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泓忍和尚衣衫不整的在佛堂里缠绵时。
文武百官破门而入指着我怒吼:「大胆!一个小叫花子竟敢在佛门圣地勾引当今天子!罪不容诛!」
我被吓的躲进和尚怀里,委屈巴巴。
和尚宠溺的摸摸我的头,让我别怕。
「胆敢恐吓贵妃,来人!拖出去,杖责!」
我勾唇一笑,乞丐怎么了?
照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1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皇帝搞在一起,毕竟我家祖传技能是讨饭。
那天我为了捡一个滚落的馒头,不小心冲撞了皇父摄政王的较辇,摄政王抓了我爷爷,威胁我到青龙寺,勾引那个小和尚。
当我被摄政王送到泓忍和尚面前时,他正在寺庙里扫地。
他一身素衣袈裟站在那,我以为他是神佛转世。
高洁如清风明月的气质一下就荡空了我满脑子的黄色污秽。
毕竟昨晚,我刚被摄政王派来的教导嬷嬷按头学习了一晚上的房中秘术,就为了能成功拿下面前的俊秀和尚。
和尚不仅是和尚,他更是尚雍朝至高无上的皇帝。
可谁能想到,他放着好好的江山之主不做,非要完成先皇遗愿出家为僧。
2
我以为和尚不会收下我,毕竟摄政王送我过来时就差把用心险恶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他轻佻嬉笑着说道:「陛下如今年满十八,也到了该通人事的时候。」
他一个眼色我就被嬷嬷推了出来,一身破衣烂衫活像个笑话。
「本王路上捡了个小乞丐,姿容尚可,拿来配你最为合适。」
「陛下可切莫再推辞。毕竟皇帝于政事无所建树,若连绵延子嗣的能力都没有,那才真叫没用的废物。」
这番大逆不道的发言我听得心惊胆战。
我一个臭乞丐配当今天子!这不是打天子的脸,这是要我的命。
和尚目光如水的看着我:「那便多谢施主好意,贫僧收下了。」
摄政王走之前冲我打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仅一个动作就吓得我两股战战。
我本以为和尚算是个泥捏的好人。
可他目送摄政王离开后的那一声冷笑,又把我浑身没有三两的肉吓的一抖。
合着只有我一个人是案板上的鱼肉,头上悬着两把锋利的菜刀。
那和尚转过头来却又是一副柔和怜悯的样子:「莫怕,既然命运有此安排,贫僧定不会对施主弃之不顾。」
我心头的不安被瞬间安抚。
听听!这是什么大好人啊!说这种话的人早该登西方极乐,立地成佛!
「谢谢陛下!谢谢陛下!」
我激动的立马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马屁拍得早幸福少不了!
至此,我以为我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没想到,确实是我想多了。
3
这天下哪有什么好人!!
和尚也是个狗和尚罢了!!
当我被翻脸不是人的臭和尚掐住脖子差点窒息而死时,我心里只有两个字,后悔!
再来一次,我就算看着馒头被人踩扁,我都不会去捡!
一开始,我在和尚面前表现乖巧,不多说,不乱动,柔顺的像只猫。
直到和尚将我带到一处异常偏僻的院落。
住的这么远,我的任务怎么办?我的爷爷怎么办?
我看着眼前白皮黑心的和尚,明白自己必须主动出击。
我假装害怕的发起抖来:「泓忍大师,这里空荡荡的连个人都没有,人家好害怕啊,人家真的……啊!」
来了!秘技!左脚绊右脚平地柔弱摔!
最好摔到和尚怀里,能当场扒了他的皮,直接一步到位。
当然,结果是我狠狠的摔倒在地。
我忍着疼再次主动出击,伸手去攀和尚的腿:「大师,人家好痛啊~」
一阵天旋地转,我直接被他狠狠掐住脖子掼在了地上。
他冷冷勾起嘴角看着我:「想死吗?」
他仿佛要吃人的目光如蛇信子般落在我脸上,我心里涌起一阵恐惧。
难道我就要这样死在这里了吗?
