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爱他爱到骨子里。
如今,他借我父亲之力夺得天下。
却背着我,杀我全府。
甚至还封妃气我。
是他傻还是当我傻,
我还会愚蠢地爱着他?
1
我坐在床上,裸露着上身,眼角还带着泪。
就在昨晚,云凌宇将我扑倒在床上,扯烂我的衣物,强迫我跟他发生关系。
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
我忍不住大哭,把昨晚受到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哐——」
门外传来敲门声。
「皇后。」春风在门外唤我。
见我许久没有理会,试探性问:「我进来啦。」
我连忙扯了扯旁边的被子,紧紧裹住身子。
「小姐。」春风闯了进来,看到我这般模样,跑到我身旁,紧紧抱住我,哭得比我还要凶。
全然不顾及我的称谓已经发生了变化。
我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冷冷地说:「放心,这一切我都会让他偿还的。」
春风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仍然抽泣着,我不知她是否有听进去。
我眼睛哭得有些干,干脆闭上眼睛,「给我沐浴更衣。」
「好,我现在就去准备。」春风麻利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跑出去。
很快有两三个宫女抬了木桶进来。
浴桶中,玫瑰花瓣浮在水面,我捏住花瓣,一片又一片,一点点揉搓,直至花瓣烂成泥。
但始终难解心中之恨,我紧咬着牙,压制着心中愈燃愈烈的怒火。
2
沐浴更衣后,我想要出去走走,以便缓解心中不顺。
屋外秋风萧瑟,我抬眼望去,梧桐树叶随风飘扬,落到地上,发出沙沙声响。
「益益,这是去哪呀?」一个声音从我后方传来。
益益是我的小名,除了我爹娘,第三个叫我小名的人,就只有云凌宇了。
他朝我缓缓走来,嘴角微微勾起,眉宇间多了几分深情。
但是在我看来,这分明是挑衅。
「不知益益是否用过早膳?」脸上一副关心我的模样,像是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已经用过了,谢谢陛下关心。」我从容一笑。
「益益,以前你可不是这般叫朕的。」
我不屑一顾地轻笑,轻声嘀咕道:「那你以前不还没登上如今这个位置吗?」
虽然我声音有些小,但他还是听清了,脸色明显变得有些难看。
旁边的杨公公冲我使眼色,我斜眼瞟了他一眼,丝毫不慌。
我知道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况且我说的就是事实。
他抿唇笑了笑,冲杨公公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我坐到石凳上,「不知陛下今日找我是有何事?」
「朕没事就不能找你?」他朝我走近,炽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现在没有外人了,益益确定不改口?」
「不想。」他的靠近,让我下意识后退几步。
「益益这是还在生气了?就因为昨晚的事。」他凑近我的脸,漫不经心说着。
听见他一脸无所谓地说着,我火气上来了,「什么叫就,而且我都说过我不愿意了,你为什么还要……」
「要是益益听话的话,朕又怎会如此呢。」他凑近,虽说声音不高,但吐字清晰,一字一句都意味深长,似乎暗含着别的意味。
我咬紧牙关,压制着心中燃烧的怒火。
忍住,忍住,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他轻轻擦去在我脸颊上滑落的泪水,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感到有些错愕。
好像他还是以前那样,没有变过,但是一想到他近些时日的表现,确定他就是变了。
以前他不管怎样都不会碰我一丝一毫,现在却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那朕给你赔个不是?」他刚刚凑近我的脸离开,
「如果我说我不接受呢。」
「那朕就只好哄到益益消气为止。」
我愣了一下。
我掐了掐自己的大腿,逼迫自己清醒,不可以被他的表面所哄骗。
3
看着他这般假惺惺爱我的样子,让我觉得恶心,想吐。
就在前几日的新婚之夜上,他娶我为皇后。
我欣悦地看着他,满心欢喜,因为这是我十几年来的梦想。
我们举行大典,结束了一系列繁杂的程序后,步入洞房。
我那时觉得我就是这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谁知隔天就传来消息,我家被灭门了,凶手还未查出。
我躺在婚床上不知所措,我含着泪问他。
而他身为一国之君,竟是一副刚知道的模样,「放心,朕会彻查此事的。」
我始终傻傻地选择了相信他。甚至他以我的安全为由,不让我踏出宫门半步。
当时的我竟然还傻傻地为之感动。
要不是有人跟我传话,道出真相,我还真就会傻傻地一直爱着这个灭我家门的人。
我痛恨他,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我的家人。
我的父亲,作为当朝掌握最大兵权的将军,助他登上皇位,可以说没有我爹就不会有他的今天,而他竟然恩将仇报,反过来杀了他?
