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那天，妻子柳如烟被担架从酒店抬上救护车。

医生说，像性生活过于激烈导致的黄体破裂。

赶到医院的我不动声色，看着病房里的她继续演。

“老公，生日快乐，等我回去给你补偿。”

“我太累了，已经关灯躺下了，就不接视频了。”

1.

隔着玻璃门，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柳如烟，捏紧了拳头。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耳熟的声音：

“医生，她不会有事吧？”

正是柳如烟的男助理欧皓辰！

我一个激灵，连忙戴好帽子藏在旁边。

医生叹口气叮嘱他：“年轻人玩的时候要注意分寸，以后别再那么鲁莽，要爱护自己的女朋友......”

男助理白皙的脸上一红，连连否认。

“是她打了个喷嚏不小心的，不是那样......”

我的心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应该是个意外。

但是，她为什么瞒着我？

靠在楼道里，一根接一根抽着烟，直到凌晨。

想起晚上看到的新闻，心痛不已。

晚上十一点，救护车停在某五星级酒店楼下。

十分钟后，抬下来一个脸被打码的女人。

她用手捂着小腹，蜷缩成团，似乎很痛苦。

这条视频火了，在某音迅速传播，评论区全是看热闹的。

【头一回见耕坏的田，以前只知道累死的牛，哈哈。】

我笑着点赞，直到女人被抬上车的瞬间，她脚踝那根金色的链子刺痛了我的眼。

那是去年结婚纪念日我送柳如烟的礼物，独一无二，找匠人制作的。

因为她总喜欢将双腿搭在我的肩上，雪白的脚踝，配上这条独一无二的金链子，很美。

心里犹如遭了一记重锤，我浑身血液逆流。

不可能，凑巧吧？

可是，这正是柳如烟出差的城市，因为机票还是我帮她订的......

颤抖着手给柳如烟打去视频电话，却被挂断。

不甘心，继续打，还是被挂断。

攥着手机，心开始发凉，钝痛的厉害。

如果不是她，为什么不接视频？

如果真的是她，评论区那些污言秽语，不堪入目的揣测，是真的吗？

我心乱如麻，直接订机票赶去了S市。

落地后， 我开了手机，柳如烟的信息过来了。

【老公，我刚才在洗澡，怎么啦？】

定定神，我没有回她，而是奔向前台。

当护士告诉我，确实有一个叫柳如烟的女病人时，我从头凉到了脚。

隔着病房的玻璃，我靠在门上看着她，痛苦打去电话，她接了。

我问她，在做什么，为什么刚才不接我的视频电话。

她顿了顿，说自己刚忙完，一直在泡澡，没带手机。

“老公，生日快乐，等我回去给你补偿。”

“我太累了，已经关灯躺下了，就不接视频了。”

见我一言不发，她开始说甜言蜜语哄我。

喉咙像堵了团棉花，我很想厉声质问她，为什么要骗我。却发不出声音。

身后男助理的声音唤醒了我，我连忙戴好鸭舌帽，藏到楼梯间。

他刚才不在，应该是去处理视频了吧？

再去搜那些视频，已经搜不到了。

也许，真的是一场误会呢？

黄体破裂，又不是只有那样才会，打喷嚏也会。

看着手头明灭的火星，我攥紧了烟头。

皮肉烧焦的痛，让我顿时清醒。

我真该死，竟然不信任自己的爱人！

起身，我订机票飞回了A市。

一周后，柳如烟终于回来了。

一进门，她就扑上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皱起了眉。

“你抽烟了？不是说好戒烟的吗？”

看着她一如往常的样子，我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2.

