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渣男背刺上了热搜。
他不仅巧言令色骗走我一千万,还叫债主找上门来威胁。
为了躲狗仔,我与经纪人中途走散。
初恋男友寻了过来,他挑起我下巴,愤愤道:
「施砚,你当初居然为了这种人离开我?」
1
陈最站在保时捷卡宴前,居高临下地看我。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皱眉:「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眼神一凝,气笑了。
随即拽着我一把塞进车里,腰上安全带一扣,然后面无表情地堵到门边。
「开车。」
窗外的树影飞快往后掠过,我有些傻眼,盯着陈最不知道说什么。
三年没见,他变得成熟不少,侧脸的轮廓棱角分明,带着些疏离。
「怎么回事?」他望过来,抿着唇冷淡开口。
我的思绪随着这段话,想起一日前。
昨天,我照常按行程去拍广告,中场休息时,小助理说有个表亲来找我。
因为从小家境夯实,我遇到过不少这种找来攀扯的远方亲戚,当下没多想,就她放人进来了。
结果那人拿手机传给我些照片视频,阴着脸威胁,张口就要一千万。
小助理吓得立马把人赶了出去。
那个视频虽是假的,可照片是真的。
我攥着手机,看得脊背发凉。
能拿到这些东西、有机会做这种事的人,只可能是我的前男友,周景宽。
我立即翻通讯录给他打电话,没接通,显示被拉黑了……
心不在焉地忙完,独自回家后,我坐在床边失眠了一夜,然后联系了经纪人李姐。
告诉她,我要报警。
我去警局做记录那天,这件事转眼就被记者爆料。
热搜爆了,狗仔闻风而动。
我慌张躲避下,意外与李姐走散,被迫流落街头,结果遇到了好久不见的陈最。
看着他眉头紧皱的样子,我犹豫着开口:「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他哼笑一声:「施砚,你能耐了呀?」
我扭过头,不理他。
车内陷入沉寂,过了一阵,缓慢停下来。
身旁的车门被拉开,陈最弯腰凑过来,趁我不注意额头相抵。
「我已经让律师和你经纪人联系了,别太担心。」
说罢,牵起我的手往别墅里走。
我扯了扯,没挣脱开。
「这边安保比较严密,你先暂住这。」
「陈最,我们已经分手了。」
手上力道一重,他没回话,带着我开门进去。
别墅里的布置意外合我口味,四处带着生机盎然的绿,阳台有个大大的秋千,趴着只眼熟的蓝猫。
我转头,对上那双沉如墨色的眸子。
陈最俯身凑得很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他说:「复合好不好……姐姐,我认输了。」
2
搁在肩膀上的脑袋有些沉。
我用手指戳开他放大的脸,转身放松地躺到沙发上,掏出手机联系李姐。
聊天框上,她发来一句安慰,劝我暂时待在陈最这,等舆论平静些再走。
耳边传来愉悦地一声笑。
腰被大手环住,陈最眨巴着眼,调侃:「你看,李姐都这么说了……」
我抿了抿唇,暂时打消离开的念头,转手登录微博。
“某S姓女星或陷私照门”被顶上热搜第一,后头一个红色的爆字,分外显眼。
我正想点进词条细看,手机就被夺走。
陈最肃着脸,闷声道:「我饿了,不如先吃饭吧。」
我无语地扫他一眼,两个厨房杀手做什么饭。
不过,我原以为他会叫外卖,却不想拉着我往厨房走,还想让我给他系围裙。
「你想炸厨房?」
他不知想起什么,脸一红,「我没有!你、你等着……反正不会毒死你。」
说着自己背着手系紧,转身打开冰箱拿菜,动作熟练。
我站在他身侧,看着那手臂因为使力而凸起的青筋,性感非常。
他的老二青筋也很……
我立马止住瞎想,使劲晃了晃脑袋,一下不小心呛出声:「咳、咳咳咳……」
陈最听到动静,好奇地回眸,「你干——嗯?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我眼神游离,落到天花板上,有些欲盖弥彰,「没、没什么……有点热,我先出去了!」
边说边往外跑,扑进沙发抱枕里。
捂着脸冷静了一会,我拿回被放到一侧的手机,登上微信。
和周景宽的聊天,停留在我问他什么时候回老家那句,还是半月前发的。
3
我是在一次综艺上,机缘巧合认识的周景宽。
那时我刚狠下心和陈最分手,正是情伤未愈、心态不稳的时候。
甜言蜜语攻陷之下,我答应了他的追求。
