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昌时
秦昌时,昌龄都是太师秦桧的侄子绍兴二十三年(1153),昌龄在宫观任职已满,将外调为官,便去见达真黄元道,黄告诚昌龄说:“你的命运不太长,而最忌做宣州(今属安徽)官,假使被任命宣州官,千万不可接受,一接受就一定死。”
不久,昌龄被任命为宁国军签判,任所正在宣州,便不想上任,把达真的话告诉了他的叔父,叔父便讥嘲他,于是便接受了任命。
于九月十八日到家,第五天便死了,竟来不及到任。昌时从浙东提刑官任上回来参加葬礼,听说达真在溧阳,前往见他。
达真说:“今年埋葬签判,明年埋葬提刑,我将去会稽以相送。”昌时又怒又怕。
第二年十二月十二日,达真果然到会稽拜访昌时,并取纸写诗,有“二五相逢路再迷”之语,昌时问:“我的寿命是二年,或是五年呢?”
达真答:“不对。”
又问:“那么是二个月,或者是五个月呢?’
答:“也不对。”
再问,“难道只有两天,或者是五天吗?”
回答说:“恐怕就是这样了。”
当时会稽(今浙江绍兴)太守赵士桑、提举常平高百之都在坐。
暗中问达真:“提刑方年四十五岁,精神爽朗,怎么有这样的话呢?”达真说:“去年我在溧阳见他时,他的灵气已离开他的躯干了,曾经约定给他送葬。命的长短是个定数,不值得大惊小怪。现在提刑寿命不过七天了。
这一月十八日,昌时准备饭食,招来高百之和他的女婿冯某,达真也在那里。
昌时坐下,桌上有永嘉黄柑,昌时亲自为达真挑选,达真随便取来吃柑,吃过几个,又剖开其余扔到地上。
昌时因此告诉达真说:“叔父生日已不远了,欲拿这些黄柑为叔父做寿,希望先生不要把黄柑弄脏弄坏。”
达真嬉笑道:“自己的死日都不管,却管别人的生日。”
左右的人们见达真话语真切,都伸舌缩颈,昌时不高兴,回头招百之及冯婿出去,亲自关掩上门,作书,嘱咐侍从道:“如果黄先生寻我,就说我睡了。”
侍从站在门外,突然听到笔坠掉到地上,进入看昌时,,已跌倒在胡床之上,口水堵塞在咽喉中革革有声。他的家人忙叫医生和巫师来抢救,络绎不绝。
他的妻子詹氏哭着拜见达真,请求救活昌时。
达真笑着说:“我去年已经说过,今天是专门来给昌时送葬的,命运到这时已停止了,即使扁鹊来了也无能为力。请好好地看护着他,三更时,就应该离去了。至三更,昌时果然死去。
镊工
政和(1111-1117)初年,成都有个专门拔除毛发的镊工,在城市平民住宅之间走动着做生意,他的妻子独自在家。
一天,一个头顶两旁梳有双髻的道人来到请求摘取耳毛,他先给镊工的妻子二百个铜钱,镊工的妻子推辞说:“不需要太长时间,有十个钱就足够了。”
道人说:“只管给我除去须发,使我满意就可以了。”于是便坐下。
镊工妻先剃去他左边的,又剃去右边的。剃完后,回头一看,然而左边的毛已经长出,又剃去,右边的毛又长出来。
像这样反复了几次,天已过了当午,镊工妻便不耐烦起来,把钱退还给了道人,把道人送走了。
镊工回家后,他的妻子把上午道人来除须之事告诉了他,丈夫生气地说:“这个道人一定是钟离先生,怎么能拒绝他呢?即使从今天剃到明天,一直给他摘毛发,那有什么劳累呢?我没有遇见,这是命运的安排啊!”
于是镊工奔走在市中,高声叫着:“先生抛弃我到哪里去了?”夜以继日,饥渴寒暑都不顾。像这样过了三、四年,走遍市郊以至走到山间,碰到一个打柴的人,正放下担子在休息,打柴人询问他说:“你干什么的?”
镊工就把他寻那个道人的事情告诉了打柴人,打柴人说:“那个道人乃是神仙界的人,只有他来寻你,你才能见到他。现在像你这样忙碌一生,又有什么益处呢?我虽然不聪明,然而也听说要得道必须积阴功才行,不能有侥幸的想法。我现在有个秘术教给你,你凭借这个秘术修道,经过一段时间修炼,也许就能达到目的。”
于是打柴人随意拔起一根茅草,轻轻一吹,便成了一个金钗。又对镊工说:“你试着用我的方法做,应当也能成功。”
镊工说:“这些都是幻术,不值得学习。我所需要的是见到先生。”打柴人说:“你没有见过那个道人,即使正好遇见他你又怎么认出呢?”镊工回答说:“我已问过我的妻子,知道了他的容貌,而且画了像并把像放在袖子中了。”
打柴人说:“既然这样,你拜我三次,我能叫你见到那个道人。”
镊工便倒身下拜,拜后起来,打柴人间他说:“看我的面容有什么变化?”
回答说:“仍和刚才所见的一样。”
又拜一次,又问一次,到了拜过三次后,再看打柴人,已不是打柴人的容貌,面前的人容貌已经与所画的图像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个人说:“你一心求道,悲伤呼嘁几年,叫声响彻云间,上帝已被你的志向而感动。因此,命我化妆来呼唤你,你跟我走。”
于是,镊工与道人一块进入山中,二年后,镊工返回家乡,辞别他所熟悉的亲友而离去,到今天也没有再出来。
恶谶
王晌十分相信道术,在京城时向妙应大师问相,大师送给他两句口偈。写道:“姓名不过程家渡,出郭犹行十里村。’
宋高宗绍兴二十六年(1156),被罢免当涂县令,在宜兴县又从黄元道(宇达真)那里求诗一首,末句是:“巽岭直下梅家店,福禄难过丑年春。”
这时适逢江东提举官吕忱中揭发他在宣城时的事情,收监于广德军(今属安徽),经查询证据不足,不能入狱,便又移徽州(今安徽歙县)继续审查。
走出广德南门,翻过一座山岭,问山岭名宇叫巽岭,王晌心情便开始变坏。走到渡口头家客店短暂地休息一下,这地名原来又叫梅家店。王晌心情骤然烦躁起来,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同行的秀才卫博对他进行安慰,心情才有所好转。叫仆人准备酒菜,老兵便走到门槛上砸碎鹿脯。
王晌责备他不讲卫生,他惯而说:“这里与建康府不一样,怎么能够相比呢?”
王晌恼这个兵不尊重他,盛怒之下酒杯掉到地上,便得病而死。这一年正是高宗绍兴二十七年(1157)正月九日,渡口也叫程家渡,距广德正好十里。
至诚拜师,师岂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