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死前不想留下遗憾，便向竹马表白了。
竹马骂我恶心，骂我脏。
后来，竹马过得不如意。
他面目憎恨，怪罪于我。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
竹马无法忍受，他狠狠地向我发泄恶意。
没过多久。
我的病情恶化，就快死了。
竹马却狂抽自己的脸，跪着求我原谅他，还说他爱我。
1
今天，是我23岁生日。
也是我提前知道自己要死的日子。
我是在取蛋糕的时候晕倒的，有个路人把我送到医院。
醒来后，医生告诉我，我脑子里长了个肿瘤，恶性，发现的晚。
大概，只能活到明年年初了。
医生还给我开了很多药，让我按时做检查。
我闷闷地应了一声，推门离开。
门口站着一个高高的男人，长得很白。
他把一盒压变形的蛋糕递给我：“你的蛋糕。”
“谢谢。”我接过蛋糕，向男人转了检查费，“有空我请你吃饭。”
“好。”男人告诉我，他叫做江铭宇。
江铭宇想和我成为朋友。
我同意了。
晚上回到家。
竹马程旭准备了一桌子的菜。
他接过我手中的蛋糕，笑道：“小谦，生日快乐。”
程旭对我很好，总让我感觉自己是特殊的。
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喜欢我。
可我很懦弱。
从不敢向他确认。
如今，我快要死了。
我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旭哥。”我注视着程旭，鼓足勇气：“我喜欢你。”
程旭手中的蛋糕掉在了地上。
这下彻底摔坏了。
他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深呼吸一口气：“我说......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
屋里的气氛瞬间就凝固了。
我本想告诉程旭。
我得了绝症，快要死了，不想留下遗憾。
但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赫然落在了我的脸上。
紧接着，便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是程旭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他红着眼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我喜欢......”我还没说完，又被扇了一巴掌。
“别恶心我了。”程旭瞪着我，怒道：“你这是病，得治！”
我捂住红肿的脸，愣住了。
我没想到程旭的反应这么大。
更没想到他恐同。
如果程旭不喜欢我，那他为何曾对我做出那种事？
2
我和程旭从小在一起长大，关系很好。
十六岁那年，我家破产，父母无法接受，便自刎了。
他们把我独自留在这个世界上，任由我哭喊，痛苦。
由于讨债不断，亲戚们很快远离我，不掺和我家的破事。
可是，那些讨债的，能指望我一个小孩做什么？
再后来，是程旭的父母帮助了我。
程家产业很大，替我父母还清了所有的债务。
他们对我很好，让我暂时寄宿在程家，不要有心理压力。
我牢牢记住了这份恩情，决定以后挣大钱，来回报他们。
程父程母常年在外做生意，几乎不回家。
程旭比我大了两岁。
他是我的竹马，不仅欢迎我的到来，还对我无微不至。
因为他比我大，就总是让我喊他哥。
原本，我以为这是温暖的友情。
但在我十八岁的那天夜晚。
窗外电闪雷鸣，下暴雨了。
程旭悄悄爬上了我的床，他低声问：“小谦，你睡着了吗？”
他知道我怕黑，也害怕雷声。
每次下暴雨，我都会做噩梦。
程旭也许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来陪我了。
可我却莫名期待着什么。
于是，我没理他，假装在熟睡。
身后的程旭竟然抱住了我。
我愣住了，心跳个不停。
“小谦，小谦......”
