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义五王”尚在,林凤祥为何能挂帅北伐?聊聊耕牛事件

颜如故 2022-05-29 13:26:15

1853年5月,地点镇江,林凤祥正在召集众将开会,谈论东征事宜,策划下一步夺取江浙行动。一位小兵跑进来,将天京送来的一封“密信”呈交给大将林凤祥。打开“密信”,杨秀清开门见山,说要准备北伐,攻取清朝都城燕京,希望林凤祥火速回京,挂帅北伐。

北伐中原,是太平天国初期的一项重大军事行动,目标是燕京。北伐的兵力,大多数都是两广“老兄弟”,以及在湘南道州、郴州、永州等地参加太平天国的“老兵”,阵容非常豪华。此时,东王杨秀清、北王韦昌辉、翼王石达开等“首义五王”尚在,为何让林凤祥挂帅北伐呢?

林凤祥,太平天国“五虎上将”,骁勇善战。林凤祥的籍贯,这是一个史学界还在讨论的话题:广西象州、广西武鸣、广西桂平、广东揭阳。那么,林凤祥究竟是哪里人呢?这并不重要,总之林凤祥就是两广“老兄弟”,战斗力强,意志力坚定,这就够了。

从资历上,能力上看,杨秀清、韦昌辉、石达开、罗大纲都超过林凤祥,这点不容置疑。东王、北王、翼王,“首义五王”之一,可以开府办公,有自己一套完善的机构。罗大纲骁勇善战,足智多谋,“萧朝贵时代”的前锋大将,风头盖过翼王石达开。

此时,林凤祥是天官副丞相,位列“24丞相”之一,地位还不如秦日纲、胡以晃。北伐事关重大,为何让林凤祥挂帅出征呢?太平天国“耕牛事件”,足以证明林凤祥优秀,担任北伐主帅没啥问题。

近代研究历史,学者们从海外带回一份资料,就是《天兄圣旨》,这是研究太平天国早期历史的重要资料。“天兄”,也就是西王萧朝贵,他具有“天兄下凡”的权力,是上帝长子耶稣的“化身”,地位非常重要。

太平天国早期,杨秀清凭借“天父下凡”,萧朝贵凭借“天兄下凡”,实际主持太平天国军政事务,洪秀全、冯云山被边缘化。杨秀清,身体一般,经常生病,故而主要大事都是萧朝贵通过“天兄下凡”来处理。

道光三十年,也就是1850年,在《天兄圣旨》中有一则关于“耕牛事件”的记录,里面的内容很精彩。从“耕牛事件”中可以看出,林凤祥不但勇猛,还非常有谋略。各种因素的作用下,林凤祥最适合担任北伐主帅,对杨秀清而言也是如此。

李得胜,桂平拜上帝教成员,是一位佃农,靠租种地主土地过生活,但有属于自己的耕牛。道光三十年,广西地区发生旱灾,粮食减产,但地主却不愿意减少租税,农民的生活非常困难。佃农李得胜,也同样如此,家里颗粒无收。

地主可不管你收成如何,到时间就得收租,不然就来家里抢东西。李得胜,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头耕牛。为了耕牛的安全,李得胜把耕牛寄养在朋友林凤祥家里,让他帮忙照顾。

俗话说,“患难见真情”,林凤祥做到了。得知耕牛在林凤祥家里,地主带两人来牵走耕牛,作为租税的抵押。二话不说,林凤祥当场呵斥两人,不但将耕牛夺了回来,还将其揍了一顿,地主很狼狈,灰溜溜回家。

堂堂岭尾村地主,岂能受人欺负。第二天,地主带58位“壮士”,怒气冲冲来到林凤祥家里,试图以气势压倒对手,让林凤祥交出耕牛。林凤祥一点都不给地主面子,他跟5位朋友从家里冲出来,手持兵器,突袭地主的“壮士”,再次将其赶走。

5人能打败58人,以一当十,若非猛将,岂能如此。地主再次被暴打,也就更加恼火了。第三天,地主增加人数,率两百多人前来,且携带“土炮”,直接架设在门外,准备炮轰林凤祥的房子。谁知,林凤祥事先埋伏,率50人从后面杀来,地主猝不及防,又一次狼狈而逃。

三次击退地主进攻,林凤祥确实厉害。赶走地主后,林凤祥将消息告知“天兄”萧朝贵,建议提前做好准备,以防万一。萧朝贵表演“天兄下凡”,肯定林凤祥的勇猛和智慧,但认为时机不成熟,先忍一忍。史载:“十人能打破贼一千,回去各要灵通,切不可作过当事,万事有朕高老、高兄,差遣天将、天兵扶持。”

从《天兄圣旨》记载的“耕牛事件”可以看出,林凤祥确实厉害。首先,林凤祥非常具有正义感,有责任心,对朋友矢志不渝。耕牛并非林凤祥的,只是朋友李得胜寄养在家中,且李得胜跟地主有矛盾。

地主来夺走耕牛,林凤祥不但拒绝,而且主动出击,几次打败了地主。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林凤祥本可以置之度外,不用去搅浑水,跟本村的地主闹僵。为了朋友,为了信守诺言,林凤祥无怨无悔。

再则,林凤祥勇猛善战,很有谋略。第一次,地主带了2人,一共3人来夺取耕牛;林凤祥一个人打3个人,还将对手打跑。第二次,地主带了58人,林凤祥只有5人,力量对比悬殊。结果呢?林凤祥主动出击,以少胜多。第三次,林凤祥打伏击战,突袭地主,再次以少胜多。

勇猛足够,智慧也不差,三次打退地主进攻后,林凤祥才向“天兄”萧朝贵汇报工作,并提出意见,这很了不起。遇到困难时,林凤祥独当一面,不给上司添麻烦;敌人撤退,局势稳定后,林凤祥才将情况告知,这很了不起。

1852年8月,萧朝贵率2千兵马奔袭长沙,不幸阵亡沙场。此时,长沙守军五千余人,城外清朝援军3万余人,兵强马壮。主帅阵亡,兵力稀少,林凤祥也没有慌乱。林凤祥隐瞒西王死讯,一边攻城以迷惑清军,一边派人送信给杨秀清请求增援。

“耕牛事件”,足以证明林凤祥是一位优秀的主帅,骁勇善战,足智多谋,还非常具有正义感。1852年的“长沙之战”,则是对“耕牛事件”的验证,他临危不惧,镇定自若,令杨秀清刮目相看。

1853年5月,林凤祥挂帅北伐,率2万兵马横扫中原,不到半年就抵达天津城下,中原各地的清军被横扫。可惜,林凤祥孤军深入,没有得到有效补给,北伐军处境孤立。更关键的是,杨秀清遥控指挥,不允许将帅“‘自作主张”,束缚了将士们的手脚。

林凤祥没有得到东王诏令,不敢直接南撤,而是相继停留在阜城、连镇,等待天京方面的援军,浪费了一年多时间,最终全军覆没。杨秀清遥控指挥,林凤祥被束缚住手脚,这是北伐惨败的关键;西征也同样如此,秦日纲惨败田家镇,杨秀清要负责任。

参考书目:《太平天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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