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复仇,我夜夜忍受皇帝的疯狂折磨

阿鹤碎碎念 2024-07-11 10:22:33

我从小在贺铮的背上长大,他就这么被我揍得叫了十多年的小祖宗。

我爹临死前把我交到他的手上,我以为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十八岁那年贺铮出去打仗,带回个姑娘,还失了忆。

他不记得我了,我便离开了,此后再无交集。

迢迢多年,我已嫁作他人妇,望着断头台上的贺铮。

千人骂,万人啐中,他一身囚衣,亦看着我,嘴里喃喃着唯我看得懂的话:“我的小祖宗啊……”

我别过脸,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

1.

贺铮归来京城那日,正是春暖花来的好时节。

好日头配好事情,荣归故里,美人在侧,自然是喜出望外。

只是我却开心不起来。

因为贺铮说过,等他回来,我们便成亲的。

我与贺铮是自幼的青梅竹马,从小打到大——当然,从来只有他被按在地上挨打求饶叫祖宗的份儿。

我爹临死前,把我交到他手上。

「臭小子,我姑娘傻,你要敢负了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随之两腿一蹬,再没了气息。

此次贺铮外出打仗,是我俩第一次分别如此之久。我每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等啊等,最终等到他带着别的姑娘回来。

中庆同我说,贺铮失忆了。在战场上追击遇伏,失踪了一个多月,后来人回来了,却是谁也不认得了。

还带回个姑娘。

中庆话没说完,我便急匆匆跑到院内,迎面扑到贺铮身上,他瘦了很多,身上透着杀伐果决的冷峻,看我的眼神,满是陌生。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扫了眼门外的中庆,中庆点点头,贺铮那防备的眼神才渐渐消去。

我努力冲他笑,这人明明好好的,怎么会失忆呢?

我才不信。

我拉起贺铮的手。「你跟我走。」

贺铮剑眉紧蹙,挣开我的手,走到屋内的女子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话,动作是下意识的熟稔亲昵。

我清楚地听到,他叫那个姑娘,蝉儿。

那一刻,我心里酸得厉害。

2.

姑娘名叫蝉儿。

人如其名,薄如蝉翼,肤色雪白,身姿高挑,眉目纵深,一看便不是中原女子。

此刻我实在无心探究贺铮和这个漂亮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心里一贯惦记的是,他竟然把我忘了。

他怎么可以把我忘了?

不,他不能。

我带他去各种地方。

京郊密林,桃花烂漫,我们在这里陪伴过彼此最漫长的岁月。寒来暑往,他读书练武,我识字织布。

巷里深处,十四岁那年,我在这里偷偷吻了他,他吓得满面通红,却仍是肃着脸警告我,这些事要等成亲以后再做。

我打起十分的精神,叽叽喳喳个不停,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想要唤起他心底深埋的那些回忆。

可贺铮那曾满是我的眸光里,听到这些过往,始终毫无波澜。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偏不死心,将他拽到我爹墓前。

他立过的誓,说过的话,若是敢忘,我爹定要从坟头里爬出来揍他。

「郝姑娘,你到底闹过了没?」

贺铮仿佛忍耐我的胡闹到了极点,他的声音冷静无比,理智无比。

「蝉儿还在等我,我该回去了。」

我姓郝,名清清。

郝姑娘?蝉儿?亲疏立见。

我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贺铮,你混蛋。」

我指着他鼻子骂,瘫坐在我爹墓前,人生中最亲近的两个人都近在咫尺,我却从来没有这般无力过。我望着我爹,眼泪簌簌往下流,爹,你看贺铮他欺负我,你快出来教训他。

贺铮被我没完没了的泪水惊到了,他脸色微凛,暗暗揉着眉心,声音满是无奈。

「郝姑娘,你到底想怎样……」

看他这狗样,我气极了,像从前那般无数次张牙舞爪地跳到他的背上,拳打脚踢,边哭边捶,鼻涕眼泪一起往他身上招呼。

你快求饶啊,你快叫我小祖宗啊。

求你了。

你快想起来啊。

然而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贺铮就这么静静承受着,没有任何回应。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累极了再没有任何力气,只能伏在他的背上,泪水混着绝望默默抽噎。

「贺铮,怎么办啊……」

3.

