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我和宋景同终于有了第一个孩子。
可我胎停去医院检查，给他打电话时，换来的却只有他一句：
“在忙，你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别总是依赖别人。”
当晚，他的小青梅发了一条朋友圈，是宋景同抚着她的孕肚，笑容宠溺：
【不难看出来，他以后绝对是一个好爸爸。】
我没有像过去一样歇斯底里地质问，而是笑着评论：
【恭喜，孩子都有了，不如我给你们让位吧？】
1.
怀孕第三个月的时候，我因为脚滑摔了一跤。
去医院检查时却被告知孩子有先兆流产的现象。
我强忍着痛苦，给宋景同打去电话，希望他能来医院陪陪我。
可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听到的就只有宋景同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阿豫，我在忙，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办法去解决，别总是依赖别人。”
心口就好像有人用刀扎一样，疼得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细微的女声：
“景同哥哥，你在接谁的电话？快到我们了。”
宋景同匆匆挂断电话的时候，我没有出声挽留他。
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打电话过去歇斯底里地质问。
那一瞬间，我突然就觉得，有些人在这段感情中好像悄悄地烂掉了。
除了我之外，似乎也没有人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
医生看着我状态不佳的样子还特意嘱咐了我好几遍：“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稳定，我的建议是先不要这个孩子。”
她说：
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但身体永远都是自己的。
女人有时候就应该多为自己着想。
我的眼眶止不住地泛红。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一直魂不守舍地摸着肚子。
明明在两个小时前这里还有一个孩子的，可现在却什么也没有了。
正当我想强制地让自己入睡去忘掉这一切时，耳边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宋景同。
他不是说在忙吗？怎么会又出现在医院里？
我回想了一下，刚才电话里的背景音确实听起来有些耳熟。
“医生，她今天说肚子不舒服，您帮我仔细检查一下孩子有没有问题？有什么注意事项都告诉我，我会记住的。”
旁边是医生的调侃：
“现在像你这样称职的丈夫已经很少见了。”
宋景同没有否认，一旁的女孩声音里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估计是宝宝踢了我一脚，肚子有点疼，有些人太紧张了，非要带我来医院。”
我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僵在了原地，浑身的血液止不住地倒流。
我想打电话过去确认，却在掏出手机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宋景同的小青梅发的朋友圈。
【不难看出，他以后绝对是一个好爸爸。】
配图是一张修长的手指扶着孕肚，角落的侧脸上满是笑容。
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宋景同。
我曾不止一次地调侃过他的耳朵上的那颗痣是那么的明显。
如今却成了刺眼的存在。
医院病房的隔音不是很好，他们之后还说了很多，我却一句也没能听进去。
顾欣然是在我和宋景同结婚的第二年，突然闯进我们的生活的。
她仗着两人青梅竹马的关系，总是肆无忌惮。
而宋景同因为对她的亏欠，总是无条件地偏向她。
所有人都说他们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不是因为当初的意外，两人估计孩子都有了。
可我偏偏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以为，只要我付出得足够多，总有一天也能住进宋景同的心里。
没想到到最后，连自己唯一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或许，这段感情我真的该放手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我苦涩一笑，在顾欣然的朋友圈下留言：
【恭喜，孩子都有了，不如我给你们让位吧？不然名声不好听。】
说完这句话，我就把手机关机丢在了一边。
一夜无眠。
等我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手机里全是宋景同发了消息和未接来电。
我皱着眉不想理会，却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刚好打了过来。
接通的那一刻，没有任何的关心询问，迎接我的只有劈头盖脸地指责：
“阿豫，你又开始无理取闹了？然然还怀着孕，情绪不能太波动，你就不能让让她吗？非要在那里胡说八道。”
“我现在就把她当亲妹妹看，你怎么看谁都觉得有问题？你现在的思想怎么变得这么龌龊了？”
我一句话都还没说，宋景同却越说越气。
甚至让我觉得，我若是在场，他指不定让我跪下来给顾欣然道歉。
在这段感情里，他心中的天平从来没有偏向过我。
一想到孩子，离开我就咽不下这一口气：“她孕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的这句话却激怒了宋景同：“有什么好杠的？你能不能别那么做？”
“你是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我的迟迟不回，让宋景同也懒得跟我废话。
他把电话挂断后就直接把我拉黑了。
2.