4
和尚到底没有真的掐死我。
他紧紧扼住我的脖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别在我面前卖弄你拙劣的把戏。」
「阮清珏派你来做什么,我心知肚明,你若识相就老实呆着,若要作妖……」
和尚看着我冷冷一笑,我顿时觉得要尸首分家。
脖子上的手掌越收越紧,我胸腔的气息也越来越少。
我该示弱求饶的,爷爷还等着我去救他。
可我偏偏要强起来,我如此痛恨这些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大人物。
「你既知你们这场纷争牵连到许多无辜可怜之人,你就该面对它,出手解决它!而不是……不是躲在这里,只敢对我一个乞丐放狠话。你这样懦弱的皇帝,如何护佑你的子民,我……」
「呃……」
猛然收紧的力道,让我再说不出话。
我浑身脏乱仰面躺在地上,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顺着脸颊蜿蜒,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张开嘴却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调。
我能有多不堪呢,可能也就像路边的一滩烂泥吧,路人远远看到都得赶紧避开走。
我不甘的努力睁着眼睛看着那个和尚,不,是仰望着尚雍朝的皇帝。
就在我即将窒息,眼前发黑的一瞬,他放开了我。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大口的喘气,他静静站在一边看着狼狈的我。
「你若乖乖的……罢了。」
隐约中我听到低沉的声音轻轻开口,还未听分明那和尚就走了。
这就……走了?
5
不一会儿,一个包袱落在我脑袋旁边。
他冷淡开口:「现在就脱。」
啊?!!
「我走,你换上。」
哦……
没想到,我第一次穿上的崭新衣服,是和尚给我的。
和尚不准我走出院子,我日日寂寞空虚。
唯一的期盼就是和尚给我送饭的时候能和他说说话。
虽然他多数时间都不理我。
但我还是日日站在门口等他,看到他的身影就欢欣雀跃的叫他。
后来有一日,我赖在床上不想起,等听到院里有动静才赶紧从屋里跑出来。
那臭和尚竟然说了句:「不想吃就别吃了。」然后转身离去。
任我怎么道歉认错,他都不理。
结果我生生饿了三天,这个和尚的芝麻馅也太黑了!
而若我早早的站在门口等他,再真情实感的说些什么感谢皇恩,宛如再生父母、我离开他就活不了之类的奉承话。
那和尚虽然面上不显,但我第二天的伙食必定更加丰盛。
我私下怀疑,皇室中人比普通人更喜欢听人奉承。
间隔几天,他还会送来新的衣衫,再亲自挑几桶水给我洗澡。
等我洗漱完毕换好了衣衫给他看。
若他满意,就会点点他尊贵的头。
我眼尖的注意到他脸上闪过的惊艳,便会刻意卖弄的摆出不同的姿势给他看,再奉承的夸衣服有多好看,我有多喜欢。
这时他的表情就更加柔和,偶尔听到我的俏皮话,他的嘴角还会微微翘起。
后来有一天,我因为吃饭吃的太香,居然被和尚摸着头夸奖了。
我想不通吃个饭为啥会被夸奖。
而他只是笑若春风得在我头上插上一根漂亮的银簪当做奖励。
我怀疑这和尚拿我当宠物养着,解闷玩呢!
只管他自己玩得开心,哪管我心里有多着急。
爷爷还在摄政王手里,我迟迟拿不下这和尚,谁知道摄政王那狗东西会怎么对付爷爷?!
我急的口腔生疮,午夜梦回全是血腥场面。
6
又是一个被噩梦吓醒的晚上。
我刚惊醒就看到一根细管子从正前方的窗户纸里捅进来,散出缕缕白烟。
不好!是迷药!
我慌张的抓起枕边放着的簪子,连忙将自己包在被子里。
难道是摄政王等不及来杀我了?
