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让我们山村的秘密重现世间,这下全村都要完了

风华故事汇 2024-03-07 09:57:34

我老家在一个穷得出奇的山沟沟。

一次大雨山体滑坡,冲出数个棺椁。

这些棺椁,无一不长满了死死黏附在上面的藤壶。

而我所在的山沟沟,距离大海足足上千里。

1

我看到那些藤壶,头皮霎时发麻,就像有一只阴厉的手在死死揪着我,让我从头凉到脚。

“爸,我们这不是大山吗,离海十万八千里,哪里来的这种东西?”

我爸看到眼前的景象,和村子里听到消息赶来帮忙的同村人一样,面色惨白。

面对那些原本又黑又重,现在根本看不出原样的棺椁,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细看之下,他们竟然还在嘶嘶吸着冷气。

我又问了我爸一遍,可是他根本没有回神。

“怎么办?”

这时,按辈分我该叫一声二爷的人看向身边人,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二叔是村里辈分最大的人,平时都需要他拿主意。

现在他都一副没了主心骨的样子。

周围人一听他这话,甚至有的都瘫坐在了地上。

我有种错觉,那些人身上都冒着死气,而且一点求生意志都没有。

我轻推了我爸一下,想再问问我爸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我爸竟被我极轻的动作,弄了个趔趄。

我爸脚下滑出长长一道泥印子,泥印子直直向一个棺椁延伸过去。

“老木头!”

二爷发现我爸的情况,大喊出声。

“快拉住他,要是让棺材沾上血,整个村子都他妈别想活!”

在我爸站不稳的一瞬间,我就已经去拉了。

可我爸速度太快,就像棺椁里有什么东西在勾着我爸一样,我脚下也打滑,根本拉不住!

眼看我爸就要撞上棺椁,这时一个青年突然出现,我看不清他的动作,等他身形定下,我爸和他就一起站到了安全地带。

只是被他拉着的我爸腿已经发软,站都站不住。

在我打量那个青年的时候,那个青年用着淡漠的神情回望过来。

然后手一松,就把我爸扔到了地上!

这也太不人道了!

虽然是我爸自己站不稳的,他也没义务一直扶着我爸。

“小楚,你来了。”

是我二爷的声音。

二爷对这个叫小楚的青年,竟然有点恭敬,和畏惧。

那个小楚话不多,淡淡一点头,抬脚就要走。

“小楚,等等!”

二爷急切地跋涉到止步的人面前,搓着手,“小楚,这事,还得请你帮忙。”

谁知小楚根本不给这个德高望重的人面子,扔下一句“自作自受”,就想继续离开。

二爷急得不行,可明显不敢阻拦。

这时,我有些喃喃地开口。

“好像,动了。”

身边有人问:“什么?”

我下意识觉得森寒:“藤壶,不,棺材盖,动了。”

我话音刚落,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

小楚一个旋身,来到那个棺椁旁边,一脚就把蠢蠢欲动的棺材盖踢回了原位。

棺材盖发出一声怪叫,好像夹杂着不甘和怨恨。

又像是单单藤壶壳被极速磨砺过的声音。

之后,便一点声息都没有了。

2

有人长舒一口气,好像是在庆祝劫后余生。

“幸好棺材够厚,里面的东西还没吸到人气。”

又有人说:“要不把棺材钉起来吧,下次万一来不及阻止,棺材盖推得更大一点就全完了!”

二爷没说话,竟然先看向小楚。

他在征取这个青年的意见!

这个青年到底是谁,连说一不二的人都要看他的脸色。

小楚觉察到我的视线,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我了,迈步彻底离开。

二爷在小楚离开后叹气:“先别轻举妄动,小楚不愿帮忙,再找别人来吧。”

这时有人不忿地嘟囔了句:“不就是个野种,拽成这样。”

二爷怒喝一声:“他听力多好,你不想活了!”

