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俄乌冲突以来,西方对俄国经济进行了铺天盖地的轰炸,甚至将其银行踢出了国际结算系统。2022年3月,俄罗斯央行行长纳比乌琳娜出席新闻发布会,宣布俄国对西方制裁的处理之策。一时间,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普京手下这位身材娇小的女行长身上,想看看她打算如何接下这枚“金融核弹”。
新闻记者们蠢蠢欲动,经济学家们也不甘人后。他们焦急地伸长脖子,向纳比乌琳娜的胸前看去。在看到纳比乌琳娜没有佩戴任何胸针之后,他们的表情凝重起来:“‘铁娘子’要出狠招了!”
果然,在未来的一年多中,俄国经济面对西方的严厉封锁,非但没有分崩离析,重现上世纪90年代的灾难景象,反倒韧性十足,坚挺不已,甚至斩获了3300多亿美元的贸易顺差,惊得大家合不拢嘴。自此,看似柔弱的纳比乌琳娜,以她强硬的手腕,让全世界都记住了这位“经济女沙皇”的名字。
今天我们就来和大家聊一聊,纳比乌琳娜究竟有着怎样的能力,竟能获得如此“霸气”的赞誉?而她又使出了什么样的手段,竟能带领俄罗斯,顶住西方的强力制裁呢?
埃尔韦拉·纳比乌琳娜,1963年出生于苏联乌拉尔地区的巴什基尔自治共和国,即今天的“巴什科尔托斯坦”。
苏联虽大,但是有名的城市却并没有多少。纳比乌琳娜的出生地乌法市,虽然是当地首府,但是和列宁格勒、莫斯科等地比起来,也算得上是“穷乡僻壤”了。
纳比乌琳娜的父母都是当地的工人,整日忙碌,因此,纳比乌琳娜是被她的祖母带大的。
纳比乌琳娜的祖母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她从小就勉励纳比乌琳娜努力读书,考到大城市去。而纳比乌琳娜的确非常争气,从小学开始,就在各大考试中名列前茅,中学毕业考试甚至考到了全校第一。
凭借着不懈的努力,纳比乌琳娜最终考入了苏联的知名学府,莫斯科国立大学。当然,她在大学也没有放松自己,于1990年拿到了经济学的副博士学位。
当时的苏联,正是戈尔巴乔夫主政。他轰轰烈烈地搞“改革”,试图学习西方的“私有化”,纳比乌琳娜的老师亚辛,正是一名自由派经济学家。他对于纳比乌琳娜非常看好,将她视为自己的爱徒。而纳比乌琳娜刚一毕业,就被自己的老师推荐,进入了政坛。
可惜的是,还没等到纳比乌琳娜做出成绩,苏联就解体了。不过,独立后的俄罗斯仍然坚持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所以,纳比乌琳娜的仕途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1994年,纳比乌琳娜出任俄联邦经济改革委员会副主席,从此打开了晋升的大门。三年后,凭借着亮眼的发挥,纳比乌琳娜被叶利钦看中,被选进接班人普京的智囊团中。为他制定未来十年的俄罗斯发展规划。
普京上台后,纳比乌琳娜被提拔到经贸部第一副部长的位置,接下了“扭转经济劣势”的重任。当时的世界大体平稳,正是自由市场欣欣向荣的时候。纳比乌琳娜劝说普京,放开市场,与西方好好做生意。
果然,在纳比乌琳娜精明的审时度势之下,俄罗斯的经济在下坡路上踩住了刹车,并慢慢地过渡到了稳中向好的车道上来。
纳比乌琳娜也因此成绩,在2007年转正为了经贸部部长。她在任上趁热打铁,于2012年推动俄罗斯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俄罗斯的许多银行也加入了国际资金结算系统。
