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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江知璟在生物钟的驱使下，六点半准时起床。
在客卧洗漱完成后，路过阳台，江知璟注意到了上面挂着的衬衫。
衬衫正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和微风，缓慢飘荡着。
江知璟看了它好一会儿，垂眸轻笑。
过了一会儿，随风飘扬的衬衣被人收下。
主卧。
不透光的窗帘将明媚阳光挡住，漆黑的房间里，床上的人睡得正香。
突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床上的小山包动了动，纤细的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毫不留情地把扰人清梦的闹钟按掉。
手臂缩回被子里，明昭又倒头睡过去。
十分钟后，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钟再次响起。
明昭翻身把被子往自己身上卷了卷，闭着眼摸索到手机，把闹钟关掉。
闹钟关掉的那一瞬，人也再次进入梦乡。
又十分钟后。
闹钟再次响起，明昭终于睁开了眼。
明昭匍匐着够到手机，按掉了闹钟。
明昭维持着这个姿势，头埋在枕头里，痛苦呻吟：“太困了！”
挣扎了好久，明昭才终于从床上爬起来，只是眼里的困倦还未褪去。
或许是到了新环境，再加上之前自己黑白颠倒的作息，她睡不着，最后还是抱着电脑码字到凌晨三点多才勉强入睡。
站在洗漱台前刷牙的时候，明昭眼睛都没睁开。
为什么这么困还要逼自己起床呢？
明昭觉得，他们现在住一起了，总不能跟以前一样睡到中午或者下午才起床，不然会被江知璟觉得她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
所以，今天就是困死她都强撑着爬起来了。
明昭掬了一捧清水洗脸，总算清醒了些。
换好衣服后，明昭出了卧室。
客厅里静悄悄的，家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了。
明昭不知道江知璟具体上班时间，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去上班了。
正想着，厨房里传来了动静。
明昭顿了顿，往厨房走去。
江知璟端着煎好的鸡蛋出来，看到明昭时忽地顿住了脚步，很快又反应过来。
“醒了？”江知璟把煎蛋放在桌上，柔声问：“怎么不多睡会儿？”
明昭不自然摸摸鼻子，“睡不着就起来了。”
江知璟抬眸，目光落在她眼下的乌青上，还有她眼里藏不住的困倦，没拆穿她。
“你怎么也醒这么早？”明昭好奇问了一嘴。
江知璟：“上班养成的习惯。”
“哦。”
反正毕业这么多年，明昭除了参加叶晚棠的婚礼，还没有起过这么早。
就算是这个点她还醒着，那是因为她还没睡。
江知璟替她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明昭坐下，看着桌上丰富的早餐，惊讶道：“你怎么做了这么多早餐？”
小笼包，牛肉饼，鸡蛋松饼，油条，三明治，豆浆，牛奶。
样式多，份量也合适。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知璟把早餐店搬过来了。
江知璟在她对面坐下，随口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多做了些，你可以挑自己喜欢的吃。”
“你几点起床做早餐的？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这么大一桌的早餐？”明昭好奇地问。
江知璟不以为意地说：“六点半。”
明昭打心底里佩服。
六点半的时候她睡得正死，定了三个闹钟才挣扎着爬起来。
江知璟看她惊讶的表情，不免失笑。
煎得非常漂亮的溏心蛋摆在面前，明昭拿着筷子的手有些为难。
因为她不喜欢吃溏心蛋。
“牛奶趁热喝。”江知璟把牛奶往她手边推了推。
明昭回神：“好。”
明昭喝了一口热牛奶，咬着筷头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跟江知璟说。
“学长。”明昭喊他一声。
江知璟抬头，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了？”
明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很感谢你煎的鸡蛋，但是我不吃溏心蛋，所以我能再加工一下吗？”
闻言，江知璟喝牛奶的动作顿住。
明昭怕他误会，急忙解释：“跟你没关系，是因为我吃溏心蛋会拉肚子，所以我吃不了溏心蛋。”
江知璟笑起来，“我没生气。”
“是我该说抱歉，应该昨晚先问你的。”江知璟起身伸手把装着溏心蛋的盘子端走，转身走回厨房。
明昭跟上去，想要把盘子端回来，“我自己来就好了。”
江知璟转身面对她，温和地笑着：“为了让你尽快吃上早餐，所以我来帮你加工，行吗？”
