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嫁给沈郁第一天,他的白月光在我面前嘲讽我:“他根本不爱你。”
我白眼翻上天:
“爱不爱我不知道,可沈太太是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什么年代了,谁还像她这么没脑子。
婚姻里都是利益,谈爱简直太可笑了。
沈郁于我而言,不过是个工具。
一个让我身价翻倍的工具而已。
连我家的狗都瞧不上他。
……
从圣马丁毕业时,我和同学去了酒吧嗨了三天三夜。
此时沈郁正和他的初恋白月光纠缠不清。
以前在他钱包见过照片,肤白貌美大长腿,千篇一律的长相。
再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是在沈郁的朋友圈。
爱丽丝在我旁边笑呵呵:
“她怎么长了一张让人毫无欲望的脸,清新寡淡。”
可能初恋都这样,风中一朵摇曳的小白花,让人怜惜。
沈郁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品味低下。
回国的飞机是在凌晨三点降落的,此时的江城寒风凛冽,吹得我脸生疼。
裹紧了围巾,提着行李箱走着。
我习惯性回到了淮南路的公寓,那是我跟沈郁的爱巢。
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应答。
无奈之下,我叫了物业,可能被我打电话声音吵到。
门缓缓开了。
出来的并不是沈郁,而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沈浩然。
他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身穿绸缎睡衣,头顶鸡窝头,不停揉搓眼睛。
“嫂子?”
看清楚我以后,他吞了吞口水。
“嫂子,你听我说,我哥跟那女的没有什么,都是误会!”
我推搡着他,挤进了门。
里面空无一人。
他在后面拉我,一个踉跄我跟他连着摔倒在了地毯上。
我心里烦躁,推他推不动。
他来了兴致,将我禁锢住:
“叶眠,这是你自找的。”
我一双手缠住他的脖子。
他瞬间脸涨得通红,阴沉地笑了起来。
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外头太阳刺眼的厉害。
我口干舌燥,起来找水喝。
发现沈浩然的烟落在了这里,顺手点了一根。
不知何时,他站在了我身后。
将我揽在怀里。
声音低沉:“我去跟我爸说,让你们离婚。”
我推开他,灭了烟。
声音冷冷:“不用。”
他不放弃,明亮的眸子霎时间灰暗下来。
“什么叫不用?他那样对你,你能甘心?”
我拿了衣服走进浴室,将他无情的关在门外。
甘心?
有什么甘不甘心的。
我收拾完自己出来的时候,房间里早已经没了人影。
这时肚子开始咕咕叫,顺手在冰箱拿了些速冻食品煮来吃。
在公寓待到大概傍晚,我就收拾东西回了家。
一时的放纵让我有些昏昏沉沉,回家才能够让我清醒面对现实。
手机一打开,就是沈郁的未接来电。
我没回。
进了卧室,打开电脑开始做资料。
学业是完成了,可是未来还是一片迷茫。
在法国的时候,我就打算好了,回国先试试自己创业。
打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外面星光点点时,打开窗户,微凉的夜风让我头脑逐渐清醒。
电话又响了。
接通,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叶眠,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他说话带了些微醺,喝了不少酒,周围还有男人的嬉笑声。
我有些烦躁:“什么机会?”
沈郁冷笑一声:“和好的机会。”
我淡淡说了一句:“不用。”
沉默了一会,沈郁嗤笑一声:
“好好好,叶眠,你厉害。”
我挂了电话,继续投入工作中。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我已经记不清是第几个无眠的夜晚了。
回国之前,我去巴黎最有名的心理医生看过。
说我是重度抑郁,需要住院治疗。
2
我拒绝了。
这次回国,其实就是修养身体,好好治疗。
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爸妈去了国外,很长时间不回来。
连管家张妈都被我支开,去了城南别墅。
我一个人清净。
这中间只有沈邻来看过我。
带了不少食物,还有鲜花水果。
我嘲笑他:“我家不是医院,搞得我像重病住院一样。”
我在电脑面前工作,他就端着一杯咖啡坐在我对面。
偶尔打打游戏,有时候会听他抱怨两句,说公司招了一个女的,天天疯狂追求他,搞得他最近不敢去公司。
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激怒我,越说越起劲。
我冷冷回他:“好看吗?”
他点点头。
“好看,你为什么拒绝?”
他埋头叹气:“可是没有你好看。”
他一如既往的玩味笑了笑,总是对我耐心有加,不会控诉我的冷漠。
后来他说多了,我就很烦躁。
有时候会将他连人带东西一股脑全部丢出门外。
不忘吐槽他一句:“要是想答应,你答应便是了。”
他有些支支吾吾,明显没有了底气:“我只是......想看看你在不在意。”
我无情关上门。
谁又值得我在意?
后来,沈邻公司做的风生水起,他终于可以在沈家抬起头做人了。
不像他的哥哥,生来就是沈家的继承人。
不需要自己努力,便可以走上人生巅峰。
那日和沈郁约好参加一个商业晚宴。
我跟他还没离婚,在外人眼里依然是令众人艳羡的一对。
他车子停在我家门口时,我正穿着许久不穿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很别扭。
他摇下窗户,脸色阴沉:“上车吧。”
我没抬眼看他,手里看着打车软件。
他不放弃,开车门下来,将我一把横抱起来放到了副驾驶。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他声音沙哑,眼眶红红。
我企图用手挡住他就要靠近的嘴唇。
“叶眠!别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婚!”
