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葬礼后,两个舅舅正在整理账单,我妈手拿布包径直走了过去

嘉晨情情 2024-03-09 18:46:40

讲述人:李小勇

我的妈妈这辈子说起来真是既凄苦又幸运。

凄苦的是,作为老大的她早早承担起了家里的重担,为了两个舅舅,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幸运的是,我姥姥并不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主,我妈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在两个舅舅都相继成家后,已经30岁的我妈嫁给了我爸,这才过上了相对安稳的生活。

在我妈68岁那年,做了膝关节手术,为了不让姥姥担心,我妈让我们瞒了下来。

刚出院没几天,姥姥的电话就一个接一个的打来问,“小勇,你妈呢,姥姥给她打电话怎么老是打不通?”

我急中生智的说,“姥,我妈这几天每天去大棚里授粉,忙得很,可能手机欠费了吧,我也没注意。”

“她有那么忙吗?别以为我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们可别想糊弄我!”

“姥姥,我没骗你,这样吧,等晚上我妈回来了,我让她给你打电话。”

挂电话后,我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临近傍晚时,姥姥硬是走了2里地,来到马路边打了一个出租车,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来了。

一进屋看到我妈躺在床上,腿上绑着石膏,瞬间皱起眉头,无比心疼的说,“妞呀,娘就知道你病了,前几日梦到你黑灯瞎火的走在泥坑里,我怎么喊都喊不住,娘就知道你有事,生了这么大的病,你怎么忍心不和娘说。”

看姥姥红了眼眶,我妈强忍着泪水说,“娘,没事,就是一个小手术,我就怕你担心,才让孩子们瞒着你的,您老别伤心,不然闺女心里更难受了。”

说着我妈把头扭到靠窗一边,用枕巾擦了一把眼泪,姥姥见状,识趣的擦干眼泪,坐在我妈床前说,“妞,你想吃什么,娘给你做,玉米面的菜饺行吗?”

我妈点点头。

姥姥转身就走到厨房,和面、剁馅,我想帮忙调馅,姥姥拦住说,“你妈爱吃姥姥调的馅,你一会帮姥姥包就行。”

尽管家里有我伺候,可姥姥依然不放心,在我家好吃好喝的伺候了我妈半个多月。

两个舅舅过来看望我妈,提着各种糕点、营养品,姥姥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瓶瓶罐罐,有点不悦的用拐杖敲着地板说,“你说你俩当弟弟的,提这些东西有啥用?那糕点一点营养都没有,你大姐能吃吗?

“你大姐做手术没少花钱,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这些哄小孩的零食,你们要给就给点实际的,小时候要不是为了让你们吃饱穿暖,给你们娶妻生子,她能把身体累垮吗?娘没本事,亏了你大姐,你们做弟弟的一定要时刻记着大姐对你们的恩惠。”

直到两个舅舅一人转给我妈一万元,姥姥这才停止了高谈阔论。

因为姥姥经常性的思想灌输,两个舅舅对我妈也不敢怠慢。

每年秋忙时候,两个舅舅都会拖儿带女的过来帮忙,在田里收割的收割,在家里做饭的做饭,别人半个月的活,在我家一个礼拜就完事。

姥姥是90岁那年去世的,早上起床下炕时,头一晕栽到了地上,人当时就去世了。

尽管姥姥到了90岁的高龄,但突然的离世,我妈依然无法接受,眼泪也哭干了,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好几天,谁劝都不管用。

到了送葬前一天,我妈突然起来,吃了满满一大碗面条,开始和舅舅们料理姥姥的后事。

在送葬那天,我妈哭晕了两次,大舅为了我妈的身体着想,不让她去坟地,可我妈不愿回去,拿起门口的一根竹竿,一手拄着竹竿,一手由我儿子扶着,一边走一边哭喊,“娘啊,闺女再也没有娘疼了,你怎么狠心丢下我,闺女还没来得及好好伺候你,我的娘啊……”

我妈哭的鼻涕不是鼻涕,眼泪不是眼泪,看的邻居们纷纷落泪。

等我们回去时,管事的人群基本都已散去,管账的大爷过来把账本递给大舅,把账交代清楚就走了。

只留下我们这些直系亲属,收拾着凌乱不堪的院子和屋里。

等收拾的差不多时,大舅和二舅坐在堂屋客厅理账,这时我妈一声不响的,径直走了进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把手里拿的布包摊在桌子上。

“大弟、二弟,我一直没和你们说,娘生前给了我五万元,说她不想亏欠我,我本来想留着给她今后养老用,可没想到娘走的这么突然。”

“还有我生了三次病,你俩每次都给我一万,总共6万,你们也别怪娘偏心我,这钱大姐一直存着呢,一分都没动。”

说着我妈把两张卡推到两个舅舅跟前,“这张卡里是娘给我的5万,这张卡里是你们俩给大姐的6万,密码都是咱娘的生日。”

“大姐,娘给你,你就留着,拿出来干嘛?我们俩孝敬你的钱,是我们俩的心意,怎么能再要回来呢?”

二舅也附和说,“就是大姐,我们从来没埋怨过娘让我们给你钱,小时候家里穷,你为了我们家付出了很多,这都是你应该得的。”

“大弟、二弟,大姐知道你们的心意,大姐是这么想的,娘也不在了,你们在城里压力也大,瑞安(我大舅家大儿子)做生意也亏了钱,建彬(我二舅家三儿子)结婚还没有婚房,大姐现在日子够过,孩子们也都挺好,这钱就当是大姐疼你们的,大姐希望,我们这个家都好好的。”

大舅为难的说,“大姐,我们俩算账,刚才二弟还和我说,结的礼钱准备我们仨平分呢,你这,让我们如何是好?”

“礼单的钱大多都是你们俩的朋友,这钱大姐就不掺和了,你们要真的心疼大姐,就常回来看看我。”

二舅突然握住我妈的手哽咽的说,“大姐,你放心吧,咱娘不在了,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最后,两个舅舅还是悄悄往我妈包里塞了一张5万元的卡,我妈发现后,又给大舅打去了电话。

大舅说,“大姐,那是娘给你的,你要再给我们,那娘在天之灵,不得怪罪我们啊,我可担待不起。”

大舅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妈只好收了起来。

如今我姥姥已经去世五年了,每年节假日,秋收日,两个舅舅依然会拖儿带女来我家聚餐、干活,丝毫不觉得尴尬。

作为儿子,我特别感谢姥姥,是她为我妈之后的生活撑起一片广阔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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