“...行。”
明昭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一个不会做饭的人，估计连火都不知道怎么打燃。
江知璟站在炤台前，认真地煎着鸡蛋。
明昭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发现他身上穿的衬衫是她昨晚拿错的那件。
明昭暗想，还好昨晚洗干净了。
帮不上忙，明昭只好乖巧地回到餐桌旁等着吃。
鸡蛋煎得很快，江知璟端着全熟的鸡蛋回来了。
“刚出锅，还有些烫，慢点吃。”江知璟叮嘱道。
鸡蛋煎得焦香，是明昭最喜欢的。
“好。”
江知璟给她夹了个小笼包，问道：“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明昭想了想，说：“继续码字吧。”
她没好意思说想睡觉。
江知璟了然地点点头，“那晚上我下班后，要不要和我去趟超市？”
明昭想着她下午没什么事，便应下了：“可以啊。你几点下班？”
“六点半。”
“好。”
吃完早餐后，江知璟去上班。
江知璟站在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问明昭：“最近工作有些忙，所以中午我可能没办法回来做饭，你能自己解决吗？”
明昭信誓旦旦地说：“完全可以，你不用担心我。”
江知璟扬唇一笑：“那就好。有什么事，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的。”
她应下后，江知璟出门上班。
送走江知璟后，明昭强撑着的精神一下子就歇菜了。
明昭什么也不管了，她现在必须要睡回笼觉了。
窗帘拉上，眼罩一戴，不出五分钟，明昭进入深度睡眠。
—
“江老师，汪老师，吃饭去吗？”路过办公室的老师，看到江知璟和汪骏翼，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江知璟从电脑后抬头，淡笑道：“你们先去，我忙完马上就来。”
汪骏翼也回道：“我也忙完手头的活儿就去。”
“行，等你们啊。”
两人笑着点头。
他们走后，江知璟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才惊觉已经到中午了。
不知道明昭吃饭没。
江知璟想了想，拿起手机给明昭发去信息。
江知璟：【吃饭了吗？】
等了五分钟，还是没有收到回复。
“等老婆回信息呢？”汪骏翼从江知璟身后探出头来，调侃道。
江知璟按灭屏幕，面不改色道：“事情忙完了？”
“忙完了。”汪骏翼扫了眼他的电脑，问道：“你呢？忙完一起吃饭去。”
江知璟把电脑关上，起身收拾东西，“我就不在学校吃了，今天中午回家吃。”
汪骏翼不解地问：“怎么突然回家吃了？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学校吃吗？”
江知璟没明说，随口说：“家里有点事。”
“是担心你老婆吧？”汪骏翼刚才不小心瞥到了他发的信息。
江知璟从容一笑，没否认：“是。”
“我先走了，你帮我跟王老师他们说一声。”
“行。”汪骏翼看着江知璟匆忙离开的背影，有些羡慕：“这婚后生活真是甜蜜蜜啊。”
嘉港大学距离雅江公馆不远，开车十五分钟便到了。
江知璟来门口，一边换鞋一边搜寻着明昭的身影。
客厅，厨房和阳台都不见踪影，江知璟转头发现主卧房门紧闭。
江知璟放轻动作打开房门。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日光，房间里只有依稀的光影，照在床上的小山包上。
江知璟站在房门口，不禁失笑。
果然是在补觉。
因为不知道明昭什么时候醒，所以江知璟简单做了两个三明治，让她醒来的时候有东西吃。
做好后，江知璟给明昭留了张纸条，放轻动作回学校了。
明昭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听到闹钟响起才悠悠醒来。
睡醒后，明昭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明昭到浴室洗了把脸后，悠闲踱步去厨房觅食。
午饭没吃，现在醒了之后，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
刚走到餐桌边，明昭就发现了放在桌上的三明治，还有江知璟留下的纸条。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所以简单做了些，晚上再给你做大餐。——江知璟]
明昭捏着纸条，倏地窘迫感涌上心头。
她是睡得多死，连江知璟回来给她做了三明治都没听到。
这下，她的形象在他心里应该碎了一地了。
明昭的注意落在桌上摆的三明治上，称赞道：“真是居家好男人。”
明昭忽然想到他们相亲那天，江知璟细心地帮她把鱼刺剔除，当时她还想，成为江知璟的妻子应该会很幸福。
当时的她不会想到，现在成为她妻子的竟是自己。
不过，正如她所想，和江知璟结婚确实会感到幸福。
昨天搬过来到现在，明昭能感受到江知璟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安排。
