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姜希琳在路上捡回来的，她有个很爱的青梅竹马。

“陈默，我要和浩然结婚了，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嫁给他。”

姜希琳背对着我，连看我一眼都不肯。

她喜欢的人生病需要换骨髓，用我的，我同意了。

她说:“陈默，我问过大夫了，只是捐骨髓不影响身体健康的！”

我心如死灰。

“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没有。”

姜希琳看着我的眼睛“陈默，我从没爱过你。”

1.

姜希琳喜欢的人是顾浩然，她的青梅竹马，也是个从小到大药不离口的病秧子。

而我，就是他的药。

这天，姜希琳哭着跑到我面前，眼睛肿成了一条缝“陈默，救救浩然，他快死了，快死了！”

可我要怎么救他？

姜希琳抬起头，眼睛里充满希冀“骨髓，只要你把骨髓捐给他他就能活下去！”

原来，上个月她说要和我一起去做体检，是以体检的名义化验我的血。

她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人，只要可以救得了顾浩然。

我是不情愿的。

因为我不止一次的期盼着顾浩然赶紧死，这样我就可以和希琳永远在一起了。

看出我的犹豫，姜希琳猛的攥住我的手“陈默，我问过大夫了，只是捐骨髓不影响身体健康的！”

她眼里满是乞求“求你，求你了！救救他，只有你能救他了！”

纵使是万般不情愿，但看到希琳那痛苦的神情，我还是点了点头。

“真的？太好了！陈默，谢谢你！”

她太过喜形于色，眼角的几滴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笑容。

“那，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升白针打下去，那难受的感觉扑面而来。

倒没有那么痛，只是头晕的厉害，整个脑仁都在痛。

我开始不停的狂吐，连续吐了两天，食欲不振，别说看到食物了，就是闻到味道都会吐的天昏地暗。

只要一弯腰就会痛，据说是骨髓在加班加点的生产细胞，我只能不断的调整姿势来减轻疼痛。

这期间，姜希琳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每次病房的门打开，我多么希望是她来看望我。

我知道顾浩然现在在生病，但是，我也好难受。

我是个孤儿，太早之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了，我只知道，在我生存的那个地方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孩子。

我们被称为小乞丐。

每天我都在温饱边缘挣扎着，甚至为了抢一个馒头，我可以和好几个人大打出手。

遇见姜希琳的那天，我真的觉得自己见到了仙女。

那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和几个小乞丐打架之后，我被排挤了。

他们抢走我藏起来的所有食物，抢走了我木盒子里所有的钱。

把我从那个破破烂烂的水泥管道里赶了出来。

无处可去，我只能一个人在街上孤独的走着。

困了就随便找个地方睡，饿了就要饭。

这天下起了大雨，我躲在街角一处避雨，旁边放着一个有几个钢镚儿的纸箱子。

不远处我听到一个女孩儿的声音，清脆又甜美。

“妈妈，那个乞丐好可怜！”

她是在说我吗？

姜希琳撑着一把粉色的小伞站在我面前，虽然天灰蒙蒙的，淅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

但她身上仿佛有光，让我感觉暖暖的。

“妈妈，他长得真好看。”

我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的长相，但也许，算是好看的吧。

姜希琳的父母起了恻隐之心，把我带回了家。

2

他们并没有收养我，而是让我成为了这个家年纪最小的佣人。

其实我也不用干什么活，但我很有眼力见。

经常做些力所能及的活，也经常陪姜希琳一起玩儿。

他爸妈见我们玩的挺好，于是带我去了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

因为原来是乞丐，他们怕我有一些什么传染病，会传染给姜希琳。

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十四岁了。

我开始陪在姜希琳身边，成为了她除顾浩然之外的另一个朋友。

但我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我是姜希琳的小跟班，她是小公主，我不配做她的朋友。

时间一天天过去，姜希琳上学我就在家等她，放学我就陪她。

我还陪她出国深造，然后陪她一起住进了她爸妈送给她当做成人礼的这套别墅。

当我再次把东西全都吐出来的时候，姜希琳出现了。

见到我难受的样子，她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了。

“陈默！”

她放下带来的果篮，小跑到我身边，我看到了她眼中的焦急。

“我没事，正常反应。”

她眉头舒展开，那放松的样子被我尽收眼底。

我竟然有了一种我也很重要的感觉。

“给你买了你爱吃的水果，尝尝甜不甜？”

