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18岁生日这天,她成了展厅里唯一的展品。所有来宾都带着小丑面具,手里拿着号牌,举一次便是五万。

陈皮话梅糖 2023-11-03 10:38:32

在她18岁生日这天,她成了展厅里唯一的展品。

所有来宾都带着小丑面具,手里拿着号牌,举一次便是五万。

在这天之前她曾哀求我将她带离这个地狱,

可她却不知把她推入深渊的,正是我。

1.

我们班有一位特别漂亮的女生,叫云挽。只不过她经常周身散发出一股很忧郁的气质,我也从来没有见她笑过,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好像常常带伤来上课。

第一次发现她身上带着伤,是在一次体育课上,当时老师要求每个人进行长跑训练,但她却苍白着一张脸请求回班里休息。

大概因为本身看起来就非常羸弱的她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所以老师点头允许之后不久还是吩咐身为班长的我回班看看情况。

也就是在那一天,我在教室里的后门亲眼看见了她...后背满是伤痕。她正极其困难地给自己用着粗糙的手法上着药。

见到这样的场景,我犹豫再三后还是没有推开门走进去。

虽然我很想问她为什么不去校医室寻求帮助,为什么她只是一名学生却好像经历了很多,但我大概知道了她为什么从来不笑。

也就是在那次之后,我才开始发现云挽似乎没有任何朋友,她每天都是掐着点来上课,下课后也是行色匆匆地往校门口赶。

而这样作风的她,成绩自然也就是在班里的中游水平。但经过我的仔细观察,她似乎是在控分,避免成绩太差或过于优秀而引起校方的关注。

我能发现她的小把戏,也是因为好几次我在课间悄悄路过她的身旁时,发现低头认真刷题的她准确率高达百分百,但在接下来的测评中她却又恰好避开了所有正确答案。

她就像一道谜题浑身上下充满了不解的神秘,但除我之外似乎也有人被她的存在所吸引。2.

云挽的课桌抽屉里总是堆满隔壁班一个叫韩洲的男生送来的各式早餐,不过她从来不吃,每次来到班里第一件事就是一脸淡然地把所有不相关的东西丢到垃圾桶。

韩洲当然知道云挽的这些举动,他自诩绅士只是锲而不舍地日日重复,只不过韩洲会对外宣称云挽是他的女朋友,杜绝其他男生靠近云挽的机会。

这天早上是我值日,所以我大清早就赶了过来,出乎我意料的是教室大门已经被人打开,我好奇地靠近窗边从外探进去,云挽正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里认真看书。

我看着她此刻展现出来的温柔平和,脑海里突然想起昨晚回家后,父亲对我说的一句话:“阿祁,你要把这个叫云挽的姑娘盯紧了。”

父亲这句话的意思我很明白,他不是让我把云挽拐回家做女朋友的意思,而是要求我一定要时刻注意云挽的动态,我知道他盯着张家很久了。

张家,可谓手眼通天。在S市不仅是娱乐会所这个行业的龙头老大,私底下更是有不少高官政客为其座上宾出面站台。

云挽是张家的养女,听闻十多年前是由她的母亲云烟带着入了张家的门,只不过大约六年前张家便对外传出了云挽母亲死亡的噩耗。

至于其中的秘辛那就无人知晓了,而我会知道云挽背后的这些故事是从父亲嘴里听来的,我也是昨晚才知道原来云挽便是大家所传的张家“掌上明珠”。

只不过这明珠为何总是伤痕累累且黯淡无光,也正是父亲让我时刻盯紧云挽的主要原因。

3.

正当我还沉浸在昨晚和父亲的对话中时,走廊拐角处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我猜应该是韩洲又带着他的跟班来骚扰云挽。

因为他从来没有对云挽表现出任何恶意,加上韩家在S市倒也算入流豪门,我没必要和他有正面的冲突,干脆转身躲进了隔壁班教室。

我原以为韩洲只不过又是过来对云挽献献殷勤就会离开,没想到没隔多久却突然听见了他的怒喝声:“你告诉老子,什么是上茶?”

