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及时救下差点被小师妹吸走功法的大师兄,并戳穿了小师妹的魔修身份。
小师妹被笞魔鞭打得魂飞魄散,死前还不甘地望着大师兄。
大师兄对此无动于衷,却对我十分感激,在成了掌门后便求娶我。
可是,成亲当日,竟有无数魔修涌入宗门,如入无人之境。
众人想要反抗,却全部瘫软在地。
大师兄站在魔修身侧,俯视众人,神色癫狂:
“都是你们害死了我的萦风,就让整个宗门去为我的萦风赔罪吧。”
见到我,他更是控制不住全身的魔气,一把掐住我的下颚,将药灌入我的口中,把我丢在魔修脚边。
见我被折磨,他畅快大笑:
“小师妹只是恋慕我,想与我恩爱,她有什么错,都是你这个贱人,诬蔑她是魔修,让她灰飞烟灭,我要你生不如死。”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大师兄被小师妹掳走这日。
1
再次睁眼,眼前的大师兄温祈玉脸色通红,正向我投来求救的眼神,我便知道自己重生了。
小师妹萦风伏在温祈玉身前,看到是我,她顿时神色警惕。
她将温祈玉往后藏了藏,向我解释,“师姐,大师兄他为了救我中了魅毒,我不忍心看他这么痛苦。”
恰好此时,温祈玉被魅毒折磨,忍不住低吼出声,他手上青筋暴起,似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小师妹一把推倒,倾身而起。
大师兄痛苦的声音不断,小师妹则不断安抚他。
我用灵力在脸颊逼出一抹红晕,装作不好意思,随即迅速转过头去,“打扰了,有小师妹你照顾大师兄,我很放心,我这就走。”
说罢,我头也不回地御剑就走,不管身后隐约传来喊我名字的声音。
直到回到自己的院子,我才有一种重活一世的真实感。
前世,一收到温祈玉的纸鹤传信,我便火速赶来,见到他这副模样,心急如焚。
因为温祈玉所练功法赤阳赋至阳至纯,在突破化神前,他都不可失去元阳,否则他的修为再难寸进,那时他已经是元婴修为了,所有人都盼他早日突破化神,
我也不忍这样一个天赋异禀之人,前途断送于此,更何况,他一直是我的心上人。
我也盼着他早日突破化神,我们便可做一对神仙眷侣。
我直接上前抢人,萦风自是不肯,她纠缠不放,却在与我缠斗中,不小心泄露了体内的魔气。
我大惊,但不忘仙门教诲,立即将她控制,传信于师尊。
师尊及长老们很快赶到,我要揭发萦风身份时,温祈玉明明身中魅毒,却强行用灵力压下魅毒恢复神智,他用剑支起身体,拦住我,“玖黎,小师妹这魔气定是我与她从魔界回来沾染上的,小师妹定不是魔修。”
我与他僵持许久,他撇过头不敢看我的眼睛,因为他们偷偷去了魔界这件事,没有告诉我。
那时地上的萦风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脸上却是楚楚可怜,“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被魔气控制了,可能为大师兄挡下魔修攻击的时候,沾上了魔气。”
温祈玉见状更是于心不忍,便跌跌撞撞挡在小师妹前面,不许师尊将她带走。
其实这套说辞只能骗骗温祈玉,师尊和长老们在我传信前就已经感应到宗门内魔气的源头,迅速赶来,他们一查探就发现了小师妹体内隐藏的魔气,任凭大师兄怎么求情,都无济于事。
温祈玉因及时被我救下,吃下丹药,调养几日便恢复了修为。
后来再见小师妹便是在刑台上,她被确认为魔修,她此番卧底我们凌霄宗就是为了和魔族里应外合,复活魔尊,如今她暴露了,自是为正道修士所不容。
笞魔鞭一下一下打在她身上,每一下都蕴含着天雷之力,她不断哀嚎,魔气从她身体内不断逸散出来,却被天雷尽数吞噬。
大师兄站在我身侧观刑,面色平静,直到小师妹魂飞魄散时,朝他不舍地一笑,他才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小师妹死后,大师兄特意来向我道谢,“玖黎,若不是你,我早已被魔修所害,修为被毁,甚至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利用,成为宗门的叛徒。”
自此,他比以往更努力修炼,师尊对他更是满意,数不尽的资源,都优先让他挑选使用。
在赤阳赋功法加持下,他很快突破化神。
可后来,他成了掌门娶我当日,却放任无数魔修占领凌霄宗,所有人想要起身迎敌,却发现自己竟然连站都站不住,更不用说施法御敌。
原来他早已在所有宾客的酒水中下了禁锢修为的毒药。
整个宗门的修士都成了魔修的泄愤对象。
我更是他最厌恶之人,我的红嫁衣被魔修撕碎,温祈玉却痛快大笑:
“要不是你非要污蔑小师妹是魔修,她怎么会灰飞烟灭,商玖黎,我日日都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
“这就是你的报应!”
