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找到失踪的妹妹,我进入红楼。
主动进来,却发现根本出不去!
楼内到处是摄像头,每层电梯都有关卡和专人看守。
我被迫压在床上,他们提着针筒。
我很熟悉针筒里的液体是什么,这一针打入到我体内,我就会沦为欲望的奴隶。
这一些,我在三年前都经历过。
那一次我成功逃掉了,这一次,不知我能否带着脚筋被挑断的妹妹一起逃出去?
1.
我妹妹不见了。
自从上个月她说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刚开始的一周,每一天她都会在朋友圈里炫耀新工作的好。
每一天只需要试吃食物是否好吃,若是美味就送去给客人。
仅是简单一份工作,她和我说:
“羡慕吧?姐姐,我找到这么轻松又完美的工作。不像你,做记者,风吹日晒又雨淋的。”
可是,一周过去后,她就消失了。
朋友圈不再更新,微信也不回复我。
甚至电话都打不通。
她失踪了。
我叫张欢欢,我的妹妹叫张欢怡。
我们两姐妹从小相依为命,虽说我们有父母。
但是还不如没有!
父亲家暴,母亲滥赌,听到我带来妹妹失踪的信息,他们只抓住了一点:“这妮蹄子找到了工作,都不知道补贴家里。”
我不知对着亲生父母,该作什么表情。
“妈,妹妹失踪了,难道你就不担心一下吗?她才刚读完大学,不知道社会凶险!”
我妈不理会,她只知道,每次我回家就翻我的口袋,翻我的钱包。
所以每次回家,我和父母,都是不欢而散。
我把大小街都踏遍,拜访了妹妹的每一位朋友,终于有点眉目。
妹妹朋友与我说,妹妹提过一嘴:
新工作地点很优越,旁边不远处是政府办公大楼,地处于城市繁华区域,喝奶茶逛街的都很方便。
于是,仅仅是掌握这一点消息的我——
和靠着妹妹在朋友圈发的照片,里面有拍到关于窗外的一点风景,兜转了多日终于定位于一栋大楼。
那是一座外表看上去平凡无奇的大楼。
奇异的是,无论我是用纸质地图,还是用导航软件,我都无法搜索得到这栋大楼。
任何地方,在网络上都没有这大楼的标识。
明明就是身处在市区中心!
这一日,我如往常一般,坐在这大楼的对面一楼喝奶茶。
已经连续盯梢将近一个月。
我死死地盯着进入这大楼的人物:
出入很频繁,来往的车辆非富即贵。
我的本职工作是负责社会类题材的记者,所以我认得出出入大楼的商界人物是哪些。
就有一次,我距离找回妹妹的机会是那么近!
“欢怡!!”
她脸色苍白,却还是努力地扬起笑容,挽着一位商界大佬的胳膊。
上了车驶向不知名的地方。
我喘着气,死命地在汽车的尾气后快跑。
跑得太快,跌倒在地。
脑袋一阵阵嗡嗡地响,我熟悉那个笑容。
那是我也曾经遭遇到的事情,生不如死、失去人身自由却被迫死死扬起嘴角,对着男人笑。
因为,那时候,在那种境遇下,只有对男人笑,对他们委身,我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而如今,我的妹妹,也遭遇到了这种被折辱的事情了吗?
无可奈何,我多方托关系在半个月后,找到了那位被妹妹挽着胳膊的商界大佬。
一股成熟人士的在位者的气息,他冷冷地盯着我。
我感觉到他如蛇的目光,里面含有警告。
“记者小姐,你问红楼的事,是做什么?”
“你是怎么查询到红楼的?”
2.
我的心跳得飞快,原来那栋楼叫做‘红楼’。
我的手心一直在冒汗,记者本能地感受对于危险的预知......一想起妹妹,我不得不装作云淡风轻,努力打探。
“郑先生,可以带我进去参观一下吗?”
他挑起一边眉毛,调笑道:
“记者小姐,进去了可就进不出来了。”
我呵呵打岔:“郑先生说笑了,如今可是法治社会,哪有什么进去了就不出来?”
