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恋七年,季白眼睁睁看着我被绑匪撕开衣服,却无动于衷。
为了自救,我划破了自己的脸。
那绑匪把魔爪伸向了季白的白月光。
白月光失手杀了绑匪。
季白拿我哥威胁我,要我替她顶罪。
法庭上,我说季白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了我。
我死后,季白跪在我的坟前,哭的像个孩子。
他紧紧抱着我的墓碑,不肯撒手。
“念念,我求你,回来好不好......”
01
人来人往的医院充斥着细小的抽噎声。
在这里,有人获得生的希望,有人得到死的宣判。
而我,是后者。
我确诊了白血病。
手里的病历单被我紧紧攥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
我下意识的拨通了季白的电话。
还有两周,我们就要结婚了。
“季白。”我的声音很小,可电话那头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季白在忙。”随后 ,便是电话被挂断的提示音。
这是一个我陌生的声音,相恋七年,我们早已熟悉对方身边的人。
推开家门,卧室里传来软糯的欢笑声。
这是我和季白的婚房。
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明明是我最熟悉的家,此刻却无比陌生。
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衣服,空气中弥漫着我最喜爱的香薰的气味,我的床上躺着我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
季白怀里衣冠不整的女人率先发现了我,发出一声惊呼,娇羞的躲进季白的被窝里。
循着女人的声音,睡梦中的季白终于发现站在卧室门外的我。
我不知道此刻,我的脑海里应该想着什么。我只觉一阵眩晕,这个世界似乎瞬间坍塌。
心痛和无助盖过了愤怒充斥着我的心头。
我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么。
和白血病一起到来的,还有我们的孩子。
“季白,你家怎么不锁门呀?快让她走呀。”女人的娇嗔唤醒了发呆的男人。
“出去。”季白望向我的颜色一沉,冷冷开口道。
出去?出哪去?这不是我家,我的卧室吗。
根本来不及感受水汽在眼眶中弥漫,霎那间,只能感觉到泪水不争气的顺着脸颊往下滑落,滴落在两人脱下的衣服上。
“我给你两分钟。”这是对床上的男人说的
我背过身去,抚去还未干透的泪痕,走向客厅。
明明是我最熟悉的沙发,坐在沙发上的两分钟里,听着女人对季白的嗔怪声,我只觉得自己可笑。
我伸手抚摸着小腹,安慰着肚子里的孩子。
02
“你怎么回来了。”季白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冷漠。
男人在家里做出这种事,第一时间想的都是女方的过错,连回家也成了一种罪。
眼前的男人让我感觉到无比的陌生。
每晚我下班回到家,也是他端着切好的雪梨,站在此刻的位置。
面对他的指责,我不作声。
淡然的从包里掏出B超单。
纵使他一旁的女人眼里闪烁着震惊,但我并不在乎。
我紧盯着季白的脸,企图在他看见孩子的那刻,在他的脸上,找回那个属于我的,只爱我的男人的影子。
七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更何况,他明明不是这样。
我脑海里有一万种思想碰撞。
所有的希望在他掐住我脖子的那刻,显得更加荒唐可笑。
季白的手很大,轻轻一握就把我的脖子彻底围住,他离我很近,幽深的瞳孔里带着无尽的狠厉和气愤。他的力道很大,我试图挣开他的紧固,却没能如愿。
“许念!说!这是哪个野男人的孩子?”季白咬牙切齿模样让我害怕。
几个月前,在月季花塑成的铁塔下,他单膝下跪,为我戴上戒指。
季白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告诉我他无法生育。
我紧紧抱住他,告诉他,我爱的是季白,不是别的。
而如今,他用一样的力道要置我于死地。
半晌,见我不回复,他还是松开了手。
我捂着被季白死死掐住的脖子,贪婪地吸着空气。再迟一秒,我恐怕就真的死在季白的手里。
一旁女人居高临下的眼神,像鞭子一下又一下往我身上抽打。
我回望向那个女人,不由得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我所有的防线被季白击得粉碎,他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一直都没有。
我算是彻底惹怒了他,季白伸出手要重演刚刚的一番景象。
我不傻,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做错事情的人是他,背叛感情的人也是他。
“你就是要对我说这些是吗?当着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的面?”我的眼神在女人身上游走,将她从上到下审视了一番后,对着季白说。
或许,我的心里还抱有些许的幻想。
幻想他能告诉我,一切事出有因。
不论我是否选择原谅,我依然希望,我爱了七年的男人,不是眼前的这番模样。
03
话音刚落,季白的巴掌落在我的脸上。
该死的。
这番话像是触动到他的逆鳞,季白的速度很快,我根本来不及躲闪。
一股难受的铁锈味瞬间充斥着我的口腔。
“把嘴巴放干净点。”季白警告着我,转身握上了女人的手。
季白,我七年的时间真的喂了狗。
突然之间,一个拳头侧飞向季白的脸,季白被打倒在地。
“哥!”
