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我真的是5701的业主,让我进去吧。”
我央求了这个高档小区的保安二十分钟,他只是冷冷地说:“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一身比乞丐还脏还烂的衣服,浑身散发着汗臭味、尿骚味、血腥味...
扑通,我跪在了地上,向他磕头:“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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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有些吓到了,小心翼翼打电话给了业主许文耀。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保安一脸狐疑给我开了门。
许文耀是我的未婚夫,三个月前,医生说我肚子里已经15周的胎儿有些问题。
他刚在公司上层站稳脚跟,没空照顾我,拜托她的姐姐许曼带我去做手术。
还说已经给我找好了疗养院,让我在那里休息一段时间。
所以,这三个月,我变成了一条只会下跪,只会说“对不起,我错了”的狗。
许曼带着儿子夏承允,正在和许文耀吃早饭。
许文耀哄着夏承允多喝点牛奶,长高个。
“承允最听大舅舅的话了,乖。”许曼附和着。
这个小区是许氏集团投资的,许爸许妈给了我和许文耀一套,当作我们的婚房。
两百平的大平层,每一个角落都是我做过功课,盯着师傅装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此时,他们一家三口吃早饭的画面,真是温馨。
我不敢打扰他们,主卧里都是许曼的痕迹,我只想溜回次卧洗个澡,浑身已经黏腻的像放了几个月的烂肉。
我只想在一个没人看见的角落可以安静待着。
“又在装什么?这三个月跑去哪儿鬼混了?”许文耀低声问。
奇怪,明明是你让许曼把我送进疗养院的呀。
可是我不敢说。
“没...没有...”我怯懦道。
“不就是打个胎吗?打了三个月没打下来?”
我好害怕,下身一阵潮湿,又漏尿了。
小产后,每次一害怕,就会小便失禁。
我条件反射般跪了下去。
“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
“少在这里装神弄鬼,别吓到承允。”他头都没抬,厌恶地说道。
我趁机溜进最角落的客房。
可是我真的好饿啊,刚才他们桌上的热气腾腾的包子,香甜的豆浆牛奶,还有金黄的油条...
我已经三个月没有吃过热的食物了。
就连最讨厌的白水煮蛋,想一想都会流口水。
我咽了口唾沫,一会出去偷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我想洗澡,但是背上腿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藤条抽出来的伤痕,有的旧伤已经结痂,有的新伤还在流血。
如果用水泡的话,伤口会再裂开。
我只得用毛巾蘸着水,一点点擦拭密密麻麻的伤口间仅存的一些完好的皮肤。
头发已经打结成一片片,抹上护发素也梳不开。
只得用剪刀将那些黏成块的地方剪掉。
2
听见许文耀走后关门的声音,我穿了件长衣长裤,想去偷点吃的。
许曼仿佛一直在客厅等我。
我不敢去拿,但我真的好饿。
她仿佛看透了我在想什么,看了眼桌上的剩饭,问我:“想吃吗?”
“想。”
她把我捉到大大的穿衣镜前,褪下我的上衣,欣赏着我身上的伤痕。
我不敢反抗。
她似乎十分满意。
她还给了我一个小镜子。
两个镜子对着照,能看见我背上伤痕下的纹身。
一个母亲抱着孩子,线条优美,色泽鲜艳,整幅画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就像是,我真的抱着自己的孩子。
“你就是一个杀人犯,柳千凝。”
许曼捏着我的下巴,轻轻地说,仿佛在说一件无关轻重的小事。
“你杀了你的孩子。”
是,对不起,我还没出世的孩子,是我亲手杀了你。
我跪在她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大喊:“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
许曼得意地笑了笑,还抱过夏承允一起来看我。
夏承允有些惊讶。
他以前很怕我的,自从她妈许曼和他爸离婚,带着他回娘家住,全家上下都宠着他,生怕他受一点委屈。
就我这个舅妈不惯着他,他从来不敢在我面前调皮。
“好了,千凝,知道错就好。”
她拉我起身,我跪着后退,我是肮脏的,我是有罪的,不能脏了她的手。
她对我的表现更满意了。
“去吃吧。”
我像条饿狗一样,把所剩无几的食物抢来怀里,大口吃着,差点被噎死。
什么是尊严?许曼会怎么看我?
全都不重要。
吃东西,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许曼看到我这副模样,很是开心,甚至还赏了一些昨天的剩菜剩饭,还有过期的面包。
我甘之如饴。
终于能多活几天了。
终于不用挨打了。
表现好一点,就有吃的,真好。
太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