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奈何单身

简单塔书达 2024-10-18 08:21:29

浪漫主义者叶轻,感性主义者顾飒,理性主义者冉知,物质主义者苏瑷,四个完全不同个性的都市女孩在追爱的过程中,对物质,爱,与性有了更深的认识,走进都市现实生活,看看爱情生活百态。

“嫁给我吧?”

叶轻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和大家一样静静注视那对求婚的男女。

明亮的阳光下,巨大的钻戒闪耀着蛊惑人心的绚烂火彩。可是饶是这样夺目的色彩仍旧不能抢走站在钻戒面前女人的半分风采。

这个女人就是苏瑷。

第一次见到苏瑷,叶轻整个人被震翻了,她从来也没想过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眉如远山,眼波婉转,红唇妖娆,白如天山莹雪,身姿婀娜,一颦一笑似雾中花,水中月,神秘魅惑。

她也见过不少美丽的女人,甚至是明星,但是都没有苏瑷这般震撼灵魂的美,这种美是你一眼扫过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一眼就可以看到,一眼就不能移开的美。

眼看着roselife咖啡厅门口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女主角都还没有回应,急性子的顾飒有点憋不住了,轻轻的碰了碰叶轻的肩膀,“这是第几次了?”

身穿宝蓝色连衣裙,黑色中长西装外套,一脸淡定从容的冉知红唇轻启爆出一个数字,“按照最近三年的统计,应该是第十八个了。”

“你们说这次苏瑷会答应吗?”顾飒英气的眉毛上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要不打个赌,谁输了,待会儿的咖啡谁请。”

冉知淡淡一笑,“好啊,我赌——no。”

“叶轻,你呢?”顾飒双手合十,拜托道,“你可千万别是no,我也是no,要是三个人都是no,那就没意思了。”

叶轻打量的目光从人群中心的男女身上逐一扫过,“我选yes吧。”

“为什么?”就算是顾飒的央求,这个选择也出乎顾飒的意料。

怎么可能选yes?苏瑷诶,那个只谈三个月短期恋爱,只和有钱人谈恋爱,只去最贵的餐厅约会,只享受最高物质的物质主义者苏瑷诶,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富二代公子哥,放弃金山银矿?

“你疯了吗?”顾飒脱口而出。

冉知略一思索,通透的目光落在那枚巨大无比的戒指上,“是因为这枚戒指吗?”

叶轻点头,“苏瑷对珠宝最没抵抗力了,这可是黛安娜王妃戴过的戒指,上一次出现还是在五年前的苏富比拍卖行,价值一千五百多万美金,苏瑷难保不会晃花了眼,一时晕了头答应。”

顾飒皱眉,冉知倒是不为所动,“二飒,可以允许你改。”

“我……”

顾飒正在犹豫,一双纤细白嫩如羊脂白玉的手将男子捧着的戒指接过。

阳光下,清秀帅气却一脸紧张的男子因为紧张而泛白的唇终于绽放开笑容。

“可惜……”

男子的笑容霎时僵硬。

“如果这就是你的诚意,你的戒指太小了。”

咔!

苏瑷将戒指盒关上,那张若梦若幻的脸上依旧保持着似水柔情,“我们分手吧,季安。”

急转而下的剧情!

前一秒还在求婚,下一面女方就要求分手。

围观群众皆是一脸懵逼。

冉知却觉得没意思了,叫了叶轻和顾飒跟她一起进咖啡厅,在固定的落地窗位置坐下,照常四杯咖啡,冉知的黑咖啡,叶轻的焦糖玛奇朵,顾飒的美式咖啡还是苏瑷的蓝山。

叶轻颓败的趴在桌子上,“为什么?为什么?”

“诶~”顾飒抓住地面冉知的手腕,状似一只求知若渴的圆脸胖猫,“知了,知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认识苏瑷最早,一定知道,告诉我好不好?”

“是啊,知了。”叶轻可怜汪汪的看着冉知,“苏苏又不是顾飒这种不婚族,平常看见一只卡地亚的手镯都走不动道的人,怎么可能拒绝一颗一千五百万的钻石戒指!美金诶。”

“你们啊。”冉知放下手里的勺子,向后微靠,因为平常的严于律己仍旧保持了脊背挺直,“你们还是太不了解苏瑷了。”

“到底为什么?”叶轻真的憋不住了,从两年前她认识了苏瑷,被领入这个圈子,她就每天都处于自我怀疑当中。

在她看来,苏瑷是物质主义者,恋爱,交往都是她满足自己物质欲望的方式而已,冉知是理性主义者,她理智到可怕的地步,而顾飒是感性主义者,她不婚,追求极致感官身体愉悦和享受。

可是一个能自己创建了一个奢侈品品牌,打入美欧,再内销内地的女强人冉知却会为了一件很小的事情落泪感动,而物质主义者苏瑷却能扛住致命的物质诱惑。

到底为什么?