我强忍着想吐的冲动，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姜希琳给我的，即使是毒药我也要笑着吃掉。

“陈默，谢谢你。”

我笑着摇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照办。”

希琳把头轻轻靠在我肩膀上，她身上那股幽兰般的香气让我沉醉。

真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起码这一刻她属于我。

“陈默，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我低头，她的眼睛像黑珍珠一样明亮，让我本来有些封闭的心一下子就打开了。

那种感觉，就像阳光照进了心里，让我感到幸福和愉悦。

出院后，我一个人在这栋空荡荡的别墅里，希琳去陪顾浩然了。

我在别墅里一遍一遍的走着，不知道该做什么。

姜希琳不在，仿佛一切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我和姜希琳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关系。

我的名字是姜希琳给我取的。

因为被捡回来的时候我一直不说话，他们一度认为我是哑巴。

她就给我起名叫陈默。

有了名字，还是希琳给我取的，我兴奋的一夜没睡。

我把她当成我的神一样，我沉醉在她给我建造的世界里，对她产生了依赖，产生了爱。

我爱上了姜希琳，那个把我从地狱带到天堂的神。

这个发现让我心潮澎湃，澎湃过后就是无边的苦涩。

这份爱意我只能深深埋在心底，因为像姜希琳这样天使一样的女孩儿，是如泥土般污浊的我所不可及的。

3.

“陈默，浩然向我表白了！”

希琳一脸的娇羞和兴奋，和我分享着恋爱的喜悦。

而我却听到了我心碎的声音。

如今她为了顾浩然让我捐骨髓，我心甘情愿，因为爱她让我变得卑微。

深夜，在我半睡半醒间，房门被打开了。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一抹柔软所覆盖。

“陈默，是我。”

“希琳？”

“陈默，我好想你！”

她的这句话让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紧紧的拥住她。

黑暗里，我们看不清彼此，只能听见彼此浓重的呼吸，感受对方带给自己的那犹如惊涛骇浪般的起伏。

希琳躺在我身边，我拥着她，感受着片刻的温存。

“希琳，我.....”

其实我是想借机表白的。

但她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陈默，什么都别说好吗，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一直这样。”

我贪恋此刻的美好，她说什么我都点头。

希琳吻了吻我的唇“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她的话像魔音一般，让我整个人瘫软下来，仿佛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我和她再次紧紧拥抱在一起，我带着她一次又一次攀上高峰。

直到最后，我累的趴在床上，可希琳却觉得意犹未尽。

“陈默，再来一次好不好？”

她的脸红扑扑的，像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

我好累，身体过度损耗让我直不起腰。

可是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我说不出拒绝的话。

到最后我疲惫不堪，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沉沉睡去。

我几乎睡了整整一天，快到黄昏才醒来。

走出房门，我看到顾浩然在这里。

“琳琳，对不起，我以为我身体已经好了，但是没想到自己这么没用。”

姜希琳靠在顾浩然的肩膀上，声音柔情似水，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体贴。

“没关系的浩然，你身体还在恢复期，是我太心急了，你完全康复是最重要的。”

他们相互依偎的样子让我心里一阵酸楚和刺痛，同时昨晚那颗被姜希琳填满的心也在逐渐下沉。

原来，昨晚希琳找到我，说想我，这些其实都不是真的。

不过是最原始的欲望在顾浩然那里得不到满足，我成了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她当然知道我不可能拒绝她，我那么爱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她不爱我，这么多次，她真的只是单纯的发泄他在顾浩然那里无法宣泄出的欲望。

我就像个小丑一样，以为得到了爱，实际上只是姜希琳的一个成人用品。

她之所以选择我，只是因为我爱她，任凭她对我做任何事都不会反抗而已。

原来姜希琳从来就知道我对她的感情。

她享受着在我面前那女王般的形象，享受着我把她当做神明一样仰望的样子，同时也享受着我可以带给她的欢愉。

顾浩然看到了我，拍了拍姜希琳的头。

她俩向我走来，样子是那么的般配，像是一对金童玉女。

“陈默，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的这条命就完了。”

顾浩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确实比以前好多了。

我扯出一抹微笑，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的肉里，可我感觉不到疼。

“没事的浩然哥，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跟我客气。”

说完我转身想要离开，我觉得我再多停留一会儿真的会哭出来。

可是姜希琳叫住我“陈默，咱们去马场玩玩吧，浩然也需要适当的运动。”

纵使心里万般不情愿，但我无法拒绝姜希琳的要求。

因为顾浩然还没办法剧烈运动，她俩就牵着马在马场遛弯儿，而我则是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

4.