低下头，重新点上一支烟，我问：

“这两天你还好吧？一直不联系我，也不接电话。”

她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起身去开窗户。

“挺好的，就是有点累，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她逃也似的拖着行李进了卧房。

以前，只要见到我抽烟，她一定严厉制止，夺过烟掐灭，但今天，她没有。

心往下沉了沉，听着浴室的水声，我起身，推开了门。

水汽氤氲中，柳如烟捂着身体尖叫。

“你干什么啊？！”

我被她用沐浴液瓶子砸了出来。

从前，她明明喜欢跟我一起洗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呢？

是一年前，欧皓辰出现后吧。

自从他出现，柳如烟开始频繁加班。

刚毕业的大学生小奶狗，嘴又甜，柳如烟破例让他做了自己的贴身助理。

从那时候起，她改变了妆容、做头发，从清雅丽人变成美艳贵妇。

不爱穿高跟鞋的她也开始每天穿高跟鞋，精心搭配衣服。

就连香水，也从清冷木质香换成了甜腻的熟女香。

一周只有两天下班陪我吃饭，还总是捧着手机，时不时轻笑。

夫妻生活也被她以累为由推脱，变成了一个月两三次。

只要我想抱她，她便不耐烦起身去次卧睡，说：

“别闹了，我很累了，明天还要上班。”

虽然疑惑，但我还是愿意体谅她，心疼她。

一路创立公司到现在，她真的很不容易，我虽然已经帮不上太多，但至少能让她不那么分心。

可是，她还是分心了。

不是给我，是给别人。

谁都喜欢年轻，她也没有例外。

心底酸涩，我摩挲着手心被烟烫伤的疤痕，苦笑。

所以，她只是改变了方式，还是不爱我了？

浴室门打开，柳如烟裹着浴袍出来，发现我靠着墙坐在地上，愣了一下。

“老公，我只是很累，不喜欢这样。你别生气，我没有打痛你吧？”

她语气软了下来，蹲下哄我。

看着眼前身穿丝质浴袍，身材玲珑的柳如烟，她眼里倒映出的全是我。

“没事，我只是想问你，前几天我生日，你为什么总不接我电话？”

她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起身撩头发故作轻松：

“那天谈完生意太晚了，我很累，躺在浴缸睡着了没听到。”

见我一脸失落，她温柔道：

“我后来不是接电话了吗？你别生气了，我还带了礼物给你呢。”

说完，她转身回房间去拿东西，我却满脑子都是——她骗了我，她为什么骗我？

再次出来，她捧着一个精美的盒子，见我还坐在地上，她将我拉起来，坐到沙发上。

“老公，这是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喜不喜欢！”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支男士古龙水。

拿起来闻了闻，似曾相识。

可是，她明明知道我有鼻炎，不用香水。

“不喜欢，我用不了这些，你拿去退了吧。”

她丝毫没有不耐烦，搂过我的脖子道：

“老公，别生气了，我这不是给你补过嘛！又不懂你们男人喜欢什么，让欧皓辰帮忙选的。”

说完，她跨坐到我腿上，嘴唇贴上我的。

是了！这味道，就是她助理身上的味道。

她竟敢这么坦然提起他！

情绪激动下，我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

3.

柳如烟眼里写满难以置信，红唇微张，问我：

“江川，你怎么了？”

我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缓缓道：

“嘴里有烟味，不想害你吸二手烟。”

“我为了这个家这样辛苦，你哪根筋搭错了要这样给我甩脸子？！”

她愤愤起身，摔门进了卧室。

我心底却松了口气。

她跟欧皓辰没有发生什么，才敢这样对我吧？

坦然提起他，甚至买他的同款香水给我。

所以，是我小心眼了吗？

她只是单纯欣赏欧皓辰的审美，不是喜欢他。

柳如烟，她应该记得，曾经对我许下的诺言。

看着卧室的方向，我陷入了回忆。

和柳如烟从相爱到结婚，都是缘分。

大一迎新晚会上，新生将自己写的愿望投进箱子里，由学长们抽取，如果抽到，就要帮助新生完成。

我抽到了柳如烟写的：【希望爸爸身体健康。】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她穿着一袭洗得发白的牛仔连衣裙，低头来到我面前。