虽然他们结婚不是因为爱情，但是江知璟也在很认真地履行着丈夫的职责。
三明治吃完，垃圾收拾干净，明昭到衣帽间换衣服，再顺便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生活用品，正好去超市买齐了。
等她忙完，时间还早，明昭便回到房间一边码字一边等江知璟下班。
她的新一本小说还没有正式连载，在存稿阶段，但压力还是有的。
现在这个平台是她这两年新签的，也算是新手，正在努力靠着之前的经验适应。
最近负责她的编辑姐姐想让她开通社交平台账号，多跟书粉互动交流。
其中也不乏一部分书粉也想让她开通社交平台账号。
但明昭有些纠结和忧虑。
她不仅在现实生活中社恐，在网络上也社恐。
最重要的是，明昭觉得自己嘴笨，害怕自己也许无心说的话会引来误会，所以在这件事上她迟迟下不了决定。
反正也不是很着急的事情，明昭就是能拖则拖。
准备六点半的时候，明昭把写完的内容保存好，起身出门。
刚下到小区楼下，江知璟给她打来电话。
“明昭，我刚从学校出发，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到。”江知璟打着方向盘把车驶出停车场。
“好。”明昭往小区大门走，说：“我在小区正门等你。”
江知璟：“好。”
他还没有那么快到，明昭沿着小区慢慢地走。
这个小区的环境很好，绿树成荫，灌木丛修剪整齐，基本设施也很完善。
初夏傍晚，夕阳铺满了天边，霞光洒落大地，晚风和煦，特别适合散步的温度。
在家待了一天，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睡了一天，此刻呼吸到新鲜空气，明昭感觉特别舒服。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江知璟还没到，明昭便站在路边等他。
“滴——”
喇叭声响起，明昭抬头看去，江知璟的车正缓缓朝她开过来。
车子在她身边停下，江知璟弯腰问：“等久了吗？”
“没有。”明昭系好安全带，“我也是刚到，手机都还没来得及掏出来。”
江知璟勾了勾笑，眉宇间带上柔软谴缕。
“今天主要是买些食材，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江知璟偏头问道。
明昭想了想，问：“你会做糖醋小排吗？”
江知璟笑道：“可以学。”
这就是学霸的底气吗？
明昭现在还记得她第一次照着菜谱做时，差点把厨房烧了，从此之后，就算是饿到不行，做饭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超市就在附近，很快就到了。
江知璟拉了辆推车，转头对明昭说：“你有需要买的东西吗？”
明昭点头，“有，我想买洗发水和护发素。”
她带过来的没剩多少了，先买了备着。
“好。”江知璟带她往生活用品区走。
明昭在货架上找到自己常用牌子的洗发水和护发素，放进购物车里。
“好了，我没什么要买的了，我们去买菜吧。”
“嗯。”
江知璟带着明昭来到生鲜区。
生鲜区人有些多，两人的步伐也慢了些。
江知璟时刻注意着明昭，怕她被别人撞到。
现在这个情况，对明昭来说，简直是一大酷刑。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在人群中这种寸步难行的感觉。
“明昭。”
明昭正手足无措的时候，一道温和沉稳的声音响起。
“啊？”明昭抬头，看向江知璟。
江知璟朝她伸出手，目光温柔，从容不迫道：“人太多了，我可以牵你吗？”
嘴上在征询她的意见，可手上已经把她的手包裹进手掌。
柔若无骨的手被自己握在手中，十指相扣，江知璟心跳在不自觉加快。
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
曾经他无数次幻想过他们牵手的画面。
现在，这个画面不再是幻想，而是现实。
江知璟心头上像是被人浇上了巧克力，很甜。
猝不及防被牵住，明昭表情呆愣低头看向两人交叠的手。
江知璟的手很大，足以把她的手全部包住。
江知璟的手也很温暖，足以让她在这人群中感到心安。
原来牵手是这种感觉。
明昭下意识往江知璟身边挪了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她在面对陌生人时，会习惯于依赖身边的人。
看着她呆萌的表情，还有她靠近的一步，江知璟眼底含着笑意，还有掩不住的柔情和爱意。
“走吧，我们去买排骨。”
“好。”
紧握的手直到买完所有东西，付款时才松开。
松开时，两人的掌心微润。
明昭悄悄擦了擦掌心，才惊觉他们刚才真的牵了好久的手。
不止是明昭，江知璟感受着掌心的微潮，心动不已。
他们的关系也许更近一步了。
—
凌晨一点。
最后一份学业小论文改完，江知璟脱下眼镜，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现在临近期末了，事情也多了起来。
不仅有教学任务，还有学术上研究的任务。
时间太晚了，江知璟把作业整理好，录入成绩只能明天去学校再完成了。
关掉台灯，江知璟起身回房睡觉。
从书房出来，路过主卧时，江知璟偏头看一眼。
客厅里没开灯，江知璟能清楚地看到门缝中泄出来的光。