我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心快到提到了嗓子眼:
“难不成里面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商界大佬郑一鸣扫了我眼,在背包的遮掩下,我握紧了拳头,手心一直在冒汗。
推荐我来的同事说,听闻郑一鸣可是涉黑的,寻常人根本不敢去触他眉头,和多家报社也有挂钩关系。
所以,关于他的新闻少了又少,都是正面形象的新闻。
形象很好。
但我凭借着多年在社会阴暗下打滚的经历,这人身上绝对是有黑料。
他的笑容好可怕。
他站起来,让佣人送我出门。
关门前,他呵笑了一声。
我的听力很好,尽管他很小声地对着空气说话,可我还是听见了。
“若是记者小姐进去了,我会点名关顾你的。”
从郑一鸣身上打探不出消息,我很害怕。
害怕自己会再次经历到三年前发生过的事情。
可是,一想到从小与我相依为命的妹妹,她是否也经历到同样遭遇,我就无法心安理得生活。
我把妹妹可能登录过、用过的软件都去寻找信息,一次次地试密码,终于在第十七次的登录下,密码正确。
我登录到了妹妹的招聘软件。
我一路翻寻到一个半月前,妹妹应聘成功的消息。
地点是在市中心的美食城。
我吸了一口气,心一直在悬挂着。
这是属于记者预知危险的预告。
在不安之下,我联系了熟悉的一名警察,告诉他,我即将要潜入到那栋大楼了。
“如果一周后我没有从这栋大楼里走出来,那就说明我出事了,拜托你一定要来找我。”
然后我把这张联系警察的电话卡,扔到厕所的马桶里,按下冲水按钮。
坐在桌子前,而桌面上放着另一个号码的手机。
用了半小时时间,我和招聘软件里的HR在极限拉扯。
“请问贵司有五险一金吗?”
“有的,请问小姐方便前来面试吗?我们对于长相有要求。”
“对于长相有要求?为什么?长得不漂亮就不要吗?我应聘的是美食试吃员,又不是前台。”
“是这样的,我们美食城是食物试吃后需要送到顾客面前,所以要求小姐长得赏心悦目。”
“那这是出卖美色吗?如果有人对我动手动脚,占我便宜,你们会采取什么行动吗?”
“你说笑了,我们这里可是正经的公司,每一个客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我想起了郑一鸣。
可不,在商界剁一跺脚,就能翻手为云的年轻大老板……
和那日我蹲守在大楼外,撞见妹妹苦笑挽着男人,身份和郑一鸣有得比。
此等身份的两位男人是顾客,恐怕这座大楼见光死。
这一晚,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3.
我死死地思虑着:
就算里面是龙潭虎穴,我只能一头撞进去。
如果真的是,如同三年前在暗访中遇到的经历,那我更要进去了。
因为,我那单纯的妹妹,她那般的美好,不该被迫堕落地狱。
我来到那栋小楼门口前停驻。
昨天曾在招聘软件里,我问招聘人员:
“为什么软件上导不出贵司的地址?”
那边的回复很快:“我们不清楚呢,也许是软件出现了问题,我这边向平台反馈下。”
我看着这条回复,心里咯噔了一下,
反手就立刻向平台反馈、投诉。
在那大楼蹲守前的半个月里,有一次我打车,无论怎么样都导不出这栋大楼的地址。
甚至滴滴司机还问我:
“小姐是不是不会用导航软件?”
我进来了。
以应聘‘美食试吃员’前来这栋平凡的大楼。
一位看上去是劳作人民的黝黑男子接待了我,他在应聘过程中,他双手挽在身后,不好看的眉眼间对我是浓重的打量。
“张小姐长得貌美,非常符合我们的应聘要求。”
他吹嘘了很多关于这份工作的美好。
但我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从一进门,我装作吃惊,没有见过世面、刚从大学校园里走出的纯真大学生,话语里都是对到大公司工作的向往,实则眼睛到处瞄。
瞄这栋大楼的构造,人员分配,逃跑路线等。
接待我的一楼大厅和普通的办公楼,没什么区别。
“张小姐,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先签署合同。”
眼前自称是老板的男子,他姓赵。
我翻开几页:“赵老板,我不明白为什么签合同,需要先签一份借贷合同?”
“张小姐这就不懂了,不怪你们大学生不懂社会规则,这是保障我们公司的途径而已。”
我翻开合同第二页,念出来:
“需要领工资就必须要签署借贷合同,且劳动合同为30年。”
赵老板笑吟吟地,他把笔递给我。
我没有接笔,回忆起他刚才吹嘘得天花乱坠的这份工作的美好。
我提紧专门监听的黑色提包。
赵老板见我神色不悦,仿佛要走人,他走前几步,挡住了我可以逃往门口的出口。
多年来挖掘社会阴暗的、在明访暗访下养成的本能预知危险第六感,在他挡住门口那么,心提到了顶端。
他绷紧的眉头,像是在沉重地告诉警告我,来了就别想走。
但我哪是吓大的?
如果我一开始就恐惧,早在听见郑一鸣那句话时,我就逃了。
久久地远离这里。
可是,我没有办法。
我硬着头皮打岔:“赵老板,工作不是都有一个面试期?如果过了面试期,你满意我的工作表现,我也喜欢这份工作,自然地到期我签署这份合同。”
这会他才展露出笑意,示意守在门口的男人送我离开一楼接待室。
接待我的男人眼神很又不友好。
他把我从头到尾都扫视了一遍,带着那种无法忽视的男人欲望眼神。
仿佛他已经拨开了我的衣服,尽情地按压在地上。
我忍耐着全身的恐惧,因为这种眼神,我见过很多次。
我知道他们喜欢听女性的惊叫,女性的求饶。
把这种被迫得来的女性,尽情地侮辱,自以为掌握女性的神明。
跟着男人搭乘电梯到二楼,我注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一颗心悬在高空中,就没有降下来过。
他妈的!
