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19K纯娱 素材：张建国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各位朋友，我叫张建国，是浙江临安县马溪村人。说起我的这段姻缘，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这不，1995年的那个夏天，我替哥哥去相亲，却阴差阳错娶了媳妇。这事儿要从头说起。
那是1995年7月的一个早晨，我正在果园里给柑橘树剪枝。咱们马溪村靠山吃山，家家户户都种些果树。我们家的果园虽然不大，但也有两亩多地，种的都是当地最好的柑橘品种。
就在我忙着的时候，我哥张建军突然打来电话。我哥在杭州一家纺织厂上班，平时难得回家。这个电话把我给打懵了。
"老弟啊，你得帮哥一个忙。"电话那头，我哥的声音有些焦急。
"哥，你说。"
"是这样的，厂里突然加班，我走不开。可是今天下午在清溪镇有个亲要相，是李叔给介绍的。你替我去见见呗？就看看人家姑娘什么条件，回来跟我说说就行。"
我一听就急了："哥，这怎么行？你让我去相亲，万一人家姑娘看上我怎么办？"
"你小子就别贫了，就是让你帮忙看看。你放心，我都跟李叔说好了，他会跟女方家里解释的。"
拗不过我哥的软磨硬泡，我只好答应了。挂了电话，我赶紧把身上的泥土拍打干净，换上一身最像样的衣服——一件淡蓝色的衬衫，一条黑色的西裤。这身行头还是去年过年时买的，平时舍不得穿，今天总算派上用场了。
清溪镇离我们村有十来里地，骑自行车要半个多小时。我特意打扮了一番，毕竟是替我哥去相亲，总不能丢了他的面子。
镇上的茶馆坐落在一条老街上，门口挂着个蓝布门帘，上面绣着"福满堂"三个大字。推开门，茶香扑鼻而来。这茶馆我来过几次，是镇上最有名的茶馆之一。
李叔早就在那儿等着了。他是我们村的老媒人，村里有一半的年轻人都是经他的手说成的亲事。见我来了，他笑呵呵地招呼我坐下。
"建国啊，女方马上就到。"李叔给我倒了杯茶，"你哥那边我都说好了，你就放心大胆地看。"
我刚要问女方是什么情况，茶馆的门帘一掀，走进来两个人。前面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后面跟着个年轻姑娘。
那一刻，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那姑娘，竟然是林小月！
林小月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乌黑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清清秀秀的。五年不见，她比以前更漂亮了。只是，她怎么会来相亲？而且，还是跟我哥相亲？
看到我的时候，林小月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倒是她爸林叔有些疑惑："李哥，这不是建国吗？建军呢？"
李叔赶紧解释："建军厂里临时有事来不了，让建国代替看看。"
林叔点点头，倒也没说什么。我们四个人坐下来，李叔张罗着点了些点心，又叫了一壶龙井。
茶香袅袅中，我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五年前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时候，林小月还在我们村住。她家就在我家隔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比我小五岁，但我们走得很近。每天放学后，我们总会结伴去村后的小溪边玩耍。我教她认识各种野花野草，她则给我讲她在学校学到的新鲜事。
记得有一年夏天，我们在溪边抓知了。我踩着一块大石头去够树上的知了，一不小心滑倒了，她急忙来扶我，结果我们俩都摔进了溪水里。回家后，我们都被大人狠狠训了一顿。但第二天，我们又偷偷跑去玩了。
那时的林小月，总是笑嘻嘻的，像个小太阳一样。可是好景不长，1990年的时候，她妈妈得了重病，需要去杭州治疗。为了筹医药费，他们家不得不把房子卖了，举家搬去了杭州。
临走那天，我送她到村口。她哭得眼睛都红了，拉着我的手说："建国哥，你要等我回来。"
我点点头："好，我等你。"
可是这一等，就是五年。这五年里，我们都没有联系。倒不是不想，而是那时候农村没有电话，写信吧，连地址都不知道。这五年，我经常会想起她，想起那个在溪边奔跑的小姑娘。
没想到，今天会以这种方式重逢。更没想到，她是来跟我哥相亲的。
"建国？建国！"李叔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啊？"我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
"我问你觉得小月这姑娘怎么样？"李叔笑眯眯地问。
我偷瞄了林小月一眼，发现她也在看我，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
"挺...挺好的。"我支支吾吾地回答。
就在这时，林小月突然说话了："李叔，我能跟建国哥单独聊聊吗？"
这话一出，我们都愣住了。李叔和林叔对视一眼，然后笑着起身："那你们年轻人聊，我们去外面抽根烟。"
等他们一走，林小月立刻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的拘谨一扫而空："建国哥，好久不见。"
我干笑两声："是啊，好久不见。"
"这五年，过得还好吗？"
"还行吧，就是种种果树，干干农活。"我顿了顿，"你呢？"
"我妈的病好了，现在在杭州一家医院当护工。我在一家服装店当导购。"她低头搅动着茶杯，"其实...其实这次相亲是我安排的。"