明昭这个点还没睡？
江知璟走到房门前，抬手在门上轻叩。
门内的明昭戴着降噪耳机，好像听见敲门的声音，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明昭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心想应该是自己听错了，这个点江知璟应该都睡了。
注意力重新放在电脑屏幕上，手上打字的速度快出残影。
门外的江知璟等了片刻，没人来开门。
江知璟站在门前，疑惑道：“难道睡着了没关灯？”
怕真的吵醒了睡着的明昭，江知璟不敢再敲门。
他不放心，放轻动作，缓慢地按下门把手。
门打开的那一瞬，坐在飘窗上的明昭抬眼看过来，眼里闪过惊慌。
江知璟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一幕，表情错愕。
明昭被吓得跳到嗓子眼的心在看到江知璟的那一刻，踏实落回实处。
明昭摘下耳机，走到他面前，惊讶道：“你怎么还没睡？”
江知璟垂眸看她，柔声说：“刚改完学生作业。”
目光落在她身后飘窗上的电脑上，江知璟问：“这么晚了还在码字？”
明昭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了眼，尴尬一笑：“晚上灵感多。”
看到客厅里是关灯的状态，明昭连忙解释：“不过我以后会关灯码字的，我今天忘记了。”
之前在爸妈家住的时候，付溪就经常说她开灯一开就是一整夜，浪费电。
她怕江知璟也介意这个。
江知璟听到她说的时候，怔了怔，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关灯码字？”
明昭低着头，捏着自己的衣角，小声嘟囔：“怕你觉得我浪费电。”
闻言，江知璟没忍住笑，挑眉道：“明昭，这点电费我还是交得起。”
明昭羞得脸染上潮红，更加不敢抬头看他。
江知璟垂眸盯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好奇地问：“你晚上码字，一般码到几点？”
不知道他怎么对这个好奇，明昭还是如实说：“看情况，有可能两三点，也有可能通宵。”
闻言，江知璟眸光一沉，问道：“每天都是这样吗？”
明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差不多吧。”
江知璟沉默一瞬，随后温和地叮嘱道：“还是要早点休息。”
明昭应下：“好。”
回到房间后，江知璟坐在床边，若有所思。
—
天色渐亮，东方逐渐升起的霞光晕染着整座城市。
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宽阔的阳台上。
江知璟身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单手插兜，沐浴在阳光中。
挺立的鼻梁在俊逸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墨色的双眸在阳光映衬下，也泛起点点光亮。
“你好，请问我定制的家具现在进度怎么样？”江知璟温声问。
电话那头给了个答案，江知璟沉思片刻，开口道：“这两天能尽快完成吗？费用我可以加。”
“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案，江知璟轻拧的眉毛舒展开，笑意晏晏。
挂断电话后，江知璟又拨了一通电话。
明昭起床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幅画面。
不得不说，江知璟是天生的衣架子，即使是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裤，他穿起来也有别样的韵味。
此时的他，慵懒散漫站在阳光中，矜贵儒雅的气质扑面而来。
明昭鬼使神差地举起手机拍了照片。
只是，快门按下的那一刻便是她的社死现场。
因为她没开静音！
咔嚓的快门声，打破了这一幕的美好。
江知璟听到声音，转身望向客厅，看到明昭的那一刻，唇边的笑意加深。
明昭看到他望过来，慌乱地收起手机，冲回房间当缩头乌龟，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江知璟看她像兔子般逃跑的身影，难以制抑轻笑一声。
电话那头的邱宸浩听到他的笑声，气得咬紧牙关，破口大骂：“大清早的，给我打电话又不说话，现在又跟神经病一样在这笑，怎么，大早上给我打电话秀恩爱呢？”
平日里邱宸浩除了面对叶晚棠话多外，其他时间都是惜字如金的人。
此刻他能骂出这么长一段话，足以证明他现在真的气到不行。
能不气吗？
他早上搂着老婆睡得正香，江知璟这狗一个电话打过来，扰了清梦不说，关键是他还不说话！
刚才那一声宠溺的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是在对谁笑。
江知璟收起笑，骨节分明的食指搭在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语调闲散：“大早上生这么大气不好吧？”
邱宸浩：“......”
