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皇夫失败后,他和女儿都视我为仇敌,两人离宫远走,可等我广纳后宫,吐血要死时,他们哭着求我活下去

远山不是黛 2024-08-16 17:18:58

攻略魏逍失败后,他带着女儿离宫远走。

而我决定广纳后宫。

腹黑丞相林鹤雪,忠犬弟弟赵衡,清冷神医洛炽,就连一直跟在我身边的暗卫晏云知都向我表白。

收,统统收。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但身为大齐女帝,我除了魏逍,可以有无数艘小船。

直到十年后,回心转意的魏逍带着女儿贴上来。

「婉音,你能原谅我吗?」

可离开魏逍,我早已经过上了更好的生活。

1

什么是更好的生活,我想,那就是,放弃一棵歪脖树,得到整片大森林。

与魏逍吵架后,他带着女儿离开皇城,迄今已有十年。

十年里,我兢兢业业为帝,勤勤恳恳做人,故而上天奖励我吃点好的,也是应该的。

比如此时此刻,在我面前解开官袍的林鹤雪。

他是我的右相,大齐文臣之首,是我从一众贫寒学子里亲自选中的一把刀,不仅在前朝好用,在别的地方更好用。

微微敞开的衣襟,隐隐一片霜雪的白,林鹤雪似乎比我更知道他哪里诱人。

攀上他的肩膀,我将头埋在他的颈窝,檀香悠悠,好闻。

「陛下如此,不怕别人吃醋。」

唇贴上微凉肌肤,忽而雪地绽开一朵红梅,林鹤雪终于变了表情,反扣住朕不老实的手。

被他抵在书桌上,笔墨纸砚掉了一地,他的气息离我很近,一双冷艳的凤眼微咪,整个人蓄势待发。

「喜欢吗?陛下。」

盛夏苦热,最适合来一场暴雨,骤雨侵袭,急切而缓慢,幽远而绵长。

我的右相,永远平静沉稳,唯有在一起的时候,会些许失态。

这样的失态让我想起那年跪在一众贫寒学子里,温润而野心勃勃的他,也想起当年选中他的自己。

我无聊地摆弄他洁白的耳珠,时不时吹一口气,他无奈捉住我的手。

「别再勾臣了,今晚陛下不是还要去见衡弟,若是——」

他低声诱哄,嗓音带着事后的倦懒,可我偏不吃这套。

「那你求我啊。」 他笑了,疏朗的眉目里带着几分狡黠。

「小生求求妖精娘子,饶了我吧。」

林鹤雪缓缓起身,修长如玉的手整理着官袍, 我有些不舍,从背后环住他。

「鹤雪就舍得我?」

情浓之际,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陛下莫要任性,正是因为爱重陛下,更要为您打理好朝政琐事。」

缠绵着,他突然哑声道:「魏逍要回来了,陛下知道吗?」

2

「回来便回来,鹤雪看着办吧。」

我有什么不知道,魏逍回来的圣旨还是我下的,八百里加急累死三匹马传到他的手中,要他回朝参加我小儿子陆思琦的周岁宴。

「毕竟是皇夫,臣还是想着,要通知陛下才好。」

林鹤雪的语气有些酸,我纳罕,这样的清冷公子也会吃醋,不由得把头扭到一旁,偷笑出声。

「那臣先去处理奏折。」

林鹤雪揉了揉我的脑袋,借口朝中有事,先行退下。

他走了,我躺在榻上,伸了个懒腰。

是啊,魏逍要回来了。

可魏逍对我来说,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尽管如今的无关紧要,轻描淡写,当年也曾痛彻心扉,反目成仇。

但是,不重要了。

3

我和魏逍的过往,实在是没什么值得赘述的。

如果要说,那么这场故事的开端,就是一场带着心机的谋算。

我的同母弟弟陆琦天生体弱,曾被太医断言活不过十七岁,可母妃病逝后,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随着时间过去,弟弟日渐衰弱。

