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突然病情恶化,上手术台之前,
他恳求的拉着我妻子唐乐清的手,“如果我出了意外,时景就拜托你了。”
妻子却没有回答。
那一刻,我心如刀割。
唐乐清,是因为秦柏回国了吗?
1
“别来无恙啊,乐清。”
这几年,不知怎么的,我的手机里始终留着秦柏的微信,而今天,他的朋友圈里终于出现了那个我熟悉的人。
像是一种宿命感,尘埃落定,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
唐乐清,是我结婚四年的妻子。
今天,是我们结婚四年的纪念日。
她不在我身边,陪着另一个久违的男人。
她的竹马以及初恋,秦柏。
“先生,菜还要热吗?”林姨小心地问我,脸上尽是不愤和心疼。
一大桌精致的菜已经凉了热,热了凉,炒蟹、鸡汤、藕夹,这些费时费力的菜是我亲自下厨做的。
“不用了,倒了吧,阿清今晚应该不回来了。”我手握拳抵住唇。
似是看出我的不适,林姨急忙倒了杯水,“先生,喝点水,药马上煎好了。”
“好。”我喝了口水,压住喉咙的痒意,慢吞吞地上楼。
身后,是林姨小声的嘀咕,“这么多菜,真是可惜先生的一番心意。”
我无声地笑了笑。
这些年,我身体愈发不大好,一直是乐清照顾我比较多,但只有做菜这件事,我尽可能亲力亲为地做给她吃。
仔细想想,大概是那些年被“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这句话荼毒了。
事实证明,抓住一个女人的心不需要你有多好的厨艺,只需要你出现。
就像秦柏一样。
那我是什么角色呢?我想了想,如果这是一本以他们为男女主角的书,那我大概就是拆散这对金童玉女的恶毒男配。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林姨送了药上来,黑黢黢的药汁冒着热气,我眼也不眨地咽下。
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我想,要是乐清在十二点之前回来,我就原谅她。
药有助眠的功效,不知怎么,我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听见了房门打开的声音。
乐清回来了,我条件反射般地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
纪念日过了呢。
“吵醒你了?抱歉。”乐清附身过来,脸带歉意。
一瞬间,她身上的气息强势地涌入我的鼻腔,有一股松柏香。
我有点出神,那是往年间秦柏最喜欢的香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这个喜好。
“怎么了?”乐清摸了摸我的脸,那股子松柏的气息更加明显,我有点犯恶心,别过头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身后的人顿了一下,许是终于想起了什么,开口:“对不起,时景,我今天实在是忙昏了头了,没……”
“秦柏还好吗?”我打断她的话,不想听那些解释。
她愣了一下,似是在组织措辞,话语里是浓浓的歉意,“挺好的,他刚回国,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和乔木他们一起聚了聚,你别多想。”
生日啊?一别五年,乐清能清楚地记得他的生日,却不记得我年年期待庆祝的纪念日。
我不由地回想往年今日,那个时候乐清在想什么呢?
“你一向不喜与乔木他们相处,所以我就没叫你。”
2
乔木、陈焕、唐乐清、秦柏,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三个男生自觉占领保护者的身份,而我,只是入侵者和破坏者。
这些年,我不是没有跟乔木和陈焕接触过,只是每次,那两人用都那种拆散有情人的目光看着我,久而久之,我也就不愿去了。
严格来说,我确实是一手拆散了唐乐清和秦柏。
我爸郁学诚,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是云城排得上名的富豪了。
我是早产儿,身体自小不好,我爸把我拉扯大,说是溺爱也不为过。
周围人也都是用包容慈爱的目光看我。
我人生的滑铁卢就是从认识乐清开始的。
彼时,她跟秦柏还没在一起。
物院的男神,走到哪都是万众瞩目,商学院的女神,也是众星捧月。
而我,在有人不长眼得罪我,我爸壕捐一栋实验楼只为能从严处分他后,我在众人眼中,就成了不能得罪的刁蛮大少爷。
我喜欢乐清是从一束光开始的,像无数狗血的校园剧一样,我路过教学楼,夕阳的光晕打在窗外的乐清身上,侧影绝美,白衣的少女一下就闯进了我心里。
我一定要得到唐乐清!
