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泉》

皮日休〔唐代〕

一勺如琼液，将愚拟望贤。

欲知心不变，还似饮贪泉。

译文

喝一勺如琼浆玉液般清冽的聪明泉水，真的能期望把笨人变聪明吗？

要知道，如果不改变原来的思想，就是喝了聪明泉水，也照样还是笨啊。

注释

琼液：美酒。

赏析

这是唐代诗人皮日休的一首哲理诗。

“聪明泉”一则位于庐山东林寺前，一则位于庐山秀峰下。庐山东林寺前的是电影《庐山恋》里提到的。庐山秀峰下的则是黄庭坚题字的。

其得名，皆源自慧远大师夸赞东晋名将殷仲堪一句话：“将军之辩，如此泉涌；君侯聪明，若斯泉矣！”传说只要到过这里的人喝上一口，就能立马变聪明，达成所愿。但是，唐代诗人皮日休却不这么看。他的见解就藏在这首诗中。

“一勺如琼液，将愚拟望贤。”这两句是说，喝一勺如琼浆玉液般清冽的聪明泉水，真的能期望把笨人变聪明吗？这是写“清泉之功效”。

饮“一勺如琼液”，就能“将愚拟望贤”，显然是不现实的。如果果真如此，那么还要学习干嘛呢？但是，人们心中都有一个美丽的心愿，就是想让自己变聪明。于是，来此饮清泉的人乐此不彼！

“欲知心不变，还似饮贪泉。”这两句是说，要知道，如果不改变原来的思想，就是喝了聪明泉水，也照样还是笨啊。这是写“聪明之方法”。

需要人变聪明，“心不变”是不行的，而务必“心要变”。放眼望去，宇宙在变化、天地在变化、日月在变化、四季在变化、草木在变化、鸟兽虫鱼在变化……一切事物都在变化。而不变化的是什么呢？你看那些枯死的草木、不流动的河水，就明白了不变化的是什么了。人如果不知道变化，“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整天只知道睡大觉，那么结局必然是被时代淘汰。这就是大自然告诉我们的秘密。所以，“心不变”，必然会变笨，必然会被时代淘汰。

其实，就连“庐山恋”里的爱情也是一样。倘若男主人公不思进取，整日只知道睡觉，这段恋情也无法发生。只有保持每日更新知识，不断变化，才能与伴侣比翼双飞。倘若哪一天，你的“心不变”了，不思进取，那么恋人仍在变化，孜孜以求，离开你，也是必然的结果。最好的爱情，是势均力敌，是比翼双飞，是知己之爱，是让彼此变得更好。

所以，诗人揭示出“心不变”，必然会变得愚笨，不是“饮贪泉”就可解决的。言下之意，就是“心”要不停地变化。这里的“心”，指思想、知识。欲要“心”变聪明，就要明白“变”的道理。

一首小诗，饱含世间最深的哲理，告诉世人“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聪明之道，发人深省、受益无穷。

赏析来源公众号：古诗词日历，作者：严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