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能打到多大规模(原创小说)

短文看小林 2024-03-17 17:36:34

作者/董林(原创小说,版权所有,头条首发。盗版可耻,绝不姑息)

(突袭三十里续篇)炮弹嗖嗖从头顶砸下来,轰隆轰隆炸开花。营长况德海平时蓄积起来的自信,瞬间就崩塌了,这就是战争现场给他的最强烈感受。

上一次打仗还是两年前,那一次战场给他最强烈震撼是压制性的重机枪怒吼般打出的弹雨,当时他还是连长,这两年经历零星小摩擦或者押运驻防,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重机枪。然而,眼前拉开阵势,眼睛直视的点对点射击不灵了,人家能跳过直接目标间接点对点打你,况德海没有迫击炮和野炮,直接点对点打击的机枪步枪没办法打到间接目标,于是只能蜷缩着躲避挨打。

他忽然想起援军就在三十里外,若是骑兵奔袭而来,半个小时就差不多能赶到。然而,况德海万万没想到,邻省驻帅军两个加强连迅速横插过来,就像一把铁剪子咔嚓剪断了步兵七营与老省连接的脐带,在七营与增援预备队之间筑起了一道墙。

作为预备队的那个营得到命令,快速越过两省交界线,接应步兵七营撤回来,可是已经晚了,增援营推进还不到十里就遭到了激烈阻击。其实说阻击是好听的,由于战前准备不足,没能仔细研究对方战略部署和战术特征,指挥处于走一步算一步的恍惚状态,增援营实际是中了埋伏掉进火力陷阱里,损失惨重。

步兵七营被炮火拦住去路,丝毫动弹不得,心急如焚的况德海从没跟有迫击炮和野炮的对手打过仗,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指挥了。

副营长詹柱好像看出了营长的心思,猫腰移动过来对况德海说:“营长,俺觉着他们打不了多一会儿,还得是枪对枪刀对刀面对面打,总打炮谁也打不起,那些炮弹贵得很。”

还别说,詹柱的话真的很灵验,话音刚落,炮声就稀疏下来,突然戛然而止,静得令人心慌。不多时,远处响起密集的枪声(增援营中了埋伏),况德海浑身一激灵,没敢命令步兵七营立即突围。

“詹副营长,咱们也许等不来援军了,你听这枪声,恐怕增援营被截在半路了,咱们彻底成了孤军。”

詹柱说:“营长,就凭咱们七营的实力,自己突围回去也不会太费劲。刚才他们一阵炮击,除了打碎几口大锅,没伤着几个人,咱们七营只算擦破点皮,实力没折损。”

况德海一听这话反倒惊恐起来:“老詹,叫各排报一下伤亡状况,不得漏报一个。”

詹柱说:“营长,已经报过了,咱没伤到皮毛,看来他们的炮打得也不怎样啊。这要是架起重机枪,还不一片一片被撂倒啊。”

况德海忧郁地说:“老詹,俺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呀,羞辱咱几炮还说得过去,打了这么多炮弹不伤到咱的皮毛,他们憋住啥招儿就不好说了。俺估摸着他们是要包围俘虏七营,这场仗不知道最后能打多大,可这第一回合咱们输惨了。他们要是把南京中央社记者请到阵场来,拍下老省一个营在邻省地界整建制被俘,那就是军长的天大耻辱。”

詹柱说:“咱拼死不降,打他奶奶个腿的。”

况德海摆手说:“当官不灵,累死兵丁,看见这阵势没,咱一开始就入了圈套,你说这仗还怎么打?援军过不来,咱孤军深入,对手还有炮,再派两个营上来,咱就被包饺子了。老詹你说怎么打吧,往回打被截断了归路,往前打那是人家地盘,敌人越打越多就是自投罗网去啊。”

詹柱低下头说:“营长既然这样,咱步兵七营也只能降了。”

詹柱的话又一次应验了,话音刚落,四周忽然冒出许多人,杀声震天响。况德海初步判断至少有两个营兵力,或许是一个整团合围上来。

真让况德海猜中了,邻省从南京请来了中央社记者,到现场拍了照片,第二天大报小报纷纷刊登特大消息,两省驻帅军摩擦事态扩大,老省驻帅军步兵七营整建制在邻省境内三十里处被俘。

营长况德海脸色惨白交出指挥官佩剑,摘下帽子,接受了全营被俘这个事实。中央社记者问营长况德海,作为军人全营被俘是不是感到耻辱?况德海说,俺不知道耻辱是咸是淡,俺只知道全营未受重创,俺保住了弟兄们的命。中央社记者再问,作为军人,保命和得胜哪个更重要。营长况德海迟疑一下说,那得看和谁打仗。

