我出身豪门,但是个资质平庸的Beta。
母亲去世后我被赶出家门,相爱多年的竹马变成Omega弟弟的未婚夫。
崩溃中我去酒吧买醉,与陌生人一夜荒唐。
醒来,手心却握着一个信物。
是帝国第一世家的徽章。
1
三年后。
我东山再起,跻身新贵,并从我父亲手里抢了一笔大生意。
他终于又想起我这个儿子,叫我回国参加他的寿宴。
一进门就是兴师问罪。
“把你在帝都的业务线,合并到沈氏集团来。”
我吹着茶水,“凭什么?”
我爸皱眉:“都是一家人,你的生意就是家族的生意。”
搞笑。
三年前随便一点小错,就把我扔去国外,分文不给,让我自生自灭的时候。
怎么没把我当一家人?
我直接开口:“老东西,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真是脸都不要了。”
我爸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桌子。
“放肆!”
他指着我鼻子骂:“逆子,和你妈一样,惹人生厌!”
我冷笑。
“当初若没有我妈的资金扶持,沈家早破产了。你非但不感恩,还背着她出去乱搞。”
“嫌弃我妈太强势,不就是因为你自身太懦弱吗?呵,没用的东西!”
先前我尊敬他,渴望得到父爱。
但三年前他丝毫不留情面,我仅存的亲情早就凉透了。
我爸没想到向来乖顺的我竟然如此顶撞他,气得捂住心脏。
沈时安连忙过去帮他顺气,竖起眉毛指责我。
“哥,你创业才刚起步,就要六亲不认了吗?”
“毕竟是一家人,你赶紧跟爸爸认个错,他不会怪你的。”
我嗤了一声,起身就走。
“婊子生的,你又算什么东西?”
2
沈时安气得跳脚,我没理他,出门却迎头碰上一个老熟人。
傅景修,我的初恋。
如今是我弟弟的未婚夫。
几年不见,他已从少校升至中校,看上去气宇轩昂,格外出众。
怪不得我那同父异母的好弟弟拼死拼活也要抢了他去。
傅景修看见我眼神一亮,惊喜地走过来,要牵我的手。
“清砚,你回来了?”
我避开,将手背到身后:“别碰,我嫌脏。”
他愣住,薄唇颤了颤,局促地看着我。
“当年的事,对不起。但是清砚……别和我这么生分好不好?”
我讽刺地瞟了眼身后,打断他抒情。
“你现在是我弟弟的未婚夫,与我亲近,不合适。”
说罢面无表情地绕过,大步离开。
曾经我们情窦初开,订下婚约。
结果二次分化后,傅景修是资质优异的Alpha,而我只是个普通Beta。
我爸很失望,他本就不喜欢我们母子,我妈病逝,他迫不及待将我这个丢人的儿子扫地出门。
并且主动解除我的婚约,转头把最受宠的Omega弟弟许给傅景修。
傅家没有拒绝。
沈时安只比我小五个月。
我妈刚怀孕,他妈就和我爸勾搭在了一起。
如今他一脉相承,又抢了原本属于我的未婚夫。
真是令人恶心的一家人。
不过能轻易抢走的,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稀罕,也不想要了。
3
这次回国最重要的事,是谈一笔生意。
和帝国第一世家的二公子,贺琛。
茶室环境清幽,男人坐在对面斟茶,温雅从容。
与印象中大相径庭。
我忍不住有点走神。
当年母亲去世,被父亲赶走,接连的打击让我崩溃。
我在异国街头的酒吧里买醉,不小心被人下了药。
昏暗潮湿的巷子里有好几道脚步声尾随。
我真想不通,我一个毫无信息素的Beta,怎么也会被人盯上?
浑身潮热发烫,我慌不择路,绊倒在地。
肮脏罪恶的手拉扯我的衣服,巷口似乎有人影经过。
我慌忙大喊:“救命!”
其实是没报希望的,但那人竟毫不迟疑地冲了进来。
身手敏捷,毫不留情,把猥亵我的醉汉全部打倒,哀嚎一片,并被他同行的朋友扭送警局。
男人蹲下身,轻抚我额头的伤口。
“你还好吗?”