"什么？"我惊讶地看着她。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建军哥在杭州工作，我打听到他这段时间在相亲。所以我让我爸托人介绍，就是想见见你。"
"见...见我？"
"嗯。我知道你一定会替建军哥来相亲，因为你们兄弟感情最好。"她微微一笑，"建国哥，你还记得五年前的约定吗？"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记得。"
"那你还愿意等我吗？"
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一切。原来，这五年来，不只是我在想她，她也一直没有忘记我。
可是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我是替我哥来相亲的，如果我跟林小月在一起，岂不是背叛了我哥？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林小月说："建国哥，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我知道你为难，但是我已经等了五年了，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时间。"
这时，李叔和林叔回来了。相亲就这样结束了。回去的路上，我的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到家，我妈见我心事重重的，问我怎么了。我支支吾吾地说没事。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林小月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我哥的电话。
"老弟，那姑娘怎么样？"
我心虚地说："挺好的。"
"那就好，我这周末请假回去，正式见个面。"
这下我更慌了。眼看着事情就要败露，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一个意外发生了。
我哥的厂里出了点事故，他受了点轻伤，需要在医院住几天。这个消息传到镇上后，林小月立刻托李叔来说，要取消这门亲事。
这下可炸开锅了。我爸妈十分生气，觉得女方太不懂事，哥哥还没回来见面就要退亲。李叔也觉得没面子，在村里叹气说现在的年轻人太不懂事。
可是林小月不管这些，她直接来到了我家。
那天下午，我正在果园里干活，突然听到有人喊我。一回头，看见林小月站在果园边上。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牛仔裤，看起来特别清爽。
"建国哥。"她走到我跟前，"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你不敢答应我，是怕对不起建军哥。"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可是建国哥，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建军哥。"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五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你说会等我。现在我回来了，你却退缩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我终于抬起头："可是...可是这样对不起我哥。"
"那对得起我吗？"她突然提高了声音，"对得起我们的感情吗？"
我愣住了。是啊，这些年来，我一直把兄弟情义放在第一位，却忽视了林小月的感受。她为了见我，不惜设计这场相亲。而我呢？却因为怕伤害别人，而辜负了她的真心。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们俩啊，是真不让我省心。"
我们回头一看，竟然是李叔。原来他早就发现了我们的事，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出来说话了。
"建国啊，你哥的事我已经去医院看过了。他说，早就看出你对小月有意思，只是你一直不说。这次的相亲，他也是想撮合你们俩。"
听到这话，我和林小月都惊呆了。
李叔继续说："你哥说了，你们要是真心相爱，他支持你们在一起。倒是你小子，太实在了，连自己的幸福都不敢争取。"
这时，林小月突然扑进我的怀里，哭了起来。我紧紧地抱住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后来，我们的事很快传遍了全村。村里人议论纷纷，说我不够义气，抢了哥哥的媳妇。但是当我哥出院回来，亲自来说明情况后，这些闲言碎语才慢慢平息下来。
我和林小月的婚礼就在那年冬天举行。婚礼很简单，但很温馨。我哥不但来了，还当了我们的证婚人。他说："我最了解我弟弟，也最希望他幸福。"
现在，我和林小月已经结婚快三十年了。我们有一双儿女，儿子在杭州工作，女儿在读大学。每当回想起当年的事，我都感慨万分。
有人说，缘分这种事，躲不开，避不掉。可是，为什么非要让我们经历这么多波折，才能相守？也许，正是这些波折，才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吧。
看着院子里那棵我和林小月一起种下的柑橘树，今年又结满了果实。就像我们的感情一样，历经风雨，却依然甜美。
人们常说，好事多磨。我和林小月的故事，或许就是最好的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