“苏苏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冉知神秘的一笑,“戒指太小了。”

“这还小啊!据我所知我们圈子里的所有明星的求婚戒指都没这颗大。”作为武指,职业娱乐圈人的顾飒首先反驳。

冉知余光扫过门口,这个时候求婚的男人已经闹了一阵子被人劝走了,她笑着岔开话题,“叶子,你今天不是说有事情想问我们吗?”

叶轻一愣,旋即双颊飞上一抹嫣红,细声细语的说,“我好像爱上琅才了。”

噗!

顾飒嘴里的咖啡直接喷了,幸好冉知眼疾手快的用手帕挡住了,避免了一身狼狈。

“对不起,对不起……”顾飒一边道歉一边整理自己,然后恶狠狠的看着叶轻,“你再说一次。”

“你们做什么呢?每次都这么热闹。”苏瑷款款走过来,看了看狼狈且邋遢的顾飒,嫌恶的把叶轻推到顾飒身边,自己和冉知坐在一侧。

顾飒哼哼,“你家小白兔都要被人卖了,你还有时间嫌弃我?”

苏瑷嫣然一笑,捏捏叶轻的肉脸,“说说,怎么了?”

“她爱上琅才了。”冉知平静的陈述。

“你说什么?”苏瑷修眉高挑,捏着叶轻的手微微用力,“叶子,我想听你亲口和我说。”

叶轻推开苏瑷的手,揉了揉自己已经红了的脸,“我只是说好像。”

“谁都可以,财狼绝对不行!”顾飒气呼呼的说。

琅才,又名财狼,是品牌咨询公司的负责人,按照现在的热门说法,总裁是也。

可是这个人也是各界都公认的奇葩。

大男子主义,视财如命,工作狂,情商低,自私自大,年至三十还没谈过一场恋爱,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和他除了工作之外交往超过十分钟以上。

包括曾经被叶轻拖过去给财狼用作相亲练习对象的冉知,顾飒,苏瑷。

其他人就算了,连苏瑷这种游走于各大商业场合,与任何成功人士都能谈笑风生,包容度到达了人类顶峰的人都只能坚持九分半。

叶轻临近毕业,因为财狼臭名远扬没有人愿意靠近他,于是被导师拜托给财狼当半年秘书,也顺便积累经验,做自己的毕业报告。

然后,叶轻每天都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我说,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顾飒再次补刀。

“不是,你们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嫌他折腾的你还不够啊,出差深山被丢,熬夜赶进度被扔雨里,高烧加班,住院被拖起来?”

顾飒连环炮一样的发射,叶轻扛不住了,求救的目光看向冉知,冉知抿了抿咖啡,轻轻叫了一声,“顾飒。”

不是二飒,是顾飒,顾飒知道冉知的脾气,不说话了。

冉知看向叶轻,“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叶轻缩缩脖子,“我知道他在你们印象里很差,可是自从上次被你们教训了一顿之后,他对我已经好了很多,不会再无缘无故让我加班,也不会下班时间让我处理很多私事了。”

“也就是,他还是在让你处理私事?”

“哎呀,苏苏,你先听我说完。”叶轻低头对手指,“我也不知道到底对他是什么感觉,就是自从上次之后,现在看到他有一种很心疼他的感觉,那天……”

那天,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细细的下着小雨,叶轻感冒刚好,被琅才一个电话强制性叫出来买东西。

东西南北中,叶轻跑了几个小时才把东西买全,本来感冒就没好,又淋了雨,将就着吃了点药又急冲冲的将大包小包的东西送到琅才的家。

刚到门口,争吵和咒骂声就汹涌而来。

琅才是商业天才,也是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很早就从家族内搬了出来,在外面买了一个公寓用作休息。

这个公寓很大,也很空荡。

明明是那么大的房子,装修的那么豪华,却没有什么生活的气息。

一开始叶轻也不知道为什么,来了几次之后才发现这个公寓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琅才每日三餐都是在外面吃,由秘书也就是她买好,回来之后固定的路线,浴室洗澡,书房工作,卧室睡觉,早上出门,佣人上门清洁,十年如一日。

没有人上门拜访,他也从来不让任何人上门。

是以,此时此刻屋子内传来别人的声音,叶轻好奇了,忍不住悄悄靠近。

当她正准备偷听的时候,门开了。

一个玻璃水杯砸过来,琅才侧身一躲,玻璃杯砸在叶轻的额头上,瞬间流血。

“老子告诉你,不准去!”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气的狠了,浑身发抖,“琅才,老子告诉你,你要是敢去,明天就从公司里滚出去!”