邱宸浩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只价值上等的玻璃杯。
要是江知璟现在在他面前，这只杯子估计已经丢到他脸上了。
邱宸浩愠怒道：“有话赶紧说！”
江知璟正色道：“把你之前看的老中医的联系方式推给我。”
闻言，邱宸浩问：“谁生病了？”
“没人生病，具体的回头再跟你说。”
“行。”
挂了电话后，邱宸浩动作迅速地把中医的联系方式发给江知璟。
发完后，手机一丢，回房抱着叶晚棠继续睡觉。
收到联系方式的江知璟，收起手机，来到明昭的房门前。
“明昭。”他站在门前，唤了她一声。
屋内的明昭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没回话，假装没听见他的声音。
太丢人了！！！
偷拍就算了，她竟然蠢到连声音和闪光灯都没关！
那咔嚓的一声，是她面子掉在地上碎掉的声音。
不管了，她现在正在考虑换个星球生活。
门外的江知璟知道她这是害羞了，不敢面对他，垂头宠溺一笑：“明昭，早餐要凉了，我去上班了。”
听到他要去上班，明昭一把掀开闷在头上的被子，头发因为静电，变得毛毛躁躁的。
明昭冲门口喊道：“我马上去吃，你赶紧去上班吧。”
虽然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但明昭能躲一时就是一时。
门外的江知璟无奈地笑着应下：“好。”
他知道如果他不走，明昭估计今天都不会出这个房门。
明昭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走到门边，趴在门上，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的隔音很好，明昭只能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片刻后好像听到了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明昭怕自己听错，于是又等了五分钟，才终于放心走出房门。
明昭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走到门边，趴在门上，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的隔音很好，明昭只能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片刻后好像听到了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明昭怕自己听错，于是又等了五分钟，才终于放心走出房门。
在客厅环顾一周，没发现江知璟的身影，玄关处整齐地摆放着他的拖鞋，明昭确定江知璟去上班了。
明昭欢喜地坐到餐桌边开始享用早餐。
吃到一半，明昭想起刚才偷拍的照片，放下筷子拿起手机。
点进相册，里面已经有了两张新的照片。
最新的一张是模糊的，只有江知璟的一个残影，应该是被江知璟发现时，她下意识点到快门拍下的。
但明昭却觉得很好看。
晨光熹微，照片中的男人单手举着手机，朝镜头侧身，留下一个剪影。
很有故事感的一张照片，像是老电影中的男主人公悄然回眸的一瞬。
手指滑动屏幕，翻到第二张照片。
看到照片的那一瞬，明昭眼睑轻颤，点在屏幕上的食指蜷了蜷。
明昭觉得，照片中的江知璟，像上帝偏爱的宠儿，光洒在他身上都是偏爱他的。
照片中的江知璟，逆着光背对她而站，阳光洒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了一道光。
身高腿长，宽肩薄背，衬衫的下摆束进西裤中，更显得他腰身劲瘦，不仅透露着温润儒雅的气质，还有让人浮想联翩的禁欲感。
这是明昭第一次直面江知璟的帅。
这时候，明昭都不得不感叹，她选老公的眼光还是非常高。
抵达办公室的江知璟，唇边都挂着笑意。
江知璟把东西放好，掏出手机给明昭发消息。
江知璟：【江太太，今早偷拍为夫的照片可否一看？】
明昭收到信息的时候，仗着江知璟不在面前，嘴硬道：【我没拍！】
看到她发来信誓旦旦的三个字，江知璟握拳掩口，情不自禁发出笑声。
刚走进办公室的汪骏翼听到他笑得这么开心，好奇地问：“笑这么笑开心，遇到什么好事了？”
江知璟敛了敛笑，随口道：“没什么事。”
只是家里的小妻子太可爱了。
汪骏翼看他笑得春风得意，猜测道：“跟老婆聊天？我说你们两个也是够腻歪的，前脚到办公室后脚就聊上了？”
江知璟淡淡地回了句：“等你有老婆的时候就知道了。”
汪骏翼：“......”
