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社十三太保都有谁?1933年加入复兴社,并曾担任其公开文化学会书记长、主编过复兴社核心刊物,后来还当过复兴社河南分社书记、河南绥靖公署少将参议、第一战区民训处少将处长、军委少将高参的萧作霖在起义后写过一本《复兴社述略》,其中有一章叫《所谓的十三太保》。
据萧作霖回忆,复兴社十三太保是老蒋心腹中的心腹,这个名单也在不断变化,所以名为十三太保,实际有二十来个,这里面有我们熟悉的胡宗南、戴笠、康泽、郑介民,也有我们不太熟悉的刘健群、萧赞育、滕杰,还有贺衷寒、潘佑强、桂永清、邓文仪、葛武綮、杜心如、周复、梁干乔、桂永清、张辅邦、酆悌。
复兴社也像山贼马匪一样有“四梁八柱”,四梁就是贺衷寒、邓文仪、康泽和戴笠,这四人都是搞特务工作的,戴笠到死也只是军统局副局长,贺衷寒是当过正局长的,邓文仪的“南昌行营调查课”,也曾腐蚀拉拢过沈醉的姐夫余乐醒、吴敬中的历史原型吴景中、潜伏到1964才公开身份的程一鸣,康泽的别动队不属于军统也不属于中统,其人与戴笠、徐恩曾并称三大特务头子。
萧作霖对老蒋这所谓的十三太保有过精辟评价:刘健群不是黄埔学生,不可能得到老蒋信任;酆悌是黄埔学生中较有才能的突出人物之一,颇为老蒋信任,但他个性乖僻,特立独行;曾扩情和肖赞育是药引子,肖赞育有点个性勉强能算生姜,曾扩情无可无不可,只能算一味甘草,;潘佑强和葛武綮是一对活宝,两人外貌几乎一模一样,和戏台上的蒋干或汤老爷差不多,面目可憎令人恶心,最后连老蒋也不愿意理睬他们……
萧作霖说的这个个性乖僻、特立独行的“十三太保”酆悌,最后被老蒋下令枪毙了,有人调侃说:酆悌这名字原本就犯着忌讳呢——他不是打虎英雄李存孝,而是下了酆都城的替罪羊!
据萧作霖回忆,酆悌这个黄埔一期生,跟黄埔系其他上层人物都不亲近,所以一直被孤立和排挤,老蒋把他提拔得越高,眼红心恨的人就越多,这也为他最后被枪毙埋下了伏笔。
萧作霖品评老蒋复兴社十三太保的时候把酆悌排在第二位,康泽在《复兴社的缘起》中也是这么排的:“复兴社中央干事九人,贺衷寒、酆悌、滕杰、周复、康泽、桂永清、潘佑强、郑介民、邱开基,后补干事三人,侯志明、赵范生、戴笠。”
复兴社规矩很大,干事们的排名并不是以姓氏笔画为序,而是论资排辈,以及看老蒋更信任谁。
复兴社社长自然是老蒋,以下最大的头目就是常务干事会的书记了,1934年8月到1935年10月的书记就是酆悌,其前任就是“大太保”贺衷寒。
酆悌在十三太保中排名第二,为什么却被老蒋当替罪羊枪毙了呢?
前面咱们说过,酆悌没有打虎英雄李存孝的本事,却有李存孝的倔脾气,跟谁都处不到一块儿,给老蒋当了一段时间委员长侍从室组长,就在1938年1月因不讨喜而被踢到湖南去当第二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长沙警备司令。
酆悌被枪决,表面上是因为“长沙大火”,但悲剧亲历者和见证者都知道,酆悌就是一只替罪羊而已,曾任武汉市警察局长、湖北省警卫总队队长兼巴咸警卫司令的蔡孟坚回忆:“我任巴咸护路司令之时,我驻防建始,终日自广播中注意收听‘长沙大火’巨案前因后果,听到酆悌蒙冤致死的报道,我心几如刀割。”
蔡孟坚坚持认为酆悌是冤枉的,他和康泽都说酆悌是被一位姓张的将军当了替罪羊,因为跟酆悌一起因“长沙大火”被枪毙的还有保安团长徐崐、长沙市警察局长文仲孚三人,所以有人送给了张将军一副对联:“两个方案一把火,三个头颅九泉冤”,横批是“张皇失措”。
张将军是谁,大家知道,这里就不必直呼其名,康泽一直说酆悌对长沙大火毫不知情,而且差点被烧死:“当十一月十二日深夜长沙开始起火时,酆悌在家里睡觉,及至火已延烧到他家的附近,佣人见势不佳,才去报告,很久都未被叫醒,最后把房门打破,才把他喊醒。那时火已延烧到前面的街口,他和他家里的佣人是从后街逃出去的。”
起义当了政协委员的萧作霖和1963年特赦后当了文史专员的康泽,都说酆悌是替罪羊,至于他替了谁的罪,是老蒋还是老张,熟悉那段历史的读者诸君之人知道,萧作霖认为当年的“焦土抗战”政策原本就是一个错误:“张氏下令彼时任长沙警备司令的酆悌放火烧毁长沙省会,认为借可滞迟日寇攻占长沙,或令其一无所获。其实日寇的目的在侵占我国全部国土,其后勤补给舰源源而来,何能阻止日寇进攻?”
