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讲述的第27个新疆真实故事
我是1名维吾尔族人,今年39岁了,是农村人,曾为了改善家庭生活,走上了盗窃的道路,被判了2年,出狱后,等待我的不是老婆的拥抱,而是离婚,离婚后我甚至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后来家人和政府多次帮我,让我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现在在建筑工地上开车,虽然辛苦,但很知足。
下面讲讲我的故事。
我叫艾则孜,1984年出生在新疆南疆的一个农村,母亲去世的早,是父亲帮我带大的,我还有一个妹妹,比我小3岁,从小家里很穷,在我10岁时,父亲就带着我们一家人来到了乌鲁木齐市。
我父亲找了一个当保安的工作,工资不太高,我和妹妹在乌鲁木齐市上学。刚去乌鲁木齐市上学时,由于我们是南疆的农村过去的,城里的孩子都看不起我,一方面那时候我们的国语水平低,和他们没法沟通,另一方面家里也没有钱,也不敢和同学们一起玩,所以内心深处很自卑。
在学习方面也跟不上,因为南疆的教育和乌鲁木齐市的教育有差距,来了之后,跟不上老师的步伐,常常是班里的后几名,成了拖后腿的人。再加上父亲在当保安,时间也不自由,对我的学习关心的也少。
后来我勉强上到初三我就不上学了。虽然那时候我只上到初三,但我的国语水平确有很大的提升,和汉族同学对话基本没有问题,这样也为后面到口里打工打下了基础。
辍学后,那一年刚好是2000年,从此开启了我的打工生涯,先后在乌鲁木齐市当过餐厅的服务员、在街上发过传单、烤过肉,工资都很低,都被我花掉了,没有存下一分钱,这样的生活维持了5年。
到了2005年,我21岁,跟着一个维吾尔族老板来到了河北省,因为老板看我国语水平高,干活踏实,就带我来到了河北。他在这边开了一家新疆风味的快餐厅,我开始是服务员,干了2年后,开始做烤肉,在河北一直待了又是5年。
在这5年时间里,我交了女朋友,她是1名维吾尔族姑娘,是乌鲁木齐市人,也在河北省的这所城市打工,但没有和我在一个餐厅,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们聊的很愉快,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
到了2010年,我和女朋友商议,老在这里打工也不行,就离开了河北省,回到了乌鲁木市,结婚后,我们两个找了一家酒店工作,在一起工作这样能照顾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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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2年、2015年我们先后要了2个娃娃,因为老婆要照顾小孩子,没办法出来工作,只有我一个人赚钱,所以赚的钱根本不够花,压力很大。就想着走捷径,刚开始会从酒店里拿一些几块钱的东西,有时候会拿顾客拉下的东西,刚开始东西小,顾客也就没有追究,这也慢慢助长了的“胆量”。
在2015年的一天,我偷走了一个顾客的包,里面有手机有证件还有钱,就将手机送给了老婆,钱用在了家里开支上,后来因为这事,被判了2年。
判刑后,我后悔不已,我甚至想抹去这段经历,因为太痛苦了,为了这一点钱财,把家庭推向了深渊。
我是在2015年年底被判的刑,那一年我31岁,在监狱的2年里,我最担心的是老婆和孩子,因为老大3岁,老二不到1岁,老婆还没有工作,家里没有了经济来源,生活之难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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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入狱后,她就带着两个娃娃住到了她的父母家。刚开始老婆还鼓励我,当我服刑1年后,她连电话都不愿意跟我打,也不让我见孩子,我知道她绝望了,在监狱待了2年后,我出狱了。
在监狱这2年里发生了很大变化,因为父亲年纪大了,在乌鲁木齐市已经找不到工作了,就带着妹妹回到了南疆,在政府的帮助下,盖了富民安居房,我们这个家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我出狱时,本想回到乌鲁木齐市,但老婆说她要跟我离婚,说我有前科,孩子上学抬不起头,她找工作别人也不要,太难了,所以要离婚。
我出狱后,就只能回到南疆父亲的家里,回来后,父亲和妹妹很是高兴,不但给我接风,还带我去县城参观,给我们说家乡的变化之大,但我对这些没有丝毫兴趣,惦记的还是老婆和孩子。
出狱后,我本想去乌鲁木齐市找老婆,但她不同意,要从乌鲁木齐市专门过来找我,要和我办理离婚,父亲劝我想开点,妹妹也安慰我,我也清楚家人中有一个前科的人是很丢人的,于是我们办理了离婚,她回到了乌鲁木齐市,我留在了农村。
我到村里后,一直很颓废,没有生活下去的动力。由于我是服过刑的人,村里的干部对我很关心,经常到家里走访,给我们家买了很多东西,包括砌院墙的砖、米面油等,还给我介绍了工作,我很感激他们为我做出的努力。
后来我也从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我先后换了多个工作,感觉很不适应,工资很低,没干多久就辞职了。
后来经村里介绍,我来到了建筑工地上班,因为工资高。由于我国语水平高,在南疆和我同年龄段的人国语都很差,基本上没法和汉族人交流。再加上我干活还是很踏实,所以得到了老板的认可,还让我在工地上开车,这个活不但工资高,还轻松,我很知足。
有一天和老板喝酒,我向他说了我有犯罪前科的事,但老板端起酒杯笑了一下,说:“我早就知道你的事情,你们村上的领导向我推荐过你,说你很不错,不要对你有歧视,刚开始我还不想要你,但你在我这工作1年后,我发现你确实干的不错,只要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
现在我在工地上干了3年多了,虽然这期间疫情反反复复,但还是存了一些钱,每年都会给孩子打过去了一些抚养费,尽父亲的一点责任。
现在我在家里的院子里又盖了几间房子,我和父亲住的也宽敞了很多,我也买了一辆二手小汽车,这样来回工地也比较方便。
回想出狱这几年里,我很感激村里干部对我做出的努力。人生就是这样子,哪怕生活在不顺心,也要对生活抱有希望,我的前半生虽然坎坷,但也让我明白了自由的珍贵。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一定好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再赚点钱,还是想再找个老婆。这就是我的故事,不精彩,但我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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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姑墨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