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瑰宝《韩熙载夜宴图》中,一席黑金花维帐亦可见蚊帐的影子。
夏天,古代有人歌颂“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有人吐槽“田水沸如汤,背汗湿如泼”。草木葱绿、菡萏飘香是夏日的乐趣,与此同时,诸多夏日烦恼浮上了古人心头。脱发青年自白:头洗还是不洗?青丝绕指、长袖飘飘是今人对古人的外在想象,但场景转至蝉声绵延的夏天,画风突变,汗水粘连着发丝,飘逸的秀发变成不透风的“帷幕”,气场顿时垮掉。洗头因此成了夏日乐事之一。《红楼梦》中在夏季的日常着了不少笔墨,洗头也不例外。第五十八回芳官因洗头一事,与干娘有了嫌隙。和事佬袭人便从屋里取了一瓶花露油、鸡蛋、香皂、头绳之类的洗头用品。古人的正常洗头操作是,先把鸡蛋涂抹在头发上揉搓,再用清水洗净。头发略干后便将花露油涂抹在发上,用木梳梳百下将花露油梳散。现代脱发人士感叹:“梳头如剃度,洗头如化疗。”古代脱发人士也为稀薄发丝发愁。宋代诗人陆游曾喟然长叹脱发的烦恼带来颜值的滑坡:“脱发纷满梳,衰沿不堪照。”名声赫赫的唐代诗人白居易也对着后退的发际线发出感叹,接连创作出《感发落》《嗟发落》《叹发落》等灵魂自问。夏天头洗还是不洗?白居易做了一个决定,一年就洗一次!不洗发治标不治本,头发还是一根一根地掉。他发现:“沐稀发苦落,一沐仍半秃。”少发的脑袋夏天清凉,白居易为自己“含泪”开解:“随梳落去何须惜,不落终须变作丝。”尘归尘,路归路,头发早晚该掉的。乘凉风,稍不注意就会中风古谚语道:“度过七月半,便是铁石汉。”清代养生家曹庭栋在《养生随笔》认为,长夏日晒酷烈,到晚间风仍裹挟着热气,所以卧室只能清晨开启窗户,入夜透爽散热,日出后立即关窗。没有空调、风扇的日子,来一场凉风简直是完美。曾任建康(今南京)知府的叶梦得在《避暑录话》的自序中记录了“追逐”凉风的日常:“择泉石深旷、竹松幽茂处,偃仰终日。”简言之,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夏季苦炎,睡觉、乘凉风、吃瓜是主要的消暑方式。古人常有夏季睡“子午觉”的习惯,与今人吃完饭小憩不同,古人的午觉是放在午饭前半小时,吃完午饭后因担心食滞,因此不会马上睡觉。穿堂风等凉风,出于养生的考虑,古人在午休时又会“防贼风”。明代戏曲家高濂在《遵生八笺》 中谈到贪凉风的危害,在风口上躺卧,很有可能会中风麻痹、四肢瘫痪、说话模糊、手足不调。当天气差,心思劳累,再加上身体状态差,便很容易被凉风所侵,引发中风。再穷不能穷蚊帐最近,网络中掀起一股为古人起外号的风潮。魏文帝化身“喂蚊帝”、晋文公变身“禁蚊公”,从被“玩坏”的名号上可以窥见,从古至今人们对蚊子的痛恨。一部与蚊子死磕到底的千年抗蚊史也慢慢写就。距今2500年前的《诗经》中就有“肃肃宵征,抱衾与裯”的句子,文中的“裯”便是蚊帐。“夏多蚊,贫无帱,佣债为作帱”,大意为夏季蚊子诸多,因家贫而没有蚊帐,所以借钱做了一顶蚊帐。宋代诗人陆游在《熏蚊效宛陵先生体》中记录,用扇子扇不退蚊子,取一块艾草便可以。除了蚊帐,古人想出点蚊香驱蚊的法子。苏轼在《格物粗谈》中记录“原始”蚊香的制作过程:端午时,收集浮萍,阴干后,加入雄黄,用纸包扎缠住;沈复在《幼时记趣》中回忆童年以蚊香熏蚊子的情景:“徐喷以烟,使其冲烟飞鸣……”至清代时,已有制作精巧的铜制吸蚊灯,它的原理是在锥形的灯上开一个喇叭形的“大口”,点燃这盏灯后,气流从喇叭口迅速吸入,蚊子便会被这股热气吸入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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