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他欠了赌债,我用清白帮他还债。
危急关头,他杀了欺辱我的禽兽。
八年后,我发现他背着我偷腥,决定跟他分手。
他却耍无赖,一次次拿恩情威胁我。
“为了你,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我爱的是那个奋不顾身、为我杀人的阿哲。
所以,我选择跳楼,去梦里寻找我的少年郎。
……
1
在酒吧兼职那晚,我遇到了我亲爱的男友。
他喘着粗气,眼角带着纵欲的微红,跟美女从厕所出来。
那位美女裙子乱糟糟的,娇嗔道:“阿哲你好坏。”
两人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我傻傻愣在原地,邱明哲慌乱道:“清清,你听我解释。”
我想哭,我白天打三份工,晚上还在酒吧兼职做保洁。
为的就是多攒点钱,能跟他结婚成家。
我怕他不喜欢我在这里工作,便隐瞒了这件事。
谁知,我居然撞见了他背着我搞女人。
还是他的新同事,那个叫林子淇的小太妹。
邱明哲要来拉我的手,被我狠狠甩开了,我嫌恶心!
“清清,我真的是喝多了,才做出这样的事。”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下次不敢了。”
我憋回眼泪,铿锵有力吐出两个字:“分手!”
林子淇哭得比我还快:“清清姐不喜欢我,那我走就是了。”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极了18岁的我。
那时,我也是眼神清澈又无辜,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怜惜。
而我现在常年劳作,变得又黑又丑又老。
白月光还没死,他已经在找年轻漂亮的替身了。
这世间,还有比我更可悲的人吗?
“邱明哲,咱俩分手,我给你们腾地方。”
我怒气冲冲走了,他急着要挽回我。
林子淇委屈地抽泣:“阿哲哥,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他温柔地帮她擦眼泪,哄她:“不哭了,都成小花猫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家,眼睛被泪水模糊了。
“清清,你不该用清白替我还债,这不值得。”
“清清,别怕,禽兽已经被我杀了。”
“清清,以后没有人敢伤害你,除非我死。”
所有的甜蜜回忆,都酿成了浓浓的苦涩。
我回到出租屋,邱明哲疯狂给我发信息。
“清清,今晚是我们公司团建,我不是来跟她约会的。”
“她趁我醉了勾引我,我就是眼花了,把她当成了你……”
“我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何必这样无理取闹。”
我回了一句:“肮脏的男人,就该在垃圾桶里待着!”
然后直接把他微信电话拉黑,门也反锁,不许他进来。
出轨了,居然还振振有词的,真下头。
两天后,是我的生日,邱明哲跪在我楼下求和。
“清清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来给你道歉了,你要是生气,打我骂我就是。”
他扯着嗓子喊,把整栋楼的人都喊醒了。
夜雨里,他捧着一个小蛋糕,淋得跟落汤鸡似的。
我怕邻居会投诉,便让他上楼进屋了。
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他碰了别人,难受得浑身战栗。
蛋糕被雨淋坏了,变成黏黏糊糊的一坨,跟我的人生一样糟糕。
我大口大口吃着蛋糕,不知不觉眼泪淌了一脸。
“清清,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能哭,要开心。”
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我一定很像个小丑。
“邱明哲,我不能接受这么脏的你,分手好不好?”
“廖清你是不是忘了?你也很脏,装什么纯情小女孩?!”
“而且,我为了你,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八年前的噩梦,又重新回到我的脑海里。
2
八年前,邱明哲欠了一笔赌债,被债主暴打。
那时候他被抓去废弃工厂,是我奋不顾身去救他的。
“还不上钱没关系,可以用你女朋友抵债。”
“你女朋友陪我睡一觉,你欠老子的钱,就一笔勾销。”
邱明哲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怕再打下去会没命。
我咬着牙答应了,只要能救他一命,清白算什么。
当他听到隔壁屋传来的惨叫,再也忍不下去,用砖头砸死了债主。
那个场景,成为我毕生难忘的噩梦。
鲜血流淌了一地,债主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恐怖样子。
我吓得哭都不会哭了:“我们现在怎么办阿哲。”
他很快镇定下来,带着我逃离现场,连夜离开了A市。
那个废弃工厂没有监控,周围也没有居民。
我们逃跑之前,把现场指纹等东西都消除干净。
债主的死,变成了一桩悬案,警局至今都没有破。
那时候我天天以泪洗面,觉得自己好脏好脏。
就算洗一百遍澡,那种羞耻的烙印,也深深刻在心里。
他总是吻着我:“清清不脏,清清是最纯洁的女孩。”
他嘴上是这样说,内心却嫌我脏,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我。
此后,他又拿这件事来绑架我。
“我为了你成为杀人犯,你可千万不能离开我。”
如今,他居然问我:“你是不是忘了,为了你,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那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为了谁才遇险的?