那人立即收声。

我向丝毫未受影响,匀步远离的背影看去。

小楚,原来就是村子说的,那个十几年前凭空出现,无家无亲的孩子。

我收回视线,我爸哼哼唧唧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这才想起来,立即去扶我爸。

“你个混小子,你丢了魂地看谁呢,你老子都快被摔散架了。”

我臊眉耷拉眼地把我爸扶起,我爸骂骂咧咧跟我往回走。

其他诸人也各自回去,几口看上去不断蠕动的大棺被单独留下。

本来二爷想安排人留下看守的,可没人敢。

二爷自己也得回去找人议事。

于是刚才还惊作一团的地方,现在只余空荡。

回到家后,我爸撩起后背,露出大片淤青。

我妈拿来药油给他擦,我爸龇牙咧嘴的。

“老木,那地方真冲出好几口大棺?是不是前几年……”

我妈就是话家常,可我爸刚一听开头就急赤白脸地打断了。

“你个妇道人家瞎说什么呢!那事你给我烂肚子里,村里三令五申不让再说,你当耳旁风是不是!”

我妈委屈又小声地反驳:“都是自家人,说说有什么的。”

其实我也好奇。

我从炕上站起来:“爸,那几口大棺究竟怎么回事?”

我爸斜我一眼:“你也不许问,等两天路修出来,你赶紧给我回城里挣钱。

这一天耽搁好几百,你是要心疼死我!”

我回来是参加我们村里特有习俗的,三年一次。

本来我不想回来,不过年不过节,回来一次十分麻烦。

可向来什么都依我的爸妈,在这件事上绝不让步。

我无奈请假回来,参加完要走,老天却像是漏了般下起大雨。

山体被冲滑坡,再接着,那几口大棺便出现在人前,更是把路堵得死死的。

我也想走,可这哪里由得了我。

我不快道:“我说我不回来吧,这下好了。”

我爸龇牙咧嘴间表情一僵,说不上心虚还是强硬哪个更占上风。

“不是一回事。

忌元节是必须要参加的,村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我又问我爸,忌元节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偏偏在六月十四这一天。

这一天前不着后不靠的,没听过哪里选这么个日子作为重大节日的。

忌元节在我们村子真的很重要,甚至重过过年。

我爸张了几下口,还是没告诉我。

只说还没到时候。

我多问几句,我爸就说着什么急,他还没死,有些事传不到我头上。

我妈见状打圆场,我也不好在说什么,和我妈去田里排水去了。

可是没想到,我遥遥望见田垄的时候,看见一个平日里绝不会出现的人,站在了我家田头。

3

“小楚,你在我家田里干什么?”

我快走几步,走到那个青年身边。

他头微偏,又一言不发想离开。

这人是不是心里想的只有两件事。

要么就是当哑巴,要么就是只管闷头走。

反正无论那样,就会耍酷装帅。

我看他那张小白脸就不痛快,一下拉住他。

身上还挺结实,应该比那些只在健身房里举铁的人好多了。

我“啧”了声:“我问你话呢。

你站我家田头,我问你话,你都不搭理?”

他又是淡淡瞥我一眼,好像一点情绪都没有。

我承认他这样挺唬人的,下意识就把手松开了。

虽然四周无人,我妈也在忙着爬坡,没往这边看,我还是觉得怂得丢人。

于是又上前一步,拦住他。

“你现在住哪里?我听他们说,你没家

?”

他开口,声音微哑,又淬着点冰碴:“你不是出去了吗?

出去了,就不该回来。”

常年不说话就是不好,听听,嗓子都不好用了。

我纳闷:“你认识我?”

他再不回答,绕开我就离开了。

小楚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或者原来见了,也没在意。

我们村子不大,要说有生活了将近20年都不认识的人,也算是件新奇事。

我妈这时终于走上来:“小希,你跟刚才那人说过话了?”

我妈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让我对小楚兴趣更大了。

没白在城里呆那么多年,心眼长了不少的我,很快从我妈那里把她知道的事全都套了出来。

我妈说,小楚一直深居简出,平实靠什么为生她也不知道。

小楚出现在村子路的时候,才几岁。

不过,那时的他,一点同龄人身上怯生生的样子都没有。

别人给他饭他不要,别人问他话他也不理。

我能想象出还是个小孩哥时,小楚一脸不耐,嫌大人烦的样子,一下噗呲笑出声。

我妈严肃看我一眼,让我别不当回事。

小孩哥,不是,小楚还是个小孩子时,就很少出现在村民面前。

村子里只知道有他这么个人,却没人能在他不想被人看见时发现他。

试想,你从来都知道有一个人和你生活在同一空间,却从来没见过,你是什么感觉?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怪不得村里人那么怕小楚。