顾浩然的好精神只维持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连连咳嗽。

阳光下，他的皮肤白的透明，那种饱受病痛折磨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易碎品，让人升起了保护欲。

“浩然，咱们回去吧。”

姜希琳很是担心，搀扶着他准备离开，而我则是去牵马。

可顾浩然却像落叶一样摇摇欲坠，在姜希琳的惊呼声中晕了过去。

他又被送进了医院。

贫血严重，他体内的造血功能低于正常人，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术后的恢复仍旧不太理想。

大夫说，他需要输血。

这本来是很常规的操作，但是非常不巧，这家全市最好的医院今天送来了好几个因为连环车祸需要抢救的病人。

还有好几台必须要完成的手术，血库的血液告急。

顾浩然的父母匆匆赶来，他爸爸表示可以为儿子输血。

但是医生拒绝了，亲属之间不能输血。

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姜希琳在万分焦急下一把把我拉了过来。

“输他的血，他上次给浩然捐了骨髓，他俩血型是一样的！”

大夫摇头“起码需要1500毫升，他这么瘦，不行。”

可姜希琳完全不在乎医生说的话，执意要输我的血“大夫，没事的，他身体很好，真的没关系！”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她眼中的焦急和紧张也不是为我。

我的心像是被冰水泡过一样，让我冷的彻底。

我爱的希琳，为了救她爱的浩然，不惜牺牲我。

她从没想过失去这么多血我会怎么样，只要能救顾浩然，她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我完全可以拒绝的，但是看着她那焦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我这条贱命算什么呢？本来就是姜希琳给了我二次生命。

她想要拿去，给她就是了。

大夫把目光投向了我。

这个时候，姜希琳似乎才想到我，她眼中溢满泪水“陈默，救救浩然，救救她！”

她说着跟上次让我捐骨髓时一样的话，连表情都是一样的。

“希琳，失去这么多血，我也许会死的。”

其实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结局，可我就是想知道，我死，她会不会难过。

姜希琳愣住了，但也只是一瞬间，她急切的说“不会的不会的，这个医院没有血我们可以去找别的医院给你输血！”

可是，这个办法在顾浩然身上同样适用不是吗？

为什么他不能去别的医院？

我没有问出这句话，因为她肯定会说，浩然情况紧迫来不及了。

“好吧，我给他输血。”

也许会死，也许不会，但那又怎么样呢。

我转身跟着大夫离开，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度，我擦了擦眼角的泪。

希琳啊希琳，你真的是在把我的真心当成垃圾一样在践踏，把我的身体当成草芥一般在摧残。

我好恨，我无法恨希琳，我恨的是爱上她的自己。

也许在她把我捡回来的那天开始，我的这条命就不再属于我自己了。

她想要，顾浩然想要，拿去就是了。

5.

即使是在这个时候，我的心里竟然涌出一种渴望。

会不会，我变成像顾浩然那样，在我濒临死亡的时候，姜希琳会爱上我呢？

给我一点，哪怕一点点的爱都可以。

一下子失血太多，我顿觉天旋地转。

脚步虚浮无力，我仿佛看到了死神的召唤。

眼前一黑，我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姜希琳守在我身边。

“陈默，你终于醒了！”

头还是很晕，但睁开眼就能看见希琳，让我心里有了一点小小的雀跃。

“你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告诉你个好消息，浩然已经脱离危险了！”

“是吗？”

那就太好了，我的血没有白流。

“只不过.....”

她咬了咬唇，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了希琳？”

我看不得她一点点纠结的样子。

“大夫说搞不好以后要经常输血，但是只要血库有血肯定不会用你的，如果要是没有.....”