自此,我轰轰烈烈地追了她小半年,还是没能打动她清冷淡漠的心,还成了她跟秦柏相恋的垫脚石。
眼看着我追求乐清而醋意大发的秦柏跟乐清告白了,她答应了。
我在家里气的摔东西惊天动地,比六岁那年我最喜欢的那个限量版汽车坏了,被我爸沾成了一个马桶还伤心。
虽然伤心,但我堂堂郁家大少爷还不至于那么没脸没皮继续纠缠,我再也没出现在乐清的视线里。
直到……
大四快毕业那年,乐清父亲生意失败,债主找上门来,秦柏与她分手,远走他国。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约了乐清在学校外那家咖啡馆。
“我可以帮忙,让我爸给叔叔的公司注资。”
乐清脸色憔悴,沉默良久,问我:“你想要什么?”
我本来想说和我在一起,却脑袋一热,脱口而出,“和我结婚。”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我震惊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好。”
消息传出去,无数人扼腕叹息,商学院的女神就这么被我砸钱染指了。
我沉浸在喜悦中,谁劝都不好使。
时至今日,我依然不明白唐乐清怎么会答应我这个离谱的要求。
我只记得,她点头答应的那一刻,如死水般的眼神,像是什么东西远去了,再无波澜。
第二日醒来,已是早上九点了,这两年来,吃的药越多,我就睡得越久,我眯着眼睛,往旁边一摸,不出意外,只摸到冰冷的床铺。
下楼却看见乐清正在厨房里忙活,林姨在一旁震惊地看着,插不上手。
“起来了?来,吃早餐。”
我坐下,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端出早餐的乐清,围着围裙,依然掩饰不住一身的清冷如仙,那张脸,眉目如画,依旧是我爱了这么多年的模样,但不知怎么,此刻竟有点陌生。
视线移到桌上,吐司、煎蛋、牛奶,很简单的早餐,这确实是乐清会的全部了。
是因为愧疚吗?我很难不这样猜想。
我默不作声地吃着。
3
乐清却问我:“我今天不去公司,陪你出去走走。”
我轻笑一声,难得。
刚结婚的时候,身边总是少不了闲言碎语,在别人眼里,是我拆散了有情人。而在我们这个圈子,乐清才是那个向上攀附的人。
毕竟她的家世和我们家比遥遥不及,尤其是结婚后,我家给了她家大笔投资,才让她的公司起死回生。
但不过短短三四年,她已经成为了云城声名斐然的娱乐新秀女霸总了,没有人会在说起她的时候再提到我的名字。
“不了,你去公司吧,最近爸身体不好,我想多去陪陪他。”我拒绝了。
我不需要她这样打一棒再给个甜枣。
她像是没想到我会拒绝,愣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好。”
然后又说道:“下个月我妈生日,我们一起回去。”
想到那个对我疏离客气的老太太,我头疼地皱了皱眉,“到时候再说吧。”
她妈虽然对我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但到底这么多年,她心里的女婿人选一直都是秦柏,而不是我这个一事无成的病秧子,我去了只会扎她的眼。不去,她的生日可能过得更开心。
她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吃过饭,乐清送我到我爸疗养的医院,到了楼下,她又改变了主意,“我也上去看看爸吧。”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
上楼,我爸正在跟隔壁病房的张叔练太极,那练得,简直是乱七八糟。
我看不过眼,“爸,一大早你瞎动什么?人家医生让你静养。”
我爸回过头看着我皱眉,看到身后的乐清,更是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你来干什么?你身体难道就比我好了?都跟你说了,外面空气不好少出门。”
我翻了个白眼,“我身体是不好,但我可没住院。”
“住院是好事吗?”我爸瞪我一眼,“上次我还听见有人背后叫我们病号父子,真是气死我了。”
“病号父子,谁取的,哈哈哈哈!”我笑得岔了气,猛地咳嗽起来。
我爸脸色一下变了,忙走过来,给我拍背顺气,质问乐清,“你到底是怎么照顾景景的?”
“我没事,阿清,你去公司吧。”
唐乐清点了一下头,“爸,我先去工作了,下次再来看您。”
我爸不耐烦地摆摆手。
乐清走远后,我爸看着我,长叹一口气,“儿子,你跟乐清……”
“我俩挺好的啊。”我若无其事地扬起笑脸。
我爸戳了戳我的脸,让我上扬的嘴角垮下来,“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他拉着我坐下,“爸有眼睛,看得到,乐清跟你之间一直隔着一层,不过是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罢了。”
“爸我从来没拒绝过你任何东西,但唯有这一件事,爸后悔了,爸的小景不该这么辛苦。”
我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我忙别过头,故意发脾气道:“爸,你说这些干什么?”