我始终不敢相信曾经那个彬彬有礼、温柔待人的他,如今会干出这样的事。
原来曾经的他都是装出来的。
4
他的脸凑过来,我有些抵触,下意识撇过脸。
「陛下。」我冷冷说着,「臣妾有些累了,先回屋歇息了。」
他拽着我的手,重重地把我甩到桌上。
我半身靠在桌边,手磕到边沿,瞬间出现红红的一道痕。
「今天你还真就不能抗拒了。」他伸手揽住我的脖子,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點笑容,随之挑了挑眉。
如今有了至高无上的皇权,就开始完全不装了,是吗?
我狠狠地瞪着他,「你放开我。」
他用另一只手捏住我的脸,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浅笑,「怎么?益益,现在怎么就不喜欢了呢?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你别跟我提以前,以前你不也不是这般吗?」我冷笑一声。
「是吗?」他笑得很,顿了顿继续说:「那是益益还不了解我。」
「呵。」我轻笑出声,是呀,不得不承认我以前确实错看他了。
以前的他不会像今日这般无理,回想起来,我们初次见面就是在这御花园之中。
那时,他八岁,我五岁。
我跟随父亲进宫,在此处碰见的他。
因为父亲要跟先皇商量要事,我就在这御花园等他。
我蹲在花园里,无聊地采着小花。
一个男孩朝我走来。
他带着我去放风筝,他说,他在宫里没有朋友,我当时看着他身边有那么多宫女太监陪他,完全不相信他说的话。
但是他说,每次玩游戏,他们都会迁就他,完全没意思。
而我刚好没什么朋友,也没有兄弟姐妹,更别说有人会迁就我了,他就说,「那以后就让我就迁就你吧。」
自此我经常进宫陪他玩,他的母后是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她很喜欢我。
现在想想,不知道她当时是真的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家父手中的兵权,毕竟家父手中的司家军是每次战役中的主力军。
5
自从那次我拒绝后,云凌宇没再来过我这。
不久,云凌宇封了个妃,好巧不巧是从小就喜欢他的顾家小姐。
看来,有了皇权就是不一样,我跟他的大婚才过几日,他便封了新的妃子。
故意气我?
好,真好,
我嘴角抹过一丝冷笑。
我心里确实有些难受,他的目的达到了。
但难受不是因为觉得他在气我,而是我爱了他十年,他的心说变就变了。
从前口口声声说会爱我一辈子,现如今借我父亲之力得了这天下,本性也随之暴露出来了。
此刻的我保持着冷静,没有像以往一般吃醋,质问,伤心。
他是我的仇人,我不会,也不能再对他有任何感情,就算有,也只是恨意。
顾言染当上贵妃没几日,便来到我的宫中。
「姐姐,好久不见。」顾言染冲我眯着眼笑。
看似友好,实际暗藏着的炫耀,我难道看不出吗?
「哟,顾小姐。」我喊她,「不是,应该叫你顾贵妃吧」
「姐姐,对我恶意怎么这么大呀?」
我冷笑一声,这已经不是恶意这么简单了,是恨意。
要不是他爹上书,挑起云凌宇的野心,怂恿他杀了我爹,我也不会这般落到今日这般家破人亡的下场。
「娘娘近来心情不好,顾贵妃说话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春风提醒她。
她直接无视春风,还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也是,家都没了,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呢。」
面对她的挑衅,我紧握拳头,但碍于礼数,我忍住没有亲自扇她,而是招呼春风,「掌她的嘴。」
一个刚进宫的妃子竟然快要骑到我皇后的头上了。
6
没过多久,云凌宇就找来,「益益,听说你打了顾贵妃?」
「不用听说,就是打了,那又怎样?」我似乎不慌。
「益益,她是贵妃,不管怎样,你都应当留些颜面才对。」
怎么教我做事?还是说,现在就开始护着她了?
「你封她贵妃,就为了恶心我,是吧?」我冷笑。
「这是众爱卿的意思。」
我淡淡地说着,「你杀了我爹,也是他们的意思?」
我直接跟他摊牌。
他瞳孔微扩,想不到我早就知道此事。
他沉默,我猜他也说不出什么。
「你别忘了当初是谁跪在家门前,跟我爹求情,让他帮你。」我狠狠地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是我。」
我指着远处的龙椅,「又是谁助你登上这个位置,是我爹。」
我的手指随之移动,微颤着指向他,「而如今你得了这天下,你却恩将仇报。」
「不是的,益益,我是没办法……」
「没办法?什么叫没办法?」
「是朕的爱卿们在朝堂上集体上书,指责司将军掌握过大兵权,有叛变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