我下意识探出身子从后门看去,韩洲正一脸怒气冲冲地指着云挽,他的眼眶充斥着一片血红。

背对着我的云挽此刻娇弱的身躯僵在了原地,她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听不懂。”我想韩洲大概和我一样心里都非常清楚,云挽是听懂了的。

“听不懂?你天天在我面前装得和贞洁烈女似的,说要好好学习,我他妈这么尊重你,保护你。就怕你被别的学校那些烂仔盯上。

你倒好,天天晚上在家跪着给那些老头子上茶?”韩洲歇斯底地站在云挽面前大吼着。

韩洲嘴里几次提到的“上茶”二字让我有些一头雾水,但他所说的“跪着上茶”却让我心里隐隐感觉到,这也许就是明珠蒙尘的原因。

韩洲见云挽只是一言不发地站着,突然走到了她的跟前狠狠扇了一巴掌。这道耳光毫不留情,将云挽直接扇倒在了课桌上。

见到这幅场景我攥紧了手心想冲上去,但想到父亲的交代,我只能按耐住内心的冲动站在暗处继续悄悄看着。

4.

韩洲恶狠狠地一把扯住云挽脑后的马尾辫,弯身侧头对着趴在课桌上的云挽阴恻恻地说道:“老子姓韩!昨晚老头子一回来说起我们一中高中部有个极品,老子一听他讲的样子就知道是你。”

他突然将手从云挽脑后慢慢滑到背上,手指一根一根的用力按下,轻薄的上衣瞬间被戳出几个手指形状。

就在这次,云挽的校服衬衫竟开始渗出丝丝血迹,逐渐将她的校服衬衫染出刺眼的红色指印。

韩洲冷笑着用手指在云挽的背上漫不经心地游走着:“老头子最喜欢用这种鞭子皮带…难怪老子总感觉你经常带伤来学校,呵。”

听到这里我心里有些吃惊,云挽竟然时隔不久又是带着一身伤痕来学校,而且似乎韩洲和我一样也对她背后的生活起了疑心。

“疼吗?一会让你更疼。”韩洲似乎用手指在云挽的背上写着什么字,他话里的深意让我有些心惊,难不成他想...

云挽大概也有些害怕韩洲接下来会有的动作,她奋力地撑起自己的手肘想从课桌上爬起来:“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我做什么,似乎都轮不到你来发火。”

傻丫头,这个时候怎么能嘴硬,我在心里默默叹息道。

果然韩洲被云挽的态度和言语成功激怒,他扬了扬手示意身旁的人将云挽死死按回了课桌上:“听说你18岁生日那天就要上展台,老子今天就给那些老头子先验验货。”

展台?听到这两个字我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如果是这样,那我大概清楚云挽背后所经历的一切了。只不过这个时候,我得先把云挽救下来。

5.

眼见云挽整个人开始剧烈地挣扎,我轻轻走到了窗边:“韩洲,你是想又被韩叔叔用棍子抽是么?”

韩洲和云挽的动作都同时停了下来,两人不约而同朝我所在的地方看了过来,韩洲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一抹警惕和忌惮。

他缓缓站了起身后转身直接带着人走向教室大门,在迈出大门那一刻,他意有所指的将他的手指隔空轻点了下云挽,赤裸裸的警告。

我见云挽的手掌心已经被指尖深深的刺出了血珠,她后背的伤口更是在不停的挣扎扭动中裂开,此刻不知道是汗液还是血液在背上不停地滑落。

“你的手和后背好像都出血了。”我朝着云挽走了过去。

只可惜云挽好像对我的救场丝毫不领情,只是用冷漠的目光看着我:“谢谢你。但是他好像很怕你?你认识韩洲他父亲?”

“嗯,他们家的生意都是我爸在关照。之前爸爸带我去他们家做过客。那会韩洲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正好被我们撞见他在挨打。”

韩家家主是一个脾气非常暴躁的人物,哪怕韩洲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也是动辄就是棍棒教育。所以我刚刚提起韩洲曾经被我们撞见挨打的一幕,让他很是尴尬和狼狈。

但我不知道哪句话引起了云挽的不满,她没有再和我多说一个字转身就想离开。我见她的背后很是不堪,便还是好心问她需不需要去一趟校医室。

云挽意料之中地拒绝了我,她似乎很是忌讳把自己的伤口暴露出来,但她接受了我递过去的校服外套穿在了身上。

看着她有些孤寂的背影,我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帮助了,就来找我。”云挽的身影顿了顿,便自顾自地离开。

她也许以为这只是青春期少年的一句口嗨。

6.

