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校霸暴露后，曾经是好兄弟的我成了霸凌对象。

他把我的头狠狠摁进水池，我窒息挣扎，他嗤笑，喜欢他？我不配。

他逼我下跪、钻胯、学狗叫。把我扔到会所，骂我是贱狗一条，叫来好几个男人，我苦苦哀求，却被他掐住脖子丢给他们，睥睨我骂我「恶心」。

后来我再不敢喜欢，他却红着眼跪下，情绪失控地求我再爱他一次。

1

从那一天起，我们之间就变了。

江尧调笑的神情在翻开日记本后戛然而止。

我努力去抢夺的手停滞在半空中。

我知道，我完了。

——他知道我喜欢他了，不是简单的友谊，而是世人眼中恶心又龌龊的，带着欲望的同性之爱。

我是江家园丁的儿子。

同时也是江家少爷的随从、玩伴。

甚至是好兄弟。

我父亲常欣慰地说，看我和江家少爷关系好，就放心了，要好好跟少爷相处。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许庆见江尧神情不对，他腿长，眼睛一伸瞥到日记上的字，怪叫一声：

「操！江少，这小不点是同性恋啊！」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嗓门大，教室喧闹的声音一下静了下来。

随后有人窃窃私语，用怪异的眼神瞥着我。

「喜欢男人？好恶。」

「喂……这家伙是怪胎吧。」

……

脑中嗡嗡作响，我的身体仿佛忽然灌了铅似的，重重地往下坠。

我的日记被狠狠撕碎，纸片飞舞，诉说爱意的文字，被冷漠地丢弃，像垃圾一样踩在脚下。

江尧拽过我，大步流星。

我撞进游泳馆。

他粗暴地拽住我的头发，把我摁进水池。

「唔！……」

水猛地灌入我的喉咙，我忍不住呛了起来：

「咳咳！……」

我脱离水面。

「清醒没有？」

张扬的眉眼压不住他此刻的戾气。

他笑了一下，「好。」

相识多年，我察觉不对。

下一秒。

他把我的头狠狠摁进水池，我狠狠挣扎着，他却置若罔闻。

「噗……哈……咳咳！」

氧气越来越少，我的四肢开始发麻无力。

江尧……

他嗤笑一声：

「喜欢我？你不配。」

我头晕目眩，窒息缺氧的感觉痛苦不堪。

在我以为自己要溺亡时，他才堪堪把我拉上来。

我像要把肺咳出来似的，剧烈的咳嗽伴随着眩晕。

迷迷糊糊中，人影摇曳。

「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

这一天起，我的生活天翻地覆，所有曾经都像幻影一般停留在过去。

而我，沉入沼泽，无数次的求救声化为无声的泡沫。

2

我打开门，充满刺鼻臭味的冷水猛地浇到我身上。

风争相灌进宽大的衣袖，冷得我忍不住打颤。

面前的陌生女人勾起嘲讽的嘴角，手中夹着烟：

「哟，瞧瞧这是谁啊！不会又信了吧！哈哈哈！傻瓜～」

旁边站着的男人脸上带着古怪的笑：

「你不会以为江尧真的会来找你吧？」

「他又不是同性恋。」他刻意加重着那三个字。

不被允许的，被避之不及的，被深深避讳着的。

理所应当般，「正常的男人」，就应该喜欢女人，而不是和自己身体构造相同的男人。

否则，就是不正常的，奇怪的，令人作呕的「怪胎」。

被理所应当地唾弃、厌恶、伤害。

被当作外星人一样当作奇异种对待，仿佛不仅仅是「人」。

而是被分割在男女之外的——异类。

可是。

我只是默默地喜欢江尧而已啊。

我并不打算说出这个秘密。

纵使他将恋爱、结婚、最后生子。

我也从未打算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我会带这个秘密直到坟墓。

只是如今这一切不过奢望。

女人走到我面前，斜了我一眼，冷戾道：

「之前江尧护着你，别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成凤鸟了。」

「一个爱上男人的怪胎？」一声嗤笑。

她突然一巴掌扇过来。

「唔！」

男人上前把我的手反剪。

「之前小叶看走眼，还给你写了情书。」

女人将冒着火星的烟头狠狠摁在我的脖子上。

好疼，我轻吸一口气，灼热的痛感延绵。

「没想到你把它丢进了垃圾桶，还撕了粉碎。」

她嘲讽一笑。

「如果只是如此也没什么。」

「没想到你这贱人！写了一封回信。」

「小叶拿到的时候多开心啊，我都不忍心告诉她，信被撕碎了。」

「你还记得内容是什么吗？」

她一字一句：

「‘婊子，长得那么丑就别出门恶心人啊，滚。’」

女人的眼中盛满着怒火和恨意：

「小叶那么可爱善良的人，却因此抑郁不振，再也没来上学。」

我愣神一阵，棍棒狠狠地敲着我的身上，我狠狠摔倒在地。

天旋地转，我却茫然记不起「小叶」的名字。

记忆中，我也从未收到过情书。

3

「江尧叫你放学后来004教室。」

清俊的眉眼，眼眸锐利。

徐卿青。

江尧从小到大的兄弟，世交。

我犹豫一下。

肋骨的疼痛一阵阵袭来。

我不再轻易听信，但他们相熟，应该不会骗我。

我还是想挽回江尧……我还是，不想他讨厌我……

我心中酸涩不堪。

徐卿青眼神逡巡，过一会收回视线。

淡淡道：

「如果不想来就算……」

「好。」

……

打开门，灯光昏暗。

一双手猛地揽过我的腰，我撞上一个男人的胸膛。

他的手胡乱摸着我，另一只手粗暴地掀起我的衣服。

我剧烈地挣扎，男人的力气却更大。

不要……！

我来不及放声求救，他捂住我的口鼻，我的惊呼淹没在黑暗里。

炽热的呼吸铺洒我耳廓，他好笑一般戏谑道：

「不会有人来的。」

我冷汗淋漓，这个声音，十分熟悉。

「我是徐卿青啊。」

我四肢冰凉，血液极速倒流如同坠入冰窖。

他同江尧关系好，我有时会见到他，但并不熟悉。

因为他的眼神很奇怪，让我总有种被窥视的怪异感。

「嘶啦」我的衣服被尽数撕裂。

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江尧……我害怕……

徐卿青啃咬一般撞入我的唇齿，像一只恶狼吞噬着我，风卷残云。

「不……呜」我的泪水划过脸颊。

不要，不要。

他捏着我的下颚狠狠亲吻着，血腥味弥漫上来。

他退出后，我的嘴巴肿了起来。

黑暗中，我的手被反身压制，一只手用力掐着我，他压在我的身上，呼吸粗重炙热，我的腹部被什么撞到。

我哀求说不要这样。

求求你放了我。

他置若罔闻。

「啪」白炽灯突然亮起，我的眼睛因为突然的光亮刺激流下眼泪。

抬头望向门口，男人身长玉立，单手插兜。

表情一脸古怪。

是江尧……江尧来了。

我心里的石头重重落下。

「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徐卿青偏过头：

「我觉得挺有趣的。你不是讨厌他吗？借我玩玩呗。」

我微微发抖，心里慌乱，张口想求救。

「不。」

他看了我一眼：

「不是说爱我吗？明天找你有事。」

4

小时候我被欺负。

江尧他总会满脸不屑地打走他们，嘲讽我一句：「是不是弱鸡，真笨。」

却会递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撇过头说：「行了，快起来。」

那双手很温暖。

而现在，这双手掐着我的下巴：

「跪啊。」

声音仿佛淬了冰。

「不是爱我吗？」

「还是，你只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