大早上的他有被扎心到。
江知璟不再理会汪骏翼，手指快速地打出一行字。
江知璟：【江太太，怕不是照片拍得太丑，你不好意思给我看？】
家里，明昭看到这条消息，蹭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冷哼一声。
明昭：【不可能！虽然拍照我不是专业的，但是你要是看到照片，绝对会惊艳你。】
江知璟不紧不慢地敲下：【哦？真的？】
迫切想让江知璟知道刚才拍得照片是多好看的明昭，全然未察觉她已经掉入了江知璟的圈套。
明昭：【当然！不信你自己看。】
两张照片紧跟着出现在聊天框里。
将照片保存下来的江知璟，眼底划过狡黠的笑。
江知璟：【确实很好看，期待下次江太太可以给我拍更好看的照片。】
明昭：【好说。】
沾沾自喜的明昭，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五分钟后，明昭垂死病中惊坐起，捞过一旁的手机翻看着刚才和江知璟的聊天记录。
半响，明昭把手机扔在床尾，气急败坏地骂道：“江知璟，你就是个骗人的老狐狸！”
骗人老狐狸·江知璟用刚才的照片换了聊天头像后，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开始工作。
中午吃饭，江知璟和汪骏翼一起去食堂吃饭。
端着饭回来相对而坐时，汪骏翼好奇地问：“你怎么忽然换头像了？还是自己的照片？”
刚才他下课的时候，给江知璟发消息就发现他的头像换了。
江知璟原来的头像是简笔画的小猫，现在变成了他的照片了。
汪骏翼觉得还挺新奇的。
江知璟咽下口中的饭菜，不答反问：“你觉得好看吗？”
汪骏翼如实地点头：“挺好看的，你要是没结婚，别人看见你这头像不都得被你迷死。”
随后，他好奇地问：“谁给你拍的？”
江知璟垂眸轻笑，慢条斯理道：“我老婆。”
汪骏翼：“......”
好大一口狗粮。
汪骏翼用筷子狠狠地戳着碗里的米饭，愤愤道：“我要申请换办公室！跟你一个办公室，每天都在被喂狗粮！”
江知璟事不关己道：“随你便。”
汪骏翼：“......”
短短几个月的革命友谊就这么说散就散吗？
周五下午，江知璟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去拜访了那位老中医。
明昭则被付溪喊回了家。
自上次大吵之后，明昭就没有回过家了。
送江知璟回家那天，和他聊过之后，明昭也想着找个机会和付溪谈谈，只是她潜意识里还是在逃避，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正好借这次机会可以跟她好好谈谈。
“我回来了。”明昭站在玄关换鞋。
明海成听到动静，最先出来，“回来了。”
“嗯，我妈呢？”明昭问道。
明海成指指客厅，“在客厅等着你呢。”
明昭走到客厅，跟付溪打招呼：“妈。”
付溪看她一眼，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声：“嗯。”
其实明昭能理解付溪现在的心情。
从她记事起，付溪一直都是强势的形象，掌管着家里的一切，说一不二。
所以，她不可能会跟明昭道歉。
但这次吵得凶，两人也冷战了一段时间，她也在苦恼该怎么破这个局。
明昭也有自知之明，之前任何一次她都能跟付溪低头，只是这次明昭不想再低头。
付溪叫她回来，肯定是为了这件事。
明昭在沙发上坐下。
三个人沉默不言，客厅里只有电视的声音。
明海成坐在付溪身边，不自在地搓了搓手，干笑道：“昭昭，小江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明昭如实回道：“今天周五，他要上班。”
明海成怔愣，随后尴尬地笑起来：“退休后，都不知道每天是周几了。”
本想活跃气氛，谁知现在更尴尬了。
付溪都看不下了，开口道：“不是说你的棋友等着你下棋，还不去？”
明海成读懂了她的暗示，连忙说：“是是是，我都忘了，那你们聊啊，晚上我回来给你们做饭。”
“爸，您慢点。”明昭看明海成行色匆忙，忍不住叮嘱。
明海成：“哎。”
他走后，客厅里的母女二人陷入沉默。
吵了这么多次架，唯独这一次明昭不知道该怎么破这个局。
明昭双手放在腿上，无所适从地搓了搓手，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开口。
“妈——”
“明昭——”
两人同时出了声，尴尬地看向对方。
明昭顿了顿，说道：“妈，你先说吧。”
付溪还是第一次在明昭面前有了不自然的感觉，想了想，问：“你跟知璟结婚这段时间，相处得怎么样？”
“挺好的，他对我很好。”明昭诚实道。
闻言，付溪放心地笑了：“那就好。你们结婚的速度太快了，我还担心你会受委屈，听到你说好我就放心了。”
听到付溪这么说，明昭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这一刻，她能清楚地感受，付溪作为母亲对女儿的担忧。
明昭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付溪注意到明昭的情绪，心一下就软了。
付溪起身，坐到明昭身边，握住她的手，语气温和：“明昭，上次的事是妈妈不对，妈妈在这里跟你道歉。”
这些天，付溪已经想明白了。
她强势了一辈子，但总有要低头的一天。
况且，跟自己女儿低头也不丢人。
明昭也回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妈，上次的事，我也有错，我也跟您道个歉。”
“昭昭。”付溪亲昵地喊了一声，“这些年，妈妈一直严格要求着你，按照我的想法替你做决定，你会怪妈妈？”
明昭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妈，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会让你觉得不开心，但我还是想把我的内心想法告诉你。”
