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知道为了十几万就背叛的爱人,现在身价上亿,会不会悔的肠子都青了啊”
“凭她的人品,估计早做了哪位暴发户的小三吧”“怎么可能,她都三十多岁了,胸没准儿垂到肚脐眼了。”
我听着几个三线小花的嘲笑,
她们不知道,这些年她们挤破头都想蹭的走秀,有一半主办方都来求我操刀,当主设计师。
抱歉了,我这个坏女人没有如你们所愿胸下垂啊。
01
在巴黎秀场后台的杂物间里,本应该在前排看秀的大明星,此刻正气息混乱地拥吻着我。
昏暗的光线,随着偶尔路过的脚步声,腰上的手握的更紧。
气氛逐渐升温,我却在他要进一步的时候,喊错了一句“老公~”
时间好像一下子静止了,好一会儿肩膀传来一阵刺痛,“呀,你属狗的吗商诩。”我压着声音斥责。
“我属什么你不清楚吗,嗯?”借着门缝透过的光线,他眼底深沉的看着我,等待着最后一丝旖旎也随之消散。
我理不直气也壮的看着他,等彼此的呼吸都平稳了,我动作干脆地拉好背后的礼服拉链“我先替大明星探个路,十分钟后见喽”
说完我踩着刚刚被踢的有点远的高跟鞋开门出去。
今天是我辞职回国前的最后一场时装周走秀,在确定好的拟邀名单上,早就知道商诩的参加时间。几乎不曾在公开场合露面的我,一反常态地盛装出席。
既为了和我这些年的事业心血有一个完美ending,也为了重新出现在十年前被我甩了的初恋面前。
论怎么找回被我抛弃过成神了的前男友?当然还是得先探个路试试啊。
想起刚刚喊错时他僵硬的身体,我不禁莞尔一笑,验证成功。
02
国内时代广场,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扫过街边LED大屏幕上光鲜亮丽大明星,正抱着猫咪温柔的唱着情歌,和那天我离开时哑着嗓子低声咒骂的他判若两人。
一脚油门,车水马龙落在身后。
而我,温羽真,在他的故事里,是十年前为了钱出卖爱情的坏女人,是让他写出一夜爆火的神曲《孤光》里的女主角,粉丝眼里那个不识珍宝的蠢货。
下午两点四十五,我按照约好的面试时间,准时到达内地龙头娱乐公司,恒艺。
我把墨绿色越野停在恒艺地下车库,拢过长发盘了个慵懒的丸子头,对着后视镜补了个素颜必备口红,拿着准备好的简历和保温杯,下车上楼。
我礼貌的和迎接的秘书点头微笑。
“你好,请问...您是温羽真小姐吗?”看着她有些惊讶的表情,我也清楚原因。
没有独特风格的穿搭,没有任何饰品,最专业的化妆师也挑不出毛病的素颜,似乎不太像个顶级设计师。
那些年,我也是这样顶着素颜,站在浓妆艳抹的艺校人群里,等商诩接我放学。
在羡慕的眼光下,我帅气的竹马,会光明正大地骑着单车,风雨无阻地送我从学校到琴室。那条种满红色蔷薇的必经之路上,留下过我们无数的美好记忆。
我一改上次国外秀场见面的浓艳风格,自信的素面朝天。我想让商诩看清楚,我还是当年那个有足够资本骄傲的我!
03
“你好,我是温羽真”我微笑着回道,声音不急不缓,等着秘书小姐迅速反应过来,礼貌地侧身引路。
“叩叩叩...”“请进”凌霄终于在第三次看表时的两点五十五分,听到了期待的敲门声。
我没有什么深吸一口气,而是直接从容地推门进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并没有过多摆设,干净的落地窗可以看见街对面的摩天大楼,屋内两人,成人等高比例的擎天柱直挺挺地守卫在一旁,
同色系圆型沙发上坐着西装熨烫妥帖,商业气息十足的成熟男人,而另一边商诩正坐在靠窗单独摆放的皮质沙发上,下午的阳光有一半洒在他的侧脸。
我笑着慢慢走向屋子里的陌生面孔,微微弯腰握手。
“您好,我是温羽真,请多指教。”第一次正式见面,他好像也有些吃惊,
“你好,我是执行总监凌霄,请坐、请坐。”
递过简历,我自然的坐在他对面,扫过斜对面穿着黑色毛衣的商诩,和大荧幕上的他一样,精致疏远。
可这个现在看着高不可攀的大明星,也曾卑微紧张地单膝跪地,在草地上为我一个人唱着情歌,说要娶我为妻。
商诩曲着修长的腿,随意摆弄着手中夸张造型的金属翅膀项链,仿佛不认识我一样,任凭项链边缘扎在指尖,留下深深的红痕。
04
对面的面试官翻看着简历,越翻越慢,好像在确认着什么。我自然对我这十年的成绩有自信,也清楚他为什么会吃惊。
这次回来,面试商诩的新专辑设计师,自然有很大把握让公司无法拒绝,我从来都不喜欢输。
“温小姐,请问...您是MissV吗?FANCO走秀的总设计师,MissV?”