我忽略了一件事。

倘如贺铮只是单纯的失忆,我们之间尚有转圜的余地,可隔在我和他之间的,从来不是他把我忘了,而是那个蝉儿。

蝉儿是个很好的姑娘。

中庆告诉我,贺铮失踪的那里一个月里,是蝉儿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不辞辛劳。贺铮回到军中,她亦相伴相随,除却处理军务之外,几乎是形影不离。

贺铮此番将她带回京城,意思再明显不过。

可我偏要自讨苦吃,撞得头破血流。

「蝉儿如此能干,贺铮你不如认她做妹妹,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再寻一户好人家。」

我不想让贺铮辜负蝉儿,也不想他辜负我,如此是最好的办法。

贺铮闻言,猛地抬起头,眼底染上寒霜。

「我对蝉儿,是聘为吾妻之心。」

蝉儿看着我,目光如小鹿般柔软,露出不忍。

「阿铮,你别这样……」

我感觉难堪至极,却还是逼问。

「那我呢?」

「我允诺过蝉儿,这一辈子,只她一人。」

贺铮声音缓了缓,但还是那么决绝。

「郝姑娘,我对你很抱歉,但也只能抱歉。我们之间的事,我的确一点也不记得了。如若可以,我愿倾尽所有做其他弥补。」

倾其所有……只为了他的蝉儿?

「贺小将军,当真是个情种。」

贺铮挣了军功,飞升将军,身份也随之水涨船该,一波彼的赏赐下来,身价自然不可估量。

我笑了笑,这笔生意,是我赚了啊。

我该开心啊。

「好,我答应。」我干脆站起,「你名下所有铺子、产业、田地、奴仆通通折成现银,交归于我,一分不许落。」

4.

我把自己藏了起来。

其实也不是藏,这个地方大家都知道,只是曾经会找我的人,再不会出现罢了。

我只是想在这里,再想一想贺铮,曾经的贺铮,属于我的阿铮。

贺铮找到我时,已经是好几天后。那天晚上,我喝得酩酊大醉,漫天星辰,像极了我曾躺在贺铮怀中与他嬉笑怒骂的日日夜夜。

只是眼前的人脸色铁青,像个恶煞。

「郝姑娘,既然决定好聚好散,你又何必如此惩罚自己?」

我踉踉跄跄地站起,他将将扶住,呼吸近在咫尺四目相对,他脸寒得像冰窖,猝然将我推开,退得老远。

嘁。

「你懂个屁!」

「老娘是在缅怀,为死了的贺铮!」

只有在这里,我才是最安心的。

他不语,只一个劲儿地盯着我。

我笑得像个流氓,五指在他面前晃呀晃。

是他,又分明不是。

他是那个蝉儿的啊……

我笑着笑着,眸子蓦地通红。我不明白,怎么就突然失忆把我忘了,忘了就算了,我都躲得远远的了,现在又来招惹我!

凭什么!

我看见这张脸就来气,借着酒劲儿直接开骂,贺家上下祖宗八代一个没放过。

贺铮就这么静静站在那儿,任由我亲切问候他家每个人,眼底似有化不开的雾。

半晌,我骂累了,嘴里还在喃喃不停。

「混蛋……」

贺铮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他蹲在我面前,眉眼和从前一模一样。

「清清…」

「清清…姑娘,虽然过去的贺铮回不来了,但他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只为自己而活。」

清清……?

我心念一动,抬眸瞧眼前此人。

贺铮,是你么?

他眸子晦涩深深,与浓浓的夜色交织在一起,看不清里面的任何情绪。

不带踟蹰,我猛地扑上去,认准他的唇重重吻下去。

如此深的夜,好似一个再也抓不到的梦。

5.