琅才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讽刺的一笑,“我身为儿子给自己的母亲扫墓有什么不能去的?”

捂着额头蹲在地上的叶轻愣了,想起那个传闻,琅才的母亲花样年纪,一毕业就嫁给了当时已经四十多岁的琅才父亲,琅傲,琅傲是一个喜欢养成的男人,他最自豪的是他的小娇妻自他手里诞生,爱他崇拜他,全心全意的把他当一个英雄。

可是,琅傲忘了,再可爱的小女孩也有长大的一天。

时移世易,更古不变。琅才的父亲老了,琅才的母亲长大了,风月无边,年轻的肉体和亢奋的激情逐步唤醒了她血液内对欲望的渴望。

于是,她出轨了。

出轨的对象是一名身强力壮的男模。

拿着老公的钱养情人,很长一段时间,琅才的母亲都在这种背德的刺激中快活。

直到,东窗事发,被赶出家门。

那时,她才发现,生活是那么的艰难。

她从一毕业就直接被八抬大轿从校园抬进了琅傲的金屋。

她从来没有工作过,从来没有为钱操心过,她没有大富大贵的父母,只有普通一个月工资两三千的父母,她没有钱再支撑起自己高昂的生活开销。

当然,那名男模也分手了。

最后的最后,她借了高利贷,没钱还,从22层高的楼,从琅家公司的最顶层跳了下去。

想起那些传闻,叶轻不由得觉得悲伤,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怪谁呢?

她清透的目光落在那个如今已经七十多知天命的男人身上。

快80的年纪,琅傲真的老了,站着的时候身体不停的发抖,争吵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他就像个垂暮之人一样突然失去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叶轻想,他应该是恨琅才母亲的吧,所以才不让琅才去扫墓。

也应该恨吧,毕竟那个女人作为他的妻子却背弃了他们的婚姻。

“是,她是你出轨的妻子,可是她从来没有苛待过自己的儿子!”琅才留下一句话,不顾身后的谩骂,抓住叶轻的手腕,将她踉跄的拉出来。

车内,琅才一支一支的抽烟,烟雾缭绕中,叶轻嘴角嗫嚅,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晌,琅才缓缓开口,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沙哑,“我知道她不算一个好妻子,好女人,可是对于我而言,她陪伴了我整个童年,在无数个冷清的夜里,没有父亲的夜里陪我,她从来不曾苛待过我。甚至她被赶出家门,当我被怀疑不是琅家的血脉的时候,她也一定要拼着被打死的风险证明我的干净才走。”

“她是我的母亲,无论外界怎么评价她,她都是我的母亲。”

叶轻侧首深深的凝视他的侧颜,那张她每天都在看的僵硬的脸,英俊却冷硬,高傲自大,此刻只剩下颓废和伤感,还有……脆弱。

她伸出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背上,一遍又一遍轻轻的拍打,想要安慰他。

当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脊背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僵硬。

这时,她忽然意识到,也许那些让人无法理解的自高自大是他害怕受伤的伪装,他就像一个小孩一样,因为害怕受伤,所以将自己伪装的刀枪不入。

也许是叶轻的动作太过温柔,也许是小时候也有人这样拍打着哄他入睡,琅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他缓缓的靠在叶轻的肩膀上,全身心的将自己交给叶轻。

这样全部的信任,来自于一个从来不相信任何人的他,叶轻心猛然一震。

到底,以前,他活得有多累?

过了一会儿,琅才开车带叶轻来到墓地,将叶轻买的那些东西放在墓碑前面。

墓地很空,很清冷,就像他那个人们称之为家的公寓。

琅才站了很久,很久再次开口,不知道是对叶轻,还是在对谁说,“她自杀前曾经来家里求过他,如果当时,他肯放过她……他以为我不知道那些高利贷都是他找人故意骗她的。”

“呵,她真是一个蠢女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我讨厌单纯天真的女人……太蠢了……太蠢了……”

那天,琅才哭了,而叶轻将那滴泪留在了心里。

讲完整个经过,苏瑷轻声叹息,“我能理解你,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是一种被人需要的感觉,是一种觉得他应该被人爱的感觉,所以我们想去爱他,给他很多很多爱。”

“拉倒吧,苏苏,你想给他很多很多爱,那是因为对方能给你很多很多珠宝,还有无限透支的信用卡。”

苏瑷娇俏的横了顾飒一眼,转而继续对叶轻说,“可是,叶子,你能分清你对琅才是爱还是怜悯吗?”

