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向来被读者称为“人性观察者”。

《面纱》是毛姆比较特别的一本小说。

只听书名，有一种大雾弥漫的朦胧感；

而书的内容，却是将赤裸裸的现实放在你眼前，甚至会刺痛内心。

这本书讲述的是美丽但轻浮的凯蒂，匆匆嫁给不喜欢的人之后婚内出轨。

最后在直面死亡的环境里，曾经生活的浮华面纱被缓缓揭开，她才大梦初醒的故事。

看着女主最终与内心和解，我们顿悟：只有敢于揭开、打破面纱，才能获得真正的成长。

戴上面纱

你怎样看世界，世界就怎样回馈你

美丽的凯蒂出生在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家庭里，而她的母亲从小给她灌输的观念是：

女人通过掌控男人来征服世界。

凯蒂对此深信不疑。

成年后，凯蒂凭借美貌在社交舞会上一举惊艳四座，吸引了许多青年才俊的目光。

可一旦那些青睐凯蒂的男生向她求婚，她就会果断而机智地拒绝他们。

母亲曾警醒凯蒂别错过行情，尽早挑一个有财富有地位的男生结婚。

但凯蒂无谓地耸耸肩，继续周旋其中，乐此不疲。

直到凯蒂有一天突然惊觉，她已经二十五岁了！

妹妹多丽丝在第一个社交季就跟一位富有的外科医生的独子订了婚；

在母亲眼中，凯蒂只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如今还没有售出，就时不时对凯蒂甩去一句冷冷的话；

年龄的焦虑、妹妹的婚期、母亲的嘲讽一起涌过来，凯蒂急匆匆答应了细菌学家沃尔特的求婚，并跟他一起，远赴香港。

可是凯蒂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沃尔特。

她生性活泼爱笑，总是充满了生命力。

而丈夫沉默、无趣、冷漠。

所以即便沃尔特对妻子彬彬有礼、万般顺从，凯蒂也几乎对丈夫无感。

日子久了，她不禁质疑这段婚姻。

凯蒂对婚姻的美好幻想在沃尔特身上渐渐落空。

但是这份期待并没有消失。

如果向内不能找到一个精神寄托，那么它早晚会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于是凯蒂遇见了查理。

那是在一个茶会上，查理主动走过来与凯蒂攀谈。

凯蒂看到了查理眼中对她美貌的赞赏之色。

而查理英俊的外表，价值不菲的装束，幽默风趣的性格，也让凯蒂深深沉沦其中。

她出轨了。

殊不知，自以为的真爱降临，只是别人一场短暂的游戏。

正如书中所言：你用面纱遮蔽他人的窥探，自己也难以一睹世界之真实。

凯蒂的虚荣、无知、轻浮给她戴上了层层难以摆脱的面纱，让她误以为这些外在的光鲜就意味着真爱。

生活中，多少人为了相对的舒适，选择了一份枯燥乏味但稳定体面的工作；

决定跟一个合适但不喜欢的人结婚。

戴上面纱过日子，刚开始还能自我欺骗，安慰自己岁月静好。

时间久了，一地鸡毛的时候，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遵从真实的内心的声音呢？

揭开面纱：在苦痛中，迸发生命力

凯蒂出轨的事情被沃尔特揭穿后，故事达到阶段性的高潮。

沃尔特对着凯蒂毫不留情地揭开了面纱之下的真相：查理不爱你。

还沉浸在爱情幻想里的凯蒂不相信也不接受，只是对着丈夫重重地说道：

“我认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你丝毫不了解我和查理之间的爱多么义无反顾。

假如我们的爱情需要，任何牺牲都算不了什么。”