是我哥。
他并没有理会我的叫唤,蹲下身去,脸上带着极重的戾气,用膝盖抵他的肚子,模样像是失去了理智,力道极重。季白的嘴角泛出血渍,毫无还手之力。
无论我怎么喊,也止不住许诺的往季白身上落下的手。
“我妹你说打就打?”许诺下了死手。
季白想说些什么,又被许诺连打了好几拳。一旁的女人惊慌失色,俯下身去阻拦,被许诺一甩手,重重摔出。
无奈之下,我只得抱住许诺的手,央求他住手。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我险些晕死过去,许诺才住了手。
“滚!”许诺对着季白和那个女人呵斥道。
当季白带着警察上门时,我一点也不意外。
当初实验小组的同学窃取了我的实验成果,季白便设套让他进了局子。
这件事,我也是多年以后才知晓。
我告诉自己,是他太爱我了。
但我忘了,在身份地位的加持下,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季氏集团在海外的影响力不容小觑,作为一家外国上市的风投公司,季氏的财力远不是我们这个阶层的人能够想象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拼了命也要制止住许诺。
我知道,季白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季白的伤口像是已经被悉心处理过了,他向我走来。
许诺见状把我护在身后。
季白的眼神像锋利的刃插在我的身上。
警察带走了许诺,我想跟上前去,手臂被季白狠狠抓住,留下一圈红印。
“许念,我本不想把事情做绝。”
我回头对上的是他的双眸,一时之间,我竟然也分不清,他眼底的是落寞还是狠厉。
他似乎哑了声:“是你对不起我。”
听到这,我只觉得恶心。
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跟了上去。
04
季白铁了心要起诉许诺。
一份伤情鉴定足以起诉许诺故意伤害。
和季白躺在一起的女人,叫白媛媛。
她和季白自小一起长大,后来因病出国治疗。
后来想想,如果没有生病,那和季白一起度过七年的人绝对不会是我。
在见到白媛媛本人的那刻。连我自己都恍惚了。
世界上两个没有交集的人,在生活习性和言行举止上竟然可以相像到如此地步。
纵使长相千差万别。
我不过是季白和她分别的这七年里,代替白媛媛的一个存在。
一切的一切可笑到像是上天和我开的一个玩笑。
我深爱并要交付一生的男人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我本人。
七年里,季白透过我的身体,爱着另外一个女人。
“你能不能不起诉我哥。”
我的声音很小,在诺大的会议室里,又是显得那么响亮。
哪怕我再不想见到眼前的男人,但为了我哥,我只能再这样做。
我和许诺并不是亲兄妹。
是他的父亲从垃圾堆里捡回我,把我养大,给我取名许念。
许诺一开始并不待见我,可感情这种东西,总会在时间里潜滋暗长。
他保护了我二十几年,这一次,我不可能让许诺因我入狱。
季白停下敲键盘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许念,你欠我一句道歉。”
他到底是没能相信我。
我冷笑一声,是在嘲笑七年里深爱季白的自己。
也许是心理错觉吧,小腹不禁阵阵暗痛。
孩子,你也为妈妈感到心疼吗。
豆粒大的泪珠就这么滑落,一想到许诺,我便不再纠结。
“对不起。”
与其说,是对季白道歉。
实际上,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许念,是你自己要陷入的,是你自己爱上的。
季白似乎仍不满足,双手抵在办公桌上,直勾勾的盯着我。
“还有一句。”
反手擦掉眼泪,我看向眼前的男人:“季白,我不欠你。”
季白拿起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随后,白媛媛推门进来。
她十分顺手的拿起季白面前的咖啡,刚喝一口,便吐了吐舌头,抱怨着太苦,还说下次记得放多点奶精。
我也不喜欢喝苦咖啡。季白每次给我煮咖啡都会放很多奶精,慢慢的,这也成了我的习惯。
苦涩感从喉咙蔓延至鼻腔,仿佛淋了一场大雨后,却找不到替换的衣服。
“好。”季白宠溺的语气在我听来是那么的刺耳。
白媛媛无辜的看向我,眨巴着双眼。
“你还差媛媛一声道歉。”季白的语气在看向我的瞬间,降至零点。
这七年,他真的,一点也没有爱过我吗。
哪怕只是一个瞬间......
05
我知道,许诺还呆在局子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季白低头。
只有做到让他满意的份上,许诺才能平安的出来。
紧闭的牙关终于还是妥了协。
“抱歉......”
我也很想有骨气,可现实不允许。如果低头能让许诺免受牢狱之灾,我也认了。
白媛媛盯着我,在我的注视下,挽住季白的手臂。
季白回握住她的手,耐心地问:“媛媛,你还生气吗?”
白媛媛默不作声。
季白撇过头,望向我。
随之看向我脚下的地板,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要我下跪。
在他的温柔里生活了七年,我差点忘了,这才是他季白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