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里新来了个小师妹，灵动俏皮，招人喜爱。
可唯独我这个大师姐对她冷眼相看，爱搭不理。
当她一百零一次朝我示好撒娇，「大师姐怎么只对三师姐好，人家也是你的师妹嘛。」
我轻嗤一笑，「我只有三师妹这一个师妹。」
一个害死过我三师妹的穿书女，还妄想做成所有人的白月光。
做梦。
1.
「凭什么！」方妙高昂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师尊。
我冷冷看着在一旁满眼通红的乔楚楚，人如其名，楚楚可怜。
「这个法器更适合楚楚，方妙，你好歹也算处楚楚的师姐，让让新来的小师妹不行吗？」
二师弟也出声劝阻方妙。
我还是没有出声，方妙对二师弟一直有情愫，这样早些斩断方妙的念想也好。
「可师尊明明说过，这把法器是我的！」
我看到方妙又死死攥着拳头，还是站了出来，「师尊，临时毁约是不太好。」
我是山门的大师姐，处理山门各种事务，也是山门秘法闻心诀唯一习得者，我的话在山门一般很有份量。
但在有乔楚楚的场合，这份份量仿佛淡然无存。
「大师姐心疼方妙全山门都知道，但也不能就这样有失公允。」二师弟不同以往听我的话，反而阻止我。
「师尊，师兄，我不要法器了……」乔楚楚的眼泪滴落。
「都给我住嘴！」师尊终于发怒。
「方妙，乔楚楚没有灵根，却有仙体，本来招人觊觎又无自保能力。」
「我平时教你要锄强扶弱难倒都忘了么！怎能如此自私自利！」
威严的声音让这个大堂都安静下来。
「这件事情就这样。」师尊下了最后通牒。
二师弟拿上法器，拉着乔楚楚走了出去，离开之前，还嫌弃地看了方妙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干嘛这么计较小气。
我拉着方妙走了出去。
拍开她紧攥的手，食指上的指甲印都快嵌入皮肉了。
乔楚楚，一个月前师尊从外门直接提到内门的师妹，不知为何，这个乔楚楚似乎很招人喜欢。
上一世的此刻，我还在山下历练，方妙当时传信给我，说本来属于自己的法器被新来的小师妹抢走了。
当时的我受了重伤，无暇顾及，今日亲眼看到，才知道我从小带大的师妹有多么委屈。
可惜，还不是时候。
「师姐也觉得我应该让出法器吗？」
我摇摇头，「当然不，手中有武器，才能有力量。」
「不过，那件低级法器给她就给她了。」
乔楚楚如此备受偏袒，别人难倒没有异议吗？
位高，才能跌重。
「师姐，乔楚楚怎么如此招人喜欢？」
我笑了笑，「你猜。」
各种恶意猜测，才是让她跌下的第一步。
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2.
「师姐，我真的好累啊！」方妙甩来甩砍了一上午竹子的手，朝我抱怨到。
我没理她，看向另一边练剑的人。
只是一把桃木剑，却在他的手里有雷霆之钧。剑法已得精髓，剑意浓烈，只是杀意，但无必纯粹。
好苗子，难得的好苗子。
好刀，一把用来对付乔楚楚的好刀。
「师姐，都在这快练了一个月，我什么时候也能和孟言一样练剑法啊？」
孟言便是旁边的天赋型选手，是我废了很大力气，从魔域那边救过来的。
我拍了拍方妙的头，「一天天那么多问题，继续练。」
我看着方妙不断挥舞砍竹子的手臂，又看着已经快被夷为平地的竹林，心下难受。
方妙天生灵根卓绝，可不知为何身体就和废柴一样，十二经脉一处不通，只能用基本呼吸加上不断练基本功，从而有望打通经脉。
所以这也是山门上下瞧不起方妙的原因，灵根卓绝，小时候被当做天才引进内门。
结果开始修炼才发现不过是个废柴。
铃声突然想起，有人来了。
孟言停止动作，朝我点了点头，随后藏匿了起来。
「大师姐！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
我回头一看，乔楚楚正笑的像朵太阳花一样努力向我挥手跑来，穿的花花绿绿，像一只灵动俏皮的花蝴蝶。
可在我眼里，却是一直时刻吐着毒液的毒虫，令人恶寒。
乔楚楚跑近，看到了我身边还在努力拿剑砍竹子的方妙。
「呀，三师姐也在啊。」
方妙停下手中的动作，没好气的站在我前面，像只护食的老母鸡。
「你又来干什么？」
被方妙这么一吼，对面女孩眼圈就立马泛了红。
「我只是想给大师姐送点吃的……」
乔楚楚可怜兮兮又带着期盼地看着我，并向我递出食盒。
与此同时，我还感受到了方妙紧张的眼光。
这傻孩子。
我用剑柄把食盒推了回去，「抱歉，我最近戒糖。」
乔楚楚一脸失望，「那师姐什么时候也能指导我练一下剑啊，我知道，我不像其他人没有灵根……」
「滚！」
听到这里，我突然怒火丛生，冷冷看着乔楚楚，「没有灵根就该回到山下做个普通人，懂吗？」
「别妄想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方妙似乎也被我吓到了，「师姐？」
我对上方妙担心的目光，稍稍平复了心情。
冷静，现在还不能暴露。
乔楚楚被我吼的缓不过神来，眼泪马上就要掉下。
我冷静下来，「抱歉，乔姑娘，不过二师弟每天晚上给你指导剑法，还不够吗？」
乔楚楚惊了一瞬，转而装作不经意间看向方妙，略带羞涩，「大师姐怎么知道的啊？」
我看向眼睫垂下的方妙，「也是碰巧看到，我要继续教方妙练剑了，乔姑娘没事请回吧。」
乔楚楚一步三回头，「师姐为何叫我乔姑娘？」
「哦，因为我只有方妙这一个师妹。」
乔楚楚哭着跑远。
方妙仿佛还有点恍惚，喃喃自语道「原来师兄晚上不应我的约是为了陪她练剑啊。」
她抬头，「师姐是故意让我知道的对吗？」
我点点头，「他不值得。」
「继续练剑。」
3.