付溪：“我知道，你说，妈妈听着。”
明昭抬眸看了付溪一眼，缓慢开口道：“你问我怪不怪你，其实是怪的。”
闻言，付溪心一疼，仿佛有人用很细小的针扎了一下。
“从小到大，你对我很严格，让我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这一点我很感谢你，因为你把我培养成了被人认可优秀的人。”
“只是，每当我想要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时，你总会阻止我，让我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学习上，你忘了我也是需要稍微停下来休息的。”
听到这里，付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
这些话，在她们无数次的争吵中，明昭跟她说过，可是她从来没有认真放在心上。
现下，明昭平静地叙述着，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明昭一定对她很失望。
付溪哭着抱住明昭，不停地说：“昭昭，妈妈对不起你。”
听见付溪哭了，明昭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
“昭昭，你还有什么心里话，都跟妈妈说，好吗？”
明昭的鼻音很重：“妈妈，你说我不懂事也好，但我还是要说，我可能没办法接受你的道歉。”
“伤害已经发生了，在我心底留下了印记，我没办法抹去。”
以前发生的事，就像钉子钉进木头里，即使多年后的今天，把钉子拔出来，但受伤的痕迹无法消除，一直存在。
付溪擦掉明昭的眼泪，“妈妈知道，你可以不原谅妈妈，这是你的权利。”
事情说到这儿，已经算是拨开云层见月明了。
明昭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说：“妈，我们都很爱对方，也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亲人，所以我希望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吗？”
“好。”付溪毫不犹豫地应下。
明昭是她唯一的女儿，如果她再执迷不悟，也许在未来的某天，她们会从亲人变成仇人。
这不是付溪想要看到的，也不是明昭想要看到的。
所以，她们愿意各退一步。
和付溪聊开之后，明昭感觉这些年压在胸口的大石被搬走了，她现在一身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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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哭得有些久，江知璟到家的时候，明昭的眼睛还有些红红的。
付溪和明海成还在，江知璟不好多问什么，只是心疼地摸摸她的脸。
明昭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扬唇笑了笑，“我没事，我今天很开心。”
江知璟眼里含着笑意，轻声说：“开心就好。”
“江知璟。”明昭看着他，认真道：“谢谢你。”
江知璟知道她的意思，扬唇道：“不客气。”
“你们小两口别说悄悄话了，赶紧过来吃饭。”付溪端着明昭最爱吃的糖醋小排，冲客厅喊道。
明昭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江知璟。
看到她害羞的模样，江知璟心念一动，嘴角扬起笑。
“别笑了，快去吃饭！”明昭最受不了江知璟这样的笑，丢下一句话脚步匆匆地跑到餐厅那边。
江知璟握拳掩唇，轻笑出声。
饭桌上，明海成想要跟江知璟小酌两杯，被明昭拦下了。
“爸，一会儿他还得开车，不能喝酒。”
明海成拿着酒杯，笑嘻嘻地说：“这不是还有你在，实在不行今晚在家住一晚也行。”
江知璟看向明昭，询问她的意见。
明昭把江知璟面前的杯子拿走，用眼神示意他别喝。
他上次喝完酒难受的样子，明昭还记着呢。
付溪看到他们的眼神交流，欣慰地笑了。
看得出来，他们结婚后相处得还可以。
付溪一把抽走明海成手里的酒瓶，不满道：“孩子好不容易回家吃饭，你怎么老想着让孩子喝酒，今天不准喝！”
被夺走酒的明海成只能撇撇嘴，乖乖听话。
江知璟和明昭看到这一幕，会心一笑。
付溪给他们一人加了一块小排，“多吃菜啊。”
江知璟：“谢谢妈。”
“知璟啊，昭昭不会做饭，平日辛苦你多照顾她了。”付溪又给江知璟夹了一筷菜。
“这是应该的。”江知璟偏头看向明昭，柔声说：“身为明昭的丈夫，照顾好她是我的责任。”
一旁的明昭，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江知璟这么说心里忽然有一瞬的难过，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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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夫妻俩各开各的车一前一后回到雅江公馆。
上电梯的时候，明昭看到江知璟手里提着一大袋的东西，而且她貌似还闻到了中药味。
明昭看着他提着的袋子，好奇地问：“你买了什么，怎么有一股中药味？”
江知璟提了提袋子，回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明昭更加不解了，“这么神神秘秘。”
江知璟勾唇笑了一下。