他幽幽地看向窗外,“爸现在也别无所求,只希望你们别成怨侣,否则我……”
他打住了话头,我只继续笑道:“您别担心我,把自己身体养好就是了。”
“好啊,好。”
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我没再说话,陪我爸坐了会儿。
窗外,绿意璀璨,风过树梢,簌簌作响,我的心里却出奇的寂静。
“阿景,你在哪儿”电话那头,是兄弟蒋竟的声音,伴着震耳欲聋的音乐。
“家里。”我随口回答,修剪着刚插好的山茶花枝叶。
“你们家那位呢?”
“这个时间。”我看了看墙上的钟,“应该在公司吧。”
蒋竟沉默了一会儿,“阿景,我在幽兰,你要不过来一下?”
他没明说,但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轻笑一声,放下剪刀,“等我。”
4
幽兰是云城有名的酒吧,蒋竟在门口接我。
他犹豫着看我的脸色,“唐乐清在里面,还有……秦柏。”
我点点头,“猜到了。”
“你不生气?秦柏一回国她俩就勾搭上了,真他妈混蛋!”蒋竟咒骂道。
我被他的用词逗笑了,“怎么叫勾搭?她俩就算有什么也该叫旧情复燃吧?毕竟,我才是那个横插一脚的人。”
“屁的横插一脚,唐乐清是不是疯了?真当秦柏爱她吗?要是那样当初就不会果断分手出国了,现在看她发达了,又屁颠屁颠地回来,真以为大家都是瞎子,都看不出来吗?”
蒋竟越说越生气,“他凭什么对你不好啊?你可是堂堂郁家大少爷。”
“我求你别提这个称呼了行吗?”我哭笑不得,“我都没生气,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看向霓虹闪烁的门牌,“走吧,进去见见老同学。”
到了包厢门口,我耐着性子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乔木,他看到我一惊,条件反射回头看了一眼。
明明暗暗的灯光下,乐清和秦柏坐在一起,两人挨得极近,秦柏的头几乎要靠在她头上。
蒋竟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不要脸。”
包厢内说话的几人瞬间噤声,气氛诡异起来。
看见是我,乐清也吃了一惊,连忙站起来,“时景,你怎么来了?”
“蒋竟叫我过来玩儿。”里面空气不好,喉咙发痒,我咳嗽了两声。
“这里玩儿?”乐清皱皱眉,“走,我们先出去,这里音乐声音太大了,你会难受的。”
我握住她伸过来的手,看着脸色微变的秦柏,笑着说道:“不着急,碰见老同学还是打个招呼,好久不见啊,秦柏。”
秦柏笑得肆意,“也没多久吧,四年?不过,你的变化倒是挺大的,都没听乐清说过,你的身体,还好吧?”
“劳你操心,一切都好。”我微微一笑,看向乐清,皱皱眉,“阿清,你衣服怎么脏了?穿着不舒服,脱下来吧。”
我不容拒绝的眼神看着乐清,她沉默一下,动手脱下了早上我为她挑选的外套。
我接过,闻了一下,“什么味道?”那股子腻得死人的松柏油渍味。
我随意地把衣服扔到垃圾桶里。
“脏了就不要了,再买吧。”
乔木脸上闪过愠怒,冷笑一声,“郁少爷真是大方,上万的衣服说扔就扔,也是,郁少爷惯是喜欢用钱解决问题的。”
“你说什么呢?”蒋竟眼里都要窜出火来了。
我拉住快要暴走的蒋竟,看向乔木,慢条斯理道:“确实,我就喜欢用钱解决问题,毕竟,当初如果我不用钱解决的话,乐清是能靠你,你,你,还是你?”
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到秦柏身上,他的脸色难看至极,再也维持不了那副高贵的面孔。
“郁时景,你别太过分了!”乔木咬牙看着我。
我看见乐清陡然攥紧的手,心里笑了一声。
觉得难堪吗?
我不过是把大家遮遮掩掩说的话揭开罢了。从前,为了顾忌她的面子,我从不会说这样的话,以至于所有人都忘了我郁时景以前是什么张扬的性子。
5
现在,我不想顾忌了,那就谁都别想痛快。
我跟乐清回了家,一路上,她都沉着脸,浑身气息冰寒。
我也不在意,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畅快。
我自顾自地上楼,乐清在我身后叫住我,“时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回过头,笑得肆意,“乐清,你是不是忘了?这才是我的性格。”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压抑着怒气,“时景,如果你是介意秦柏,我发誓,我现在跟他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把他当哥哥,照顾照顾他而已,我们结婚了,这一点,我很清楚。”
结婚四年了,你才清楚吗?