我意识已经迷糊了,紧握住他微凉的手。
“帮帮我,求你了……”
后面的记忆一片混乱。
雨夜,酒店,急促的呼吸。
我抓着男人不放,将滚烫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强势迫人的Alpha气息越来越汹涌,男人明显被我撩拨地动了情。
他钳住我的手腕,掐着下颌让我抬头看他。
“沈清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居然认识我?
可惜我双目迷离,被药劲逼出一层泪,无法思考。
我微张开嘴,急切地仰着脖子去朝他索吻。
“知道……我想要……”
“给我……”
再往后,就是仿若被撕裂的疼痛,与不可言说的酥爽。
第二天醒来,身上被清洗干净,后颈红肿一片。
那人已经离开了。
我躺着出了会儿神,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只当一场倒霉的艳遇。
反正我是Beta,也不用担心会怀孕。
只是起床时,发现手心里多了一枚徽章。
在阳光下细细一看,竟然是贺家的族徽!
贺家的家主是帝国元帅,与王室关系紧密,两个儿子都是顶级Alpha。
大儿子贺枭是最年轻的上校,小儿子贺琛是排行榜上有名的富商,标准的名门贵族。
我暗暗留心消息,打听到最近贺家的小儿子正好在这里谈生意。
那天救我,又帮我解药的人,应该就是他。
后来我筹谋创业,在生意场上又遇见贺琛。
他温文尔雅,对我的创意企划很感兴趣,为我投资。
但看我的眼神却很陌生,全然没有一丝温存与暧昧。
我握紧族徽,沸腾的心逐渐冷却。
他不记得我了。
或者说,他不愿再提起那件事。
也是,像他这样的身份,往上扑的狂蜂浪蝶无数。
英雄救美,一夜艳遇,再寻常不过。
难怪他走得干脆,连只言片语都未留下。
这枚徽章大概也是无意落下的,如果我拿着当信物去质问,那也太不识趣了。
收拢心神,从此我和贺琛只谈生意。
4
敲定合同,也到了寿宴的那天。
沈家在帝都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我爸过寿,来了宾客无数。
我很烦这种场合,干脆回卧室躲清静。
没一会儿,沈时安端着酒杯来找我。
“大哥回来得真巧,我和景修的婚礼也快提上日程了,不如参加完再走。”
他眼神挑衅,带着炫耀和得意。
从小沈时安就处处和我攀比,原本傅家没落时他还讥讽我眼光不行。
后来傅景修成了军官,他立刻就换了嘴脸,扑上来抢。
小家子气。
贱胚就是上不了台面。
“没空。”
我毫不留情地赶人。
沈时安不走,反而凑到我身边。
“哥这几年一直单着,是还对景修念念不忘吧?”
“但他绝对不会和你复合的,想知道原因吗?”
我冷嗤,无所谓道:“有屁快放。”
沈时安僵了一瞬,脸色冷下来。
“三年前傅景修就看到了你在小巷里被好几个流浪汉轮流猥亵的照片。”
“不然怎么会对你不闻不问呢?你们毕竟青梅竹马。”
“他啊,嫌你脏。”
我一瞬间握紧拳头。
“怎么会有照片?是你故意安排人害我?”
看着我勃然变色的表情,沈时安终于满意了。
他端着酒笑:“哥,你还是那么蠢,三年前中招,如今也一样。”
指了指我刚喝干的酒杯。
“加了点好东西,今天是爸爸的寿宴,你也好好享受享受。”
熟悉的燥热涌上来,比三年前的那次还要猛烈。
这么隆重的场合,沈时安居然也敢乱来?
我赤红了眼,举起墙上挂的鞭子重重朝他抽过去。
一声尖叫。
沈时安摔在地上,头发散乱,高定西装绽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第二鞭尚未落下,忽然有人闯进来,攥住我的手腕。
傅景修将我手中的鞭子扔掉,脱下西装外套盖在沈时安身上。
“清砚,你过分了,他毕竟是你弟弟。”
我气得发晕:“是他先给我下药!”
沈时安缩在傅景修怀里,瑟瑟发抖,小声啜泣。
“我只是看哥哥心情不好,来给他送杯酒。”
Omega天然的娇软柔弱,傅景修毫不犹豫地袒护了他。
“清砚,你只是Beta,信息素不敏感,几乎不会发情,药物对你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他看我一眼,眼神露出失望。
“我先带时安去处理伤口,你冷静冷静。”
走到门边又低声道:“这次我会帮忙瞒着沈伯父,但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欺负小安了。”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抄起酒杯狠狠砸在他身后。
“傅景修!你居然不相信我!”
