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沉吟许久,终是松了口。
“我答应你。”
“真的。”
今夏看陆绎认真,这才稍稍放过他,“雪荷花已毁,日后怎么办?”
“总有办法的。”陆绎对此倒是没什么,“我打了那管家一棍,沈万州不在意我,总要在意那管家。”
有了解法就不用愁了。
今夏一脸决绝,“最大不了,我就去那高山上为大人寻一株花欲放。”
陆绎并未将此事看得十分严重,他弹了弹她的脑袋,“事情弄明白了,指挥使司外的那群锦衣卫可以叫进来了?”
今夏后知后觉的脸红,她抱陆绎哇哇哭,一会要如何解释?
她悄悄看了眼陆绎,那人似乎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谁敢来问陆绎的八卦。
……
沈府。庭院深。
树上,是一抹神秘而又阴暗的黑。
“进了诏狱,多半有去无回,沈万州那老家伙还是有些本事的。”
“放了也好,锦衣卫都是帝王的疯狗,逮谁就咬谁,咬上就不松口。“
“若是沈万州被锦衣卫打开了口,那我们如意台的麻烦怕是会很长久。“
“沈万州出狱三日有余,怎么还没有半点他的消息?”
下属跪倒在地,“主上,沈万州在京师扎根很深,他若真是要藏起来,如意台真找不到。”
主上漫不经心,“我们找不到他,就让他来找我们吧。只要掌控沈府,还怕他不出现吗?老狐狸东躲西藏,最终也是要回家的。”
“主上不必担忧,虽然没有拿到沈家印,但沈府各方势力已收服,剩下的那些硬骨头掀不起什么风浪,日后想办法除了便是。”
“先前几次刺杀,人马大量损耗,我又调了批精锐来,是时候该了结这一切了。沈万州想要汇聚势力杀回来,那你就必须把这沈府给我坐稳镇住!”那树上的黑衣整了整衣服,足交轻点便离开了。
“下属明白。”
沈府表面平静,终要起波澜。
……
陆绎对于沈府微妙的局势,十分了然。
毕竟他的线人,可不是什么普通角色。
沈府代理家主十分有手段,正在对沈府重新整合。
这沈府就要变天了。
就像是眼下的天一般。
他一回府,今夏就迎上来,“大人,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大人。”
陆绎面对补汤、棉被以及更厚的衣裳,一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今夏就差没拿汤婆子出来了。
嘴角抽了抽,他真的没有不舒服。
“大人快来尝尝,这赤小豆鲫鱼汤可好了,我熬了整整一个时辰。”
“你亲手熬的?”陆绎看着她,眼底是笑意。
今夏想好了,在大人解寒症前,她要将陆绎保护好,“那是,大人此般为我,我不知能为大人做些什么,回来时瞧着巧婆婆在炖补汤,就跟她学了学,这可是驱寒的好汤。”
陆夫人这般殷勤,浓稠的汤都喂到陆绎的唇边。
陆绎不好拒绝,在某人的注视下,耐着性子将鱼汤喝完。
巧婆婆看今夏,那是越来越满意,夫人对她炖汤一向不在意,今天难得在府中与她讨教,还亲自给少爷炖了补汤。
她体谅夫人是第一女捕,生性疏阔,可到底是做陆府主母,做了少爷的夫人,那就该学点温柔小意。
今夏吩咐后厨煮了些温热补气的食物。
自己在一旁啃萝卜,不停的让陆绎多吃些。
陆绎:……
够了够了,碗都快装不下了。
除此之外,起了点风就替他关窗户,湿了下衣裳就替他更衣,夜里睡觉还给他添被子,就连沐浴的水温都比平时烫了,他怀疑夫人可能想烫死他——比如记仇他先斩后奏。
陆绎正常的生活已经完全被打破,夫人关心过度,简直是在照顾一个病人。
但他没事,他还能打几个袁今夏。
不过,这一切陆指挥使看来并没什么不好。
某人如今是听话得不得了,眼睛都不离他一般。
只要有空,便陪在他的身旁,又是给他握着捂手,又是给他抱着不撒手。
——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划掉。
……
又一日。
这一夜忽然起了秋雨。
这可急坏了今夏,居然真把汤婆子给拿出来了。
那人义正言辞的看着陆绎,“大人,一场秋雨一场寒,大人如今就是虚弱,虚弱就要承认,这不丢人,咱们先要把身子养好。”
陆绎:“……”他何时给夫人留下了虚弱的印象?
他将汤婆子放到一旁,抓那人到怀中,“相比汤婆子,我觉得……夫人的体温更加可人些。”
今夏眨了眨眼,又来!
她最近是真真顺着陆绎。
被褥之下,她感受到陆绎在脱她的寝衣,单薄的衣裳轻轻松松就被他扒个干净。
窝在他怀中,贴合着彼此,大人哪里寒,他浑身都是烫的,压得她晕乎乎的,宛若在火山中。
被褥里,烈火将燃,指尖划过细腻的凝脂。
下一刻。
“大人,沈府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