“是前总设计师,我已经从FANCO辞职,我给贵公司发的作品也是我今年最新的作品”看着他眼底的吃惊,同时感受到周围多出来的一道的目光,心底的把握更多了几分。
我面上自若的等待着接下来的问题。
凌霄带着礼貌的微笑,客气的开场,
“MissV是D国时尚圈首屈一指的设计师,虽然不露面也不接受采访,但您的成绩我也是如雷贯耳,很荣幸这次能收到您的橄榄枝。”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但是冒昧的问下,为什么您五年前有一段不短的空白期,这对大热的设计师来说,多少有些折损羽毛吧,另外,请问您为什么从FANCO辞职呢?”凌霄语气尊敬,但眼神凌厉。
我微微点了点头,浅笑着回答“五年前的空白期,是因为那年我结婚了。”
感受着右手边那个不停被摆弄的项链,突然停了下来了。我偏头看过去,商诩低着头看看不清神色,
我接着柔声回答。“至于辞职,您也知道,我今年已经三十三岁了,秀场的高压更适合年轻人,我能提供的更多还是资源和灵感,所以我入股了国内的A刊微秀,一旦入职贵公司,我至少可以提供一年两个季度的首封。”
至于其他的资源自然也是不言而喻了,我也没再多说。
我知道他们想找的并不是单纯的设计师,更重要的是自带曝光度。看到对面的面试官露出了更灿烂的笑容,我便也放下最后一丝担心,配合着回答了接下来一些走过场的问题。
临走时,凌霄突然想起来,“哦对了,那您的家庭也支持您回国发展吧?”
“我辞职的时候,顺便离婚了。”我随意地回答完,看他微愣的冲我点了点头,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意思。我也不拖泥带水,微笑示意后便离开了。
05
一场看似轻松的寥寥数语的面试,却是我奋斗了十年才有的底气。想要理直气壮的接近大明星,真的要多吃很多苦头啊,我有些自嘲的想。
盘算着,现在的我,商诩到底有几分在意呢?我抬手按开了安静等着我的越野,瘫靠在车里的真皮座椅上,思绪有些走神。
脑海里回想起,刚刚在我说结婚时,那条卡住停下来的翅膀项链,
我记得,自己曾经在商诩的默许下,不知轻重的在他背上纹过一双彩色的翅膀,
商诩还说,我技术很好,不疼。
我启动车子,点开音乐,放了商诩作词、演唱大火的那首《melody》,心情和下午四点的阳光一样,虽凉又暖。
06
不出意外的,我入职了,恒艺公司设计部组长的职位。
公司里对空降的我有许多猜测,不知道从哪流传出来,说我是总裁亲自护送进来的,多年的地下情人。
我兴致勃勃地听完自己刺激的八卦,从厕所隔间出来洗手。
看着镜子里被传成绿茶心机婊的女人,粲然一笑,擦干手补个唇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出去继续和说八卦的那些人热情周旋。
我对他们的八卦很满意,原本因为和商诩毫无进展有些着急的心情,反而轻松了许多。
就这样几乎毫无交集的过了一段时间,我也一边开始在新公司的立足打怪之路,一边守株待兔我那位高岭之花前男友。
公司也总算坐不住的开始催商诩筹划新曲,我这个设计组组长偶尔也要作陪,根据Demo提供些艺术视角。
有些昏暗的录音室里,隔了近三个月,我总算理由充分地见到商诩,他认真的一遍一遍调着音,修改新歌的编曲,修长的手指带着镂空的银戒,偶尔不自觉地轻敲几下桌面。
我靠在一旁的沙发上安静地画着手稿,随着他的编曲,画画停停,有时也不经意地扫过他清瘦的背,却不曾打扰。
他不在宣传期,有些长的黑发不太听话,被压在鸭舌帽下,偶尔抬头可以看见眼底带着些乌青。
没休息好吗?我心里不由自主的想。
我知道他近三年没出新歌,也知道他和最新一任的绯闻女友分手快一年了,不知道是哪件事让他失眠,
想起这些年关于他的绯闻,一时出神。
突然的开门声打破了宁静。“汪、汪汪...”商诩的助理阿恒抱着刚在宠物店洗完澡的狗狗进来。
我意外的看到Lily,熟悉的白色卷毛,是我们曾经一起养过的比熊。
因为我很喜欢比熊,商诩便央求了好多次,那位学校夜市卖狗的老爷爷总算肯留着卖给我们。
老爷爷周末出摊,商诩就算逃掉练习也要蹲在一旁守着Lily,生怕被别人买走,还有几次差点和别人打起来。我们一起攒了很久很久的生活费,却在还没买下的时候,一夜一夜聊着纠结着给它起什么名字。
终于在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商诩抱着Lily在我家楼下冲我傻乐,那晚的上弦月都没他眼睛笑得弯。
也是那晚,在蔷薇花边的长椅上,他为了证明,抱狗狗过敏而肿成猪头的我一点也不丑,我们第一次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