傅景修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步伐。
沈时安被他抱在怀里,环着他的脖子,朝我露出得意的笑容。
5
身体热得可怕。
我是Beta,但体质特殊,对药物极其敏感。
药力来势汹汹,我腿软地几乎快要跪倒下去。
我敢肯定,沈时安的招数还没结束。
如果这般丑态被今晚的宾客看到,我的名声彻底完了。
惶急地去找人求助,在三楼清幽的走廊尽头,一抹猩红的火光忽明忽灭。
我靠近,赫然是一张熟悉的脸。
我脱力地软倒下去,哀声道:“贺先生……”
男人回眸,兴许是我头晕眼花,竟觉得他五官变得立体了许多。
发型也与前日不同,深邃的眼睛锐利地盯着我,有点意外,还有浓郁的我看不懂的情绪。
此刻我根本无暇多想,跌撞地朝他靠近,去抓他的袖子,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拜托,再救我一次吧……”
男人迅速将烟熄灭,伸手揽住我软下去的腰。
“沈清砚?”
“你怎么又搞成这副模样?”
我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在昂贵的衬衣上攥出一团褶皱。
“先离开这儿,来不及了。”
男人连多问一句都没有,将我背起,只低声叮嘱了句:“抱紧我。”
嗓音比往日低沉,淡淡的沙哑,听得我耳膜一热。
还未反应过来,他居然背着我从窗户直接翻了出去,扒着窗棂与屋檐,动作敏捷轻巧,如同训练有素的军人。
无声无息地将我带离危险的囚笼。
在贺氏旗下的酒店开了套房,旧事重演。
我昏昏沉沉被塞进浴室,水汽氤氲间,我瞟见对方正在脱的衣服,似乎是深蓝色的制服。
这不是军队才可以穿的吗?
不等我看清,对方已经走进来,在淋漓的水流下将我紧紧拥抱在怀里,低头凶狠地稳住我的唇。
急切,热烈,仿佛含着深浓的思念。
我本就不清醒的头脑愈发昏沉,紧掐住他的手臂,昂起脖子。
掌心下肌肉紧实,血脉偾张,真看不出平时那么温文尔雅的外表下竟然健壮得像头豹子。
我手指陷入他的黑发里,久违的亲热竟然勾起我一丝委屈。
“为什么要走?”
他吮着我的唇:“抱歉,有任务,走得急。”
我眼眶发热:“为什么晾了我三年?为什么不理我?”
“保密任务,我也是身不由己。”他轻声哄我,磁性的嗓音温柔似水。
“我回来了,不走了。”
我很难形容对这人的感情,兴许肉体的亲密很容易与爱混淆。
平日里只谈生意,我理智尚存。
但每次最无助时他恰好救我于水火,我无端生出一种依赖感。
Beta并不会因信息素动情。
但此刻我呼吸着对方身上独特的味道,心旌荡漾。
从浴室到床边,身体深陷进柔软的被褥里,我勾住他的脖子。
放纵且沉迷地呢喃:“贺琛……我好像有点爱上你了。”
对方却陡然一僵。
男人抬起头,面色沉冷。
“你说什么?”
6
又一次不欢而散。
次日清晨,我浑身酸疼,身旁的床单早已冰凉。
我恍惚了好一阵,低嗤一声,嘲讽自己的自作多情。
叫助理送来身干净衣服,收拾停当回到沈宅。
果不其然,一屋子人在客厅等着对我进行审判。
昨晚沈时安精心策划了一场捉奸大戏,等着将我的丑态公之于众。
但没想到我根本不在。
他不甘心地冲过来,直接上手扯开我的衣领,看着我脖子上的吻痕,阴阳怪气。
“哥,昨晚爸爸过寿,你连句祝福都没说,就跟人出去鬼混,像话吗?”
我抬手,清脆的巴掌声扇在他的脸上。
“你在父亲的寿宴上给我下药,想要大闹一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丢的是整个沈家的脸?”
“如果我没离开,当真在宾客面前发情,现在咱们全家、昨晚过寿的爸爸,都会沦为帝都的笑柄。”
“沈时安,你想过后果吗?”
他被我怼得满脸通红,转身去向父亲告状,却见老头阴沉着脸。
“行了,还嫌闹得不够过分?”
