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虽美,何处可停孤舟。
小宝的父母(三十三)
“你知道一个女孩在什么样的状态下,最容易迷失自己?狂热的不顾一切,想奉献自己吗?”
妞妞望着邓刚。
“一个女孩在什么样的状态下,最容易迷失自己?狂热的不顾一切,想奉献自己?”
邓刚着实、认真、全神贯注的想了一会儿,刚想张口,还是摇了摇头。
“料你也不会知道。连我一个女孩都不知道的事,你一个男孩怎么会知道?”
“好像你现在知道了。不然,你也不会问出这句话来。”
“算是知道了吧。只不过,我只是迷迷糊糊有了点感觉。而且,只是我自己的感觉。”
邓刚望着她,不说话。
如果她想说,她自然会告诉他。如果她不想说,他问也是白搭。而且还有窥探女孩隐私的嫌疑,招人烦。
“在一个孩子面前……在一个她喜欢的孩子面前……无论这个人比她大还是比她小,只要这个人一旦在她心目中被看视为一个孩子,当她感觉到这个孩子孤苦伶仃,茫然无助时,有一种悲悯从她心里油然而生,控制不住的使她想帮助这个孩子,愿意为了这个孩子,贡献自己的一切。”
妞妞梦呓般说完这段话。
说完,她仰脸望着月亮……两行清泪从她脸上流淌到下颚,聚成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掉落。
邓刚静静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孩,望着这个女孩脸上混合着月光的泪光……突然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笼罩了他……他仿佛置身在,一座圣洁的祭坛前。
“和他睡过之前,我是一个好女孩。一个玉洁冰清,一个懵懵懂懂,一个爱说爱笑,一个天真无邪,一个率真无忌的好女孩。”
“你现在也是一个好女孩。”
“不。和他睡过以后,我就不是一个女孩了,我成为了一个女人……你别这样望着我,是的,一个女孩一旦和男人睡过了,女孩的身份就失掉了。因为,她失去了女孩的身份证。”
“女孩永远就是女孩。哪有什么身份证之说?那是你想多了。”
“傻瓜,不是我想多了,这是人世间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是上帝,那个造人的老头儿作的孽。”
“不好意思。我真的有点被你搞糊涂了。你们女孩的事,我真的知道的不多。”
“你知道什么叫‘处女膜’吗?说真话。咱们这是一个生者和死者的临别对话,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什么都敢跟你说,难道你一个男孩子,还有什么话不敢对我说吗?”
要不是夜色深沉……此刻,邓刚的脸一定像某些人喝醉了酒后的脸色:通红。一直红到脖子根。
“处女膜”,什么叫处女膜?那一定是女孩儿身上,长着的一个很奇怪的东西。这三个字,他真是第一次听到,而且是从一个女孩子的嘴里。可是听到妞妞的问话,他为什么又没有立即摇头呢?因为……因为他隐隐约约,立即联想到了平日从年龄大的同事,几个粗皮糙肉的老爷们口中,听到的不堪笑话中的两个字:见红。邓刚的脸更红了,而且心跳加速,他有些慌乱的垂下头。
“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父母绝对不会给你讲这个。”
“我,不知道!”不知女孩口气中什么东西令邓刚急眼,他大声说。“我只是从平日同事们一些粗俗的玩笑中,感觉有些字眼与你说的那个东西有关,有些……”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不是好人,是个流氓、混蛋。”
“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你是没说。可你那说话的口气,明明白白的不怀好意。”
“那是你多想了。好人坏人,自己知道。你是坏人吗?”
“我不是。”
“那不就结了。你还听不听我说话了?”
不用唇枪舌棒,妞妞三言两语就能把邓刚怼的直翻白眼。
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邓刚志自认识了名叫“妞妞”的这个女孩,短短几天里,真是饱饱尝到了其中的滋味。
“嘿!别生气了。我告诉你,你要珍惜这次和我对话的机会。如果没碰到我,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听到这么多的真话。你不用朝我瞪眼睛。你以后就会知道,碰到我,你是多么的幸运。以后,你会想念我的。真的,你肯定会想念我的。”
妞妞说完这段话,轻轻用手揉搓邓刚的肩头……江面上的月光都变软了。
软软的月光,软软的夜色。软软的江水,软软的邓刚……
“每一刻的现在,即是过去。
每一刻的回忆,即是永恒。”
静默中的妞妞突然说出这两句话,然后又是长时间的静默。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全面的了解我的身体,是从一个男人的口中,是从一个傻瓜的口中。”妞妞仿佛从睡梦中醒来,她迎着邓刚的目光,缓缓的看着他说。“那是自轮渡码头那旅店里我和他告别后,又过了半年时间。这段时间里,他没来找过我。我想,他的问题大概基本解决了。无非两个结果:一个是他回归家庭,从此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平平淡淡的走过一生。另一个是回到老家,进了发小所在的企业,开始另一段人生。不管结果是什么,我从心里祝愿他,此后人生旅途平平安安,能够快乐。
“谁知……”妞妞说完这句后,抬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好像无形中抓到什么东西,然后狠狠的甩到江里。“谁知有天晚上,我刚兴致勃勃的和几个好友商量,怎么创业《电脑城》的事后归家途中,在巷子口被甄傻瓜的师弟拦住了。他一脸惶急不安的神色,劈头就问我,最近一段时间跟甄傻瓜有没有联系?一看他那样,我就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了。可他的语气特叫我反感。我没理他。横了他一眼,自顾自往家走。”
“你别生我的气。我也是急了才跑来找你。他已经三天没回家了。也没到团里上班。现在大家都在找他,搞得不好是要出人命的。”他师弟的呼喊让我心一惊,停住了脚步。
“他没调走?”
“哪走的了啊?团里不放。他老婆以死相逼。他老丈人……”
从他师弟口里,妞妞知道了甄傻瓜回老家后,这半年来的一些情况。
他回老家找到发小商量后,发小带他去找了老工会主席,老工会主席又去请示了厂党委书记,人家厂方领导一致觉得人才难得,可大力增强企业文化建设。今后搞文艺活动,可以和其他单位好好斗一斗了,一致同意接收。
发小告诉他,只等他单位发商调函来,他们厂的调令即可发出。
此事一办成,甄傻瓜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因父母坚决反对他离婚,他不敢回家告知,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回单位申请调动。心想:等一切事情办理完毕,木已成舟,父母再反对也没有用了。
可就这一纸商调函生生把他卡死在剧团里。
甄傻瓜从老家回来后,到剧团首先就背了一个擅离职守,无故旷工的记过处分。接着被剧团一把手关在办公室里进行了长达半天,严肃的思想教育。对他提出的事业没有发展潜力,想转行干别的申请调动理由,一票否决。
“他那天被团领导从办公室放出来后,由两名同事陪送回家。什么陪送啊,我看是押送差不多。”傻瓜的师弟说着,满脸愁容中带着几分怒气。
“后来呢?”我问他师弟。
他师弟告诉我,团领导批了他三天假,要他在家里好好写一份检查。其实,我们大伙都明白,这就是领导想让他在家里好好待几天,处理一下家庭矛盾,缓和一下家庭气氛。他不在的这几天里,他的岳父岳母都到剧团里来过了。
万物皆可姿意生长,为什么人生下来就被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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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作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