吱呀——
门开了。
步步逼近的脚步声震的我心脏发麻。
那人没有动手杀我,反倒是隔着被子揉捏抚摸我的身体。
他色眯眯的说道:「什么一心向佛,还不是隔三差五偷偷玩女人,侮辱佛门净地,什么玩意儿!」
「这女菩萨,今日也该轮到佛爷我享用了。」
我在他掀开被子的一瞬,拿着银簪狠狠捅进他的肚子,再用力拔出。
顺着力道我侧翻到屋子的另一边。
借着月光定睛一看,我眼前正是一个面目可憎的醉酒胖和尚。
「臭婊子竟敢伤我!」说着他就朝我冲来。
面对强权欺辱,我无力反抗。
可面对这样一个卑劣淫贱的臭和尚,我只想替天行道。
我从小与狗抢食,为了活着我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我像发了疯的疯子一样进攻,那醉酒的和尚吓得跑到门外。
我立即抄起茶壶就朝他的脑袋砸去。
他被我砸倒在地爬不起来,
我上前压住他后背,发了狠的拿簪子使劲往上捅。
零丁的血沫飞溅在我身上,我毫不在意,甚至生出隐秘的快感。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正面反击。
7
泓忍和尚来时,我依然没有停手。
直到我彻底没劲了才停下。
身下的胖和尚像个濒死的肥猪只剩喘气。
我抬头看着和尚沐浴在银白的月光中向我走来,配上他那张出尘清冷的脸,宛若月下仙人。
我挠挠头,磕磕巴巴的来了句:「大师,好巧啊。」
结果挠完头放下手,我才发现我满身斑斑血迹像绽放的梅花。
我怕泓忍和尚又要罚我不准吃饭,更加紧张拘谨起来。
没想到,他并不生气,只是像赞美似的叹了一句。
「红色很配你。」
「啊?……谢谢。」我怔愣的回道。
「我需要一把好用的刀。」
「刀?」
「你愿意吗?」
……
我愿意吗?
我不愿意!
不愿意做任何人手里的刀。
「不必着急,你会答应的。」
8
那肥和尚被泓忍召来的影卫带走处理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发起癔症,老是觉得眼前一片血雾弥漫。
泓忍看着我失神,什么也没说。
到了晚上,我正在磨簪子,泓忍和尚带着爷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怔愣的忘记反应,还以为是在做梦。
爷爷更瘦了,脸上还有很多被殴打过的淤青,但是他梳洗的干干净净,穿着新崭崭的衣服,和从前肮脏落魄的他判若两人。
我一时间有点不敢认,直到他叫出我的名字:「灵儿。」
「爷爷!」
我扑过去紧紧抱着他,开始放声大哭。
内心的委屈奔涌而出,流向唯一会敞开胸怀接收它的人。
我只是爷爷捡来的孩子。
可他却愿意为我付出所有,珍爱我如生命,养育之恩比天高。
为了救他的命,我愿意答应摄政王去勾引皇帝。
现在自然也愿意答应皇帝,做他手里的刀。
9
爷爷被泓忍送走了,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们的计划也开始了。
泓忍和尚说既然摄政王想要他身败名裂,让出皇位,那便顺水推舟。
有时候,人和人比的就是谁更不要脸。
一大早,我穿着桃粉色的薄纱衣裙像只蝴蝶一样在寺院中飞舞,轻掠过整个寺院的各个角落。
我来到和尚们做晨课的佛堂,推开门直接冲了进去。
里面本来嗡嗡唧唧的念经声戛然而止,一个个和尚像看怪物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一眼扫过去,立刻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泓忍和尚。
他削薄笔直的脊背就像一张弓,无形中带着肃杀之气。
我像小鸡找到了鸡妈妈一样,张着翅膀欢欣雀跃的朝他扑过去,伸手攀上他的后背,感受着手掌下瞬间紧绷结实的肌肉。
俊美的和尚侧过头冲着我勾起了嘴角,带着沙沙的嗓音说道:「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