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父亲抓住小偷,想把他送往派出所,却被奶奶放走

叁三情感 2024-09-15 11:25:53

我叫周华,老家在山东的一个乡村中,那些年,乡下的夜晚可没现在这么敞亮,路灯、摄像头都是稀罕物。家家户户的院墙,都不足两米,有的甚至就是敞开的,我家那院墙也是半高不高的,南边还塌了一段,就拿玉米秆子凑合挡着。

那时候,家里但凡有点值钱的东西,像自行车、牛、鸡鸭等,都得往屋里拽,生怕夜里被哪个手快的给顺走了。尤其是年底,连条狗都得拴紧了,不然一不留神就没了影。

为了防贼,我们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到深冬,几户人家的年轻小伙就自发组队,深夜里绕着村子巡逻。虽说大多数情况下都平安无事,但意外总还是有的,而且也就冬天这么干。

记得有一年收麦子的季节,家里正指着牛干活呢,结果连着几天忙下来,人都累瘫了。那天晚上,父亲、大伯还有爷爷奶奶都早早歇下了,第二天准备下地才发现,牛不见了!这下家里可炸了锅,爷爷大伯和父亲急得直接去村子里挨家挨户地问,奶奶则坐在地上抹眼泪,说家里没了牛,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牛在那会儿可是家里的重要劳动力,全家人的生计都指着它呢。没了牛,眼看着农活干不成了。幸好,舅舅知道消息后,连忙牵来一头牛应急,这才没耽误地里的活计。但长远看,还是得有自己的牛才行,于是舅舅又带着家人去镇上,赊了一头小牛犊回来。

从那以后,奶奶对那牛宝贝得不行,走哪儿都得牵着,生怕再出岔子。可好景不长,那年冬天,事儿又来了。

半夜里,我父亲起夜,感觉牛棚那边不对劲,心里咯噔一下,喊上大伯和爷爷,仨人悄悄摸上去。父亲一个猛扑,就把那黑影给摁住了。大伯抄起块板砖就要动手,那人吓得直求饶。仔细一看那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整个人瘦得跟竹竿似的,脸上乌漆嘛黑,衣服也破破烂烂。

这孩子原来是个小偷,听说是附近村的。他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过年都没粮食可吃,听说牛能卖个好价钱,就动了歪心思。他看我们家南边院墙塌了,便心生歹念,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被逮了个正着。

那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直给我爷爷、奶奶磕头认错,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奶奶心一软,就让他起来,还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问他:“你真的能改邪归正?”孩子连连点头,又是一顿磕。

那孩子的眼神里,透着青涩和慌张,奶奶一眼就瞧出了他的稚嫩与悔意。便温声细语地询问他的家境,听着他讲述家中困境,心就软得一塌糊涂。奶奶二话不说,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就摆在了他面前。

那孩子显然是饿极了,他接过碗,连声谢谢都来不及说,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他吃得那么急,仿佛生怕这份温暖会突然消失一样。面条的热气模糊了他的双眼,但他没有停下手中的筷子,直到最后一根面条滑入喉咙,连碗底的汤都被他喝得一干二净。

父亲和大伯原本打算给那孩子一点颜色瞧瞧,要送他去派出所受点教训。可奶奶这时语重心长地说:“这孩子也是没办法,我们家也没真吃什么亏,就放他一条生路吧。”父亲和大伯听了奶奶的话,也只好作罢,不再追究。

在送那孩子离开前,奶奶还特地回屋拿了一袋窝窝头,塞到他手里,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以后要走正道,别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了。”那孩子拿着窝窝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个劲儿地道谢,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们家就再也没丢过东西,连小偷的影子都没见着。村里人有的说那孩子是编故事给自己开脱,但奶奶心里清楚,谁家没个难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别把人逼到绝路上去。

时间一晃而过,家里人都为了生计在外奔波,老家就剩下爷爷和奶奶孤零零地在老家。每年到了过年,全家人才有机会聚在一起,享受那难得的团圆时光。

前些年的一天,奶奶病倒了,急得爷爷赶紧给我们打电话,把奶奶送进了医院。我们一接到消息,立刻往回赶,看到奶奶并无大碍,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在医院的那段日子,奶奶老吃医院里那几样堂食,都腻了。父亲就想着给她换换口味,于是点了份外卖。结果这外卖不知是不是遇着事了,很久也不见踪影,急得父亲直打电话催。

外卖小哥一到,连声道歉,说是今天单子多,耽搁了。父亲也没计较,正准备接过饭菜,却发现外卖小哥往奶奶床边上凑,还摘了帽子。父亲顿感不妙,连忙问他在干什么。

原来,这外卖小哥竟是当年那个偷我们家牛的孩子!他认出奶奶摸样后,紧张得不行,问父亲是哪个村的。父亲一听,愣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

那外卖小哥突然话锋一转,问起我家里的往事:“您家以前是不是遭过小偷,还差点丢了牛?”父亲愣了愣,大伯在一旁说道确有此事,只是年岁久远,都快成陈年旧事了。

外卖小哥一听,眼睛亮了,激动地说:“哎呀,可不就是我嘛!大叔,您还记得我不?”父亲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原来是你小子,这么多年没见,怎么干起送外卖来了?”

一聊起来才知道,这外卖小哥名叫石磊,现在在这附近跑腿送外卖。石磊感激地说,当年奶奶给的那几个窝窝头,对他们家来说简直是救命稻草。他还编了个善意的谎言给他母亲听,说是好心人送他的。

后来石磊一家辗转外地,捡破烂为生,直到他母亲去世,石磊才在城里安定下来送外卖。他反复强调,多亏了奶奶当年的宽容,让他不至于走上那条犯罪的道路。父亲听了,觉得这都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石磊却感动得热泪盈眶,因工作繁忙,匆匆告别。

没想到,当天晚上,石磊又带着他家人,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和礼品回来了。他说起当年的事,媳妇也一脸敬意,说早就想来看看奶奶。奶奶一见是石磊,也很高兴,询问他家里的近况。得知石磊日子越过越好,奶奶欣慰地说:“好就好,别再受苦了。”

一直聊到晚上十点多,奶奶累了,石磊一家便起身告辞。我们送他们出门后,回到病房,发现奶奶枕头下压着一叠厚厚的钞票。父亲立刻猜到是石磊留下的,急忙追出去,但已不见人影,电话打过去,石磊坚持说这是他的一点心意。

父亲推辞说赚钱不易,这钱太重了。石磊却坚持说,奶奶当年的恩情比山还重,这点钱根本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他还承诺以后常回来看奶奶。

接下来的几天,石磊几乎天天下班后来医院探望奶奶,有时还带着媳妇做的热汤热饭。谁能想到,当年那个落魄的小偷,如今已是个有担当、知恩图报的好人。这一切,都像是命运巧妙的安排。奶奶常说:“做好事,总会有好报的。”看来,这话真是不假。

随着时间的推移,石磊成了我们家常来的客人。他还告诉我们,他现在在县城的外卖生意越做越好,已经计划着开一家自己的小餐馆了。

他说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奶奶当年的善良和宽容,让他学会了坚强和善良。奶奶听了,总是笑眯眯地说:“哪里是我帮了你,是你自己有出息,懂得珍惜机会。”

从那以后,石磊的小餐馆顺利开业了。凭借着他的努力和诚信经营,餐馆的生意越做越红火。他也没有忘记奶奶的教诲,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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