郑一鸣说得对,这地方进来了就很难出去!
4.
电梯内,去哪里每一层楼都需要刷卡,并且在电梯内,在电梯外的墙角全都有摄像头。
更让人感到可怕的是,在这出电梯口的不远处,都有持枪持棍的打手在巡逻。
对此,刚才在一楼接待室,赵老板解释:
“由于我们的客人接待的都是达官显贵,所以安保是比较全面了些。”
我看见了简直想放声尖叫。
这安保严实到,又是枪又是棍,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说我们了。
若不是在国内,我会以为自己一脚踏入了缅北。
无政府管辖的地方地区武装地带,一方有枪的流民威霸一方。
“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觉得你们这儿的安保真好。”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了‘美食试吃员’的日子。
我笑容满满地试吃每一碟菜,又诚意十足地夸奖厨房做得有多好。
天知道我有多恐慌!!
只有像是我妹妹那个傻丫头,才会觉得这份工作是天掉下来的馅饼!
每一天都只需要试吃美食?
况且这美食根本不好吃!
真正的‘美食’是我啊!
是我们这些送食物给客人的美女啊!
但是,任凭我这些天怎么打听,我都看不到其他女性。
全是公的!
一个个装都不装,拿着恶心的眼神,每天把视线巡逻在我的胸口、腿。
这些我都只能装作看不见,笑意吟吟和他们说话:
“小哥哥,我很无聊,可不可以去对面买杯奶茶喝?”
“不行,我劝你乖乖回到房间。”
无疑,我得到的回复是否定。
在红楼里我已经待了四天,每一日除了简单试吃食物,剩余的时间必须也只能待在宿舍。
除了看守男子,我唯一能接触到这里前来试吃食物的客人。
那些客人,很奇怪的,我在对面奶茶店蹲守时看到的出入大佬,是一个也没撞到。
不知道是我想错了,还是说目前的我没那个等级,可以接待贵客。
来了一个眉眼鲜艳的年轻女子。
她成为了我的宿友。
我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走进来,她鲜活满满的样子就仿佛看见了我那同样单纯的妹妹。
“姐姐,你好,我叫陈姣姣。”
她坐在床垫上蹦跶:“哇,床好软,被套好漂亮。”
“这里真好。”
“电热壶、冰箱、桌垫所有东西都齐全,在外面租房子这房租一个月起码需要一千呢。”
“……”
她说的这些,我在妹妹的朋友圈上都有看到。
经过陈姣姣的交谈,只是用几个小技巧,便将她的身世背景、待人处事全都摸清了。
她们这些单纯的小女生,只会享受眼前的一小点利益,却不知道早就踏入了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
可以说,如果陈娇娇在这里出事了,她那仅有的亲人——年老又体弱多病的老母亲,是无力保护她的。
看着她的模样,恍惚中,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张脸。
同样的第一眼看见,令人觉得惊艳。
可在那个郊区电力厂被关了一年不到,她便不成人形。
先是哭泣,挣扎反抗不成,几番逃跑都失败,被抓回来,最后,她疯了。
经历过那种每日被迫接客的日子,在那里的每个女子都会发疯。
即使得救了,心理阴影也会终生缠绕。
夜夜梦回被凌辱,哭着起来,看见阳光,也以为自己还身处在黑暗中。
唯独我,不只逃跑,还成功举报那个电力厂贼窝。
把所有相关犯罪者都关进了监狱里。
我闭上眼,平复自己的心情。
这一次,我也能成功吗?
救下妹妹,和身处红楼这座无间地狱的女人吗?
5.
第八日,我的一周面试期过去了。
瘦子赵老板拎着合同来到我的面前。
我揪紧着手指头,为难地说:
“很抱歉,我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张小姐,是觉得这份工作哪里不好吗?”
我忙挥手表示否认,“这里很好,只是太严格了,我是个喜欢喝奶茶逛街的人,不太受得了这种严格看守的日子。”
赵老板不悦地盯着我:
“张小姐,我们在面试时,我就说过来我们公司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需要保守性极高,”
“你说的出去,我们打个商量。”
这时候,陈娇娇上前挽着我的手臂,她语气真诚:
“姐姐,这份工作这么好,你不要走,我们留下来一起当宿友。”
我挽开她的手,她是眼睛瞎了吗?
年纪轻轻的耳朵也不好使?
她进来的这两日里,门口那两个男打手,视线露骨到就差将她就地正法了!
在她进来的第一晚,其中一个身形胖的那个、脸上长了颗大黑痣的男打手,半夜偷摸进了我们的宿舍!
最糟糕的是,他有钥匙!
他是用钥匙开门的。
他一路走到陈娇娇的床边。
在黑夜中,我听见了窸窸窣窣解皮带的声音。
然后很快地,空气中荡漾起,一股属于男人的独有的、难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