为了救弟弟,我求遍满天神佛,直到一个叫恶毒女配的系统找到我,他说,他能帮我救弟弟。

我绑定了系统,任务就是攻略魏逍。

系统说只要我能让他主动放弃白花女主,心甘情愿成为我的驸马,我的任务就会成功。

成功之后,我就可以用任务积分救陆琦。

于是自系统绑定后,我围在魏逍身边,向他表明心意。

魏逍自然不愿意,但年轻时的我,又疯又自信,觉得只要坚持,没什么事是我完不成的。

于是替他喝下父皇赐的毒酒三千霜,又跟着他出征北狄,为他挡了一刀。

慢慢的,他对我的态度开始软化。

「长乐公主如此大恩,魏某无以为报。」

年少的魏逍说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除了成为驸马

他说他有一个叫柳意芜的青梅竹马,虽然并无感情,却是父母之命,他不能违背。

我从未想过,魏逍的骨子里是这样一个古板的男子。

我急了,阿弟的病不能再等。

我给魏逍下了药,春风一度之后,我怀了长女。

4

魏逍不仅古板,而且很有责任心。

不需要我用皇权压他,在得知我怀孕后,他主动找父皇赐婚,成了我的驸马。

而他的青梅柳意芜在我的运作下嫁给了建州指挥使。

我与魏逍成婚后,系统宣布任务完成。

我用所有的积分为阿琦换来健康。

他苍白的脸有了血色,他不再卧床,不再走几步就喘息不止,我保住了我的弟弟,而且,我将迎来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我知道对不起魏逍,成婚之后,我将攻略一事和盘托出,他对我一直都很冷淡。

虽然失落,但母妃宫里的嬷嬷告诉我说,夫妻都是这样子的。

5

不久后 我生下长女魏仪如。

父皇身体不好,他决定提前退位,将帝位传给我。

魏逍即将成为我的皇夫。

登基前夕,他说,他要将丧夫的青梅柳意芜接入宫。

建州指挥使月前急病去世,柳意芜成了寡妇。

「意芜很可怜的,音音,宫殿这么大,给她一块地方就可以。」

我与魏逍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争吵,我即将登基,他这个皇夫将曾经的情人接进宫,不是打我的脸。

魏逍却觉得自己没错,只是念及所谓的旧情。

「夫君若论旧情,那我还给你生了个女儿呢。」

不知何处点燃了魏逍的怒火,他开始不顾言辞,用我曾经告诉他的攻略一事刺激我。

「旧情?公主一切都是为了攻略,为了替襄王治病,哪里会和我这样的村夫有旧情。」

我们吵得面红耳赤,谁也没发现,阿琦在外边拿着送给侄女的小木马,在寒风中站了很久。

后来,我的弟弟病好了,可我却再也没有弟弟。

我登基的前一天,阿琦在府里自刎,他死前,留给我一封信,让我不要因为他牺牲自己的幸福。

阿琦死了,那我做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开始恨魏逍,哪怕系统告诉我,他对我的爱意与日俱增,哪怕我已经成了大齐的君主,我就是恨他。

是我和魏逍,一起害死了阿琦,我们都是罪人。

6

但我不能与魏逍和离。

他不仅是我的丈夫,是肃国公魏澹之子,还是大齐整个武将集团的接班人,是身为一国之君稳定朝纲必须要倚重的因素。

忍住失去阿琦的悲伤, 我将注意力转到政事上。

不久后,太上皇皇病逝,我在世上剩下的亲人,只有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魏仪如。

大齐皇室,不分男嗣女嗣,只要贤能,都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生孩子太痛,太苦,当时我想,我大概这辈子只会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所以教导她的时候,我投注了全部心力。

