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被安排住院治疗了。
因为折腾了一夜,实际上是连续几天了,倒在病床不久我就又睡着了。昏睡中似乎听见徐指导员和张连长与王金贤在轻轻说话,我睁眼一看,果然是他们。原来他俩正好在团部开会,知道我受伤了,就特意请假来看我,还给我买了许多水果和罐头。
那时我才17岁,连领导这么快就带着慰问品来看望自己,我的眼泪流下来了。他们说了许多安慰、鼓励我的话,并表示尽快转告在生产一连的二姐,但我怕二姐过分担心,就要他们过几天再说,但第二天二姐就知道了。
后来,指导员他们又来过两次。当时对我来说,连里来人都感到很亲近,何况是连长、指导员呢。
住院的第二天,二姐和几个同学带了许多罐头、水果及食品来医院看我。因为在山上伐木要三四个月,几乎所有男知青都剃了光头。我想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光着脑袋、几天的折磨显得疲乏无神、衣服破旧(还穿着干活的工作服)、脚上打着石膏。二姐一进病房就哭出声来了。我倒显得很坚强。我告诉她已经打了石膏,只是闭合性骨折,由于骨头没有变形移位,很快就会好的。我拿指导员开导我“既来之,则安之”的话劝慰她。
事后他们还说我真想得开,其实到了那个地步,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从生产一连到团部医院有近10公里的路程,通常都需要步行。虽然我多次劝二姐不要老来,但在我住院的三个多月中,只要一有空,二姐就来医院陪伴我,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