开口后，她红了眼眶。

原来，为了供她念大学，她爸在工地上摔下来，断了双腿，好在她争气，考上了一流大学，她发誓要勤工俭学照顾她爸。

大家纷纷同情，说我既然抽到这张字条，就应该想办法帮帮她。

想到家里的条件，我重重点头。

我爸妈是开公司的，最不缺的就是钱，这样坚强和孝顺的姑娘，我以前从来没见过。

柳如烟和那些千金小姐不一样。

她高傲，坚强，像一朵开在山顶的雪莲。

在众人起哄声中，她缓缓摇头拒绝了我。

“江学长，我没有想道德绑架的意思，你们家的条件应该也一般，所以，只要送上一句祝福就可以了。”

大学里，我一直隐藏自己富二代的身份，她不想为难我。

看着她清冷倔强的美丽脸庞，我心动了。

多好的姑娘啊！都困难成这样了，还替我着想，既然这是缘分，我怎么能不帮？

于是，我陪她打工，帮她送饭打水，甚至去医院照顾她爸。

她哭红了眼，说自己像个落难公主，被我这个骑士解救。

毕业后，不顾爸妈的阻拦，我陪她创立了现在的公司，爸爸气得要跟我断绝关系。

我甚至偷偷恳求他那些朋友，如果有需要订单的，务必跟柳如烟的公司合作。

一年后，我们的公司风生水起，越做越好。

也是那时候，我突然查出心脏有些问题，不能过度劳累。

柳如烟当众下跪，向我求婚。

我仍记得那天她哭成了泪人，说如果没有我，她现在什么也不是。

“江川，和我结婚，好吗？以后的日子，轮到我照顾你了。”

我感动点头，从那天起退居家庭，专心在家。

承诺照顾我一辈子的柳如烟，不可能背叛，她一定是怕我多想或者担心，才瞒着我这件事。

想到被压下的新闻，欧皓辰对医生说的话，我安慰自己。

卧室门被打开，柳如烟换上了一套半透明睡衣。

“老公，别生气了，就当是我错了，以后我会第一时间接你的电话。”

她重新坐到我怀里，满眼迁就，吐气如兰。

伸出手，在我胸口画着圈圈，她轻声道：

“为了补偿你，我决定给你生一个孩子。”

4.

结婚两年，她一直以想保持身材为由不愿意备孕。

可今天，她竟然为了补偿我做到了这地步。

心底一软，我肯定她还是爱我的，那件事，只不过是媒体炒作的误会。

她不告诉我，自然是不让我多想。

见我放松下来，她将我推倒在沙发上，手机突然响起。

我提醒她接电话，她胡乱在我脸颊亲吻，说不接，天王老子打来的也不接。

按住她解皮带的手，我淡淡问：

“如果是欧皓辰打来的呢？”

柳如烟僵住了，眼神有些躲闪。

拿过手机，她脸色一变，迅速起身。

“对不起老公，公司有急事，我得过去一趟。”

我将皮带重新扎好，一脸淡漠表示没事，去吧。

她换掉睡衣，重新打扮，穿上短裙和高跟鞋，浓妆艳抹。

心底隐隐作痛，我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她飞快跑过来亲了我一口，说尽量早点回来陪我。

我苦笑着问她，还记不记得一周后什么日子。

她愣了一下，摇摇头问我什么日子。

我很想告诉她，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可是，她好像已经忘记了。

一连七天，我都没有再见到她。

她只是每天会发消息给我，说在加班，或者陪客户吃饭，让我不用等她。

直到结婚纪念日那天，我一早将家里打扫干净，做了满满一桌菜等她。

枯坐到深夜，也不见她回来。

拿出手机，我看到欧皓辰更新了朋友圈。

【我的老板有两幅面孔，职场上像女强人，私下却像小女生，真是可爱的反差萌！】

背景是昏暗的包房内，柳如烟模糊的侧脸被酒意熏得绯红。

我心底一痛，起身将菜全部倒进垃圾桶。

凌晨两点多，柳如烟醉醺醺进了家门，我扶着她，很想问她，为什么会不记得这么重要的日子。

她却抱着我喃喃诉说起自己的不易。

原来，今晚确实是陪客户的饭局，欧皓辰帮她挡了不少酒，还送她到楼下。

是我错怪她了。

愧疚之余，我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爸妈接纳她，这样她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帮她仔细擦拭完脸和手，我脱掉她的连衣裙。

却发现，她的打底裤不见了。

一时间，从头到脚的血液全部凝固。

“皓辰，幸亏有你，要不然我真的做不来这么多事。”

柳如烟已经醉得睁不开眼，却紧紧勾住了我的脖子。

我如遭雷击，问她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欧皓辰啊，只有你愿意听我说这些，一直陪着我......”