她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明白了。

“放心，如果需要我，我会给顾浩然输血的。”

听到我的保证，姜希琳瞬间露出了灿烂的笑脸“陈默，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凄惨的笑了笑，我也只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是好的。

可即使我这么好，她爱的始终都只有顾浩然。

我的身体还在恢复期，姜希琳给我买了很多补血的东西，可是效果甚微。

我没有很在意，以为只是缺血严重留下的短暂后遗症。

那段时间，我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顶级待遇，甚至吃饭都可以只在房间里。

我心里清楚的很。

一方面是姜希琳对我的愧疚，另一方面，她需要我尽快养好身体，恢复健康后还可以继续给顾浩然输血。

即使我知道她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都不是为了我，但我还是贪恋并珍惜这短暂的美好。

我和顾浩然的身体状况都在好转，只是我好的比较快。

又是一个深夜，姜希琳走进了我的房间。

可我不知怎的，就是有些提不起精神。

为了不让她失望，也为了我可以短暂的拥有她，我找出了之前准备好的可以提升战斗力的药。

可能我现在的身体的确无法太多次，可看到她意犹未尽的眼神，我把剩下的几粒药全都吞了下去。

我当然知道这对身体是损害是巨大的，但是没关系，只要希琳喜欢就好。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取悦她，让她满足，只要她满足了，我就觉得自己是有价值的。

我对自己的定位异常清晰，既然是工具，就要发挥自己最大的作用。

更重要的一点是，我怕自己连这一点点作用都没有了，希琳会失望，会不再需要我，会不理我。

爱她，我愿意付出一切。

短短半年的时间里，我为顾浩然输了三次血。

每当我觉得自己身体好一点的时候，他那边就有了需要。

我就像个移动血库一样，顾浩然什么时候需要，我就什么时候出现。

在我身体摇摇欲坠的时候，姜希琳还会隔三差五出现在我的房间。

小蓝片吃了一次又一次，每次结束后，我的眼前都会出现五彩斑斓的黑。

“希琳，顾浩然还要继续输血吗？”

她身上泛着淡淡的粉色，似乎还在回味。

“嗯，不过大夫说好像有个什么药可以让他的血液再生速度变快，慢慢就不用了。”

还好，我觉得再输几次我就真的活不成了。

6.

顾浩然吃上了那个可以促进血液再生的药，终于不再需要我的血了。

为了庆祝，姜希琳让保姆做了满满一桌菜。

我们三个坐在桌子上，她俩甜蜜的挨在一起，而我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两人甜蜜的样子眼睛酸疼。

“陈默，这次多谢你了，琳琳跟我说了，如果不是你我真的就活不成了。”

顾浩然用果汁代替酒敬我，我也举杯回敬他。

一顿饭吃的我如同嚼蜡，只盼着赶紧结束，我快不能呼吸了。

“琳琳，晚上去我那里吧？”

顾浩然深情款款，姜希琳看他的眼神都能拉丝。

我慢慢的低下了头。

看来顾浩然的身体真的好了，我连夜晚那短暂的拥有都要失去了。

可这就是我的命运，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我会这么难过。

这栋别墅对面就是顾浩然的家。

晚上，我看着对面顾浩然卧室的灯早早就关了。

独自一人坐在飘窗前，看着窗外天空上的满天繁星，它们是那么亮，却无法照亮我被黑暗笼罩的心。

甚至我在想，也许有一天，姜希琳会对我说“陈默，我不需要你了，你走吧。”

想到这，我打了个哆嗦。

不会的，希琳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哪怕只是个守望者，我也要一直在她身边。

连续好几天，姜希琳晚上都没有回来。

我终于不会像之前那么疲惫，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

可是我总是做梦。

梦里，我看到姜希琳穿着洁白的婚纱，一步步走向顾浩然。

而我，就是那个黯然离场的小丑，看着他们的幸福与我无关。

数次，我都从梦里惊醒，发现眼泪湿了枕头。

这天也不例外，在我再次醒来时，发现姜希琳就坐在我床边。

“陈默，抱抱我。”

巨大的幸福席卷了我，我甚至都觉得这场梦我还没有醒。

只是在关键时刻，我感觉到姜希琳的身体有过欢爱的痕迹。

她把我当成什么呢？

现在我对自己的定位也渐渐不再清晰了。

又是一个不眠夜，在天逐渐亮起时，我结束了这一切。

然后，又是连续好几天见不到姜希琳，我又开始了孤独的等待。

当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那憔悴的脸，急迫的神情和红肿的眼睛让我的心揪成了一团。

“希琳，出什么事了？”

她崩溃大哭“怎么办啊陈默，明明浩然都已经好了，可是，可是他又不行了！”

“什么意思？”

姜希琳断断续续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让我恨不得代替她难过。

“肾，他的肾，大夫说必须要换肾，可是，可是根本找不到肾源！”

“他爸妈花了很多钱都没用，没有合适的，根本没有合适的！”

她崩溃了，哭泣的样子特别可怜。

而我好像已经预感到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