我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透过门缝看着他们俩手挽的手一同离开。
宋景同脸上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喜悦表情。
第二天早上，医生例行检查完后，我接到了宋景同打来的电话。
他的语气里满是疑惑和质问：
“这一大早的你去哪儿了？早饭也不做，我吃什么？”
“就算是生气也该有个度吧？你不知道这样会耽误我的工作吗？”
宋景同说到一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严肃：
“傅颖豫，你该不会彻夜未归吧？你心眼怎么这么小？至于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吗？”
……
我看了一眼手背上还扎着的针，突然就觉得挺没意思的。
怀着孕的妻子彻夜未归，他不想着担心安全问题，反手还扣了一顶大帽子。
真可笑。
没有结婚前，我就是宋景同身边出了名的舔狗。
结婚后更是事无巨细地照顾他。
为了能让他吃得更健康，一日三餐我都会亲自变着法地给他做营养餐吃。
可我这样做换来的却是他的理所应当。
现在，我想明白了。
有些人天生就没有心，更不值得被人用心对待。
“你又不是没手，早饭不知道自己解决吗？既然知道工作被耽误了，那你就快点吧。”
我冷漠的话语一出口，电话那头立马就沉默了。
换作以往，这些事都是我抢着去做的，断然没有让宋景同打电话来提醒的时候。
他有些不甘心，再次追问：
“那你人呢？你在这边又没有什么朋友，能去哪儿？”
我的内心忍不住涌上一阵苦涩。
原来，宋景同他都知道。
当初为了和他结婚，我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我能依靠的人明明也只有他一个。
可他却三番五次地因为别人抛下我。
到底还是不重要，才会被这样对待。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后才缓缓开口：
“我在医院，那天给你打了电话的。”
我本想着告诉他孩子的事情，可一想到之前，我每次提到孩子时他都会不耐烦：
“这点小事你难道不能自己做决定吗？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吗？”
“然然身体不好，怀了孕一直不稳定，我多照顾一点不是很正常吗？你为什么总要胡思乱想？”
“成天就知道攀比，做人能不能善良一点？”
可，人善被人欺。
这个道理不是第一次在我身上体现过了。
到最后我也没把孩子的事情告诉宋景同。
怕他又觉得我是在用孩子争风吃醋。
宋景同的声音停顿的片刻，似是才想起来那天发生的事情，语气里都透露着一点心虚：
“哦，那医生有没有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
直到现在，我都没能从宋景同嘴里听到一句关心的话语。
我以前也曾问过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冷淡。
他说，他天生慢热，性格冷淡，不喜欢说那些好听的话。
我信了。
可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后，我才发现。
宋景同不是不会哄人，他只是不愿意哄我罢了。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随便敷衍着：“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听我这样说过后，宋景同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连带着语气都放轻柔了许多：
“昨天没来陪你是因为公司有事太忙了，我熬了一个通宵才回来。”
“什么时候出院，你给我说一声，我来接你。”
我没有拆穿他的谎言，语气不冷不热地回答：
“哦，就不麻烦你了，没事我挂了。”
刚好我姐的电话打了过来，我也就没等他回复，直接挂断了电话。
“还在生咱爸的气呢？这么久了也没说给家里打个电话，你这小丫头还挺没良心的。”
“爸妈说话是难听了一点，但他们也是心疼你。你要知道，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到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没有父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小孩受苦。”
“今年爸妈生日你还是不回来吗？”
3.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的内心只剩下心酸。
当初为了和宋景同结婚，我成了家里的不孝女。
不惜跟所有的亲人断绝关系，都要和他在一起。
结婚五年，除了偶尔跟我姐有联系之外，愣是没给我爸妈打过一个电话。
但是现在我都想明白了。
为了一个连心都不在这里的男人抛弃自己的亲人，简直是愚蠢至极。
当即就给了我姐回复：
“姐，帮我跟爸妈说一声对不起，我后悔了，我想回家。”