最后,我还是选择原谅了他。
他总有办法戳我的痛处,捏我的软肋。
“你不要每次吵架,都拿这件事当做武器。”
“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也是我最后一次妥协。”
他兴奋地狂亲我手背,而我只觉得恶心。
从今以后,没有爱他的廖清,只有还恩的廖清。
邱明哲当着我的面,把林子淇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清清,我把工作辞掉了,以后也不跟她见面。”
我只觉得很疲惫,对他已经失望至极。
又一个深夜,我睡不着觉,而他却能呼呼大睡。
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对方是陌生号码,“阿哲,我怀孕了,怎么办啊。”
短信里还附带一张孕检单的照片。
我疼痛的心已经麻木,僵硬地敲击着键盘。
“明天早上9点,人民医院见,我带你打胎。”
发送完,我删掉了短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深夜冷得刺骨,我忽然笑了一声。
原来他跟林子淇勾搭了两个月,瞒得一丝不漏。
要不是我在厕所撞破,恐怕现在还蒙在鼓里。
没关系,邱明哲,我一点都不难过,我还能很平静地帮你善后。
次日早上9点,林子淇早早就到妇产科了。
她穿得黄色的小碎花裙,青春洋溢,五官跟年轻时的我真像。
只是,我的眼神饱经沧桑,没有她那么明亮。
见到来的是我,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阿哲哥没有来吗?”
我咄咄逼人道:“他犯的错误,由我来处理。”
林子淇脸色煞白,嘴唇抖了抖,转身就要跑。
我手疾眼快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回拽,她痛得嘤咛一声。
“喂,你到底打不打胎了?”
3
“我要阿哲哥陪我,他不来,我就不打了。”
我憋着的怒火一下子炸了,把她抓得紧紧的。
“你个小三,还敢提这么多要求,你以为他想见你吗?”
林子淇挣脱我的束缚,眼神里尽是乖戾和挑衅。
“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阿哲哥根本就不喜欢你。”
“他想不想见我,不是你说了算!”
她要打电话给邱明哲,被我拦了下来,就对我大打出手。
尽管她是个孕妇,还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可战斗力一点也不弱,美甲又尖又长,几下就挠花我的脸。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抢我男人,还敢打我?!
两人推搡间,我撞到了墙壁,额头鲜血直流。
林子淇十分嚣张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痛快的微笑。
这次额头破裂,我整整缝了八针,疼得我满头大汗。
可笑,我死心塌地跟着他八年,却得到了刻苦铭心的八针……
廖清啊廖清,你到底图什么呢?
邱明哲赶到医院后,对着林子淇就是一顿臭骂。
“我老婆额头的伤,是不是你弄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子淇,你能不能别缠着我了,真的很烦啊!”
她刚才还对我凶巴巴的,现在就哭得委委屈屈。
“阿哲哥,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两个月了。”
邱明哲傻眼了,接着心虚地看了我一眼。
我无所谓地摆摆手,冷哼道:“你自己做的孽,自己处理吧。”
邱明哲把林子淇拉到一边去,压着声音跟她说话。
“这孩子是个错误,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阿哲哥,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真的要放弃他吗?”
林子淇紧紧咬着唇,眼圈红红的,凄厉地质问。
“我会补偿你一笔钱,你把孩子打了吧。”
邱明哲低着头,一根根抽着烟,一副郁闷忧愁的样子。
林子淇把嘴唇都咬破了,一拳拳捶打他的胸口。
“渣男!你潇洒完了就不想负责了。”
“这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啊,你说杀就杀了?我不同意!”
我算是知道了,林子淇从没想过打胎。
她想借着这个孩子上位,把我挤走,霸占邱明哲。
就连昨晚答应打胎,也是她的缓兵之计。
邱明哲不耐烦,皱起了眉头,“难道你希望它是没爸的孩子?”
林子淇抓着他的衣袖,声色俱厉道:“我也是没爸的孩子。”
接着,她就开始说自己凄苦的身世。
她妈妈是小三,后来被她爸爸抛弃,母女俩相依为命。
她们的生活极度困苦,住在肮脏狭小的巷子里。
她妈妈为了逃避现实的苦,染上了毒瘾。
在她9岁那年,妈妈因吸毒被抓,她成为无人问津的孤儿。
难怪她是没人管教的小太妹,难怪她这样不自爱。
林子淇抽抽红鼻头,像只无辜又可怜的小兔子。
“阿哲哥,你能不能给我和孩子一个家?”
她卖惨卖得真溜,故事讲得真感人。
邱明哲都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心疼她的遭遇。
我冷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原生家庭就是被小三破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