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当朝长公主。
却被最宠的皇妹与驸马下毒陷害,被活剥皮,扔入谷崖。
被一老妇所救,并习得一身巫术
后来,我进宫复仇,想要取下皇妹的狗命!
却不知如今的皇妹早已经换作他人。
1.
我最宠的皇妹,竟私通我的竹马,两人将我活生生剖掉人皮,用滚烫的开水,浇盖我裸露的血肉。
周溪猖狂大笑,她得意地勾住薛朗的胳膊,好似炫耀。
“姐姐,你安心走吧,我会替你成为薛哥哥的贤妻。”
我猛然抬头,眼底血红。
“你!你们!周溪,本宫将你当作最亲的妹妹,你竟这样陷害我!”
“姐姐,你被我下了毒,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多力气说话,看来还是太纵容你了。”
下一秒,周溪一声令下,命人生片我的大腿肉,我疼痛不止,发出凄厉惨叫。
我目光灼灼看向薛朗,只见他轻蔑一笑,像是嘲笑我的愚蠢。
我心痛得大口吐出黑血,晕了过去,昏迷中隐约听到周溪与小厮的对话。
“这贱人大抵是死了,把她尸体推下谷崖,免得父皇生疑。”
“是,公主。”
半晌后,我便听到马蹄声,紧接着便是我骨骼破碎崩开的声音。
可周溪却没料到,我不但没死,还换了副皮囊,成了她的贴身奴婢。
我全身疼痛难忍,醒来后,发现自己却在一个放满药罐子的木屋里。
一个沙哑声音响起,“姑娘,你醒了?”
我转眸,一位老妇坐在床头注视我,她面色蜡黄,脸上长满横纹,看似已经七十多岁了。
我又看向面前的铜镜,镜子上映的相貌,让我感到陌生,我摸了摸这张生疏的脸。
耳边传来老妇的声音。
“姑娘,你坠落山崖,体内被带有剧毒的蛊虫侵蚀,又被人生剖皮,但好在你尚存一口气,老身将你补上新皮,又解了你体内的蛊毒,你才得以活到现在。”
我赶忙曲背道谢,“多谢阿婆相救,不知如何称呼?”
“叫我孟娘便可。”
“姑娘是被小人陷害了吧?”孟娘半睁眼睛,眼神犀利。
想到皇妹和竹马两人,我咬牙切齿,强压怒火回道。
“是,我是当朝长公主周芷,被自己的皇妹周溪和竹马薛朗联合陷害,沦落至此。”
孟娘斜眼一瞟,淡淡道。
“姑娘是个苦命人,老身自知时日不多,将我的一身技艺传授给你,让你报仇雪恨,也算是老身在这人世间惩恶扬善,积点德,好向阎王求个下辈子的好胎。”
我喜极而泣,在床榻磕头道谢。
孟娘摆摆手,眼神眺望远方,说道。
“姑娘不必多礼,老身帮你也是有私心。”
孟娘无奈地深叹一口气,像是在惋惜。
“早些年我栽培成人的徒弟赵蓉儿,丢下我不管,为了找寻心慕之人入了宫。”
我疑惑问道。
“皇宫的人为何她一介平民能够接触得到?”
“她心慕之人是位将军,这位将军出征回来,经过市井,正巧碰见采药回来的蓉儿被几名小厮欺负,将军或许只是嫌他们挡道了罢,便威胁几名小厮离他数米远。”
“可…蓉儿却因为这件事爱上了这将军,走上了不归路,已经无法回头。”
孟娘神色忧伤,像是在叹自己徒弟的不争,也叹自己教得不好。
我安慰孟娘道,“孟娘别放心上,每人都有自己的路,她选择这条路,便让她去吧。”
2.
孟娘点点头,将手覆在我的手臂上,我低眸,却瞥见孟娘的手白皙透亮,肌肤细腻光滑,不像是七十多岁老妇该有的手。
或许是孟娘常年与蛊打交道,自然有些保持年轻的门路了罢。
往后数日,孟娘将她的蛊术和换皮术传授给我,我在自己关在密闭的黑屋里,里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蛊虫,我割破手心用自己的血喂养它们。
蛊虫喝了谁的血,便只认供血人为主人。
孟娘站在门口,严声斥道。
“血少了,躺下去!”
我听从孟娘的话,躺在地上,随后,蛊虫爬满了我的全身,直到吞噬掉我,它们吮吸我的血液,疼痛感越来越强烈,但片刻后,蛊虫从我身上退却下去,独留一只在我的割破的手心前吮吸我的血。
“这只便是毒性最强的蛊虫。”孟娘盯着吮吸我血的蛊虫,平静说道。
“你的蛊术已成大半,接下来的换皮术只需精通绣艺便可。”
孟娘见我学有所成,孟娘将最后她的独门秘籍交给了我。
“周姑娘,这是老身隐藏多年的秘籍,我不曾告诉过蓉儿,这数日老身见周姑娘辛勤苦练,老身决定将这本秘籍传给你,希望能帮上周姑娘。”
我感激涕零,当场磕头道谢。
告别孟娘后,我踏上了复仇的路。
周溪,我从死人关里爬回来,就是为了把你和薛朗拉下十八层地狱!