能让一个倔强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耗尽了所有的希望。
我姐心疼地骂了我几句傻丫头后，说我随时都可以回家。
我想，这段感情确实也该结束了。
然而到了晚上，宋景同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还是那副理所应当的语气：
“阿豫，你平时都去哪里买菜的？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你不回来，我都不知道吃什么。”
“你就不能跟医院说一声早点回家吗？”
宋景同不会做饭。
甚至连厨房都不会进。
家里的这一切都是我操办的，以至于结婚这么多年，他连在哪里买菜这种小事都不知道。
……
可笑的是，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宋景同是这样一个厚颜无耻的人呢？
他明知道我在医院，却还想着让我回家做饭。
恰好碰到护士来跟我换药，说注意事项，我便随便找了个理由：
“冰箱里还有速冻水饺，饿了你就随便将就一下。”
“速冻产品吗？”宋景同语气里满是惊讶。
我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记得之前有一次，他说他胃不舒服，我在家里做了一桌子的药膳等他回来。
可我一直等到了凌晨都没有见到他的任何身影。
反而是在顾欣然的朋友圈里，看到了两人一起去路边摊吃烧烤。
她高兴地发文：
【还是小时候的味道，身边的人也是。】
他宠溺点赞。
我终于受不了了，打电话过去质问。
“景同，你不是说胃不舒服吗？怎么还能吃这些东西？我在家里给你做了药膳，你……”
他却语气不悦：
“傅颖豫，你能不能别总是做这些自以为是的事情？我有让你做这些吗？”
“怎么？我难道现在连吃什么都得经过你同意吗？你控制欲能不能别那么强？”
“吃什么不一样啊？我没你那么矫情。”
那之后，我就没那么期待了。
我反问他：“怎么了？不能吃吗？”
宋景同顿了顿，似乎是没有想到我的语气会这么强硬。
“没什么，那你好休息，等我忙完了就会来医院看你。”
若是放在以前，听到他主动说这句话，我定会高兴得一整晚都睡不着，然后每天开始期待。
可是现在我的内心却毫无反应。
甚至是愣了半天后，才淡淡地回了一句：
“哦，那麻烦你了。”那语气就好像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
宋景同总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说不上来。
夜里我从泪水中惊醒。
我看不清那个孩子的脸，他却朝着我哭喊：“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是你不爱我吗？”
我拼了命地想抓住他，却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无济于事。
等我醒来后浑身是汗，枕头早已被泪水浸湿。
我实在是睡不着，无所事事地翻着手机，却看到顾欣然的朋友圈又更新了。
是一张男人在厨房做饭的背影。
【深更半夜说饿了，某人立马就赶过来投喂，该说不说我和宝宝的命真好。】
那个背影我再熟悉不过了。
联想到刚才的梦，我的心彻底冷了下去。
和宋景同的对话框，删删减减到最后，我还是把那句话发了出去。
【我们离婚吧。】
4.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接到宋景同打来的电话。
他语气淡淡，就好像根本没有把我说的这句话放在心上一样。
“阿豫，你怎么又开始闹了？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
我到现在才明白，或许宋景同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我的存在。
所以我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不在意。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不会再有以后了。
见我不说话，宋景同自顾自地解释道：
“你知道的，然然的前夫很不是个东西，她曾经受过很多的伤害，现在孩子是她唯一的支柱，我也算是她半个亲哥哥了，肯定得多帮帮她才行。”
可有多少人是打着这种情谊，诉说不能说出口的爱情，我不得而知。
宋景同总是说着别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却忽略了我的感受。
明明我也是这样啊。
那个孩子也曾是我对这段感情唯一的希望。
可偏偏宋景同要一次又一次地打破我的希望。
“你不也怀孕了吗？你应该知道当一个孕妇有多难受，她吃外面的东西一吃就吐。我才想着过去做点东西给她吃，你就应该学着去体谅一下。”
他也知道我也是孕妇啊！
怀孕初期我的孕吐十分严重，宝宝闹得我整夜都睡不了一个好觉，更是什么也吃不进去。
那时候我希望宋景同能够为我熬一碗粥，即便是简单的白粥也行。
可他拒绝了。
他说：“哪有大男人进厨房的？再说了，我根本就不会做这些，你不是知道的吗？为什么总是逼我做不会的事情？”
“你要是实在吃不下去，饿一段时间不就好了。”