“哥哥?你有兴趣认哥哥,我没有。”我不再理会她难看的脸色,转身上楼。
乐清,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清楚自己结婚了的身份,而是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丈夫。
这天后,我跟乐清的交流渐渐变少,她每日早出晚归,我也不再关心她的行踪。
“跟乐清吵架了?”我爸坐在床上,斜眼看我。
我削苹果的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削,“没有,我们俩有什么好吵的。”
“没有就好好过,你这隔三岔五往医院跑干什么?”我爸嫌弃道,也不继续追问。
“我来陪你啊,要不我也住院吧爸?方便照顾你。”
“呸呸呸,说的什么话!我不需要你照顾,你把自己照顾好我就谢天谢地了。”我爸一个抱枕扔过来,我轻松接住。
他想了想说道:“既然没吵架,明晚你张叔叔家的宴会你们俩一起去,我就不折腾了。”
“好。”
要出席宴会,我叫了造型团队到家里来,乐清也一样。
化妆师看着我苍白的脸色,造型的手轻得不能再轻,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器。
“不用这么小心。”我笑道。
化妆师看了一眼旁边精致的礼服、显得身材姣好的唐乐清,艳羡地说道:“唐小姐跟您真是般配,金童玉女一般呢。”
是吗?我笑笑没说话,金童玉女这个词,可从来都不是形容我和乐清的。
“差不多了,您看看,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我站在镜前,修身的黑色西装、长身玉立,经过化妆师的巧手,病容也显得精神奕奕起来。
我伸出手摸了摸镜子,这样的郁时景,真是好久不见啊。
“走吧。”
乐清露出久违的笑容,似女神下凡,冰雪消融,我有点恍神。
到了宴会厅,“张叔叔,好久不见。”
张叔叔乐呵呵地,“是小时景啊,你和乐清来的?你爸呢?”
“我爸最近身体不适,改日他再上门拜访您。”
“好。”
交谈声被周围的人听见,顿时一阵议论声。
“这就是郁家那位少爷?不是说是个病秧子吗?看着不像啊。”
“咦,他旁边的那位不是乐景娱乐的唐乐清吗?他们俩怎么一起来的?”
“我说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那两位都结婚四年了。”
那人吃了一惊。
“什么?结婚这么久了?怎么没听说呢?”
“人家郁少爷当初可是花了大笔钱,不然唐乐清怎么会有今天?”
那人恍然大悟。
6
“原来乐景娱乐的景是郁少爷的景啊,看来两人感情不错啊。”
不是,我在心里反驳道,乐景娱乐这个名字不过是她感谢当初我爸的注资而已。
乐清神色未变,像是没有听到这些细碎的话语。
很快,就有相熟的人上来攀谈。
这样的场合乐清早已经游刃有余,我由着她开口应酬。
我百无聊赖地端了一杯酒,蒋竟走过来,脸色不愉,“秦柏也来了。”
我抿了口香槟,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的人身体一僵。
“跟谁来的?”他自己还没有资格出席这个宴会。
“王家二小姐。”蒋竟撇了撇嘴,“她那种货色秦柏竟然都看得上,真是眼光越来越差了。”
王家二小姐,是云城出了名的交际花,不知道秦柏怎么认识她的?
他这一句话连讽带刺地把乐清也框了进去,我忍俊不禁。
“蒋先生,请你慎言。”乐清轻声道。
蒋竟可不怕她,也不给她女生的面子,“慎言,我还肾虚呢,我说秦柏,关您什么事儿!”
许是发现我上次没有维护乐清,蒋竟说话也无所顾忌了。
“喏。”蒋竟努努嘴,“看样子,他被人缠住了,怎么,唐总要不要上去英雄救美啊?”
我顺着视线看过去,秦柏被人吃着豆腐,一脸抗拒无奈。
他那样性格的人,会被别人缠住?我不相信乐清看不出来他是装的。
乐清气息却一下冷下来,犹豫道:“时景,我去……”
“乐清。”我晃晃酒杯,面无表情,“你今天要是过去,丢脸的不止是我,还有我们郁家,你想好了。”
她迈出的步子犹豫了一瞬,看向秦柏那边,他已经在挣扎了,旁边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时景,对不起,我很快就回来。”乐清咬牙,丢下一句,急切上前。
这男的死的活该,浪费空气
这ai也不行啊,整的没头没尾
一个精致利己者,不爱可以不结婚,婚姻的神圣与责任抛之脑后。男三的真面目早就一目了然,可利己主义者却视而不见,这样的人只有文人笔下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