周溪选我为贴身奴婢前,她冷声命人把一杯酒端到我面前。
“喝吧,以后你要服侍本宫,这是本宫赏你的礼物。”周溪语气淡漠地说道。
“谢公主。”我接过酒,一饮而尽。
周溪见我喝光酒后,嘴角微微勾起,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她抬脚,用绣花鞋面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直视她。
“不错,以后你就只能乖乖听本宫的话了,否则…”
周溪冷哼一声,她的鞋面轻拍我的脸。
“你就会死,还是全身爬满毒虫死掉。”
她咬字加重,语气瘆人。
我装作慌乱无知的样子问她。
“公主,这是为何?”
“因为那杯酒,含有毒虫的卵,而且无医可治,你只能每隔七日,来我这取解药,才能镇住那些虫不撕咬你的内脏,让你五脏俱全。”
我愣了愣,立马磕头道。
“公主,奴婢明白,奴婢会效忠公主的。”
周溪得意地笑了,轻蔑说道。
“那是自然,毕竟你只有两条路,一条永远做我的狗,另一条…”
“则是死路!”
我默不作声,周溪不知道,我为了炼成蛊术,成为蛊师,已经百毒不侵,再怎么厉害的毒虫,也比不过嗜血如命的蛊虫。
而此时的周溪已经和薛朗成婚,薛朗也成为名正言顺的驸马。
“柳月,阿朗呢?”周溪坐在榻上,微抿茶水,淡淡道。
我低声应道。
“奴婢不知,驸马或许是跟大臣谈论军事了罢。”
“是吗?他已经好几日都不曾回永宁宫,真是怪了。”
我没有应答,实际上,我跟踪过薛朗,他行踪诡秘,动作鬼鬼祟祟,勾起我的好奇,我乔装打扮,跟在他后面,却发现他进了青楼,与舞姬幽会。
3.
此事如果让周溪知道,她必定大发雷霆,舞姬难逃一死,而我作为知晓驸马不轨之事的人也会被灭口,对我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我当然不会让周溪知道这件事,时机未到,纸包不住火,总有她知道的一天。
我正准备退下,周溪却突然叫住了我。
“等等!”
我顿住脚步,微愣了一下。
周溪环绕了我一周,上下打量了我一圈。
“你是喷了何香?为何味道出奇的好闻?”
我松了一口气,笑道。
“启禀公主,奴婢没有喷香,或许是自带的体香。”
“是吗?”周溪眼神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随后她便转身,摆了摆手,懒散说道。
“退下吧。”
“是。”
说来也奇怪,小时候的周溪对薛朗毫不在乎,长大后,不知为何总是喜欢粘着薛朗,一日不见,就四处打听薛朗的下落。
周溪变态的控制欲让薛朗心生厌烦,但奈何周溪是当朝公主,而我作为长公主下落不明,父皇将更多的爱倾注在周溪身上,薛朗更加不敢惹周溪不悦。
但没过几日,薛朗设下酒宴,邀请京城名门贵族前来赴宴。
巧的是,当晚跳舞的舞女被换成了这位青楼的舞姬。
薛朗和周溪坐在主座,周溪靠在薛朗肩上,不断地往薛朗嘴里塞葡萄。
薛朗却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舞姬,从未瞧过周溪一眼。
这位舞姬来自西域,紫纱掩面,赤足舞蹈,跳起舞来身姿窈窕,凹凸有致,长得风情万种。
如此美人,的确会情不自禁被吸引过去。
在座大臣顾不上喝杯里的美酒,全看美人去了。
周溪见薛朗眼神不在她身上,便气急败坏,夺过薛朗的酒杯,往舞姬身上砸去。
“妖女!穿得如此淫荡!是想勾引男人吗?”
舞姬被飞来的酒杯砸伤额头,一个没注意,扭伤了脚踝,发出了惨叫。
薛朗见到舞姬摔倒,推开了身上的周溪,不顾周溪掩面,往舞姬方向跑去。
看到周溪惊诧到空洞无神的双眼,我不禁感到好笑。
周溪,薛朗可以为你弃掉我,也会为了别的女人而抛弃你。
舞姬娇弱地躺在薛朗怀里,面露难色,薛朗看到舞姬扭伤肿大的脚,竟心疼地大众责骂起周溪。
“溪溪!你太无理取闹了!”