可同样的事情换在顾欣然身上，宋景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主动去学做菜。
但是不辞辛苦，半夜都要赶过去。
多可笑。
想到这里我冷漠地回复：“哦，那你怎么不继续守着她？就不怕出意外了？”
这句话一下子就激怒了宋景同，他语气严肃：
“傅颖豫！你到底在阴阳怪气什么？非得说话这么难听，你就开心了？”
“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你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不管吗？都是当妈的人了，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我没有回复，静静地听着，等他平复自己的心情后再再次开口：
“我替她着想难道也有错吗？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电话那头是无尽的沉默。
良久后，宋景同甩下一句：“你就知道曲解我的意思，简直不可理喻。”
电话被挂断后
病房里再次恢复平静。
我实在是不能理解宋景同现在的所作所为。
以前，我总怀疑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不寻常，想着办法地跟他闹，宣示自己的主权。
可换来的却只有宋景同的各种厌恶。
他说我心思深沉，容不下别人。
又说我心胸狭窄，爱斤斤计较。
现在我不吵不闹，甚至抱着祝福的心态。
他还是不满意。
护士来跟我换药时，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都说流产如同坐小月子，这都住院好几天了，你丈夫也没说来看你一眼？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是啊！
距离我在医院已经过去三天三夜了。
宋景同每次都是嘴上说说，却从来没有实际行动过。
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照顾顾欣然身上。
全然不顾自己的妻子，怀着身孕一直住在医院。
他都没有怀疑过到底是为什么。
“可能，他喜欢的是别人吧？”
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明白这一切的。
是我的执着害得自己到最后遍体鳞伤。
护士没多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后，将一旁的保温盒递给了我。
“吃吧！这段时间身体受损，要多补充营养才行，不然以后很容易落下病根。”
“我女儿跟你差不多大，她以前也是看人不清，最后生产的时候死在了手术台上……”
我的眼眶突然不受控制地泛红。
连陌生人都会有的关心，结婚整整五年的丈夫却无动于衷。
5.
夜里我好不容易放下一切入睡，转头就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是顾欣然打来的电话。
我本来就不喜欢她这个人，再加上发生的这些事情过后，连最后的一丝情面都不想顾及。
我把电话挂断没有接。
然而我却低估了她的执着。
接二连三的电话打过来，吵得我有些心烦，无奈之下我只好接通。
“颖豫姐，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呀？景同哥哥喝多了，吵着让你回去照顾他呢？你人到底在哪儿啊？”
“我不放心他一个人，都已经把他送回家了，你快回来看看他吧。”
顾欣然的语气算不上多好。
看似在为我们两个人考虑，可我却明白，她只是为了炫耀而已。
否则从一开始就该给我打电话，而不是进了我们家之后才来惺惺作态。
一旁还有宋景同喃喃自语的声音：
“阿豫，我…难受…想你了…”
我被莫名其妙地扰了清梦，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心情跟他们说话，再加上药物的影响，我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哦，那你照顾他吧，我睡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别后悔。”
顾欣然迫切地想要看到我发狂的样子，可我偏不如她意。
隐约之间我好像听到宋景同说了一句什么，但电话被顾欣然果断地挂断。
我也就没再管这件事。
然而等我第二天早上睡醒时，身旁正坐着一个人影。
宋景同满脸疲惫，像是一夜没睡好。
“阿豫，为什么感觉你现在一点都不在乎我了？昨晚我喝多了，你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你以前不是很讨厌然然吗？为什么昨天晚上她都出现在我们家里了，你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口中的那个人确实是我。
但那是以前的我。
我记得之前有一次也是这样。
顾欣然怀孕不久的时候受了惊吓，胎不稳。
宋景同二话不说就把人接到了家里亲自照顾，甚至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那天我刚查出来怀孕，我本来想着把这个喜讯告诉他，一回家就看到两人亲密地抱在一起的景象。