他的狠戾犹在眼前,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掺入他和小师妹的因果了。
既然他非要欺骗自己,就让他独自承担这后果吧,但他若背叛宗门,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2
这一次没有我,温祈玉被小师妹采补了个够,不仅失了元阳,连修为都从元婴跌回了金丹。
他被师弟扶着回来的时候路过我的院子,看见我在练剑,他不禁停下了脚步,失神地看着我。
想来他还记得,为了他,我已经许久没有拿起剑了。
年少时,师尊就发现了我过人的天赋,一套剑法,他只教一遍,我便能领悟其中所有要点,入门三月便已赶上旁人苦修三年的才能参悟的剑道。
他曾说,我就是天生的剑修,只要继续修炼,飞升指日可待。
那时,七大宗门的长老们,无人不羡慕我师尊得了我这么个好苗子,纷纷夸赞我定能将凌霄宗传承下去。
师尊对我寄予厚望,因为凌霄宗向来以实力为尊,最优秀的弟子才能成为下一任掌门。
温祈玉自是知道这一点的,那时他对我格外好,时时悉心照顾我,仿佛眼里只有我,他的温柔让我以为,他的心里只有我。
他温柔地为我挽发,对我说:“玖黎,我不想那么多人看到你的优秀,他们觊觎你的眼神,让我难以安心,你不要那么耀眼好不好?”
我沉浸在这种温柔里,对他言听计从。
于是,我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剑。
遗憾吗,怎么不遗憾呢。
可为了他,我心甘情愿成了他的陪衬。
师尊不忍我走错路,曾劝过我,“玖黎啊,你的剑修天赋比祈玉还要高,为何要转去符修,你可知这半路改修的,没几个能修成大道飞升的。”
我还记得那时我拉住师尊的袖子撒娇,“师尊,只要我成了大师兄的道侣,他不就能带我一起飞升了吗?”
师尊向来疼我,见我执着,这才展开拧着的眉毛,笑着摇了摇头,“是啊,祈玉倒是个好的,那为师到时候就等着吃你们的喜酒了。”
只是等到了那一天,喝下酒水的师尊早已被温祈玉引来的魔族左护法一剑穿心,他至死还向我摆手,嘴里喊着:“快走!”