周溪气得面色涨红,紧拧起眉,还没等她开口。
薛朗便抱起舞姬,在所有人面前郑重宣告。
“我薛朗,今日要向各位告知,将我怀里这女子,唐雪兰姑娘娶作为妾,还请以后各位多多包涵唐姑娘。”
说完,便抱着舞姬洋洋洒洒离开了宴会。
这次宴会让周溪掩面无存,在众人面前蒙羞。
但对我来说是出精彩的好戏,这次宴会给了我机会,在端酒时,我将蛊虫放入薛朗的酒水之中,蛊虫体形小巧,薛朗又把目光放在舞姬身上,无暇顾及,把我养了数日的蛊虫喝入体内。
只要等待三日,蛊虫在薛朗体内繁衍生息,薛朗将会是我听话的傀儡。
我低头偷笑,难掩欣喜。
只见周溪面色凝重,表情可怖地咬起自己的大拇指指甲,似乎在想什么。
过了半晌,她松开牙关,放下手,冷眼看向我。
“柳月,随本宫来。”
“是。”
4.
周溪将我带到后院,她领我走到空无一人的地方,那里寂静幽僻,无月光笼罩,暗得令人害怕。
她侧过脸,光线昏暗,我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柳月,薛哥哥今日要将那贱人娶过门,那肯定会为那贱人挑选丫鬟陪护在身,到时候你同我在那贱人面前做戏,然后你投奔那贱人,成为她的贴身丫鬟,之后…”
周溪转过身缓缓走向我,将一只小巧的白瓷瓶放到我手心。
“你便在她膳食里下药,里面是毒虫卵。”
她弯起嘴角阴晦一笑,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
“柳月,本宫信你可以做到的,别让我失望,否则,她没死成,你倒活不成。”
我肩膀抖了三抖,低声应道。
“奴婢明白。”
一切都按照周溪的命令进行,周溪联合我一起在唐雪兰面前演了一场血腥残暴的戏码。
她毫不留情地手持布满铁刺的绳子,往我身上甩,血液喷涌在地。
“贱蹄子!怎么做事的!竟敢给本宫上凉茶!不知本宫体寒吗?想害死本宫?”
我磕头谢罪求饶。
“奴婢知错,还请公主饶命。”
“饶你?本宫要砍断你的四肢,做成人彘供给世人观赏!”
恰好经过的唐雪兰看到这一幕,不知打了什么算盘,竟微微笑了。
可怜的人啊,皇宫弯弯绕绕,心机层层,她斗不过周溪,她不知她已经踏入周溪为她设下的局。
“姐姐,这个贱奴是惹姐姐生气了吗?”唐雪兰走向周溪。
“看不出来吗?还是本宫下手太轻,让唐妹妹觉得我是在跟下人嬉闹?”
唐雪兰低头浅笑,“那姐姐想必也不想这贱奴待在身边,要不…让她做妹妹贴身丫鬟可好?”
周溪听闻后,嘴角似笑非笑,她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应下了,但还是平静淡漠说道。
“你想要,拉走便是。”
“那妹妹可就谢姐姐了。”
唐雪兰将我扶起,让我跟随她,她想要一个效忠于她的丫鬟,周溪猜到这点,便演了这出戏码,毕竟哪个人会效忠一个把自己打得遍体鳞伤的人呢?
唐雪兰是个聪明人,但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她难逃周溪魔爪,就是因为她太过聪明了。
我听从周溪的话,跟在唐雪兰身边多日,每日夜晚我便会溜回周溪身边,向她报告唐雪兰当日的事。
时间飞快,已是寒冬,漫天大雪飞舞,寒风凛冽,吹得让人难受。
我望向白茫的天空,呼出一口热气,内心隐隐感到莫名担忧。
严冬了啊,孟娘身体怎么样了呢,她能否撑过这个冬天?
一位专门递信的信使找到了我,他将头埋得很低,不敢抬头与我对视,体形清瘦却能透过他身上的薄衣看到里面结实的肌肉,身长约有八尺,他的身形与薛朗有七成相似。
“柳姑娘,这有你的信。”他声音如蚊,小得可怜。
我在接信的时候,故意曲了点腰,看到他脸上被烙印烫伤的疤痕,原来,他的脸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怪不得如此小心翼翼。
是谁?那么狠心?
我接过信,礼貌说道,“谢谢了。”
他低声细语道,“不必。”
5.
我撕开信封,摊开信纸,瞟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后,却让我胸口一堵,难过得说不出话来,我难受得感到头晕目眩,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信件里写孟娘死了…
孟娘没能熬过这个冬天,我微抿唇,胸口疼得厉害,我重重地拍了几下胸口。
那信使见我面色苍白,上前关切询问道。
“柳姑娘,你还好吗?”
我抬眼看向他,他察觉到视线,急忙撇过头。
“你的脸为何如此?可否告诉我?”
信使风轻云淡地说道。
“一个月前,公主染上麻疹,脸上起了疹子,我生来皮肤白皙透亮,那日刚好是我陪护公主,公主心生不悦,将我的脸用烙铁烧毁,因为这张脸,我便成了所有侍从发泄的出口。”
我没想到周溪竟疯狂到这种地步。
我低下声音,问道。
“我问你,你愿意跟随我吗?我可以让你的脸变得不那么可怕,还能让你享上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