上一世，我练就闻心诀遇到瓶颈，便下山历练寻求机缘，历练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方妙好好练剑，不可一日停歇。
方妙灵根卓绝，可没有天道的运气。
我能做的，只能督促她努力努力再努力。
方妙依依不舍看着我，眼中有泪花闪现，嘴上却是不饶人，「行行行，知道啦！」
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
我很敲了她的头，「你最好是，别天天往二师弟那跑。」
方妙羞红了脸，朝我吐舌头，转身跑开了。
可这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
当我刚下山时，方妙有过来信，说山门来了个新的小师妹，很是可爱。
“连二师兄对她都青睐有加。”
我甚至能看见方妙写这句话时气呼呼的样子。
可当时的我刚刚发现练就闻心法的秘诀藏在魔域，急着去那里寻找，未有多么在意。
等到我练就了闻心诀，回到山门时，迎接我的不是我的方妙师妹。
而是她的尸体。
她是自杀的。
听师弟说，方妙在山门总是处处针对乔楚楚，在秘境修炼时，竟然故意引诱大妖出来，自己逃走，差点让没有灵根的乔楚楚当场身亡。
我不信，方妙是我从小一手教到大，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可师弟给我看了方妙临死前浮影镜中的影像。
影像中，师尊大为动怒，大声质问方妙究竟做了没有。
方妙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师尊动怒，「秘境里的浮影石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重重的鞭子甩到方妙的身上。
二师弟站在方妙面前，看似阻止动怒的师尊，却转头说道，「方秒，时至如今，若是承认还有转圜余地，别再执迷不悟了！」
方妙脸上全是虚汗，面色发白，似乎恢复理智，「好像是我做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做。」
她承认了。
根据二师弟描述，方妙被师尊罚去戒律堂承受鞭刑。
在惩罚的第二天，方妙便自刎了。
方妙既然已死，灵根留着也是无用，被师尊挖来放在了乔楚楚的体内。
当时的我不相信方妙会做这种事，也不敢去想难道是从小带我的师尊为了乔楚楚而故意害死方妙。
我把我自己关了起来。
期间乔楚楚不断讨好我，我置之罔闻，我没有证据怀疑她，但对她全无好感。
只是后来仙魔大战之时，我使用出练就的闻心诀，却听见了乔楚楚的心声。
「系统，这都到大结局了，这个大师姐对我好感度怎么还是0？」
「那我这个“白月光任务”算不算失败？」
然后是冰冷的怪异的声音。
「没有关系，你的师尊和师兄对你好感度已满，加上你拿到了方妙灵根，修为飞涨，只要你和这个大师姐一起杀死魔尊，也可视为成功。」
「行吧，现在想想，为了拿灵根设计害死方妙，她对我没好感度也正常。」
原来，是这样。
大战里，因为我的分神，魔尊占领了优势。
师尊和师兄都在焦急喊我。
我听不见，周围呼呼的风声化作曾经方妙在我耳边一声声的师姐。
我看到我的剑对准了乔楚楚。
4.
孟言告诉我，他已经练得九龙剑法。
同时，乔楚楚走后门这条消息在山门间已经传开了。
人心是最容易被煽动的。
一个漂亮女生，没有灵根，却被直接提到内门。
师尊和师弟又功力高强，长相不凡，有着不少倾慕者，却对这个女生青睐有加，并不惜为她对抗亲师妹。
那些天赋不行还在外门的弟子，那些努力好久好不容易进了内门的弟子，那些对乔楚楚有着妄念的男弟子，那些对师尊师弟有着喜欢女弟子。
会怎样揣测这样一个没有战斗力的漂亮女子呢？
没有人会怪罪师尊师兄不公平或者见色起意，只会恶意揣测这个女子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世间女子本就艰难，如若不是乔楚楚害死方妙，我绝不愿意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女子。
「师尊，现在外界已经沸沸扬扬，我害怕这些流言会误伤到师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