作为我和魏逍唯一的女儿,她得到所有人的尊敬和爱。

三四岁的时候,我抱着她批奏折,她将朱砂甩了我一身,五六岁的时候,我为她延请名师,以储君之礼教授,她剃掉老师的胡子。

我要训她,她就躲在魏逍的怀里。

「反正母皇和父亲只会有我一个女儿,还学这些做什么。」

我和魏逍虽然许久未见,但对于女儿,他总是护着。

「陛下如今可没有什么攻略,为难仪如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女儿见有父亲撑腰,说话愈发乱来。

「都是母皇太坏,所以小舅舅才会死的,是母皇克死了小舅舅。」

阿琦的死,是我毕生不敢解开的伤疤,我从未想过,从我的胯下会生出尖刀,将我刺的鲜血淋漓。

我勃然大怒,不顾魏逍阻拦,将她从魏逍怀里抽出来,狠狠打她。

魏逍急了,甚至用兵符来威胁我。

「陛下登基不久,还是不要如此猖狂的好。」

我以掌宫不严,问罪皇夫,关了魏逍足足半年禁闭。

又将女儿交给曾经侍奉过母妃的嬷嬷约束。

半年后,北狄犯境,魏逍自请镇守边关。

我同意了,走的时候,他将女儿一起带走,我没阻拦。

到如今已经十年,足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

7

回忆被哭声打乱,我抬起头。

「音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们父子俩了。」

赵衡牵着一个小小的肉团子,两个人站在我面前,小的哼唧,大的咬嘴唇。

「母皇,母皇,想你,父亲,琦琦也是。」

我扑哧一笑,示意他过来。

奶呼呼的小肉团被我拥进怀里,原来做母亲的幸福是这样的。

哄了半天,我抬眼看赵衡。

或者说是欣赏,赵衡是赵国送来的质子,与其他人比,称不上绝色,可就是哭起来的时候,不由自主就让人生了垂怜之意。

「晚上不是就去了,这么急做什么」

我喜欢看赵衡哭。

梨花一枝春带雨,只见泪痕不见泣声,虽然做了父亲,还是那一张少年的脸,天真而不世故。

我松开孩子,儿子被宫婢抱了下去。

赵衡坐到我身边,有些依恋地攥住我的胳膊,又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不一会儿,就濡湿了一片。