浑身冰凉，我松开了手，她重重摔在床上，皱眉娇声哼了句：

“皓辰，医生说过，要温柔一些，不然还会......”

至此，我浑身凉透了。

原来，那次去医院，真的是因为她和欧皓辰出轨！

亏我还一直替她找借口，真可笑啊！

看着柳如烟沉睡的脸，我捏紧了拳头。

这场七年的爱情，终究是我输得彻底。

收拾东西，我连夜离开了这个家，结婚纪念日的礼物，也被我一并丢进了垃圾桶。

回到家后，对着惊讶的爸妈，我扑通跪下，流泪认错。

柳如烟沉浸在美梦中，还不知道，曾经守护她的骑士，要将剑对准她了。

5.

“爸，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前一秒还在冷哼的我爸，听到这句话肩膀一颤。

他错愕地盯着我，问我这是又想玩哪一出？

我妈抢先一步搀扶起我，埋怨道：

“孩子的黑眼圈都重成那样了，你就不能让他先休息会吗？”

说着，她将我搀扶到餐桌前。

两个人的早餐，不如以前丰盛，自从我离开这个家，他们真的老了许多。

我妈殷切地吩咐王妈再煮一碗云吞面，将自己的荷包蛋推到我面前。

“小川，快吃吧，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你爸一直念叨你，我就知道，你不会没有良心到真的不管我们了...”

说着说着，她抹起了眼泪。

自从我和柳如烟创办公司后，爸爸极其失望。

明明我是他唯一的接班人，却为了一个女人跑去小打小闹搞什么电商公司。

他以为，我吃到苦头就会回来，却等来了我要娶柳如烟的消息。

当下气得他住了院，威胁我说要娶那个女人的话，就断绝父子关系。

我却觉得他是看不起柳如烟双亲早亡，狠狠跟他吵了一架。

婚后的三年，他虽然对我不闻不问，我却知道，他一直在暗中帮我。

要不然，他那些朋友，怎么可能为了帮我得罪他呢？

柳如烟的公司能活到现在，都是爸爸对我的爱。

想到这，我红了眼眶，眼泪滴到面里。

妈妈心疼地给我递纸，踢爸爸的椅子。

“哭什么，家里不至于养不起你们两个，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把她带回来吧，我和你妈见见再说。”

爸爸板着脸放下报纸，说出的话却是妥协。

“那个女人倒也不差，业务能力不行，但是人情世故上也还不错，起码知道照顾你的病。”

我妈数落他，明明儿子生病担心的要命，偷偷安排一切还嘴硬。

我心头一凛，再次跪了下去。

原来，那次我心脏出问题晕倒后，是他联系院长亲自给我做的手术。

我一直以为院长还记得我，也是，小时候见过，我都成年了，怎么会认得出？

都是爸爸在背后努力救我，他该多担心啊！

“爸，我对不起你！害你担心了！”

他再也装不下去，表情变得局促。

“别哭啊，我都说了，你开心最重要。爸本意不是害你，既然你真的喜欢那个女人，就带她来家里吃个饭吧！”

我摇摇头，哭得更大声了。

“爸，你说得没错，柳如烟她背叛了我，因为我生病以后再也帮不到她了，她变心了！”

我爸愣住了，连忙扶起我。

一上午过去，我终于向两人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妈气得狠狠摔碎茶杯。

“敢背叛我的儿子，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东西，你快跟你那些朋友打电话，让他们撤资！”

我爸点头，起身去了书房。

此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柳如烟打来的，这个点，她应该刚酒醒。

“老公，我头好痛，你快煮醒酒汤给我，啊——”

“你为什么把我衣服全脱掉，还扔到我身上，我吐了到处都是，脏死了！”

6.