当时想着,也许开启一段新恋情,就能走出失恋的阴影。
期间也甜蜜过一段时间。
我沉溺花言巧语里,以为自己得到了救赎,却不想是摔坏了脑子。
脑海中莫名地,闪过闺蜜刚得知消息时那句吐槽,“施砚你这脑子,丧尸吃了都得拉肚子”。
我当时不以为意,现在想来,不得不承认这话有几分道理。
胡思乱想了半晌,眼前冒出双手晃了晃。
陈最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把我提溜起来,「过来吃饭。」
饭菜味道还不错,我有些意外。
当初那个啥也不会的少年,竟然能有模有样照顾自己了。
吃到一半,电话铃声响起。
「喂,您——」
「施砚!你居然敢报警?」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是那个要债的。
我瞬间反应过来,冷笑道:「你已经侵犯了我的肖像权,等着接律师函,上法庭吧!」
「你就不怕我——」
手机突然被陈最抢过,他阴沉着脸,压抑着怒气,「我劝你别动她,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
陈最还想继续说,通话界面就断了。
他攥着手机想砸,又顿住,心虚地放下,腆着脸贴过来。
「砚砚,我帮你解决这件事,你答应复合呗。」
「你说过再回头,你就是狗的。」我挪开眼不看他。
他一噎,苦着脸坐回去,不说话了。
4
沉默的氛围下,我心不在焉地吃完饭。
还是没选择留下来,顶着陈最幽怨的目光,打车回家。
结果刚走到小区楼下,就撞见那个要债的,拿着个棒球棍,靠在巷子口。
我悄然退开两步,正想转身,“咔嚓”一响,踩断根树枝。
「施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身后传来嘶哑的低喃。
我脊背一僵,握紧了拳头,暗道不妙。
连忙往外边人流处跑,只是没走几步,就头皮一痛被迫停下。
我只得故作镇定,打掉他的手,周旋道:「你要多少钱?」
男子沉着脸接话:「你先把报警那事儿解决,再给我两千万。」
他居然敢直接翻倍要价?我惊怒异常,又不好逃,只好先答应稳住他。
掰扯几句之后,他脸色有所缓和。
然而不等我松口气,手机铃声响了。
原本平和的局面再次凝滞。
我用余光瞄了一眼,是陈最,便准备不动声色地接通。
结果被男子喝止,见他伸手想抢,我下意识缩手。
注意到他再次面色不善,我拔腿就跑。
也许是刚刚的话让他放松了警惕,我甩开他几米远。
只是体力差距下,眼见着他离我越来越近。
一时不察,我跌进个硬挺的胸膛,懵圈地揉揉撞疼的鼻子。
身后传来一声痛呼。
「竟敢私自威胁勒索,带他去警局吧。」头顶响起陈最的声音。
我一怔,「你怎么来了?」
他垂头,闷声搭腔:「你资料落我那了……」
一番波折,我又坐回他的车上。
低下头,把刚刚的录音暂停,总算放下了心。
随后陈最硬拉着我,去警局的路上,痛批了那个男人半小时。
因为证据确凿,我又有录音和目击证人,那人很快便被拘留。
敲诈勒索,私自传播隐私,等待他的,必定是牢狱之灾。
陈最吓得够呛,这次说什么、也不准我独自待家里了。
生拉硬拽,撒泼打滚,然后把我推进他家主卧,自己抱着被子缩到沙发上。
我无奈扶额:「我睡侧卧——」
他瞪我一眼,抢先说:「侧卧太久没收拾了,灰尘啥的多、你万一过敏怎么办?」
想起之前因此打了数次吊瓶的场景,我哆嗦了一下,打消念头。
主卧很整洁,没什么东西。
我抱着被子窝进去,枕头上带着淡淡雪松香,充斥着陈最身上的味道。
赶忙捂住热红的脸颊,强迫自己止住联想,闭眼入睡。
5
「施砚老师,不知您对近日、网上热传您前男友的事件,有何看法呢?」
沙发一侧,坐着的主持人递过话筒。
我僵住,盯着那张浅笑吟吟的脸,不知为何、看出些嘲讽来。
浑浑噩噩地接过,回应道:「那些视频都是污蔑……我已经让律师——」
「胡说!」冲上来个年轻女孩,手指着我额头,「明明就是你不知检点,肯定是你先……」
她后面说的话,我没听清。
眼前天旋地转,主持人的表情带着嘲讽,仿佛在笑我活该。
我弯着腰,痛苦地抱着脑袋。
「砚砚?」
「砚砚……施砚!」
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猛地一下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环着肩发抖。
……是梦?