我也怕阿飘啊。

这样的小楚,于村民而言,和阿飘无异。

我把我的想法和我妈说了,我妈却极为不赞同地摇摇头。

还带着无法掩藏的后怕。

她说,小楚远比那种东西可怕。

几年前的那件事,就有小楚的参与。

不过,他却是凭一己之力,站在所有人对面。

几年前,确切地说是五年前,我们村子里有一波人,为了赚钱,跨越千里,做了出海打渔的活计。

可是活着出去,被抬了回来。

我们这里讲究落叶归根,千里的路途赶下来,人到地方都烂得不成样子了。

可就这样,村里还是一点流程都不差,把复杂的葬礼仪式举行完了,才让那些人下葬。

我又问,这其间有什么好对立的?

难不成,是小楚不让那群人下葬不成。

我妈刚要回答,我却发现了小楚站在我家田头的原因。

从小楚刚才站的角度,只要我微微一踮脚,就能看见,那几口被冲出的黑棺。

而那几口黑棺数量不对。

有一口黑棺消失了!

4

我把看到的告诉了我妈,我妈脸色大变,连平时视作命根的田都不管了,扔下我就往家的方向跑。

我跟着我妈赶到家,却发现家中空空。

于是我们又脚下不停地赶到了停放那几口大黑棺的地方。

果真,村子里大半的男女老少都围在了周围。

有人用手搓脸,有人双手抓住头发,崩溃蹲下。

他们都在问,该怎么办。

“一大口棺材就这么没了,地上连点痕迹都没有,一看就是凭空消失。”

“里面的东西不会活过来了吧?”

“要死了要死了,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所有人七嘴八舌,二爷一声怒喝:“都住嘴!”

这种时候,人人自危,连二爷的话都不管用了。

还是有人问:“怎么办啊二爷,我不想死。

我家里黄牛刚生崽,养大了能卖不少钱呢。

日子刚好起来,我不想死!”

“就是啊,我也不想……”

有不少人附和。

我不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学校里成绩很好,要不是我不想一轮轮地办手续,党都入了。

所以说实话,我是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的。

可面前那些让人头麻的藤壶,却让我不知该坚定哪一种想法。

世上真的有那种东西吗?

那到底阿飘和小楚哪个可怕?

这种时候,我竟然还有这种不合时宜的想法。

我敲敲脑袋,余光却看见我妈上前一步。

“老木头,我有话跟你说!”

我妈常年干农活,身体好,中气十足。

这一句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

我爸却在前面一扭头:“去去去,看不见现在什么情况吗,你一妇道人家添什么乱。”

“不是添乱!”

我妈急得很,我预感不妙,只见我妈果真不顾我阻拦地,把我们看见小楚的事说出来了。

我不知道我妈这些话,会不会给小楚带来麻烦。

他再酷拽,也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

二爷一听我妈的话,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一瞬间让人觉得阴森。

“老木家的娃,你们真看见小楚打量这几口黑棺了?”

二爷问完我,所有人都和二爷一样,用诡异至极的眼神盯着我。

村规堪比王法,可我觉得,小楚不会害人。

我妈说他曾和所有人站在对立面,其中一定有很大隐情。

“说啊,小希,咱俩一块看见的,你忘了?”

我妈面露不解,捅我一下,催促道。

“棺材不是我弄走的。”

一道清润的声音传来,我回头,发现竟然是小楚。

他嗓子恢复得这么快?

这么快就跟小姑娘们喊得渣男音一样了。

“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你就是个怪物,每天见首不见尾的,你干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

又是那个骂小楚野种的人。

“我说木壮,你嘴里能不能干净点!”

我听他这话就来气。

小楚这身手,明显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他还蹬鼻子上脸。

我上前一步:“是你们问人家的,人家说了你们还不信!

怎么着,非得按照你猜测的承认,你才满意?”

那人明显不服,“你你你”好几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后面看我身后一眼,才彻底不吱声,躲到一边去了。

二爷也看我身后一眼,面上表情一换,又变成平时有些和蔼的老人模样。

“小楚啊,那你说,你站小希家田头,是咋个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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