老省驻驻帅军军部会议室,烟雾弥漫鸦雀无声,这一刻男人的嘴好像不是说话器官,而是专门用作吸烟的特制机器。

不吸烟的钱高参用手帕捂着嘴,轻咳两声说:“这位况营长回答中央社记者最后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可谓价值千金。他说那得看和谁打仗,这句话的意思申明,我军并没想与正仁的部队正面冲突,而是去找人找物资。我军失踪五十多人,一座库仓的物资丢失,找人寻物总不为过吧。就算越界了也可以理解。”

卜军长放下烟斗点头说:“这个况德海早年当过我勤务兵,这几年历练出息了,回答记者还他娘一套一套的。”

范副军长说:“况营长回来,该提拔他做团长,一句话解了多少麻烦。整营越界是大忌,国防部最头疼这类事。此次两省事端,是邻省正仁部越界在先,可咱请不来中央社记者,人家请来拍照采访证据确凿,咱受害方倒被动了。况营长这句话被登在报纸上,对咱太有利了,过界寻人和越界打仗性质不同,再说全营被俘也可解释为避免误打误伤,主动退出战场。”

钱高参被烟雾呛得咳嗽不止,喝几口茶水润一下嗓子说:“范副军长言之有理,对上峰呈报和对各方议论,越界寻人避免误伤,都是最体面的解释。问题是正仁能不能将步兵七营和失踪的五十多人完璧归赵,还有被搬走的物资,东西倒是可以不要,人不回来这个仗打多大就不好预知了。”

情报处长甘夏站起来,面无薄情刻板地说:“据可靠情报,邻省正仁这个军早就预谋与我军交战,他们认为己为富军我为穷军,打一仗有九成胜算。正仁的意图是夺走水路出江口,以及陆路关卡大北口。这两个口子若拿下,正仁这个军将会富得流油,我军则会越来越穷,距离他们一军跨两省的目标也就不远了。正仁部一直在寻找机会,可是两军多年小摩擦未能成气候,此次其利用老省保商风潮,得已插手进来。

据可靠情报,大粮商也是周边几省最大船帮老板邱东山的老婆出资军饷,这一仗便可打得神不知鬼不觉。若上峰去正仁部调查,其账面上粮草军饷丝毫未变,我军就是去国防部告其肆意挑起事端也无凭证可查。”

卜军长脸色灰暗,轻轻摆手叫甘处长坐下。行伍出身的他此时此刻比谁都清楚,打仗看似战争上的刀枪对阵,其实更是战场之外的千丝万缕七七八八之牵扯。自己这个军与正仁那个军的战争早就悄无声息打起来了,只是谁都装着若无其事而已。

副参谋长薛德禄说:“我军三个主力团,两个团分别布署在大北口和出江口,一个团布防军部所在地溏县。可是,我军与正仁部有七百余里交界线,如今只能防守重要交通线,还有许多空白点和盲点。如果大战骤起,正仁部若是正面佯攻,派一支精锐悄悄从我们的盲点穿插而入,绕到出江口和大北口背后,我军将处于极度危险境地,两个主力团恐怕会腹背受敌。”

卜军长气愤地说:“为啥要空出盲点,布防不能留下漏洞,你不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吗?”

范副军长接过卜军长的话说:“军长,咱们现在半省宵禁,预备队都派出去两个营站岗了,作战兵力不够。另外由于宵禁,我军与地方官府关系闹得极其不融洽,召集县警保安团做二线补员也很困难,薛副参谋长也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卜军长的脸色暗淡到了极点,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亦如进京赶考的书生十年寒窗一朝金榜。可是细细掂量起来,兵静千日哪一刻不是在打仗?东少一点西缺一两,到了战场只能降。

卜军长此前说话都是坐在主帅椅上,这一刻他站起来,清清嗓子说道:“铁杵磨成针,针断在瞬间。我们不能再犯错误了,范副军长你亲自去办,派最得力的特勤连保护丛县长,邱东山和董老板,不能再出半点乱子。丛县长是本省各界和百姓心中的圣人,邱东山和董老板是商帮领袖,不得有半点差错,至于那个皮承祖先放一放再说。

薛副参谋长、钱高参、甘处长你们回去三人拿出一份完整的作战计划,以及老省军方与地方官府和商帮各界合力打大仗之动员计划,还有我军向国府和国防部之呈报,另外与各省驻帅军之通联非常紧迫,寻找建立联军之可能,合兵共同应战正仁这支富贵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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