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或一壶茶<外一篇>----寻找鹤菁先生

文人有话 2024-02-11 12:11:22

~v~楚水

偶然读到一篇文章,谈鹤菁先生的水墨印象,雪,抑或一壶茶。鹤菁这个名字,让人眼睛一亮:冯鹤菁,这不就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在保定市文联,第一次编发我诗歌《寂歌》的责任编辑么?报纸的名字记不清了,我的那首《寂歌》,仍收在诗集里:

确实不会错

真的

你偷偷望过我

虽然我不言语

心里却知道

你想什么 你想那个

心有灵犀的羞涩

让你不敢

把薄薄窗纸点破

我知道 你心里

有绿洲 有森林

还有那一轮

浪漫的未来色

春天草青了

天真的是你

幼嫩的是我

一行相思

两种苦涩

夏天起雾了

朦胧的是你

迷茫的是我

一种惝恍

两种失落

秋天成熟了么?

冬天结冰了

冬天和春天

仅隔一条浅浅的小河

涉过溪流吧

往事湖边 回眸的是:

绿色的你

白色的我

----现在,又重新录入一遍,不知鹤菁先生重读此诗是什么感受。记得1998年北京大学百年校庆前,我陪台湾诗人范光陵博士去看望季羡林先生,季老先生读过此诗后,还特意赠书给我,自此,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交往。一首诗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说明鹤菁先生独具慧眼。

后来后来,一转眼近四十年了,可能是地市合并或其他缘故,一直沒有能够与鹤菁先生谋一面。只记得当时寄报纸的信封落款:鹤菁,刚劲有力,那时那里知道那时他已遍临柳颜黄诸帖,和旭宇先生一样,早已经是名附其实的书法家了。

世界很大,现在似乎小了。此文开始时,就让人寻找鹤菁先生的电话,所选诗还没录入完,电话就收到了,真是让人兴奋不已。随即将半截文章转发给鹤菁先生,以勾起回忆,结果粘贴重了,显得有点啰嗦,颇不尽人意。

雪,一壶茶,是鹤菁先生的书法作品。不同于沃兴华,更不同于曾翔,体现了作为诗人的鹤菁的书法理想与书法追求,书在禅中,向上一路,千圣不传。学者劳形,如猿提影,自有其境界与格局。鹤菁先生很客易让人想起《瘗鹤铭》中的爱鹤人,那么潇然世外,淡定从容,尽管只剩下几个字的石刻,仍然翘楚于中国书法之林,让人叹为观止。

二 最难风雨故人来

癸卯年腊月十六日,今天是个好日子。昨天是佛的天赐日,收到了许多信佛朋友的祝福。或许是冥冥之中,有那么一种命中注定,就是偶然中的必然。昨天偶然读到一篇谈鹤菁先生水墨印象的文章,今天就和鹤菁先生上了,不就是偶然中的必然么?

鹤菁先生是我诗歌的启蒙老师,当时还有河北大学的陈超先生。可惜的只与陈超先生上世纪九十代初,在其上课间隙勿勿见过一次面。就在他纵身一跃的那个愚人节前的那个夏天,和他通过唯一一次电话,邀他来北京,小酌几杯。只是感觉态度不够积极,估计是记不清老楚同志是谁了罢,也就没有多想。谁知正是这其厌倦人生的消极态度,促使其在愚人节时纵身一跃,戛然长逝。早知如此,怎么也该在愚人节前,专门去石家庄请他喝一次酒,醉上一次。没有和陈超先生喝过一次酒,竟成了永久的遗憾。

和陈超先生一样,鹤菁老师也是我的启蒙老师,这种启蒙是感情上的,也是精神上的。我出生在河北阜平这个缺书少典的山沟里,除了中学课本上的诗词外,就连读到徐志摩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这样的句子,都是奢侈,更何况戴望舒的《雨巷》了。那时候,有位诗人和你联系,就是一座灯塔,指引你在茫茫的雨夜走很长,很长一段路,而看到黎明……

今天和鹤菁先生联系了,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是那么亲切而熟悉,有一种久违的温暖。鹤菁老师说:

佛讲机缘,上世纪八十年代认识,这世纪二十年代见面,一切都是机缘与佛缘。

----确实这样,佛缘禅理,释通为一。鹤菁先生温温而雅,具备大艺术家的气质与气象。在榜书----特别书法借势象形而归真方面,多有日本书法家井上有一的某种探索与实践。沉稳雄健,大器鼎国,非谓曾翔之流一吼而出其境。如其8米x1.8米的《一溪雲》,于沉静之中,能写出波澜壮阔的宏廓境界,才是真正的功力与水准。

记得三十年前,陪台湾范光陵博士去看望冰心先生时,冰心曾书清人句:

莫放春秋佳日过

最难风雨故人来

----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亦如与鹤菁老师的心情。借胆一书,反其最难风雨故人来句,有乐莫乐兮新相之意,如何?举杯与鹤菁先生共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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