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只跳跳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我的父亲今年65岁，退休金每月8000块，到现在为止有50万存款，他全部给了我。
他递给我那张卡时，语气平淡，就像是在交代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这些是我存下来的钱，你拿去用吧。”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年老的疲倦。
我盯着那张卡，没有说话。我的手僵硬地接过它，却没有一丝感激的感觉。这张卡不仅是金钱的重量，更是压在我心头几十年无法释怀的情感重负。父亲老了，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讨厌他。
01“爸，你干嘛突然把这些钱给我？”我忍不住问出这句话，心里早已翻腾着复杂的情感。“你用得上，以后生活也不容易。”他简短地回了一句，低下头不再看我。
我想从他脸上找到一点情感的痕迹，可是除了那张疲惫而木然的面孔，什么都没有。我想，或许他觉得这样做是他的责任，或者他终于意识到，他欠了我太多的爱与关怀。
可是，这些钱真的能弥补过去的一切吗？我的童年、我的孤独、我的愤怒……它们像一道道伤口，从未真正愈合。我想说“谢谢”，但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没有发出声音。我心里的怨恨太深，卡在喉咙里，无法吐出。
父亲年轻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总是带着一副冷峻的表情。他从不对我微笑，也从不主动和我说话。他的冷漠像阴影一样笼罩在我的童年里，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记得五岁那年，母亲突然去世。那个冬天格外寒冷，我站在母亲的棺木旁，哭得撕心裂肺。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离开，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一言不发。他没有拥抱我，甚至没有安慰过我一句，只是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
我满心期待他能像其他父亲那样，蹲下来抱抱我，告诉我一切会好起来。但他没有。他只是冷冷地说：“别哭，哭没有用，妈妈不会回来了。”那一刻，我对父亲的失望开始萌芽。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可他却让我感到更加孤独。
还有一次，我七岁时，生日那天父亲带我去公园。我满怀期待地以为这会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可是他一路上几乎没和我说过话。
我们走过游乐园的旋转木马，我拉着他的手，激动地想上去玩，可他却把手抽了回来，淡淡地说：“那是给小孩子玩的，你已经长大了。”我想，那时的我，还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啊。
父亲总是要求我独立、坚强，仿佛感情是弱者的表现。我记得有一次考试考得不好，成绩单拿回家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恐惧。我知道父亲不会安慰我，他从不会说“没关系，下次会更好。”
果然，看到成绩单后，他只是一言不发，眉头紧锁，接着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你怎么这么差劲？这点成绩，你以后还能干什么？”那天晚上，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哭了很久。
父亲从未进来过，也从未试图理解我。我常常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别人的父亲会给他们温暖和支持，而我的父亲，却只会给我冷漠和责备？这种情感的匮乏让我开始慢慢远离他，我觉得自己和他之间隔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墙。
每当我需要情感上的支持时，父亲总是用冷淡的方式推开我。他似乎不懂得如何表达爱，也从来不试图理解我内心的痛苦。在他的观念里，似乎情感是一种软弱，我必须像他一样，坚强、冷静，才能面对生活。
02如今，父亲把所有的积蓄给了我。我本以为这笔钱会让我感到安心或感动，但它并没有。相反，这笔钱像是一种提醒，提醒我那些年我从未得到过的关爱。我想，父亲是不是觉得他老了，用这些钱就能换回我们之间破碎的亲情？
“爸，为什么要把这些钱给我？你觉得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我语气变得尖锐，声音有些激动。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抬头，依旧是那副冷静的表情：“我能给的，也只有这些了。”
“可是钱能改变什么？你知道我从小缺的是什么吗？你以为现在给我钱，我就能原谅你吗？那些年你对我冷冰冰的态度，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你让我觉得我是一个孤儿！”我终于忍不住了，话语像洪水般倾泻而出，带着我积压了几十年的怨恨。
父亲的表情没有变化，依旧是那样平静而沉默。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他变得更为沉稳，甚至不再为我的责备而感到困惑。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那时候只能那样教你，我不知道还有别的办法。”
这句话让我一时无言。我心中的怒火仿佛被这简单的一句话堵在了喉咙里。父亲的冷漠似乎有了些解释，可这份解释依然无法让我释怀。
03后来，我从姑妈那里听到了关于父亲的一些事。原来，父亲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我想象得那么轻松。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常常需要看病，可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事。他总是一个人默默承担着，哪怕是在医院里住院，也不愿麻烦我。
“他一直不擅长表达感情，年轻时也是这样。”姑妈叹气道，“你可能不懂他，但他对你有感情，只是他不会说，也不会表现出来。”
我听完这些，心中生出一股复杂的情感。原来，父亲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无情。他的爱或许一直都在，只是他选择了一个我无法理解的方式来表达。那些年，他从不抱我、不安慰我，但他可能也在用他认为对的方式保护我、培养我。
我低头看着父亲给我的那张银行卡，心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感。那些年父亲对我的冷漠、严厉，早已在我心里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
我知道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用他最后的积蓄表达他的关心，可是那些缺失的爱与关怀，已经造成了我心里永远的空洞。
我依然讨厌他，讨厌他当年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可我也明白，父亲的冷漠或许并不是他本意，只是他从未学会如何做一个有爱的父亲。他老了，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他已经无法弥补那份缺失的亲情。
我拿着卡，走出父亲的家门，冬天的风冷得刺骨，仿佛能冻结我心中的所有情感。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真正原谅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可是，我也无法再完全恨他了。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