我一巴掌扇了上去,他白皙的脸瞬间通红。
“许久不见,力气见长呀。”
我别过头去不看他。
一路上,他龇牙咧嘴的揉脸,时不时还要瞥我一眼。
他给我转了一笔钱,说是给我开工作室。
还订了一屋子的玫瑰,祝贺我顺利学成归国。
我眼睛不眨收了。
“青青的事,以后你就少参与。”
一句话凉透了我。
我挑眉:“行啊。”
他没注意到,我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沈家是江城首富,百亿资产,而我背后的叶家虽不是大富大贵,至少在江城排得上名次。
我嫁给他,是门当户对,是强强联合。
退而求其次,要是他跟我离婚,我会闹的满城风雨。
到时候更难收场。
所以为了利益,我这个沈家大少奶奶不做白不做。
晚宴进行到中途,沈郁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回来时候衬衫上的口红印很是刺眼。
我掩面浅笑,林青青也就这点手段。
我都懒得接招。
这是在明晃晃的向我示威。
被旁人看见了,气氛有些尴尬,我打圆场:
“哎呀,刚才是我不小心,怎么沾衬衣上了。”
我一路拉着他去了卫生间。
我拿出湿巾擦掉口红印子。
他在我耳边小声道:“眠眠,别生气。”
湿巾不小心碰到他的脖子时,他打了一个冷战。
我表情冷淡,漫不经心回了他一句:“我生什么气,我又不喜欢你。”
3
他深邃晦暗的眸子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半天没缓过来。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陷入了沉思。
这张脸生得极好看,深刻并不凌厉,气质内敛而深沉。
可如今面对这样的尤物,我心中却再也激不起任何波澜。
“沈郁,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为了利益,你不需要想那么多。”
“你跟林青青的事,我早知道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清楚,老爷子可是很在意沈家的颜面。”
我严肃起来,老爷子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要是出什么事,老爷子恐怕承受不住。
到时候公司会跟着受影响。
他沉默片刻,缓缓回答:“叶眠,你说的对,我们的婚姻里,最不能参杂的就是感情。”
我收回手,淡淡道:“沈家的门,只有我能进,别的女人你休想带回来。”
他整理了自己的衣领,对着镜子玩味一笑。
“放心,沈家大少奶奶。”
回去的路上,他意外对我感兴趣,主动聊了很多。
“你工作室打算开在哪里?”
“我给你的钱,都够开一家公司了,干嘛不做一票大的。”
我看着窗外:“我乐意。”
见我不太感兴趣,又继续岔开话题。
“最近爷爷跟你说了什么没?”
我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他:“让我早点和你生个孩子。”
话音刚落,他就呛咳一声。
脸霎时间变红,眼睛慌乱的不知道该看哪里。
“我……还没做好准备。”
我:“……”
下一秒,我笑了:“我做好准备了,爷爷等着抱重孙,我们不能让他失望吧。”
他闪烁其词:“……好吧。”
我的孩子能出生在沈家,就是赢在了起跑线上了。
我不在意他的爸爸是谁,和我有没有感情。
至少我如今的身份,可以让我衣食无忧,事业飞黄腾达。
工作室开业当天,因为沈家的关系,排场摆得很大。
行业内的大佬都来捧场,热闹非凡。
沈郁并没有来,只送来了一束巨大的花篮。
爷爷亲自到场给我剪彩,不忘叮嘱那些大佬对我这个孙媳妇多多照顾。
我开工作室,爷爷并没有阻拦,反而是欣赏我敢想敢拼的勇气。
我刚回国,需要给我一点时间和空间沉淀,待往后蓄势待发。
开业典礼结束以后,我收拾完回到办公室泡咖啡。
忽然耳朵里传来了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抬头一看,是沈郁的白月光,林青青。
她是名模,业界翘楚不一般,高挑的个子,白皙的皮肤很是耀眼。
穿着黑色紧身吊带裙,露出漂亮的肩颈,淡淡的妆容显得整个人温柔大气。
她说话甜软:“你好,叶小姐,我是沈郁的女朋友,林青青。”
我手里正拿着一堆设计稿,实在是挑不出首发样品,走着烦躁。
“叶小姐。”她的声音逐渐失去了耐性。
“叶小姐,请问是谁给你的勇气这么高傲?”
我噗嗤一声笑道:“你应该叫我一声沈太太才合适吧。”
“沈太太。”
“坐。”
我继续埋头整理稿,明后天要做新品,现在稿子有些小细节需要修改,真心忙不过来。
我本不想搭理她,没想到主动上门找茬。
林青青有些不耐烦:“他根本不爱你。”
我白眼翻上了天:“爱不爱不知道,可沈太太是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还有,沈家跟叶家联姻,背后多大的利益你知道吗?还来跟我在这谈感情,有病吧!”
我从出生就看透了人心,纠结爱与不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幼稚的行为。
因为男人爱与不爱都是一瞬间的事,既然这么抓不住。
还不如来点实在的,物质这种真实存在的比较靠谱。
紧紧握在手中,我才踏实。
她显然被我的态度震惊了,一时语塞。
“既然没有感情,为什么要耗着不放手,难道你会为了钱而耽误自己的幸福吗?”
我有些无语,她像个听不懂话的白痴。
“没钱更不会幸福,再说了,沈郁要是是个穷光蛋,你还会爱他?”
林青青却坚定回了一句:“爱!他再穷我也会爱他!”
啧啧啧,真是情比金坚。
“林小姐,我没有质疑你对沈郁的爱,但是请你搞清楚状况,这里是我的工作室,不是你表决心的地方,你要表白可以去找沈郁。”
“你大可以说你图沈郁的钱,这很正常,我会敬你有眼光,可你居然说你图得是他的爱,那就别怪我嘲笑你幼稚了。”
“还有,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知道,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气急了,将我放在桌上的咖啡往我身上泼。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摆设,你凭什么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