我天真地以为事情就这么轻轻揭了过去,没想到这一天过去之后云挽竟然连续两周都没有来上课。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父亲,他大喊一声“坏了”后就匆匆忙忙地不知道给谁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挂断以后父亲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云挽那丫头被韩家父子折腾到连夜进了医院,张家对外宣称只是住院养病,据说丫头对外的所有接待工作都停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闪过一丝了然,父亲也不再瞒我,他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原来张家一直在利用云挽来维系与一些高官的关系,他们钓着那些人的胃口可以任意欺凌云挽,用上各种工具却偏偏不让进行最后的那一步。

打的注意就是要在云挽生日那天将她送上展台拍卖,价高者得。

据父亲打听来的消息,包括韩家父子在内不少人可都对云挽的归属势在必得,听到这里我有些揪心起来。

但我心里也很是不解,张家如果已经定好了云挽的结局便是被拍卖,那又何必费尽心思还让她出门上学接触外界呢?难道不怕有什么变数吗?

父亲对此也是感到有些费解:“你想办法接触到这个云挽,我总感觉她就是张家的核心所在,知道S市最近有些关于年轻女孩总是无声无息消失的风声吗?也许她能知道些什么...”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好像在思索些什么。

我听到父亲这么说心里猛地一跳。

7.

就在我以为云挽就要悄无声息离开我的视线时,她竟然又返校了,但她的身姿更加地消瘦,好像风一吹就能把她带走。

我想上前问她这两周过得还好吗,正看见韩洲把她堵在了班级门口,云挽一见着他就突然僵硬在了原地,全身好像都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见到这里我有些紧张忙靠了过去,就在这时云挽毫无征兆地往后倒了下来,恰好便倒在了我的怀里。

韩洲伸出手也想接住她,被我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看了一眼后有些悻悻然地转身离去。

我把云挽抱去了校医室,一路上哪怕已经陷入昏迷她的眉头都仍是紧紧皱着,直到她醒来后,我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上眼神里带着一股茫然,我下意识地弯下腰将她轻轻抱住:

“校医说你很虚弱,让我联系你的家人。但我想,你大概是不想回家的。

你一定很痛苦吧。”

也许我的关心将她一直隐藏得很好的脆弱都展露了出来,她整个人都缩进了我的怀里:“求求你,带我逃离他吧。”

“好。”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云挽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她的脸上又挂上了勇敢的坚强,她让我坐下来好好听她的故事。

8.

我叫云挽。

我从小就知道,张总不是我亲生父亲,他是我的继父,可是他对我很好,非常疼爱我,他喜欢紧紧抱着我,跟我说:囡囡,要叫爸爸呀。

所以妈妈每日的愁眉不展,我是不理解的。

在我看来,我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亲生父亲,让妈妈怀上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的人,哪里配“爸爸”两个字?妈妈一个人带我,真的很辛苦。

可是张总出现了,他对妈妈很温柔,对我更是。

他给了妈妈一张卡,让妈妈跟他走,承诺会给我们母女一个优越的生活条件。

确实,我的童年很幸福。

每天都有漂亮的公主裙穿,每天都有新鲜的玩具送到我房间,每天都有保姆阿姨给我讲故事陪我入睡。

直到我懂事了些,才慢慢明白了:为什么我的妈妈晚上从来不能像白天一样抱着我睡觉。

那天夜里保姆阿姨见我睡着了,便转身进了她的保姆房。而我不知道为什么,从来都是沾枕头就睡的人偏偏就突然夜醒。

我顺着楼梯往下想去找大人,却在拐角处看到了正跪在客厅的妈妈。

她被两个陌生的男人前后夹击做着很是不堪的事情。

我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爸爸来到我的身后,他牵着我稚嫩的小手,将我送回房间。

他告诉我,不要让妈妈在上茶时看见我,免得失态惹恼了客人。

“上茶?什么是上茶?”

“囡囡,就是你妈妈现在做的事情。”

“每个客人来家里,她都要去吗?”

“对。”

第二天醒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那天晚上照顾我入睡的保姆阿姨。

而我也才终于明白,命运的馈赠需要我们付出什么价格。

9.

