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无回音

念念成真 2024-02-28 18:08:53

我怀孕,白莲花外室带着三岁小儿到家里闹。

婆母讽刺我怀个女胎还有脸霸占妻位。

夫君爱极白莲花,视子如命唯恐家中皇位无人继承。

可惜那外室却是复仇的曼陀罗,图的就是家破人亡。

好笑的是,外室带回来的儿子不是他们梅府的种。

他们不知道,我其实是用毒高手。

1

“恭喜老爷,夫人有喜了。”

当府医说出这句话时,我的眼眶瞬间红了,紧紧地握住梅少轩的手,高兴地全身颤抖。

“相公,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曾患重病,痊愈后郎中说以后恐难有孕。

提亲时那目光似水眼里含情的儿郎说他只爱我,只要是我们一起抚养的便是自己的孩子,不舍我受生育之苦。

他对我这样好,我又怎会无动于衷。

两年来,我试过无数偏方,扎过无数针,生吞过无数我寻常见到都要尖叫而逃的活物。

很痛苦,很恶心,很崩溃。

但此刻我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温柔擦去我眼角的泪,回握住我的手。

此时的我不知,前厅一个貌美女子同一个三岁小儿已在行认祖归宗之礼。

甚至到婆母提醒我接下她们的茶时,我还以为这是哪里的远房亲戚过来投奔。

直到那小儿甜甜地叫梅少轩爹爹,而对方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欢欣笑容抱起他时,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2

满城的人都知道,梅少轩极爱我。

遥记那时我被青梅竹马宋玉所伤,淋雨后重病不起,连郎中都摇头要我母亲准备后事。

那一个月早起赶路的镇民都在路上能看到一男子。

他虔诚地一步一跪前往城东的开善寺,一千阶台阶磕到头破血流,日日如此。

后来我的病奇迹般转好,众人都说定是梅郎君不要命的祈福感动了佛祖,都劝我父亲成全我们这对有情人。

我醒来后见到他血肉模糊的额头,心疼的直落泪。

他却变戏法似的拿出在佛前求的鱼形玉佩放到我手里。

“傻菀菀别哭,我不疼。”

他原本就好看,笑起来连天上的星星竟也逊色了三分。

那一刻,我以为原本已经死透的心居然开始跳动起来。

他升任大理寺评事,公务愈加繁重,却仍会在回府时给我带我最爱吃的荷花酥,会晨起为我绾发,会怕我在府中烦闷,留心收集遇到的一些趣事让府中伶人给我表演,又怕我喝的药太苦,再三嘱咐下人药跟蜜饯要同时给我……

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在告诉我,他爱极了我。

爱也是可以装出来的吗?

我喃喃自语:“宝宝,你说爹爹爱我们吗?”

3

孕后不久,父亲突然离世,忧思引发旧疾,我一连病了半个月。

也许是孕后心情压抑,我孕吐十分严重,瘦的形同枯槁。

可那个从前爱我如命的人却一次都未来看过我。

这天阳光明媚,小兰扶我在府里的小花园里散心。

叶移路转,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景象在我眼睛扎了一下。

梅少轩蹲在地上耐心地在教儿子放纸鸢。

旁边一位美妇人拿着巾帕为他轻轻擦去汗水。

“夫君,你也该去大夫人那边看看才是,免得下人总闲言碎语说我给你灌了迷魂汤。”

他闻言不屑地冷哼一声道:“她爹一死,我何苦上赶着去她面前装孙子自找罪受。放心有我在,没人敢说你闲话。”

妇人闻言扭捏地笑了一下,又说:“小安眼见着也该入学了,好夫子心性高,若因着我的身份不肯收他可如何是好?”

梅少轩闻言起身牵起她的手,深情一如既往道:“楚楚,我曾许你妻位,必会兑现承诺。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多给我一些时间可好?”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我死死握住小兰的手,几乎无力站住。

“老爷为了提携姑爷劳心劳力,缠绵病榻仍旧念着让他的门生多有照顾,结果老爷刚走,姑爷竟这样对你,我们回顾家好不好,回去告诉老夫人——”

我摇头,“爹爹突然离世,母亲整日忧思身体愈加不好,哥哥那边想必也已经乱成一锅粥,不能再让他们为我操心了。”

爹爹大力提携他,不过是希望我过的好一点罢,父母之爱总是为计长远。

一段红色的飘带从树上飘落,挂在我头发上。

愿菀菀多喜乐,无病忧,常如意,岁岁安宁。

我每次生病,梅少轩便会在榕树上挂一根红飘带祈福,不知不觉这树上已经找不到光秃秃的树枝了。

风一吹,满树的红飘带如海浪般带着美好的记忆涌向我。

我的梅郎是那样的好,怎会一夕之间就变成这般了?

4

再次见到梅少轩,是一个月以后了。

“气死我了,今天又是全素,夫人怀着孕吃这些怎么够。”

这一个月小兰每次从厨房回来都是气呼呼的。

这楚楚确实有点手段,怪不得能把梅少轩抓的牢牢的。

“我的好小兰,你家小姐啥都不多,就嫁妆多,你差个人上繁香楼多炒几个菜回来便好,不值得为这事置气。”

正吃着饭,梅少轩神色如常地进来。

“菀菀是不是收买了府上的厨子,怎么如此丰盛。”

小兰闻言眼一白,“姑爷误会了,边上那坨才是府上的餐食。”

说着她一指角落那盘绿色的东西。

梅少轩闻言大怒,“乱说,菀菀怀着孩子,府上再怎么也不可能克扣你们的餐食。”

我嗤笑一声,“小兰,跟装睡的人讲不了道理,罢了。”

他对我仍是含情脉脉的样子,给我碗里夹的都是我爱吃的。

“菀菀最近定是又未好好吃饭,怎的愈加消瘦了。”

看,他连我喜欢吃的东西都记得一清二楚,怎么会是装的呢?

可一个月未见,开口第一件事竟是要抬外室做侧妻。

想来是怕梅浩安因了他母亲通房的身份受了委屈。

我反唇相讥,这事他与婆母都已经敲定了,又何必假意问我意见。

不过他这次来,倒让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用甘宁露水泡过的凤鸢花有馨香可安神,但若加入络紫叶便成了慢性毒药。

我幼时外祖母曾秘密教我识毒用毒之术,为此母亲还跟她生了好大一场气,之后便不许我学了。

好些年没接触,童子功却还在。

况且这低劣的下毒手法应该连刚学一天的毒师都能轻易识破。

我贴心地帮他系紧腰间的香囊,却又忍不住心软,在饭食里添了解药。

5

吴林阁传来消息。

虽早已知道那个楚楚有问题,但她的真实身份仍是让我惊讶。

她原名石燕楚,前京城富商石肱之女。

十二年前的富商连环杀人案震惊京城,我也对此有耳闻。

当时那富商被抄家,男丁皆沦为苦丁被遣去修运河,女眷皆沦为军妓,一时间家破人亡,让人唏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主要负责取证和辅助判案的就是我的公公梅江。

当年的案件证据齐全,判决合理服众,为何这楚楚还要费尽心思换了身份来给梅少轩下毒?

难不成当年的案子还有什么蹊跷?

还未等我有动作,她倒是先来了。

“姐姐,进府后礼数多,抽不出身来跟姐姐请安,还望姐姐不要生我的气才是。”

石燕楚示意丫鬟给我递上手里的礼盒。

“姐姐,这是一些滋补品,可以给你补补身子。”

这礼送的,单吃没事,若是配合上我爱吃的荷花酥,那就是一味难以追查的滑胎圣药了。

我未理她,掩鼻回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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