温祈玉不知何时走到了我面前,沉浸在宗门被灭的回忆里,我手里的剑差点收不住就要将他刺穿,小师弟及时把他扯到一边,他才躲过一劫。
他仍是痴痴望着我,想上前一步,却被我的剑挡在十步开外,他不甘心地问我,“玖黎,你为何要与我退婚。”
是的,一离开他和小师妹,我就去找了师尊退婚,师尊不仅没有反对,还十分欣慰地点点头:“玖黎啊,你这孩子终于想通了,为师等着你接下凌霄宗的担子。”
“你都已经与小师妹有夫妻之实了,我们的婚约自然作废。”
“我那时中了魅毒,身不由己。”
听着他的辩解,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区区魅毒,连凡人都可以凭借冷水压制三分,更何况修仙之人,以灵力便可压制,这不过是一出郎情妾意的好戏罢了。
只是可惜了上一世关心则乱的我,和无辜受害的宗门。
见我眼里满是对他的嘲讽,温祈玉不禁恼羞成怒,“那时我都唤你名字了,你也不救我。”
上一世我救他,他怪我为这么点小事害死了小师妹。
这一世,我不管他,他又怪我冷眼旁观。
无论我怎么做,只要结果没有符合他的预期,他便将责任推到我身上。
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惯着他了,我冷冷地开口,戳破他的心思,“救你,你怕是会怪我坏了你和小师妹的好事。”
提到萦风,温祈玉脸上闪过一抹阴霾,我的心里却多了几分畅快。
骄傲如他,根本没有想到,小师妹竟不是与他双修,而是将他当作炉鼎。
他借魅毒放任自己沉沦,意识清醒后才发现自己修为大跌。
小师弟当时就在现场,他悄悄传信告诉我,那时温祈玉的脸色难看极了,直接给了小师妹一巴掌,不管小师妹怎么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第一次双修,念错了法诀,温祈玉都不为所动,最后小师妹抹着眼泪要去扶温祈玉,却被他一把甩开。
温祈玉还要纠缠,我朝小师弟使了个眼色,懂事的小师弟立即搀起他就走,不顾他挣扎将他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3
我闭门练剑,连同上一世,我已有几十年没有碰过剑了,想把剑修的身份再拾起来,唯有加倍勤奋修炼。
我没有再去找温祈玉,他却日日以纸鹤传信于我,邀我相见。
不同于上一世,他简单休养几日就恢复了实力,这一次,他被伤到了根本,日日打坐休养,不能妄动灵力。
见我不回应,他拖着病体来找我。
院子早已被我设了禁制,没有我的允许,凭他现在的修为,根本进不来。
他便拿着我曾送他的东西,站在我的院门前,追忆往昔,想与我重修旧好。
他说起我为他助他突破,与妖兽搏斗,取回灵草赠予他。
说起我学凡间女子为他洗手作羹汤,虽然味道不怎样,但是心意却难得。
说起我为了他放弃剑道转修符道,画坏的灵符统统都塞到他的储物袋里。
说起这些我们的曾经,他苍白的脸上,盈满了笑意。
他说到我为了他放弃本命剑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现身。
见我出来,他眼里满是惊喜,可我看着他轻抚手中的凌霜剑,却只觉得曾经的自己愚蠢得可笑。
凌霄剑是我们凌霄宗万剑冢的万剑之首,是宗门老祖飞升前留下的,千年来无人能拔出,曾有传言,若是谁能拔出凌霜剑,便能成为当世剑修第一人。
当年我们同时入剑冢选本命剑时,凌霜剑和一柄不知名路人剑同时挑中了我,温祈玉却没有得到任何灵剑的青睐。
他虽没有说话,可脸上满是失落,我不忍看他难过,便将凌霜剑推向了他。
凌霜剑本是不愿,可耐不住我的哀求,我悄悄传音于凌霜剑:那是我未来的道侣,你跟着他就是跟着我。
如此,凌霜剑才成了他的本命剑。
后来,温祈玉因凌霜剑在同辈青年修士中名声大噪,凌霄宗下任宗主的名头也越来越盛,无人再记得当年那个惊艳众人的剑修少女。
如今听他细数这些往事,我的心里毫无波动,甚至怀疑上辈子的我,是不是身体里被人偷偷多放了几条情丝,怎会这样痴迷于情爱。
“你终于愿意见我了,玖黎,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说着他便放下凌霜剑,要来抱我。
可他刚靠近我,就被灵力弹开。
摔落到地上时,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随即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朝我开口,“玖黎,我知道,小师妹这件事确实做得不妥,可这件事,已经发生,我们都是不得已的,我以后绝不会再见她了,你现在在气头上,要怎样打我罚我都愿意,就是不要这样冷漠待我,可好?”
他将姿态放到极低,深情款款地看着我,可我却只觉得他面目可憎。
我正要把他丢出去,却看到院外有人控制不住显出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