无视她的尖叫，我冷笑着回她：

“你不记得是谁脱的你衣服吗？我昨天可没在家。”

她沉默了半响。

似乎瞥见了垃圾桶里的东西，重新变得底气十足。

“少骗我了，你昨天倒掉的东西都在垃圾桶里，这是什么？”

说着，她似乎拆开了包装，接着，她惊喜道：

“我想起来了！昨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你为什么把礼物扔到垃圾桶？我不是故意要忘记的，真的是陪客户没办法......”

我打断了她：“不重要了。柳如烟，这场婚姻，你没做到许诺的事情，我们离婚吧。”

似乎不确定我说什么，她又问了一遍。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传来东西砸碎的声音。

“江川，你作闹应该有个限度吧？这两年我一直养着你，辛苦陪客户喝酒，不就是陪你的时间少了点吗？我已经答应给你生孩子了，你还想怎么样？！”

尖利的指责，像细细密密的针，刺进我的心脏。

她终于说出来了。

在她眼里，这两年一直是她养着我这个窝囊废。

“所以，你觉得是你一直养着我，我就该万事顺从你？”

我哽咽着问出这句。

“你去看看谁家躺家里的敢这么跟赚钱的人说话？我念在以前的份上，这两年够容忍你了，你怎么到现在还不体谅我的付出和辛苦！”

体谅，所以容忍她跟别人上床吗？

眼前模糊，浮现出她求婚时候的样子。

她单膝跪地，双眼通红，哭着说：

“江川，我有能力给你好的生活了，和我结婚，好吗？以后的日子，我照顾你。”

眼泪夺眶而出，我问她：

“柳如烟，你还记得自己当初求婚说的话吗？”

“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7.

她被我问得一滞，还没等回答，语气突变：

“江川，皓辰发短信来说公司出大事了，我得去一趟。”

不等我说什么，她挂断了电话。

我爸从书房出来，摇了摇手机，说搞定了。

见我妈红着眼，问怎么了。

“你儿子真是个恋爱脑，都这样了还问人家爱不爱他！气死我了！”

两人恨铁不成钢，摇了摇头，却碍于我的身体，没有再说什么。

我坚持向两人说明白了我的想法。

即使是离婚，我也想搞清楚柳如烟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

七年的付出，我想有始有终。

拗不过我，两人只能同意。

趁柳如烟去公司的时候，我命人回家装好了监控。

然后，回到家，关了手机，沉沉睡去。

好累，好累。

这十几天，我没有一天睡着过。

偶尔睡过去，也会马上被梦惊醒。

这次，我不会再胡思乱想，就让事实说话吧。

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我终于清醒。

妈妈心疼地喊我吃饭，我打开手机，看了眼监控，柳如烟一天一夜没回家，也没有再理过我。

见我魂不守舍，我爸哼道：

“别等了，她现在焦头烂额根本没空回家，我那些朋友听了我的话，都取消了下半年的合作，她这会急得挨个请人家吃饭呢。”

心里一紧，我有些担忧，却想起她身边有欧皓辰陪着。

我妈没说错，我确实是个恋爱脑。

深夜十一点多时，看着监控，家里仍旧一旁漆黑。

想到柳如烟的胃病，都是这几年喝酒喝出来的，我不禁有些担心。

刚想发短信给她，门锁响了。

柳如烟回来了！

但她喝得东倒西歪，身边多了一个人，正是她的男助理欧皓辰！

“如烟姐，你别生气，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瞒着你...”

他小心翼翼扶她靠在沙发上，劝解道。

我心里一沉。

瞒着什么？难道她知道了？

8.