贺铮一怔,并未推开我,反而半将半就地倚在那里,任我生吞活剥,他不动分毫。

粗重的喘息交缠,我发疯的动作缓缓停下……

我终于认命。他不是贺铮,我爱的贺铮。

我爱的贺铮,不会这样。他会推开我,会面红耳赤地嗔我,然后温柔地将我拢入怀中。

而不是在明知有他人在等他回家的情况下,与我行如此之事。

眼前的人分明与过去并无甚分别,我却知道,我的阿铮,他再也回不来了。

如今就算眼前这人要娶我,我也不屑嫁之。

他不配。

我站起身来,直接给了贺铮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咱们之间,两清了。」

初春寒夜之中,嫣红薄纸随风坠落,落到眼前人身上。贺铮出征之前交给我的合婚庚帖,如今也该物归原主。

我望他最后一眼。

「贺铮,咱俩完了。」

6.

时光弹指一挥间。

再见贺铮,是在断头台上。

我已嫁作他人妇,而贺铮是世人眼中的叛国贼。

一上一下,恍如隔着天堑。

当年自那一别后,我与贺铮再无交集。听闻他娶了蝉儿,那场亲事办得盛大无比,满京城都在赞誉,美人救英雄,乃是佳偶天成。

婚后贺铮官路亨通,青云直上,二人愈加幸福美满。只可惜婚后不过半年,贺铮便又出征,不过再不是孤单一人。

大宋向来不及北阴,贺铮见机将军中密报献于北阴,投诚称臣。以几千人的性命,赢得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锦衣华裳。

可这福气也讲究个缘分,贺铮便是个有命得没命享的主。不过两三年的光景,大宋奋起,直捣北阴皇城,将北阴国主一干皇室全部擒至京城。

贺铮一家自然也在其中。

一朝少年将军沦为阶下囚,可惜,可叹,世人恶其不忠不义,更痛恨自己的有眼无珠。

朝中便有大臣谏言要求诛贺铮九族,以灭国耻,祭祀那数千亡魂。

皇上一夜未眠,翌日扼腕长叹,贺铮昔年为国为民立功无数,当只株其一人,不殃及他人。

世人皆道,当今圣上宅心仁厚,真乃明主啊。

断头台上的贺铮,一身囚衣,垂着头,全身被打得皮开肉绽,没一处好的,铁链处更可见森然白骨。

我的记忆中,他的背一向挺拔端正,此刻却垂然如暮年。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随时都要倒了似的。

……他死了么?

我有些不敢动,却还是顺着人群向前涌动,定睛一看……

他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

人群骚动中,贺铮像感应到了什么般,倏地抬起眸子,望向底下的人群。

我隐在人群中,却分明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直直锁定在我身上。

四目相对,他的面庞污脏一片,看不清任何,唯有那双眸子清澈、热烈,一如当年。

他看着我,眼神温柔到近乎悲哀。

徐徐地,他皲裂的唇轻启。

「欸,他好像在说什么?」

「一个将死之人能说什么,不就喊冤吗?想要留下这贱命!」

「像这种叛国贼,皇上还宽恕他?就该诛九族,下十八层地狱!看他我都嫌污了我的眼睛!」

千万咒骂中,贺铮一动不动,只是认真地、执着地在重复几个字。

他那么努力地想要说出来,却终是徒劳。

因为,他的舌头也被割了。

我的眸子好像起了雾,秋时日光中,好像只剩下我和他,我们回到少时,他一如从前,在不停喃喃。

「我的小祖宗啊……」

行刑时辰已到,侩子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我急急别过脸,无人处,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

7.

贺铮枭首示众,头颅悬挂菜市口十年之久,以警世人。

我回到府中,楚商怀正沏茶品茗,好不惬意。

「亲眼见到故人头颅落地,滋味不好受吧。」

「不过当年贺铮为心爱之人负了你,害你那么难堪,沦为京城笑柄,你该是恨极了他吧。」

「夫人,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一口恶气终于出了?」

我看着我眼前的夫君,一字一句。

「我犹嫌不足。」

楚商怀笑得开怀,他吻上我的唇。

「夫人,我就知道我当初没看错你,我们果真是一路人。」

当年我拿着贺铮给的所有钱财,盘了十多间酒肆客栈,做起了营生。没想到生意越做越大,高客人脉纷至沓来。之后便遇到了楚商怀,我第一次见到他,便知道我们本质上是一路人。

因为,我从他看旁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我自己。

那是一种凝视猎物的眼神,凡是想要的,凡是伤害了我们的,我们都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翌日晨起,坐胎药已经送到了案边,楚商怀由小丫鬟侍候着更衣上朝。

