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为了小三抢走我女儿救命的脐带血。
甚至在女儿死后瞒着我给她配冥婚。
等我完成项目回来,留给我的是骨灰都没有的无名牌位。
所有人都要我息事宁人,公婆劝我识时务,爸妈让我少丢人。
老公在祠堂以离婚威胁,要我同意过继小三的女儿,成为下一任继承人。
忍了十年,我决定不忍,直接横扫祠堂。
“我女儿的头七,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要没来我挨个上门绑!”
1
“操你妈的许深!”
我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往老公头上砸去。
一声惨叫,许深捂着冒血的头站都站不稳。
“你疯了!”他大吼一声,想要还手,但对上我猩红的眼又泄了气。
“念念的骨灰已经和老爷子一起撒进深山,能和岳家结亲是我们许家几世修来的福气。”
“你别执迷不悟了,错过了过继吉时,你死不足惜。”
“结亲?那他妈是冥婚!”
我再也忍不住,重重扇了许深一巴掌,发疯似的把他们许家的祠堂牌位全扫落在地。
念念是我十年未见的女儿。
十年前,因为集团海外的项目出现了问题,我作为继承人,留下三岁的女儿孤身飞去海外解决麻烦。
在国外的日子过得无比艰辛,全靠佣人发来的女儿照片支撑。
许深答应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念念。
结果等我回来已经阴阳两隔,怎么能让我不恨!
“妹妹,你就算再生气,也不应该在祠堂发啊,这对许家祖宗是大不敬。”
“这些年许深为了这个家忙里忙外,已经很辛苦了,何况念念的死是个意外。”
继姐亲昵扶着许深,一番话说得体贴似水。
果然,男人那可怜的自尊被女人捧起,许深恶狠狠地警告。
“别以为去海外替集团解决了个大麻烦就了不起了。”
“再不过继,咱们就离婚!”
“离婚?”我气得想笑,“好啊,许深,集团是我的,房子是我的,就连你们这恶心的宗祠也是我的!”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扬手给了继姐一巴掌,“别着急上来找死,你和许深那点恶心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话说完,许深和继姐皆是一愣。
许深脸色铁青,气愤大喊,“你调查我?!”
“还需要我调查?”
我拿出手机里两人滚床单的视频,里面暧昧的叫声令人脸红心跳。
我和许深从校园到婚纱,林林总总相处了二十年,要是连他心思在哪里都不知道,就真是窝囊废。
自从十年前继姐老公死后,许深以寡母可怜为由要她们母子搬进家里,我就起了怀疑的心思。
但那时候许深装的深情,为此我还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许深,我劝你最好把念念死的前因后果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不确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毕竟光凭这个视频,我就能让许深净身出户,变成身无分文的乞丐。
2
“陈喻你别太嚣张了!念念的死就是个意外,你爱信不信。”
“过继是早晚的事,你已经不能生了,难道要让我许家无后吗?!”
虽然早对许深没了感情,但听到这些话我还是被深深刺痛。
那时我生完念念,其实还怀过一个,但因为婆婆所谓的吉时,硬生生多拖延了一个小时。
生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个死胎,被羊水溺死的,而我自那以后也不能再怀孕。
分娩与丧子之痛,让我一度想自杀。
而许深呢,为“安慰”婆婆,在一旁狠狠咒骂我。
走廊上的那句,“她是个没福分的,我当初就不该娶她,灾星。”
明明我刚给他生了个孩子。
我和他的情分就是那时被消磨尽的,我为了念念才继续让这只剩一丝皮连接的家庭没有破裂。
现在念念没了,这个家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念念是身弱,但当初我存了脐带血,到底有没有用到念念身上我查查就知道了。”
我鄙夷笑了笑,“还有许深,你别太天真了,继承人这种东西的选择权,永远在掌权者手里。”
“不巧,我就是那个掌权者。”
十年前的集团岌岌可危,几近覆灭,是我呕心沥血让它重现辉煌。
这些年他们趴在我身上吸的血已经够多,我不介意断了血源。
许深额上冒出一层冷汗,他们知道我现在说话的分量有多重,
他吐出几口浊气,缓了缓,“陈喻……喻儿,念念真的只是突发疾病死亡的,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我退后几步,避开他肮脏的手,只留下最后警告,“我希望明早能听到真相。”
“不然你最好今晚就带着这个姘头出国,但无论跑到哪里,一定会被我找到,你可以试试。”
在海外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待久了,身上也无可避免地染上上位者的杀伐之气。
许深被许家养得窝窝囊囊,根本没经历过大风大浪,此刻已经被我吓住。
3
我没去管那对狗男女跑不跑,机场已经被我安排了人,一切都在掌控之内。
我一步步走上二楼,脚步像灌了铅。
念念的房间就在二楼的最里间,是离开时我亲手为她布置的。
她肯定很恨我吧。
我心像被钝刀子无规则地敲打,痛已经麻木,更多的是酸涩。
房子里暖黄色的灯是三岁的念念指定要的,说是晚上躺在床上像被太阳抱住一样,有妈妈的味道。
榻榻米是我和她一起画的设计稿,定制的,后背有三个手拉手的小人标志,代表和谐的一家。
想到这里,我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下。
我不是个好妈妈,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念念很喜欢那个榻榻米,每次打视频都坐在上面,笑着和我分享一切。
我坐在上面,企图感受些女儿的气息,可刚走到近处就发现不对。
上面没有小人!