“我对他那么好，他却拿我当傻瓜！”

柳如烟一脸痛苦，哇哇大吐。

欧皓辰帮她轻柔拍着背，还倒了蜂蜜水给她。

“姐姐，你很好，是他不懂欣赏和珍惜。”

他眼含深情，替她擦去了嘴角的污渍。

柳如烟皱眉说自己不喜欢喝蜂蜜水。

欧皓辰做出了一个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喝了一口蜂蜜水，附上了柳如烟的唇。

就这样嘴对嘴喂她喝起了蜂蜜水！

柳如烟闷哼着，仿佛很难受，却不肯推开他。

直到一杯蜂蜜水喝完，欧皓辰亲了她脸颊一口。

“乖，喝了就不难受了。”

这一画面狠狠刺激到了我。

明明已经知道柳如烟出轨，亲眼看见却还是难以接受。

身后犯困的爸妈瞬间清醒，破口大骂不要脸。

可他们低估了两人不要脸的程度。

嘤咛一声，柳如烟双颊更红了，她攀上了欧皓辰的脖子。

“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出差时候我去医院的事。”

“不可能，两个城市离这么远，而且我花钱把视频全删了，除非那天晚上他根本没睡，一直在上网，才有可能会看到。”

见欧皓辰笃定，柳如烟松了口气。

“他平时十一点早都睡了，我去医院那会应该已经睡熟了。这次我回家他也没提这些，只在意我为什么不陪他过生日。”

似乎想到什么，柳如烟再次担忧。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不记得说过什么，他第二天就不见人了，说要离婚。”

“你那天没有对我做什么吧？我到家时候穿着衣服，第二天却找不到里面的衣服了。”

见她质疑，欧皓辰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消失不见。

“所以我说他是不是瞒着你，除了病态的占有欲，有什么恋物癖不敢让你知道，要不然，你贴身的衣物怎么会被他带走呢？”

柳如烟点头，叹气道：

“是啊，他每次嫌我对他不够重视，前天玩消失，提离婚，就是想让我证明心里有他。”

我气笑了。

刚才说我瞒着她，以为是指我和我爸的关系。

原来，她觉得我是耍把戏逼她就范，还怀疑我有些心理变态。

不等我再深思，两人已经抱着啃了起来，从沙发翻滚到地板上，柳如烟突然停住，看向门口的方向。

正对上监控，我心里咯噔一下。

“你把门反锁了没？”

她问欧皓辰，后者点头坏笑。

“放心吧姐姐，这还是第一次在你家，我肯定得小心点。”

说完，两人肆无忌惮开始排位。

画面太过辣眼，惊得我爸妈捂着眼睛直骂。

压住心里的苦涩，我按下了录制键。

一整晚，两个人从客厅，到厨房，再到我们的卧室，最后到浴室。

柳如烟风情万种地牵着他的手，一起进去洗澡。

想起被她打出浴室的我，原来，爱与不爱，很明显。

既然早都不爱我了，为什么还跟我在一起？

很快，她亲口说出了答案。

9.

两人从浴室出来后，柳如烟去倒了一杯红酒给他。

欧皓辰揽过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问道：

“你什么时候跟他离婚？一年了，我每次问你，你都说还不行，我真的很想跟姐姐一起生活啊！”

说到最后，他把头埋进柳如烟的颈窝，像小狗一样蹭着。

柳如烟很是受用，咯咯娇笑。

“唉，再等等，快了。主要是我当着全公司的人求婚，不好才两年就离，这样对你影响也不好。”

说着，她用下巴蹭了蹭欧皓辰的头发。

“但这一年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们配合默契，他整天在家躺着，都快废了，大家也都渐渐忘记他了，我想，过段时间离婚，他们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欧皓辰开心地亲了她一口，撒娇道：

“那姐姐可要记得把我抬上他那个副总的位置啊！”

柳如烟笑着答应，我心如刀绞。

七年的陪伴，风雨同舟，抵不过一朝的新鲜感。

“姐姐，我厉害，还是他厉害啊？”

欧皓辰坏笑着抱起她，往阳台走去。

“哪里都试过了，这里还没有。”

说完，他拉上窗帘，只叫柳如烟将头探出去。

柳如烟呜咽着像是哭泣，又像欢愉：

“你厉害，当然是你厉害！”

看着眼前宛如低级动物的两人，我的心渐渐麻木。

再也不用问她还爱不爱我这种屁话了。

因为我已经不爱她了，是厌恶，是恶心。

录好屏后，我睡不着，索性打电话给号称离婚专家的金牌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