「砚砚,你没事吧?」陈最坐在旁边,心疼地试去我眼角的泪。
我有些惊魂未定,虽然下定决心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可到底还是害怕。
要是传得人尽皆知,他们会怎么看我?
正想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别害怕,有我陪你。」
我埋头缩进去,用力回抱。
安静了半晌,突然意识到不对,我瞪大眼抬头:「陈最——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他心虚地咳了声,冲我无辜地眨眨眼。
「我听见房里有动静,担心你,就过来看看。」
我松手退开来,将信将疑。
被噩梦吓得困意消散,我索性掏手机玩起消消乐,直到天色渐明。
吃过早饭,陈最神神秘秘地扯我出门。
到达目的地后,看到眼前的场景,我吓得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6
眼前的木地板上躺着个青年,手被绑住,头上套着个麻袋,嘴里不停呜咽着什么。
我侧过头,压低了声音:「陈最,你想干什么?」
陈最靠过来,贴到耳边悄声道:「谁叫他欺负你!砚砚,我带你打他!」
我眼皮子一跳,有些哭笑不得。
见没得到回应,他又兴冲冲地朝保镖打手势,然后把我推到一旁小矮凳上坐下。
「你们是谁?绑我做什么?」周景宽郁闷地质问。
没人理会,倒换来几下拳头,打得他接连痛呼。
我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周景宽偏过头,疑惑出声:「施砚?」
我立马噤声,瞥了眼陈最,朝他无声做口型:怎,么,办。
他给我递了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捏着嗓子说:「什么施砚?人家可不认识。」
声调有些不伦不类,怎么听怎么别扭。
我捂住嘴偷笑,肚子憋得疼。
「你是谁?」
「我是你债主——」陈最顿了下,转转眼珠子,「的老婆,你居然害我老公入狱,等着被报复吧!」
周景宽声音一虚,「我也不知道她会……你、你等着,我会想办法凑钱啊——」
话没说完,又挨了一拳。
看着他被揍得一脸懵逼的模样,我郁结了几日的心情,舒缓大半。
打到周景宽蔫蔫地瘫在那后,陈最见好就收,使唤人把他又一头雾水地丢回去。
我抬手看了下表,起身跟他告别。
「我送你。」
手被牵住,陈最亦步亦趋,始终跟在我半步之后。
「你自己说再回头——」
「汪。」
我脚步一顿,瞥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
他趁我不注意,飞快地走近贴了贴脸颊,讨好地笑笑:「汪汪!」
语气还带着几分自豪,吓得我呛咳起来。
他抬起手拍拍我的背,语气愉悦:「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看你表现。」我横他一眼。
得了回应,他总算老实下来,送我往公司去。
7
华灯初上,办公室内坐满了人。
小助理站在旁边,义愤填膺地讲述那日的遭遇,李姐眉头紧拧。
眼神落到我身上时,又柔和下来,「小砚,公司已经紧急公关了,你不用担心。」
小助理紧接着道:「没错、砚姐,现在网上的舆论都是往咱们这边倒的。」
我点点头,示意了解。
「只是周景宽,可能不太好处理……」
我懂李姐话里未尽之意,他毕竟也是圈里人,这次主谋不是他,最多事业受损。
正想着,手机响了。
我朝她俩歉意地笑笑,起身出门,在拐角处接听。
「施小姐,别来无恙啊。」熟悉的女声,带着几分雍容华贵。
「陈阿姨……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
「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我垂眸,视线落到墙角那株绿植上,想起和她最后那次见面。
陈娴,陈最他妈,原陈氏集团总裁。
当时我与陈最才谈不久,就接到了她的电话,点名道姓让我们分手。
那阵子我因为刚进圈忙于工作,跟陈最聚少离多,便顺理成章答应她的要求。
一来,我不喜欢掌控欲太强的婆婆,二来,陈最那段时间、又恰好接到国外名校的录取通知。
于是次日便扯了个理由分手,拉黑删除,一整套行云流水。
我回过神,沉吟片刻,接话道:「您放心,我顶多敷衍他两句,绝不会——」
「不!你同意吧!」那头立马扬声打断。
「好……啊?」我原本正点头应承,却听到反转,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