「夫人,你这药每日都吃着,这肚子怎么就不见动静呢?」

「路遥知马力,日久才能见人心,后宅一向安静,还是夫君的功劳最大。」

楚商怀脸色煞是难堪,拂袖而去。

「夫人,主君多久才来一趟,您何苦和他在嘴上寻不快呢?」

秋橘无奈地摇摇头,替我阖上门。

我和楚商怀成亲数年,先开始彼此新鲜,感情尚好。可惜我肚子不太争气,一直没什么动静,楚商怀之后又纳了好几门妾室,似与子嗣上福薄,后宅之中一直没什么好消息传来。

虽然致力于一碗水端平,但总能看出偏私来。后宅之内,最美貌受宠当属芙蕖。芙蕖是在一个雪夜中被楚商怀领回来的,秋波纤柔,密睫沾雪,多么惹人怜爱,又怎么能不心动呢。

我见到芙蕖的第一面,便无端想起了多年前的蝉儿。

他们都喜欢领旁的女子回来。

这些女子,同样的,都长着我讨厌的模样。

8.

芙蕖有孕的消息在半月后传来。

我听了后发了好大一顿火,直接领着婆子们往芙蕖院里去。打胎药刚喝了一口,楚商怀闻讯赶来,从众多婆子手中抢下芙蕖。他怒瞪我,一巴掌终究是没落下来,只斥了句毒妇便愤懑而去。

自此,他再没来过我院里。

那天,我回到我屋里,霹雳乓啷摔了一整天。

他大概是很恨我,却又不敢休了我。这些年来,我们生意共通,打断骨头连着筋,许多秘密,都是见不得人的。

关于我与楚商怀决裂的传言不胫而走。

宫中夜宴,我作为朝廷命妇,和楚商怀需得共同出席。纵是心不和,总也要装着面和的样子敷衍一二。

贺铮的事儿还热乎,席间官员们奉承话说了一筐又一筐,皇上听得头疼,借口去御花园吹风,可却吹得衣衫半湿,匆匆而返。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讪然,讳莫如深。

宴会席散,楚商怀那撑了一晚上的笑褶子塌拉得像个苦瓜,我不想瞧他那德行,懒懒几句,以生意为由并未与他同行。

其实说不说都行,反正我们已经闹翻了。

行程过半,眼见着周围再无人影,我命轿子折返回去——

皇宫,皇上。

夜深如水,一切都已打点妥当,只是未待我爬上龙床,却见那帷幔荡漾中,隐隐约约,皇上怀中已然躺了个美人。

一室春光中,美人水眸轻抬,酥手一扬,指了指我。

「皇上既已约了佳人,又何必诓我来此?」

我与那美人四目相对,一瞬间瞳孔蓦地紧缩,吓得连连后退。

这美人不是旁人,竟是之前得了皇上宽宥赦免的贺铮之妻。

蝉儿。

这俩人显然勾搭已久,缠绵起来没完没了,皇上花了好久才哄走了蝉儿,而后他方才衣胸半袒,大步流星地赤足走下来。

他捏起我的下颌,像盯着盘中的猎物般上上下下打量我,嘴角的笑兴致浓郁,携着偷腥的快乐。

男欢女爱,人之自然,皇上为刺激,蝉儿为活命。

那么,我呢?

在踏进这扇门之前,我要的很简单,报复楚商怀,仅此而已,但在看到蝉儿之后,我的想法改变了。

「皇上既然已经有我了,那么可不可以把那个蝉儿交给我处置?」

皇上显然对我这自不量力的行为很是不满,他手移到我的脖颈处,毫不吝惜地攥紧,眸子里满是讥诮。

「和蝉儿比,你也配?」

我手附到他的腰封上,四处游移着,不管蹦入耳中的话有多难听。

「你一介商贾粗妇,也妄想爬上朕之龙塌?」

随着力道越来越大,我能感觉到那咽喉之寸的窒息感愈来愈浓重,就要把我完全淹没,可我还是竭力笑着,将那腰封一下一下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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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鹤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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