我接受不了跟他大闹一场，他却没有站在我这边，反而责怪我：
“你做人能不能别那么小气？然然受了惊吓，我安慰一下她怎么了？”
“再说了，房子是我买的，我想让谁住进来就让谁住进来，你这样有事没事就大吵大闹，跟泼妇有什么区别？”
他嫌我在家闹丢人。
更害怕我会伤害顾欣然母子，当天晚上就把人安排在了附近的五星酒店里面，连带着他自己也跟着过去照顾。
我看了一眼已经空了的药瓶，自食其力地按响了一旁的呼叫键。
“哦，那现在你的酒醒了吗？顾欣然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家里，所以留下来照顾，我答应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你自己说的，你们俩只是兄妹，没有什么问题吗？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
宋景同没说话，可他的眉头皱得很深，像是在忍耐什么。
到最后更是直接一把抓住我扎了针孔的手，咬牙切齿地开口：
“傅颖豫！难道你的脾气还没闹够吗？你自己不回家还不允许别人照顾我，你要这样阴阳怪气到什么时候？”
“然然做错了什么，要反复受你这种冷眼？我都给你解释过这么多遍了，你还要误会。”
因为他的这个举动，留在我手上的针直接错位，手开始回血。
剧烈的疼痛让我说不出话来。
宋景同却像是没看到一样，只忙着为顾欣然出气。
还是前来换药的护士看到了，连忙制止了他。
“你这是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会闹出人命？你要再这样下去，我只能叫保安把你赶出去了。”
从始至终我都是这样死死地看着他，不说一句话。
宋景同反应过来后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愤愤地摔门而去。
我这么多年的付出，从始至终就像一个笑话一样。
6.
宋景同这一走，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我没有像以前一样关心询问他去了哪里，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反倒是护士阿姨偶尔跟我聊天时，问起过我：
“他知道孩子没了的事情吗？”
我只是淡淡地摇摇头。
没必要了。
反正他也不在意，有没有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这一切马上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直到一周后，宋景同像是想起了我这一号人的存在，突然给我发了个消息。
【什么时候出院，我来接你。】
我知道，这是他低头的表现。
宋景同向来如此。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便可以对我肆意发泄，等到什么时候想通了，只需要给一颗甜枣就能让我恢复如初。
结婚五年这个方法一直适用。
可他不知道的是，失去孩子的那一刻，我的心也就彻底死去了。
若是放在过去，他愿意主动低头，我一定十分开心。
以为他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一点我。
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
【谢谢。】
我简单回复。
免费的司机不用白不用。
我在医院休养了半个月，终于可以出院了。
我给宋景同发了消息，他秒回，让我在门口稍微等待一会儿。
我坐在门口的木椅上，深秋的风有些微凉。
过了许久我才看到宋景同小心翼翼地扶着顾欣然从医院出来。
我拿着包的手突然僵在了原地，反倒是宋景同在看到我后，无所谓地解释道：
“你去坐后面吧，位置宽敞，刚好今天然然孕检完，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顿饭。”
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想，如果不是今天顾欣然刚好要来医院检查。
是不是宋景同就不会来接我了？
毕竟他因为顾欣然把我丢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宋景同就已经把车门打开了，我也就没多说什么，顺势坐到了后面。
下一秒就看到，他又跑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一只手放在上面防止顾欣然碰头：
“小心一点，都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大大咧咧的。”
宋景同的语气算不上多好，但却带着一股明显的宠溺。
他们俩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
而我像个小丑，坐在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旁观着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