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新婚之夜去陪小妾?
没关系,还有貌美小马夫等着我临幸呢!
1
我与苏随的大婚之日,他带着宋晚回来了。
那个他爱了十五年的女人。
我知道苏随今夜不会过来,却没想到宋晚会来。
宋晚看到我还未褪下的红嫁衣就笑:[苏哥哥饮了些酒已在我屋中睡下,姐姐莫要苦等伤了身子。]
[我与苏哥哥阔别已久甚是思念彼此,大婚之夜让姐姐独守空闺也有些不妥,苏哥哥便在府上为姐姐寻来个马夫,身份是低下了些但模样生得俊俏,姐姐瞧瞧?]
宋晚身后的男子模样清秀,眉头却紧皱不松,他看我的眼神中含着凄凉和同情…
也是,当年仗势逼婚苏少卿的女人,如今因父罪落得居为人下抬不起头。
何人见了都要唾弃几分,更何况是苏府的人。
我对宋晚身后的男子招了招手,他很快走到我面前蹲下,近了瞧这马夫的眼睛漆黑深邃,里面掐得出水的柔情,看着也感觉熟悉有眼缘。
比苏随那薄情男要好太多。
我大手一挥就收下了这马夫。
[你这就收下了?]宋晚满脸诧异。
[有什么不妥吗?]
我想了想补充道:[多谢苏大人和宋姑娘的好意。]
宋晚大抵是想羞辱我,结果我不按套路出牌让她觉得无趣吧。
她丢下一句伺候好姐姐就呛呛的转身走了。
我摸着小郎君娇嫩的脸袋,扯着嘴角笑了,他的模样可比苏随俊俏多了。
2
翌日。
苏府传得热热闹闹,说苏随新娶的夫人不守妇道,半夜收了个马夫当男宠。
男宠气不过找人理论,却在牵马时被人故意戏弄,摔得鼻青脸肿。
他们只知我是苏随草民新妇,不知成为他新妇之前我也是前朝护国将军的掌上明珠沈海棠。
收下小郎君只因他模样俊俏深得我心,绝非是畏惧这群人。
我命青竹把造谣的人都抓过来跪在庭院中,炎热的太阳下他们嘴唇干裂得出血,眼神也变得混浊。
其中一个我认得,是宋晚的姨母。
宋晚过来领人被青竹挡在门外,她急得破口大骂:
[沈海棠你居然敢扣我姨母,我要去苏哥哥那告你!]
[你还以为自己是大将军的女儿吗?!]
[你现在不过是个前朝罪臣之女,全靠苏哥哥救济,你竟还敢这般对我姨母,我要去让苏哥哥收拾你,让你爹死不瞑目!]
跪地的众人皆惊,他们不敢想平时的饭后话柄竟是前朝将军的女儿!
青竹反手一巴掌打在宋晚的脸上,青竹本就是习武之人,这一巴掌下去宋晚半边脸都肿了。
[把你嘴巴放干净点,下贱的奴才!]
宋晚错愕的看着我,几乎尖叫道:[你竟敢说我是奴才…我可是苏哥哥心尖上的人,你们不想活了?!]
我姗姗走到她的跟前低声道:
[你既未被八抬大轿也未被三书六聘,有何脸面说自己是苏随心尖上的人儿?]
[不过是赖在他身边的蛆虫罢了。]
2
宋晚被我气得嘴唇发颤,说不出话来。
我眼神带有欣赏的看着宋晚恨而不敢还手的模样,她对我还不太了解。
我爹曾是叱咤北绒的护国将军。
我是骄纵天下的明珠。
我们骨子里的傲气依旧,容不得任何人作践,即便是我深爱的人也不可以。
我知道苏随会来,却不曾想他来得这么快。
苏随把宋晚扶起来揽在怀中,搂着她肩轻轻安抚:
[别怕,我来了。]
我见到苏随心情大好,特地拿来军中上好的烈酒与他共饮,苏随握紧杯子直接越过我泼在我身后男宠的脸上。
仿佛宋晚送男人给我这事他不知情:
[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跟主子同桌饮酒?]
[蛊惑主子替你出头,该当何罪?!]
我很快伸手护在男宠前面:
[苏大人喜欢吃桂花甜酥,你去后厨取些过来。]
[夫人…]
[无妨,苏大人是我夫君,不会对我怎样。]这话我是说给苏随听的。
我拿出帕子替男宠擦去脸颊的茶渍,跟随父亲在军营多年,我对危险的察觉很敏锐。
刚才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杀气。
在我手指触碰到他脸颊的瞬间又很快被隐藏下去。
我以为苏随的脸色会一点点阴鸷下去,等我回头时他的满眼只有宋晚,他正心疼的抚摸着宋晚微肿的脸颊。
[为何要动晚儿,你不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
我知道苏随对宋晚的心意,却还是对他有所期盼。
新婚后第一次相见竟然是为了给别的女人申冤。
宋晚见势捂着脸颊,跌进苏随的胸膛:
[苏哥哥你别怪姐姐,都是晚儿不好,姨母是想着晚儿好不容易跟哥哥重聚她心疼晚儿就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这才惹得姐姐生气。]
[你要怪就怪晚儿吧!]
演得可真好,现在不是你带男宠来示威的时候了?