「这是怎么了?」

怪心疼人的。

他顿了顿,一抽一抽地回答道:「只是听云知说,皇夫要回来了,我,我有些害怕。」

我觉得好笑, 与魏逍,那都是十年之前的旧事,除了政治,再无别的可谈。

「怕什么,阿衡,你都做父亲了,莫要这样小孩子脾气。」

赵衡垂下眼睑,并不回答我。

我起了兴致,指尖勾起他的脸,十年了,还是这么滑。

「不听话了是不是?不听话就给朕跪好。」

除了会哭,赵衡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

「好的,姐姐。」

雪青衫子绮罗新,一晌当前色相真。

我就知道,赵衡这家伙从不打无把握的仗。

「别哭了,你哭得姐姐心都碎了。」

其实有点烦魏逍了,恨不得下道圣旨,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

「姐姐,求你,不要想别人。」

一瞬间的愣神,赵衡反客为主,他的吻和他人一样,绵绵的,有时候,让人觉得心里发空。

在赵衡身上,我并不喜欢被人掌控。

「好,那 你要乖。」

哄赵衡,虽然不用动脑子,但是最费力气。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清晨。

穿衣上朝,神清气爽,赵衡还在睡,得小声一点。

8

盛夏让人犯困,上朝的时候,我打了好几个哈欠。

好在很多繁琐的事,林鹤雪都为我处理好,我的作用就是最后决策的时候,点个头,用个印。

最后下朝的时候,我快支楞不住,只想回去补个觉。

「陛下,皇夫和大公主车架已经到宫门了。」

林鹤雪说,给皇夫和大公主办了接风宴。

「父亲,母皇,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和林鹤雪的女儿陆思圆,这会儿刚刚下学。

谁的种像谁,陆思圆是个学霸,不需要我督促,每天上太学比我上茅房都勤快。

就连我特意请过来的大儒都说,陆思圆有帝王之风。

老母亲表示欣慰。

「在说你大姐姐回来的事情。」

陆思圆歪头,似乎对这个活在大人嘴里的姐姐很感兴趣。

「那女儿也有姐姐了。」

林鹤雪对她,也是极有耐心。

「今日赴宴,也不要忘记温书。」

他让宫人带着陆思圆先过去,他陪我更个衣。

说是更衣,实际上,这位腹黑丞相拉了个大的。

他特意为我挑了一件低领的月白色常服,上头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鹤。

我正要拒绝,他凑过来,在我的耳边小声警告:「音音,不要看魏逍。」

我哭笑不得,人还没见,醋缸子翻了一座皇宫。

林鹤雪双手将我箍在怀里,头埋在我的颈间,深吻了之后才松开。

「好了好了,酿了十年的醋,还吃呢。」

如此这般,终于能去赴宴,只听得几个宫人禀报。

「不好了,陛下,皇子公主们在太和殿打起来了。」

9

我和林鹤雪到的时候,刚刚休战。

陆思圆看见父亲来,一直忍着的情绪突然爆发,她扑进林鹤雪的怀里,大声哭起来。

「姐姐坏,父亲骗我,我不要姐姐了。」

林鹤雪撸开她的袖子,小胳膊上青一块红一块,精致的小宫裙上,还有个大大的脚印。

我心疼坏了,把她从林鹤雪怀中接过来,搂得很紧。

晏云知曾是我的暗卫头子,如今兼任后宫大管家。

他跪下请罪:

「是臣之过,请陛下责罚。」

我挥挥手,看向殿内的人,赵衡抱着陆思琦,一向爱哭的他神色三分狠厉,看向的,却是主位上的魏逍和魏仪如。

「皇夫,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

十年未见,魏逍三十来岁,依旧剑眉星目,神仪明秀,不似年轻时的张扬意气,边关十年风吹,反而将他锤炼得更加刚毅,无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威压。

「是臣教导不严之过。」

目光对峙,他低下头,却也不解释。

「母亲,原来这十年,你过得很好。」

十五岁的魏仪如躲在魏逍的身后,见我问责他的父亲,倒也有几分骨气。

我不懂,难道他们走了,我就该夜夜难眠,锥心泣血,才算是对得起这一对父女吗?

我不欠他们。

「母妃,是姐姐打我们。」

赵衡怀里的陆思琦突然出声,又被捂住嘴。

我看向晏云知,示意他可以说了。

原来,趁我没来的时候,两个孩子在太和殿玩,赵衡在后殿更衣,晏云知在忙宴会的事,太和殿来来往往,两个孩子玩得忘形,撞上了魏仪如。

「大公主进来,三皇子撞到她,她就骂,是哪里来的野孩子,要把三皇子拖下去杖毙。」

赵衡过来,看见儿子受欺负,自然不乐意,和魏仪如理论。

恰巧被进殿的魏逍看见,魏逍以为他欺负女儿,上去就是一脚。

赵衡抱着孩子,没避开,陆思圆心疼弟弟,冲到他们前边,魏逍收脚不及,陆思圆受伤。

「皇夫真是好教养。」

林鹤雪罕见黑了脸,也不管我如何表态,冷冷怼魏逍。

魏逍理亏,也没有还嘴,可魏仪如梗着头,就是不认。

「本宫也没说错,你们这些野男人的孩子,就是野种。」

全场寂静, 我被气笑了。

「野种?魏仪如,你今天骂的,都姓陆,都是你的母皇我所生的皇家子孙,你,你姓什么,你姓魏!」

魏逍的脸色越发难看,但我并不想顾及他的面子。

我好好的女儿,让他教成了什么东西。

「你和你的父亲,才是不合时宜。」

越说越气,我突然觉得心脏被人揪着,传来闷闷的痛感,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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