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之后，我看到的大多数小丑都没有带来欢笑，反而会给我一种恐怖的错觉。

比如恐怖电影里的小丑，一些恐怖游戏之中小丑的威胁，

都让我意识到成人世界里的小丑，正在扮演着另一种角色，

只不过，游戏也好电影也好，小丑的恐怖只存在于虚拟之中，

而现实里小丑卖力的讨好，卖力的让人发笑的过程，

细细品味，似乎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面具下的小丑，从可能性来讲，极有可能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份子。

毕竟小丑这种职业，是卖丑博乐，卖丑，卖的是自己的丑，

搏乐，乐的是大众。

所以从职业性质的表现来看，这份工作并不体面，

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心酸。

当然，我的揣测并没有任何恶意的加持，不可否认的是，有人乐在其中的可能性绝非为零。

但乐在其中，必然是享受卖丑的过程，可单纯以这样的心态去成为小丑，

恐怕是不够的。

人的行为，多少会有利益驱使，精神或是物质上的驱使，都有可能改变心态。

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这样一份假设调查，

如果你现在的工作让你痛苦，你认为加多少钱，你会开始感到快乐？

粗略看了一下统计出来的数据，一般人的要求，是当前薪酬乘以二，

有些人，是“既然是幻想那不如就搞大点”，如果快乐，那就必须乘以十。

还有些人，更是直白，他们的要求是乘以十，并且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那就是自己不工作，白拿这份钱。

而白拿钱这个说法一旦提出来之后，纷纷受到人们在“假设领域”内的大力支持和推广。

当这个话题的温度开始降下来的时候，后续所讨论的所有内容，都跟最初的假设相差甚远，

因为大家只对如何不干活白拿钱感兴趣，

这就是假设扩大之后的结果，

但假设终究是假设，而如果假设本身就是一种可能存在的条件，

那么小丑问题的答案，就会变得显而易见：

假设可以用出卖自己为前提下，获得足够让自己保持微笑的时候，

那么这样的微笑，就会表现出一种足够真诚，甚至有些怯媚的隐喻之意，

但不管如何，那个曾经十分重要的自尊心问题，

在这里早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就如同上面提到的假设一样，

当假设的框架彻底被打烂之后，

所有的问题，虽然都是假设，

但此假设，绝非彼假设，

虽然都是假设，

但前者，假设的是代价问题，

而后者，假设的是掠取问题。

假设终究是假的，但这并不等于所有的假设都不可能成真，

当小丑戴上面具，我们不知道那被固化的背后表情，究竟是何种的喜怒哀乐，

但只要他戴上面具，人们看到的，只有微笑。

戴上面具是小丑，摘下面具是生活，

如果摘下面具之后，那笑容的“假设领域”依然没有变化，

那么就只能说，这面具戴上的，不是工作需要，

而是遮掩需要，

有些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丑陋的，

而这些丑陋的存在，恰恰需要一个合理化的说辞来“保持生存”，

那么接下来，小丑的面具已经准备妥当，

而那些“应该”戴上面具的人们，

真的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