苏随命人将庭院中宋晚的姨母搀扶起来,那女人已被晒得虚脱,却还不忘对我破口大骂。
青竹挡在我面前试图为我辩解,却被苏随一把推开,苏随悲悯的看着我:
[晚儿自幼没有父母,是她姨母将她拉扯大,你动她姨母与动她何异?我本以为你经历过家族变故会收敛些娇纵的性子,如今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以前的苏随不会这般对我说话,我捏紧杯子质问道:[在你眼中我便是如此不堪?]
[便就是如此不堪!]
我耻笑出声,新婚夫君竟是这般看我。
妄我还以为他娶我是有旧情在,不过是宋晚突然回来让他喜悦过头…日后回头还能看到我。
我与苏随并非毫无感情,在我父亲没落前我与苏随是相爱的,至少我是这样认为。
在沈府被满门抄斩时他力排众议救下我,将我带回府中履负之前的婚约。
若他不爱我,为何这么做?
我也曾看过他满眼深情的眼睛,听他搂着我许海誓山盟,只不过如今的他眼里已容不下我。
我可以憧憬未来也可以及时抽身。
这全取决于苏随如何待我。
苏随想过来捏住我的下巴,被我避开了,他又轻蔑的看着我,眼神仿佛在说他已经不是当年事事顺我心意的小书生了:
[为了这些碎嘴小事动怒有伤大雅,夫人又是何苦呢?]
临走前苏随折过来站在我面前,眼底流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我爱晚儿胜过爱任何人,即便是你对我有恩也不能动她,明白吗?]
苏随拍了拍我的脸,好心提醒道:[别忘了前朝的沈将军还在大理寺等着夫人你…]
3
我命青竹拿来上好的膏药,又轻轻揭开男宠的衣裳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伤口,模样心疼极了,不知是在心疼他还是心疼我自己。
[小郎君既知道她们有意为难,又何必为我出头受这苦罪。]
[她们出口污蔑,本就不该,更何况她们污蔑的还是你。]
我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很快又恢复过来,笑问道:[小郎君如何称呼?]
被我一口一个小郎君唤着,他脸上浮现出绯红:
[周慕…周全的周,倾慕的慕。]
[很好听的名字。]
周慕颔首一笑:[谢谢夫人。]
我又顿了顿手,差点忘记自己已经嫁人,成为苏随的夫人。
[还是叫小姐吧,我喜欢听。]
按照周慕的话说他也曾是富贵人家的儿子,幼时与父母走丢流落到东篱,又恰经两月前的改朝换代,兜兜转转他便进了苏府当马夫。
我思绪被拉回两月前,东篱易主,新皇帝想联合北绒一起铲平西域,以为父亲为首的几位大将提出异议。
为聚拢军心巩固新皇地位,他们对外称我父亲勾结西域寓意叛国被发现后当场砍死,实则是被暗中关押在大理寺地牢。
而我被苏随舍命保下,并按期举办与我本有的婚约。
周慕坐起身子,声音嘶哑道:[小姐今日之恩我定铭记于心,我既是小姐的人,心便也属于小姐,若是小姐需要…]
说着周慕的眼神移动到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胸膛上,肤色白皙,肩甲分明好似诱人。
他做到了宋晚送他过来的意义。
我跟随父亲在军营多年,见的健硕将士太多,没一个入眼偏偏忠爱小郎君,初见苏随这种文弱书生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如今又来一个,我扯着衣袖替周慕把胸膛盖好:[年纪轻轻莫要起歹心,你这身子…受不住的。]
周慕脸色更加绯红了:[我只是想说若是小姐需要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可以。]
这下换我愣住,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过周慕倒是比苏随看着顺眼许多,放在身边也能养眼。
无事时我会教周慕一些护身法子,他天赋异禀,弓箭上手就能收放自如,我对他似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心心相惜着对方。
我的箭脱手射中三环,而周慕的箭正中靶心,我自叹不如的笑道:[我给武将后辈丢脸了。]
[若不是小姐谦让,我怎会胜出。]
周慕听闻我是武将之后,眼底多出几分欣喜:[小姐是武将之后…是沈将军的女儿?]
我曾经最自豪的就是我父亲是大将军,整日挂在嘴边的便是我要做女将军。
只是今夕不同往日,我看了周慕一眼点头道:[是。]
周慕突然对我行军中礼仪:
[我倾佩沈将军已久,也坚信天不绝人,绝地亦会重生。]
看他毕恭毕敬的行礼,我仿佛回到父亲军中大营的生活。
将士赛马赌输赢,女儿郎围着火炉谈笑鸿儒多薄情。
那般自由的生活终究是离我越来越远…
4
转眼入冬,算算日子我也有数月未见苏随。
苏府所有人都在笑我,新婚之夜起就未曾伺候过夫君,娶进门便被打入冷宫,定是身体有隐疾才会如此。
我知道这些谣言都来自宋晚,她高兴得像只喜鹊,叽叽喳喳满府传。
青竹听不得这些,她对外说某些人不知廉耻日日纠缠朝中重臣,夜夜笙歌数都还未有动静,这才叫有隐疾。
或是青竹的嘴开过光,她这一说第二日府上就传出宋晚怀有身孕的消息。
在人府上本就低人一头,如今还让未过门的妾有了身孕,青竹自从跟着我便没受过这种气,听到府上下人议论她便更忍不住了。
我只是摆摆手笑道:[如今是在苏府不是沈府,父亲总说我生性易躁,看来你才是。]
周慕听着我与青竹的对话不语,眉头却微微皱起,另有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