我再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剪掉缝合的迹象。
我发疯一样把所有东西翻了一遍,所有的一切和离开时一模一样,像得诡异,仿佛是人精心设计过。
念念这么多年就没有添置过东西?
视频里给我炫耀过的八音盒、小围巾、钥匙扣……这里一件也没有。
念念的死很蹊跷!
房子里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被换了,连一个问的人也找不到。
机场那边给我发来了消息。
继姐的女儿今晚出国了。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档案查到了。
脐带血根本没有给念念,而是继姐的女儿囡囡。
4
第二天,爸妈来了,身边跟着继姐陈妍。
“啪”的一声脆响。
我脸上火辣辣地疼。
“放肆!”我爸狠狠拄着拐杖,气得不轻,“谁准你大闹许家祠堂的?!别把在海外学的那股痞气带进家门,我陈家丢不起这个人!”
“我以为十五年足够让你改掉乡下带来的俗气,没想到还是烂泥扶不上墙。”
眼泪在眼眶里堪堪打了个转,就被我强硬收回去。
我是被抱错的真千金,在乡下养父母身边过了十五年猪狗不如的日子。
有一天被一个衣着华丽的有钱人找到,说我是陈家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
那是我第一次坐小汽车,踏入地板都发光的家,令我自卑拘谨、惶惶不安。
“爸……”
我排演了无数次讨好的称呼,被高位者冰冷的话打断。
“长得很像,就让她代替妍妍嫁过去吧。”
“一个老牌的集团只是个空架子,要不是掌握着海外的项目,怎么可能和我陈家联姻。”
“让她去也好,反正是个继子,成不了大气候。”
几句话,就掐断了我刚开始的人生。
他们找我回来,仅仅是为了代替假千金陈妍结婚。
这样才能让她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嫁爱的人。
我顶了顶发热发痛的地方,“我看不是什么乡下的俗气吧,就是你陈家基因里与生俱来的低劣!”
是非不分,任人唯亲。
“够了陈喻!”我妈柳眉不悦蹙起,“我们不是来听你呛声的,为什么不过继囡囡?”
囡囡是陈妍的女儿,比念念大六岁。
我想起昨晚的消息,眯了眯眼,“不是你说女人不能继承家产吗?”
“你怎么这么封建。”我妈更加鄙夷,“男女平等的道理都不知道?”
可对念念他们不是这个态度。
当初我有意把念念培养成继承人,受到激烈阻挠,爸妈甚至以自杀威胁。
“女孩子有什么继承权?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想让集团跟外人姓吗?”
“女人懂什么经营,在家相夫教子靠男人过就够了,抛头露面,不知羞耻!”
“有你一个女董事已经是集团耻辱,还要培养女继承人,休想!”
那时我以为是他们思想古板,想等手上大权再集中一些再让念念继承。
没想到他们只是单纯不想让念念继承,不,更准确来说是恨我。
他们恨不得我死啊!
5
“别废话了,你已经不能生养,就是个废物,别再自私到拖累整个家族。”
“我都打点好了,明天上午十点是个良辰吉日,必须过继。”
我冷笑一声,“不可能,明天是念念的头七,我必须去。”
“那人死都死了,头七有什么要紧,现在念念是岳家的人了,那边会给她操办的。”
我爸不满地说,态度强硬,“必须去!错过了明天,就要再等一个月,耽误囡囡游学……”
没等那边把话说完,清脆茶杯碎地的声音响起。
“陈跃,就算不把念念当孙女,也要把自己当个人吧!”
我大吼,气得胸口发木,没想到他们会无耻恶心到这种地步!
那是念念的头七!
我曾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听话一点,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他们总能念着我这个亲生女儿。
结果换来的是一次比一次贪婪地压榨。
我不介意喊这有名无实的爸爸真名,当然也不介意用手段弑父。
女儿是我永远的底线,现在还能保持冷静没把他们扒皮,全靠想要还女儿一个清白的真相。
陈悦吓得呼吸急促,扬起手又要给我一巴掌,被我反手制住。
“你疯了!”
陈跃大喊,我妈和陈妍在旁吓愣了。
“是,我是疯了!明天有一个没来参加念念头七的,我挨个上门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