凭借着这份“全球化”的功绩,纳比乌琳娜于2013年被任命为俄罗斯央行行长,也是当时八国集团中第一个女行长。从此可见普京对纳比乌琳娜的重视。
可谁知,到了2014年,一切都改变了。这一年,乌克兰危机爆发,克里米亚入俄。西方就势对俄罗斯进行了相当严厉的制裁。一时间,卢布兑美元汇率暴跌,再加上国际油价不景气,俄罗斯的GDP直接腰斩。
纳比乌琳娜初来乍到,就碰上了这么大的一场风浪,全世界都在好奇她会如何接招。
面对这块试金石,纳比乌琳娜的表现没有让大家失望。她很快稳住阵脚,出台了浮动汇率制度,一举缓解了俄罗斯的外汇储备压力,并将通胀率打压了下去。
不过,面对西方的围追堵截,纳比乌琳娜的经济思想,开始产生了不小的转变。
在一开始,纳比乌琳娜坚定认为,“私有化”、“自由经济”作为当时世界主流的经济思想,是完全可以适用于俄罗斯的。但目睹了俄罗斯这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之后,纳比乌琳娜的想法,也开始慢慢向“控制论”的思想靠拢了。
所谓“控制论”,就是“国家控制”。
俄罗斯是一个气候恶劣的国家,而且地理位置非常偏僻,远离国际主航道,也几乎没有不冻港,如果放任“自由市场”的话,必然会遭遇洪水般的资本外逃和国有资产流失的情况。因此,俄国一直都在探索“国家控制”的可行性。
当然,这条道路从帝俄时期就有人提出过,但却屡屡碰壁,因为俄罗斯国土广袤,依靠过去的技术条件,基本不可能完成对全国的掌控。但好在,当今世界已经有了计算机的大数据收集,所以这种经济思想,也有了一些可行性。
而纳比乌琳娜在经历了这番打击之后,也意识到,对于俄罗斯来说,西方的“自由市场”终究是靠不住的。
当然,纳比乌琳娜是一个比较务实的人。自由市场虽然已经成为了西方打击俄国的武器,但俄罗斯立国只有二十多年,之前遵循的一直是这套规则,政府里根本没有几个懂“控制论”的官员,立即转型是不可能的。
因此,俄罗斯需要一个“中间机构”,这个机构不但要懂得经商,可以指导俄国企业,还要和克里姆林宫进行沟通,引导企业服务于国家利益。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对接人”。
而就在这时,纳比乌琳娜发现,最适合承担“对接人”身份的,不就是自己掌控的银行系统吗?
然而,纳比乌琳娜仔细研究了银行的详细情况之后,顿时冷汗直冒。她随即上报普京,当前银行系统问题严重,她需要对其进行“刮骨疗毒”式的整肃。不然的话,银行根本无法完成“对接人”的职责。
那么,“毒”在何处呢?简单来说,由于之前十年的开放政策,大批外国资本冲入俄罗斯的金融行业。它们虽然带动了俄罗斯经济的繁荣,但也让俄国银行产生了严重的腐败问题。其中最为显著的就是“非法提现”。
从2000年开始,俄罗斯就有大批金融机构,通过不同的公司与账户进行现金提现,以避开纳税。顶峰时期,俄罗斯境内流通的美元现钞甚至超过了美国本土。
多年以来,俄国银行与企业相互包庇,沆瀣一气,这种腐败的程度,可以称得上是触目惊心。
于是,外表看似柔弱的纳比乌琳娜,展现出了惊人的手腕和魄力。她于2015年开始,大举整顿银行业,吊销了300多家不法银行的执照,情节较轻的,则对其予以重罚。还联系了税务部门,严查各个企业偷税漏税的情况,一旦查出问题,立刻冻结该企业在银行的资产。
在这样秋风扫落叶,不留情面的治理下,俄国银行“怨声载道、哀鸿遍野”。不少企业和银行打算状告央行,可纳比乌琳娜搬出了《反洗钱法案》保驾护航,这些诉讼大多以失败告终。
俄罗斯商界对于纳比乌琳娜,可谓是恨之入骨,甚至散布她意外去世、被迫逃亡、锒铛入狱的谣言来诋毁她,但纳比乌琳娜的地位依然稳如泰山。