嗯?

叶轻猛然一惊,怜悯吗?

“你能分得清你对脆弱的琅才的感情是因为女人的母性,还是男女之爱吗?”

叶轻沉默了,确实她分不清,她只知道以前琅才那些让她厌恶的缺点在经历这一次的事情之后都变得那么可以理解,变得很可爱。

“可是……”叶轻犹豫了一会儿,“可是,爱的开始不是本来就是这样的复杂吗?重点是它开始了,而不是它因为什么而开始。就算我对琅才是因为那一刻的怜悯,我现在不是在爱着他吗?”

听到这里,一直默默的品着黑咖啡的冉知优雅的放下咖啡,认真的凝视叶轻的眼睛,“那么琅才呢?他喜欢你吗?”

“我不知道,我就是感觉那天之后我们两个人相处的气氛就有一点尴尬,他好像在回避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叶轻双手合十,“所以喽,我想问你们,琅才这样的人,要怎么追?”

苏瑷和顾飒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明明知道财狼是个火坑,她们怎么可能推叶轻进去?

最后还是冉知打破了沉默,“我们三个都是相亲陪练中被刷下来的,对琅才这样‘超凡脱俗’的人大抵是没有办法的。不过在追人之前,叶轻,我想和你确认一点事情。“

“什么事情?”叶轻懵懵懂懂的看着冉知。

“琅才他是你的上司,这一点你考虑清楚了吗?职场恋爱是大忌,和自己的上司谈恋爱更是禁忌。你现在的投资咨询公司在国内排名前五,就算琅才品性有争议,他的调教能力和经营公司的能力是业界认可的。你在这样的公司工作,毕业之后不管是直接进入琅才的公司,还是拿着简历进入别的同类公司都是畅通无阻的。”

“但是你如果和琅才谈恋爱,那么按照行规,你必须从琅才的公司辞职,而且随之而来的,你的这份工作经历并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帮助,反而会让别人带着有色眼镜看你。”

“这个社会对女人总是挑剔的,别人会考虑,你是情色交易的一环,除非你展示出超越这个行业毕业生平均水平非常多的实力,否则你永远是被怀疑和嫌弃的一个。”

“你要为了琅才离开投资咨询行业吗?”

啪啪啪。

顾飒鼓掌,“知了果然是知了,不说则已,一鸣惊人。”

苏瑷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而且,叶子,你有没有想过,琅才带你去拜祭他母亲的那天,你的额头被砸中,一直受着伤,他却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你需不需要擦药。”

“他只是有些自我。”

“是自我过度了。”顾飒插刀。

“我知道,我都知道,知了说的,苏苏说的,二飒说的,他是有很多缺点,过度自我,过度自大,但这只是他的伪装,你们相信我,他其实是个内心很柔软的人。”

“叶子!”顾飒还要再劝,冉知却抬手阻止了他,“既然你决定了,那么我们就支持你。”

“人生呐,那么长,总要经历一些这样那样的坎坷。”苏瑷嫣然一笑,认可了冉知的说法。

既然冉知和苏瑷都这么说了,顾飒也无奈的说,“好吧,不过,财狼那个家伙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带领顾家班的人非把他打残了不可。”

“嗯!”叶轻重重的点头,天知道她开口之前多怕大家反对,毕竟琅才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谁知道她的好姐妹们居然这么容易就站在了她这一边。

人生有一群这样全心全意替你着想,无条件支持你的姐妹,还怕什么前路艰险?

从roselife出来,冉知一路上靠着车窗看着外面繁华若梦,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刚入职场的时候,那时的记忆似乎都有些模糊了,甚至连她自己都记不得当时的自己长什么样了。

但是,那个她爱慕过,倾心过的人却依旧鲜活的活在她的心里。

红绿灯停车,一辆山地自行车在冉知的车旁边停下来,阳光下,一身黑色皮革朋克的少年一眼看进心里。

水墨工笔描绘的眉眼,唇红齿白,仿佛从从少女漫画中走出来一般。

“温城。”

“是,冉总。”

“查一下,他是谁。”

秘书温城很专业的将车窗摇下,不着痕迹的将男子录入自己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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