沃尔特不置可否。

他提出如果查理同意和妻子多萝西离婚并迎娶凯蒂，自己就接受离婚。

凯蒂去找查理了。

但沉浸在所谓真爱里的人总是要去撞南墙的。

查理很快暴露出了渣男本性，提到与原配离婚再娶凯蒂的时候，他冠冕堂皇地说：

我不能对不起多萝西，她是一位非常好的妻子。

那你何必要来招惹我呢？

凯蒂已经接近歇斯底里了，毫不顾忌地哭了起来。

凯蒂接着提出沃尔特要带她去霍乱之地，在那里她很可能会没命，借此博取查理的同情。

但查理依然风轻云淡，站在自己的利益场上，劝说凯蒂听从丈夫的建议。

凯蒂沉默了。

恍惚中，她隐约明白了查理的盘算，不禁打了个寒战。

没想到原来自己在查理心里是这样的轻浮不堪。

凯蒂的那些愚蠢、虚荣的面纱、庸俗又普通的理想面纱一一被揭开。

她感到痛不欲生。

绝望向来是撕开美丽表象的利器。

凯蒂发现自己除了对爱情的依仗，她没有自己独自面对世界的勇气。

而自己全身心投入自以为是高尚无比的爱情，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繁华的泡沫。

凯蒂如同霜打的茄子般，回到了家。

她十分平静地面对着沃尔特，说：“我跟你去霍乱之地。”

揭开面纱的过程，每个人大抵都要经历的。

也许是在吃了爱情的苦后醒悟，也许是见世面之后对远方祛魅，也许是发现自己是个普通人开始。

只是道理大致相似。

有些苦你不主动去吃，就被动地等着生活的鞭子抽到身上。

然后才能从苦痛中，生出坚韧的生命力。

打破面纱：唯有自救，才能自渡

凯蒂随着丈夫住在疫情的隔离区。

但在另一边每天都传来患者因感染瘟疫不治而死的消息。

她一边为婚外情的情伤所困，一边恐惧死亡。

可是奇迹般地，却与丈夫沃尔特的关系缓和了起来。

曾经，凯蒂认为沃尔特是一个极其无趣的人，也毫不在意他的那些研究成果。

可是在这里，她的丈夫却成了英雄般的存在。

他勇敢投身于疫情最前线，冒着生命危险救治不幸感染的患者；

修道院里的女人给予他至高无上的评价：

“我们走在天上，而你丈夫走在黑暗里。”

就连军队都被派去任他调遣指挥。

凯蒂终于看到了沃尔特的仁慈、温柔和善良；

看到了人与人之间纯粹、无私又无畏的爱。

至此，凯蒂虚荣的面纱被打破。

同时她感觉到自己被某个神秘的精神乐园关在了门外，而那正是她整个心灵都在渴望的。

于是她主动向修道院的院长嬷嬷申请做护理，希望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他人。

院长答应了她，同时温柔地提醒凯蒂：

依靠外界的忙碌来麻痹自己是无法救赎灵魂的，要向自己的内心要一个答案。

凯蒂听得一知半解。

不过，她很快投入到工作的忙碌中。

陪伴照顾孩子、倾听孩子们的内心、与孩子们一起玩闹。

她渐渐被这样充实的生活所治愈。

很快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孩子给了她新的活下去的希望。

正当她幻想着与丈夫开启新的生活时，沃尔特却不幸感染瘟疫离世。

不过这一次，她已经生出了独立生活的勇气。

她选择回到了家乡，随父亲去新的地方生活。

故事的最后，凯蒂抚摸着即将出世的孩子：

“我想要个女孩，抚养她长大，不让她犯我曾犯下的错误。

我要教给她率真、无所畏惧，让她靠自己的力量独立于世界。

我要给她自由，像一个自由的人那样接受生活，要比我活得更好。”

不知道延续了多久的女性悲剧，终于在凯蒂这里终止。

戴着面纱行走久了，人就会容易变得麻木。

而有一天遇到了另一种生命，会让人拥有打破面纱的勇气，开始新的生活。

去爱，去创造。

并最终明白，生活是个动词。

我允许不爱就是不爱，背叛就是背叛，失去就是失去。

当我悦纳一切意外，才能接受真实的我自己，而力量也正是由此而生。

打破掩盖在爱情、人性、世俗上的面纱后，才能实现真正的自我觉醒，获得力量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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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纱》看似写爱情，实则写的是赤裸裸的人性。

每个人的生活都像面纱，若一直待在面纱之下，则会掩盖生活最本真的面貌。

凯蒂颠沛流离了一路，却发现，她最需要的，是如何识别爱和爱人的能力。

就像鲁迅先生说的朝花夕拾，你一生所追求的东西，其实一开始就在。

看清根植于欲望的面纱，去成为一个赤诚勇敢的人，去爱一个清晰具体的人。

作者 | 紫翘·木鱼，擅长情感文、观点文、热点文、荐书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