不得不说,纳比乌琳娜的这一通整顿,虽然一度将俄罗斯商界打的半死不活,但挺过这场持续了三年的风暴之后,俄罗斯的商业环境,的确是变得更加健康和透明了。而且在此期间,纳比乌琳娜也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近乎无限的商业信息,以及能够分析这些商业信息的团队。
通过整顿商界,俄罗斯的银行锻炼了审核企业方案、以及判断各个项目盈利性的能力,并培养了先进的管理经验。至此,俄国银行足以承担起,指导企业抵抗欧美经济制裁的能力。
在稳固了俄罗斯内部经济的基石之后,不再信任欧美的纳比乌琳娜,开始备战备荒,做好与欧美彻底翻脸的准备。她通过一系列金融手段,减少俄罗斯持有的美元,大力储存黄金这种硬通货。最终,在俄乌冲突开始时,纳比乌琳娜为俄罗斯攒下了巨额黄金和外汇储备,价值高达6400亿美元,规模之大,在全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
而纳比乌琳娜几年来大刀阔斧地改革,也让她的一举一动引起了多方的注意。很快,他们就发现了纳比乌琳娜召开发布会时的规律:胸针。
纳比乌琳娜是一个胸针爱好者。在出席发布会时,总会佩戴不同的胸针。而西方经过研究发现,纳比乌琳娜在各个场合佩戴的胸针样式,是有着精心考量的。
如果纳比乌琳娜推行积极的金融政策,她往往会佩戴一枚鹰胸针。而如果推行温和的金融政策,她往往会佩戴一枚鸽胸针。
当记者问起纳比乌琳娜,这些猜测是否正确时,纳比乌琳娜微微一笑,坦言道:“胸针的确是我的‘潜在语言’,但这些内容,还是让你们自己解读更好!”
而俄乌冲突打响之后,西方对于俄罗斯,实行了史无前例的制裁,不但将俄罗斯多家银行从国际结算系统中删除,还冻结了俄罗斯大量的海外资产,其他的贸易打压和能源禁售更是数不胜数。
对于俄罗斯经济来说,这轮制裁,俨然有一副泰山压顶的阵势。一时间,卢布汇率跌到了历史的最低点,人们闯进银行,试图挽救资产。如此景象之下,西方得意洋洋,觉得这颗“金融核弹”打下去之后,俄罗斯经济的崩溃,指日可待。
关键时刻,纳比乌琳娜再次出席了新闻发布会。她一袭黑衣,没有佩戴任何胸针。有的人认为,这是在表达对俄罗斯经济的悲观。但更熟悉纳比乌琳娜的人却认为,这可能预示着纳比乌琳娜要有大动作了。
果然,纳比乌琳娜一出手,立刻将大家震得目瞪口呆。
纳比乌琳娜宣布,暂停股市、汇市交易,实施资本管控,禁止外资撤退,这是为了避免恐慌。随后,她一口气将央行的基准利率从9.5%上调至20%,以防止挤兑。
紧接着,她抛出了“卢布结算令”,要求非友好国家购买石油、天然气等能源,必须使用卢布,又亮出了黄金储备的家底,将手中的卢布与央行黄金挂钩,几番操作下来,一下子就把汇率给稳住了。
这一番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下来,西方的“经济闪电战”当场碰了个大钉子。而且,还轮到他们,来承受制裁俄罗斯的后果了。
因为,俄罗斯的天然气和石油很廉价,西方国家是不可能不用的。他们之所以敢在一开始发动制裁,赌的就是俄罗斯经济迅速崩溃。结果,现在俄罗斯挺住了,他们只好用卢布高价购买俄罗斯的天然气。
如此一来,俄罗斯经济不但没有崩溃,反而在吃尽制裁的2022年,打出了一个3300多亿美元的贸易顺差,排名世界第二。相比之下,北约国家却个个贸易逆差,难堪不已。
2023年伊始,帮助俄罗斯度过这一金融难关的纳比乌琳娜,正式开始了她的第三届任期。她也成为了第一个,连续三届担任俄罗斯央行行长的人。在这十多年来,西方封锁俄国的艰难时光里,她展现出来的韧性与智慧,足以令她在俄罗斯经济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