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院留黄鹤,耕云种紫芝。天下书读尽,人间事不知。
宋濂是明代大儒,被人尊称为“明代开国文臣之首”。你是否知道,他还是一位鉴赏家。他曾经写过一首《题倪元镇耕云图》,讲述赏画的心得体会。倪元稹就是元代著名山水画家倪瓒,至于“耕云图”到底什么样子只能根据诗意以及倪瓒的生平经历进行猜想了。
倪瓒为人清高朋友不多,在他有限的几位好友里,有个人雅号耕云高士,名王㽘。倪瓒散尽家财后隐居太湖,他除了研究诗文书画还喜欢四处闲逛。有一天他外出游玩,认识了一位辞官之人就是王㽘。一番交谈过后,倪瓒觉得此人不俗相见恨晚,还是写了一首诗送给王㽘。“悄悄悲秋意,悠悠惜别情”。就这样他们成为好朋友,经常坐在一起研究诗文书画。
想必宋濂见到的这幅《耕云图》和王㽘有关,也许描绘了倪瓒访友途中所见,也许描绘了朋友相约游山玩水。不管具体画了什么内容,可以断定这幅画的主题歌颂友谊,赞美好朋友的人品操守、精神气质。了解了这些背景知识,再读宋濂的这首诗就没有什么难度了。
宋濂写道,如果想看书斋山水,王蒙的作品是首选。如果想要结交贤达的人,认识王㽘就足够了。倪瓒隐居之后立志要读遍天下书,他对世俗之事毫无兴趣,以至于显得不好接近。由于宋濂在诗中表达的观点有些隐晦,要想明白这首诗的真正意思,还要读懂诗中深意。
宋濂曾经拒绝元朝皇帝的征召,明朝初年他在文人心中的地位极高。再加上宋濂著作成果丰硕,研究内容涉及文史哲等多个领域,在天下读书人看来他就是榜样。朱元璋平定天下后为了拉拢士绅群体,特别需要借助榜样的力量。于是,朱元璋请宋濂当太子朱标的老师,给太子讲解四书五经。
朱元璋这个人对文人态度不是特别友好,总想着打压士绅群体。这就造成宋濂在写诗的时候,不能直接夸赞倪瓒的孤傲。并且在他成为太子老师后很少写诗,为了避免麻烦哪怕动笔也只写两种题材的作品。一类是应酬之作,一类是题写赏画心得。由于宋濂对自己诗作不是特别看重,故此他不会为了一首诗反复推敲,只要应时应景就可以了。宋濂降低了创作要求,故此后人对他的诗作评价不高。甚至认为他写诗有些做作,不肯带入真情实感。
接下来就可以分析这首题画诗的隐藏含义了。宋濂佩服倪瓒的才情,同时对倪瓒“天下事不知”的行为提出看法。表面上看,宋濂似乎在赞美倪瓒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超脱状态。实际上,他认为有才华的人都应该积极入世。天下已经是大明王朝的天下了,千万不要学倪瓒躲起来研究学问。应该像宋濂这样,用学问成就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