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从战略转移到伟大转折的战斗历程

鑫鹏说国际 2023-12-05 07:47:03

(本文根据老红军口述)

接到战略转移的命令,一夜没有睡好。清晨,我爬上山坡,环顾着于都河两岸的一草一木,抑制不住内心的依恋之情。这一阵子,仗越打,我们越被动,根据地也越小,怎么不叫人揪心呢?

就在这一天黄昏,我们红四团和兄弟部队集中在于都河畔待命出发。乡亲们从四面八方赶来送别自己的亲人和红军弟兄。这一幕令人难忘。

1934年10月16日,随着号角声,我们告别了于都河岸上的父老乡亲。谁也没有想到,这竟是举世瞩目的二万五千里长征的开始。

我红四团担任前卫,为了避开敌机的侦察和轰炸,两天来我们都是夜行晓宿。深秋的夜风带着瑟瑟的凉意,不停地吹拂着夜行的队伍。

过了边界,部队原地休息了一会。“政治委员,到底要到哪里去?”一个江西籍的小老俵问我。“同志哥,向西南方向行动……保卫老苏区!”我按上级精神,花了很大力气,才算说服了他。

我们进入了信丰地区,上级传来命令:根据蒋介石的部署,在江西信丰、安远、一带,修筑了许多碉堡,以五岭山脉作为屏障,精心布下了第一条封锁线。

这些碉堡大都筑在公路两边,也有傍山依水而筑的。 蒋介石派广东军阀余汉谋死守据点,从信丰到安远,部署了几个师的兵力。

红军连日行军,恐不见敌军,急于杀敌。在古陂,安息打了一天一夜,把敌人打了个稀里哗啦。 信丰的战斗规模虽不算大,可这是转移以来敌我的第一次对阵。

我军乘胜进击,又突破了湘粤二省军阀联合部署的第二道封锁线。军团首长命令我们四团不惜一切代价、迅速拿下九峰山,掩护中央纵队突破第三道封锁线。 为了准时到达战斗位置,我团冒着大雨,连夜奔袭。

我们团在九峰山激战了一天,完成了掩护任务。 突破了第三道封锁线,我们红四团奉命渡过潇水, 攻占道州,接着又日夜兼程,抢占界首,准备掩护主力突破最后一道封锁线湘桂路。

蒋介石连输三盘,这回下了大赌注。他阴险地布置了第四道防线,调动了40万军队,分成五路追击红军。他们企图把湘江当作一道天然屏障,前后夹击,把红军主力消灭在这里。

当时我军有八、九万人。由于五次反围剿失败后仓促转移,没有抛弃笨重无用器材,拖缓了部队行军速度,敌机不停的轰炸、扫射,伴随着一个多月的连续行军,使部队大量减员。

红军是否能够渡过湘江,突围而出,关系到红军的成败。我团攻占了界首以后,就在夜里到达了觉山。和五团共同掩护主力过江。敌机对我们的阵地轮番轰炸。阵地上火光冲天。在战前,为节约弹药,射程是有规定的。无论敌人如何咆哮,我们都要保持沉默。

敌人便肆无忌惮地向上冲来。敌人临近了,只听“呼”的一声枪响,随即手榴弹、步枪、机枪一起扫向敌群。 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敌人。不过,他们轮流进攻,让我们没有机会前进。敌人伤亡惨重,我军也减员很多。这是一场恶战。

夜幕降临,我和团长耿飚分头去各连查看阵地,看望战士。战斗了一天的战士们利用这宝贵的间隙,都睡着了。

突然,我看到离开苏区时曾问我“到底要到哪里去”的那个小老俵负了重伤。他见是我,便挣扎着递给我 一粒子弹。他艰难地喘息着说:“政治委员,往前走,打敌人, 我——懂了。”

他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我握着还存留着他体温的子弹,泪水悄然而下。多好的红军战士啊!他平凡而崇高的形象,至今仍留在我的记忆里。

我们又迎来了一个激战的黎明。敌人改变了战术,以大部队迂回到我侧翼,同时以更优势的兵力轮番猛攻我正面,向五团压过来。战斗日益激烈,伤亡在不断增加。

五团右翼阵地终于被敌人占领,大量敌人向我团阵地猛冲过来。

这正是中央纵队过江的时候,就在此时,接到陈光师长的命令,命令我团转移阵地,以运动防御的手段,阻击敌人,为部队渡江争分夺秒。

中央纵队已经渡过湘江,向湘桂路逼近。恰在此时我受伤了,战友们冒死将我救了下来。湘江一战,红军损失过半,这最后一道封锁线,使我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我心情异常沉重。明知人家布下口袋,我们还得去钻,红军何时这样被动过。我脑海里不禁翻腾起毛主席率领我们打漳州,横扫七百里、五战五胜的情景。那时是何等痛快!现在毛主席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打开局面?

我团接到强渡乌江的任务,我伤未痊愈就返回团部。元月二日,我团强行渡过乌江,为全军打开了通往遵义的天险。

敌人沿江溃退,逃往遵义,六团与我军第四团一路追击。六师是第一个攻占遵义城的部队。

经过战斗洗礼的遵义城沐浴在朝霞里。休息号刚吹过,刘总参谋长和聂政委突然来了,他们命令我团马上出发,迅速拿下娄山关和桐梓。

部队紧急集合,我向大家作了简短动员。同志们太疲劳了,但是,战士们识大体,执行命令最坚决。

娄山关离遵义六十里,离桐梓三十里,地势险要, 易守难攻,是遵义通往桐梓的大门,贵州北方的要冲。我们跑步向娄山关急进。

根据掌握的敌情,我团于次日凌晨对娄山关守敌实行前后夹击。敌人被打懵了,虽然顽固抵抗,但终于溃不成军。我军顺利拿下了娄山关,接着乘胜追击,于当天下午又占领了桐梓。

师首长又命令我们迅速拿下一百多里外的松坎镇 经过一昼夜的艰苦行军和战斗,我们终于占领了松坎。我团奉命就地休整,警戒四川重庆之敌。七天时间里,尽管 四面八方风声很紧,但遵义得到相对的平静。

警戒到第七天,接到军团首长的电报。中央胜利地召开了遵义会议,

毛泽东,周恩来,王稼祥组成了军事领导小组。毛泽东同志在我们党和我军的领导地位,就是从那时开始确立的。

这时,我才明白了连续行军作战和对敌警戒的意义。全军上下盼望已久的变革终于来到了。我手拿电文,热泪情不自禁地滚落下来。 离开苏区以来,那些血染江流、横尸沙场的战友们要是能看到今天的伟大变化该多高兴啊!

毛泽东同志担任军委主席以后,全局在胸,料敌如神,指挥我们四渡赤水,连摆巧阵, 终于摆脱了敌人。我们再不像刚离苏区时被动挨打的状态了,部队从容地昼行夜宿,开始了大踏步的前进。

发布于:2023-12-3-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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