康泽可以说是“长沙大火”的亲历者,因为1938年11月9日,他还在长沙,亲眼看到了当时的紧张与萧条。
康泽在11月13日凌晨两点到达长沙并前往长沙警备司令部找酆悌的时候,所过各条街道,看到都是关门闭户,寂无人声,只有稀少的几个交通警察,在暗淡的街灯下走动,间或从门缝中发现如豆的灯光。
康泽以特务的敏锐,发现了警备司令部的异常:很多没拿武器的士兵或坐或卧,旁边摆着不少汽油桶和水桶。
长沙警备司令部的参谋主任、黄埔六期的许权告诉康泽:根据省政府张主席的指示,起草了一个彻底破坏长沙的计划,并且已经批准了,只要敌人一过汨罗江,就开始破坏。
那个破坏计划就是许权起草、张主席批准的,但是张的“照办”两字批示,也引起了康泽的怀疑:是不是有人给张下了命令?
康泽并没有见到酆悌,这让他有些奇怪:“繁华的长沙将要遭到毁灭,数十万人民将要丧失生活与栖息之所。警备司令酆悌,从许权口中,知道他已回家休息。我当时觉得,情况这样紧急,酆悌为什么不住司令部,而要回家休息?思想上有些不以为然。”
康泽在警备司令部呆了一个多小时,连一口水都没喝到,酆悌也不露面,就只好驱车返回衡阳,在凌晨三点左右,离开长沙的康泽看见了身后逐渐燃起的大火:“这是有计划的破坏呢,张有批示还要在‘明早七时检查’呀!十三日黎明,我到达衡阳,从电话局传出消息,长沙昨晚全城大火,今晨仍在延烧。我从这个消息,得知这繁华富庶的长沙城,是被彻底破坏了。但我当时仍然不能判断那是有计划的破坏,或者是哪里失火所引起的误会。此后几天,并没有听到敌人迫近长沙的消息。”
从康泽的回忆中,我们发现张将军也是背了黑锅的,因为张将军是有焦土计划,但是并没有下令实施,还准备在次日(也就是13日)早上七点检查,可是大火在凌晨三点就烧起来了,而当时敌人根本就没来。
11月16日,康泽在在衡阳接到侍从室长途电话的通知,说老蒋叫他到长沙去见面,这也让康泽吃了一惊:他怎么来得这么快?
当天下午四点,康泽进入长沙城,所经大小街道已变成了一片灰烬瓦砾,老蒋则在长沙郊外的何健别墅(榕园)优哉游哉地看报纸,陈诚的表现更是令人大跌眼镜:“他正在和他的几个幕僚人员,洋洋得意地纵谈关于长沙大火的这个不是,那个不是,听起来好像只有他才是样样都是对的。我当时在陈诚的指挥所里,没有听到或见到敌人有迫近长沙的任何迹象,因而感到,把长沙彻底破坏,是一种最糊涂的事情。同时还感到,湖南省政府与第六战区长官部之间,即张与陈城之间,不仅互不联系,而且各是其是,各行其是。”
老蒋没给康泽安排住处,陈诚也没有那个意思,于是康泽只好跑到湘潭,在二百师(当年的师长先后是杜聿明和戴安澜)师部住下来,第二天九点回到长沙的时候,酆悌已经在一个小时前被枪毙了,俞济时还抱怨康泽来晚了:“今早八点钟枪毙了酆力余(酆悌的别号),命你来监斩,到处找不到你,你就躲脱了,就落到我这去了。在委员长判决了以后,我准备了酒饭,把他从拘禁的地方提出来,给他吃,然后我把命令拿给他看,我再替他准备纸笔,问他有遗嘱没有。然后把他装上汽车,开到某某某处,给他在地上铺了一条红毯子,叫他打盘脚坐下,把毯子从后面揭起来搭到他头上。然后,由指定的卫士对后脑开了一枪,又补了一枪倒地。”
酆悌就这样被速判速杀,有人说他是替张将军当了替罪羔羊,只有康泽心里明白,那还是老蒋要重新洗牌,以便让自己真正的亲信主抓湖南军政大权:“蒋由曲江转到长沙后,就采取了枪决酆悌等三人的做法,用以承担责任,张受革职处分,湖南省主席则由陈诚推荐薛岳继任。”
通过事件亲历者的回忆,我们发现张和酆悌都不可能下令焚城,老蒋心急火燎地赶赴长沙,就是为了用枪毙替罪羊的方式掩盖真相,从而达到他换将的目的,但是这里面就有了一个无法解答的问题:张将军还准备在当天检查工作,酆悌正在家里睡大觉,放火的命令是谁下的?老蒋告诉康泽,那个制定破坏计划的许权已经逃跑了,他为什么要逃?最后又逃到了哪里?
张治中
酆悌去湖南当督查专员兼保安司令、长沙警备司令不算是什么不讨喜,恰恰是重用,抗战八年湖南几乎有整整七年多为正面主战场,酆悌的任命恰恰是蒋为了锻炼他、给他大显身手的机会!再说长沙大火,当时形势非常紧张,日军突破了浏阳河、捞刀河等防线距长沙不远了,而南京大屠杀已经令全国人民愤慨不已,长沙城几乎是自发的做好了毁家搏命的准备,尤其在日军逼近的时候,大火不是有人命令的,而是过度紧张导致的,一处着了,处处皆燃,但文仲孚没有阻止、而酆悌却不在值守!所以他们罪责大!张治中是方面司令不可能临阵换将,至于蒋为何要杀酆,因为当时蒋也是红了眼,中国存亡在微乎之间,长沙的惨状让蒋害怕寒了民心,所以要拿一个重量级的脑袋去平祭旗堵人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