程旭低声叫着我的名字，他呼吸浓重，似乎异常享受。
我惊得一动不敢动，生怕被他发现我醒着。
程旭抱了我几分钟，才准备走。
离开我的房间前。
程旭还落下了一个吻。
我心脏狂跳，感到不可思议。
程旭对我做了情侣之间该做的事。
难道他喜欢我？
一想到程旭禁欲系的脸，我就面红耳赤。
相处这么多年，他对很好，说不喜欢是假的。
第二天。
程旭淡定自若，像什么都没发生。
吃早饭的时候。
我坐在程旭身旁，故意摸了一下他的手。
他却猛然放下筷子，饭也不吃就离开了。
自那以后。
我经常能看到程旭带女人回家。
可是那个女人，每次都会在半夜生气离开。
虽然程旭有女友了，但他还是对我很好。
偶尔在半夜，也依旧会对我做奇怪的事情。
这种事，让我有种说不来的滋味。
人的情感是复杂。
我很难受，选择逐渐远离程旭。
可他却不允许。
我一直在等他对我坦白事实。
可惜，我快死了。
也没等到。
3
“不许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程旭的怒吼打断了我的回忆。
他用力推开我，摔门离开。
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我连表达爱意也不配吗？
我看了眼桌上的美味佳肴，已经凉了。
没什么胃口，头也开始发疼。
我双手撑着桌面，浑身颤抖。
这个病，唯一不好的就是太痛。
不过，也疼不了多久了。
脑子里，播放着关于程旭的一切。
画面定格在他厌恶我的那一幕。
真的很伤人心。
我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哭。
晚上睡不着。
我出门买了瓶安眠药。
没想到，还在路上碰到了江铭宇。
他朝我打了个招呼：“挺巧啊，去喝一杯？”
反正也睡不着，那就去吧。
我们来到了附近的酒吧。
室内灯光昏暗，环境嘈杂。
震耳欲聋的音乐使我头更疼了。
江铭宇把酒递给我：“你还好吗？”
“没事。”我把酒全部灌进嘴里。
酒精短暂麻痹了我的大脑。
就好像这样，我才能忘记关于程旭的一切。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再来一杯！”
我吃惊地扭头，看到程旭坐在不远处的吧台。
他不停地给自己灌酒，整个人醉醺醺的。
这是在因为我的表白而苦恼吗？
看着程旭，我内心五味杂陈。
“你在看谁？”江铭宇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没。”我嘴上说没，但又忍不住偷偷去看程旭。
此时，他怀里抱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
两人暧昧地贴在一起，深情接吻。
这一幕，还真是刺眼啊。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
不远处来了一个气势汹汹的男人。
他猛地抓住程旭的后衣领，把人拖到地上殴打。
“混蛋，你亲谁的女人呢？”
4
周围的人都是来看笑话的。
他们围成一个大圈。
一边灌酒，一边喝彩。
这种场面似乎让他们异常兴奋。
男人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程旭的脸上。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程旭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断求饶。
“敢玩老子的女人。”男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想法，他冷笑：“老子今天就要废了你！”
我实在看不下去，便冲进人群中：“住手！他只是喝醉了而已。”
男人压根没搭理我，他依旧抓住程旭殴打。
“别打了！”我心疼地看着程旭，连忙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
男人打魔怔了，他为了解气，开始殴打我。
我痛苦地咬住牙，苦苦承受这些重拳出击。
身体仿佛要散架了一样。
突然，江铭宇的声音传来：“住手，我报警了。”
男人吐了下口水，这才停止作罢。
人群逐渐散去，又重新陷入麋乱中。
“旭哥。”我红着眼睛，哽咽道：“你还好吗？”
程旭满脸青紫，看上去可怜极了。
他狼狈地盯着我，忽然扇了我一巴掌，“谁要你帮我了？”
我偏过头，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这一晚，是程旭第三次扇我了。
他以前对我那么好。
怎么忍心？
难道就因为我表达对他的爱意。
他才如此厌恶我吗？
可是，凭什么？
程旭甚至做了比我还过分的事。
5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捂住红肿的脸，眼神悲伤。
程旭嗤笑一声，他从地上爬起来：“如果知道你是个死gay，我家才不会替你还债！”
这句话让我感到窒息。
下一秒，程旭就被人捶倒在地。
他痛苦哀嚎：“靠！”
江铭宇冷声道：“把嘴给我放干净！”
他又连忙把我扶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我擦了擦泪。
程旭趴在地上，脸色难看：“两个死gay，赶紧滚啊！”
我失望地离开了。
出了酒吧。
我向江铭宇道歉：“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该道歉的是我。”江铭宇皱了皱眉：“我不该带你来这里。”
我自嘲一笑：“是我自作自受。”
江铭宇说他知道我的病很严重。
但他没怎么安慰我，而是说：“接下来的日子，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沉默良久，才说：“好。”
从小到大，程旭都不让我和别人交朋友。
他经常说，真心的好朋友有一个就够了。
交再多狐朋狗友也没什么用，反而浪费精力。
所以，我一直都没有第二个朋友。
江铭宇还是第一个这么关心我的。
过了好几天。
我都没有在家见到程旭。
今晚，我刚吃完药，家门就被撞开了。
程旭喝得烂醉如泥，他跌跌撞撞地奔向我。
“程谦，都怪你。”
他蓦然掐住我的脖子，怒道：“如果不是你，我的身体就不会出现问题，更不会对女人硬不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我委屈地说：“旭哥，我什么都没做。”
程旭的手掌正在慢慢收紧，掐得我无法呼吸。
他面目憎恨：“都怪你勾引我，导致我变得越来越不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