我爸端坐在沙发上,看向我,目光迫人。
“昨晚带你走的人是谁?”
沈时安小声嘟囔:“哥离开帝都三年了,哪还有交好的名流?指不定是保安、服务生之类的野男人。”
我爸脸上浮起愠怒,张口就是骂我下贱。
站在一旁的傅景修紧握双拳,红着眼死死盯住我脖颈的红痕。
“清砚,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轻笑一声:“什么样?轻浮、放荡?傅景修,昨晚我明明告诉你,沈时安给我下了药,我在向你求助,可没有一个人管我死活。”
“你是Alpha,应该明白发情是控制不住的。”
“我不出去找人排解,难道要等着被药劲折磨死吗?”
傅景修痛苦地闭上眼,“如果当时我留下……”
“傅景修!”沈时安急忙抱住他的手臂,指着我的鼻子。
“你忘了吗?他已经被其他野男人玩遍了,这么脏,你还想要?”
我抬手又扇了沈时安一耳光。
“我再脏也没有你的嘴脏!”
我看向众人,胸腔翻涌着火气,有些口不择言。
“别一口一个野男人的,带我走的人是贺琛。”
我拿出那枚族徽,举在众人眼前。
“昨晚是他,三年前也是他。”
“他送给我信物,我们是正常的恋爱关系。”
沈时安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贺家那样的贵族怎么会看上你!”
他扑上来抠我手里的徽章。
“假的,一定是假的!贺琛连我都没正眼瞧过,怎么会送你信物?”
我甩开他,看向傅景修。
“管好你的人,这么眼馋我男人,小心婚后给你带绿帽子。”
傅景修拦住沈时安,目光却直直盯着我。
“清砚,这三年你与我如此生分,是因为早就攀上了贺家吗?”
我真是想笑。
十五岁那年,傅景修把我从一群混混手下救出来时,我不可救药地迷恋上那道挺拔英武的身影。
青梅竹马是他,情窦初开是他。
我恨不能将整颗心都捧给他。
可悔婚时,他答应得那么爽快,三年不闻不问,现在却说是我变心。
我看着傅景修,年少时的情谊彻底烟消云散了。
“是啊,我爱上了别人。”
“傅景修,我一点都不爱你了。”
正要转身离去,管家突然送进来一个信封,恭敬递给我爸。
“老爷,贺家送来的请柬。”
“贺家二公子贺琛,要与秦家的小姐订婚了。”
7
我懵然顿在当场。
沈时安跑去父亲身边,看着喜帖大笑。
“沈清砚,你这打脸来得太快了吧!还贺琛给你定情信物,原来都是吹的!”
那张烫金喜帖被扔在我脸上,我僵硬着打开。
贺琛熟悉的面容依旧温文尔雅,与秦家小姐依偎在一起,笑容灿烂,浑身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看着订婚宴的日期,我脑海轰鸣作响。
那昨晚算什么?
那句“我回来了,不走了”又算什么?
都是男人在床上骗人的鬼话吗?
难怪,昨晚情到浓时,我喊着他的名字诉说爱意。
他却陡然冷漠。
贺琛是要订婚的人了,帮我解药不过是好心帮忙,一夜情缘罢了。
我居然要和他走心。
是我不识抬举。
不想再看沈时安小人得志的嘴脸,我转身上楼,傅景修紧跟上来。
他用手指摩挲着我颈窝的红痕,低声道:
“清砚,你故意那么说,是为了让我吃醋么?”
“当年家里执意解除我们的婚约,我抵抗不过,其实这些年我心里最在意的始终是你,别再用这种轻贱自己的方式刺激我。”
我将他推出门去,连骂人的话都懒得说。
“别太自以为是了,爱过你,是我眼瞎。”
我躺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住头。
昨夜的一切在心头翻来覆去地凌迟。
我明明很清楚地感受到,他是动情的,欲望那么猛烈,动作却那么轻。
仿佛我是一块珍贵易碎的珍宝。
他一遍遍在耳边呢喃我的名字,说了无数次想我。
怎么突然就和别人订了婚呢?
对象变成弟弟的未婚夫,谁是女的?
呕……被混混袭击两次,都是被别的男人救出来的。。还被弟弟同样的下药两次,又得找男人救。。事业有成还一定回破烂家,虽然语言找场子,但是实际被啪啪打脸。。这智商情商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