到家后，明昭也不管江知璟了，先去洗澡。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出去一趟出了一身汗，身上黏黏的。
江知璟把明昭没摆好的鞋子摆好，看她着急忙慌的身影，宠溺一笑。
提着东西来到厨房，江知璟在橱柜里找到很久没用的砂锅，按照中医说的步骤，把药材一一放进锅里，加水后开始炖煮。
煮上后，江知璟也去洗了个澡。
明昭洗完澡出来，家里飘着一股中药味，比刚才在电梯里闻到的还要浓重。
“江知璟怎么突然开始煮中药了？难道他生病了？”
但是这几天看他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明昭皱了皱鼻子，包着头发出去一探究竟。
走到厨房，味道更重了，仿佛还有红枣的香气，甜腻腻的。
砂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地滚着，冒着白气。
“怎么不吹头发就出来了？”江知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明昭回头，不答反问：“你怎么在煮中药？你生病了？”
“没生病。”江知璟上前把砂锅盖子打开，“这是给你煮的。”
“给我煮的？”明昭讶异道：“我没生病啊，干嘛给我煮中药？”
中药还没好，江知璟把盖子重新盖上，转身对明昭说：“这是补气血的，这是我今天找中医抓的。”
“怎么想到给我补气血啊？”明昭扶着包起来的头发，呆愣地问。
江知璟把明昭牵到客厅里坐好，又去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
“你经常熬夜，气血不足，所以我打算给你补补。”
江知璟把她的干发帽拆开，调了调吹风机的档位。
明昭知晓他的目的，转身想要去拿吹风机，“我自己吹吧。”
江知璟手抬高，低头对她说：“我来，让我行使我的权利。”
“什么权利？”明昭不解地问。
江知璟微微弯腰，嘴角勾起弧度，浅笑道：“为妻子吹头发的权利。”
明昭愣了愣，而后粲然一笑：“行吧，给你个机会行使你的权利。”
明昭仰头跟他说：“不过，我先跟你打预防针，我头发长，要吹很久才干。”
大学毕业到现在，明昭没有剪过头发，虽然还没到长发及腰的长度，但也要吹很久。
反正她每次吹头发的时候手举吹风机都举酸了，既然有人帮吹头发，明昭高兴还来不及呢。
江知璟先把她的头发理顺，含笑说：“吹多久我都给你吹，以后要是不想吹头发的话，我负责给你吹一辈子。”
明昭在心里默念着一辈子这三个字，不自觉地笑起来。
一辈子，好美好的词。
江知璟站在她身后，将吹风机对准她的头发，提高了些声音：“这个温度可以吗？”
明昭点点头。
确认温度适宜，江知璟垂着头认真地给她吹着头发。
明昭坐的位置正对着电视，电视没开，倒映出他们此刻的模样。
吹风机的嗡嗡声在耳边响着，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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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完头发后，砂锅里的中药也好了。
江知璟盛了一碗，端到客厅给明昭。
“刚出锅，还很烫，别着急喝。”江知璟叮嘱道。
明昭闻了闻味道，忐忑地问：“这个应该不会很苦吧？”
“以前我爸喝中药的时候，我看他喝得可痛苦了，喝完之后他脸都苦得皱在一起了。”
看到她担心的表情，江知璟笑着安抚道：“不苦，我刚替你试过了。”
明昭还有有点怀疑：“真的？”
“真的。”江知璟舀了一勺，吹凉之后递到明昭嘴边，“你试试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
明昭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下一秒担心的表情消失不见。
“真的哎，一点都不苦，还有点回甘。”
江知璟温和地笑了，手上搅着的动作没停。
“明昭，”江知璟转头看向她，好奇道：“你想过改变你的作息吗？”
“想过啊。”明昭坦言：“但这么多年，习惯了这个作息。想改变作息的时候，都会半途而废。”
“那，如果我帮你改变你的作息，你会介意吗？”江知璟问。
江知璟担心她的身体健康，想要她健康的生活。
明昭有些意外：“真的吗？”
这些年明昭不是没想过改变作息，但是她自己一个人总是很容易放弃，没有自制力。
虽然这些年她没怎么生过病，但是她身体虚她是知道的。
江知璟：“真的。”
“我当然不会介意。”明昭笑着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到她这么说，江知璟也很高兴。
碗里的药汤已经凉得差不多了，江知璟把碗递给明昭。
明昭接过，一口气都喝光了。
江知璟接过空碗，说道：“周末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医生那看看，行吗？”
明昭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行啊。”
“还有，早上不用强撑着精神起很早，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赖床。”
说到这个，明昭有些不好意思呢喃：“你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江知璟不由失笑：“你的黑眼圈都掉到地上了，能不注意到吗？”
明昭脸一热。
“好了，时间不早了，今晚早点休息。”江知璟起身道。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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