妈妈的崩溃,是在我13岁生日那天。

爸爸在饭桌上突然对她说,让她那天起,手把手开始带着我上茶。

妈妈当时全身都在剧烈地发抖,然后怒斥了爸爸,说他明明答应过的,只要她好好听话,爸爸便供我上大学,然后让我过自由的生活。

爸爸只是冷笑着说了两个字:天真。

确实,妈妈真天真。

她竟然还想着带我逃跑,可是别墅里里外外全是人,怎么可能呢。

还没跑多远,我们就被抓了回来。

那天我被一群保镖拦在了楼下,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爸爸扯着头发一路揪上了楼。

我听着她痛苦的哀嚎,看着她经受不住爸爸暴怒的虐打,毅然决然从楼上一跃而下。

我站在她的尸体前,一言不发的看着。

她像一只支离破碎的蝴蝶,摔在了草坪上,那双温柔会说话的眼睛,再也不会对着我笑。

也是从那天起,我每逢周末便被蒙着眼睛带上一辆小型汽车,去往一间私人会所。

那里边,关押着十几个看起来比我大好几岁的姐姐们。

一人一间房,一人面前一个两个甚至几个男人,她们用着不同的花样不同的姿势去取悦着他们。

而我,被送过来就是在监控器下观摩学习她们的技巧。

我曾以各种理由进了那些姐姐的房内,知道了她们全都是被各种方式掳来的。

在这里接待各种各样尊贵的客人。而这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淘汰”掉一批“货品”。

在这里不停的接待客人,和被“淘汰”的下场,显然哪个都不得善终。

她们没有人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爸爸在偶然得知我时不时会进姐姐们的房间后,在我下一个周末过去时,惊恐的发现所有姐姐全都换了新面孔。

从此我只老老实实坐在监控室内安静观看。

这样过了三年,满16岁当天,我正式开始上茶。用着会所学习来的那些技巧。

但也只是在家里,接待爸爸那些特别重要的客人。

从前的上茶只是用一些小手段让那些老男人得到满足,但上了展台以后,我就会被拍卖回去从此成为某个人的专属物,别说还想再上学,到时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10.

“那天晚上韩洲被他父亲带着过来,我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连夜送去了医院抢救。”云挽说完她的故事后本来一直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直视着我:

“贺向祁,我接待的一个客人里有位是姓秦的高官,你回家搜一下新闻就能看到他的那种高官。

而我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你真的能救我吗?韩洲刚刚和我说,他会让他的父亲以最高价把我拍卖回去,从此每天便都只能像条狗一样栓在他家门口等着他放学。

那样的日子想一想就让人绝望,所以如果你没有那个能耐救我,千万不要给我任何希望。”

云挽了无生气地看着我,她的表情里隐隐带着一丝希冀。

我想了想便开口问她,为什么突然决定信任我。

云挽告诉我,因为那位姓秦的说我们贺家是标榜正义的伪君子。她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她愿意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我们贺家身上。

以上便是我和云挽今天的所有对话,我把这些一五一十转告给了父亲。

父亲给我提了一个要求:“如果你想阻止云挽上展台,那你一定要让我亲自见她一面。我这里还有很多事情是需要她鼓起勇气去做的。”

张家没有给云挽配置手机,每天一到放学的点门口就有专门的司机在等候,一旦超过十分钟学校里的领导就会接到电话全校园搜索她的踪迹。

只要出了校门,我便只能在脑海里想象云挽当天有可能经历的遭遇,我忍不住催促了父亲,他只是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别急,我们不能被张家有所防备。”

直到距离云挽生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父亲告诉我一切准备就绪。

11.

这天上体育课,我带着乔装打扮过后的父亲进了班主任的专用休息室,没过多久,班主任把云挽带了进来。

她见到我的第一反应竟是双眼带着光,我对着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后便把父亲介绍给了她:“这是我爸,你可以叫贺叔。”

不想她看到父亲的瞬间却是马上变了一个神色。

我有些诧异她的态度,但父亲却好像丝毫不介意,他只是淡定自若地示意班主任先行离开,然后对着云挽轻轻说道:“

我跟着阿祈就叫你挽挽吧。我已经打点好了你们老师,这个你放心。

挽挽,你听好了,你的事情,我们早就知道。

连同会所那些女孩,上茶这些门道,还有张总经营的那间展厅。这些所有事情,我们都知道得七七八八。

挽挽,不止是我,我的背后还有人,我们都想把S市这颗毒瘤拔除。

我让阿祈上学时刻注意着你,只要你有求救的信号,他就会马上对你伸出援手。

可是你要伸出手啊!我们就等着你了!”父亲一脸的痛心疾首。

云挽此时的态度显而易见地柔和了下来:“我不敢…我怕贺家和他们是一起的…”

父亲语气有些急促地说道:“挽挽,你听好了。你的展会马上就要到了。在这之前,你必须拿到张总以及那些客人的犯罪证据,还有,你要找到会所的具体位置。

我们既要救你,也要救那些女孩子。”

“你为什么要帮我?”云挽抬起头直视着父亲。

“为了正义。”我的耳旁传来父亲斩钉截铁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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