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精智律师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超高净值家族家族开始设立离岸家族信托后者慈善基金会代持股份、隔离风险。齐精智律师提示在香港上市的大陆公司中，有超过100多家公司用私人信托公司（PTC）去持有公司股权，如小米、酷派、银河娱乐、创维集团、大家乐、联想集团、平安好医生、呷哺呷哺、 汉森医药等。而在大陆境内上市的公司，一般采用慈善基金会的方式持有股份、隔离风险。不管是境外私人信托公司，还是国内慈善基金会的本质是由出资人实际控制自己的财富，而国内家族信托是由外人（信托公司工作人员）直接控制你的财富。

本文不追浅陋。分析如下：

一、 境外上市公司的实际控制人，选择离岸家族信托

1、海底捞张勇夫妇在港交所上市

2018年海底捞国际控股向香港联交所提交上市申请，9月26日正式登陆港交所挂牌上市。事实上，在海底捞上市前，张勇夫妇已布局了家族信托。IPO招股书显示，股票全球发售前，张勇夫妇已将62.70%的全部股权，通过“离岸家族信托（私人信托公司）+BVI公司”间接持有，价值千亿元。通过“移民+离岸信托（私人信托公司）”，张勇夫妇约1,000亿市值的海底捞股票全纳入了英美普通法系（离岸信托）的保护之下，并最终流回不（对海外收入）征税的新加坡。其中，张勇的家族信托Apple Trust，持有海底捞47.84%的股份，Apple Trust是以张勇作为信托的委托人和保护人，以张勇和舒萍作为受益人。舒萍的家族信托Rose Trust，持有海底捞14.85%的股份，Rose Trust是以舒萍作为信托的委托人和保护人，以舒萍和张勇作为受益人。

2、私人信托公司的优势

（1） 满足设立家族信托的多样化目的需求

PTC由一个或数个家族成员设立，专门作为家族信托的受托人。PTC可以担任一个或数个关联家族的“家族办公室”，既可以将各种形式的家族财产转移至家族信托名下，又可以为家族信托规划提供更大的灵活性，设计专属于家族的信托治理结构与特殊信托财产管理架构。

例如一般持牌信托公司，对于现金类资产具有管理优势，而对于股权、房产、古玩和字画等特殊资产则缺乏管理经验与特殊的管理设施，一些具备特殊资产管理能力的持牌信托机构往往又收取高额的管理费用，而PTC可以根据资产类别设立若干只信托，从而满足高净值客户设立家族信托的多样化目的需求。

·（2）保留控制权

设立离岸家族信托，大部分情况下受托人为第三方持牌信托公司。虽然信托公司有法律规制及道德约束，通常不会作出损害信托的行为。但如果委托人依然无法放心将资产交予第三人受托人，信托便无法成立。而PTC作为私人信托公司是由家族内部成员设立、只能为单一家族或者关联人提供受托人服务。由PTC担任受托人，信托既能够有效成立，资产又不流于外人之手，大大降低了受托人风险。

以PTC担任受托人的信托架构，信托设立人可以保留对信托的控制权。对于某些对信托概念或运行模式难以接受的客户，PTC相对来说更容易被接受。在保证信托结构有效性的前提下，PTC作为家族信托的专属受托人，家族成员可以担任PTC的董事会成员，参与公司和家族信托的管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持对信托管理和信托财产的控制权。

· （3） 高度私密性

如聘请第三方持牌信托公司或其他第三方个人受托人（非亲友）作为家族信托的受托人，则不可避免地使更多第三方服务者获悉家族信托的细节。而在PTC架构中，信托委托人可以限制董事会成员或其他可以获知信托信息的人。

PTC作为在离岸地成立的法人主体，受益于离岸中心宽松的信托法律制度，公司需要对外披露的信息很少，其重要的内部资料并不被外界公开查阅；且信托运行极其封闭，内部文件只有家族成员掌握，能有效隐藏信托所有权信息，即便是海外上市公司也没有披露义务，因此家族事务及公司信息的保密性和安全性极高。

·（4） 长期连续性

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信托的期限可能会超过百年乃至永久，个人还存在老、病、残、失能或失聪等导致无法行使受托人职责的情况。PTC具有自然人受托人无可比拟的优势—既不会退休，也没有死亡的风险，只要合规经营，就可以长期存续。

PTC也避免了持牌信托机构担任受托人面临被兼并、解散或变更管理人员的风险，满足了家族对受托人稳定性的要求。且在委托人去世后，可以根据其生前的意愿，由他信任的人或团队担任董事会成员，按照委托人生前想法继续管理及运行PTC。

· （5） 有限责任性

自然人受托人承担的受托责任可能远超其能力和责任范围，但PTC可以有效减轻受托人的责任和风险，在PTC担任受托人的情况下，由于法人以法人财产为限承担有限责任的特性，PTC对信托承担信义义务及有限责任，PTC的董事会可以打消承担无限信义义务的责任顾虑，积极投入信托的投资和管理。

而持牌信托公司一般负责PTC的辅导和注册，不会介入到PTC的管理，因此也就不会承担PTC受托业务管理不善的受托责任。

二、 国内上市公司的实际控制人，选择慈善基金会代持股权

1、 2009年4月，曹德旺向民政部申请河仁慈善基金会为全国第一也是唯一经由国务院审批、以金融资产（股票）创办的全国性非公募基金会。2011年4月11日，河仁慈善基金会与三益发展有限公司、福建省耀华工业村开发有限公司签署《捐赠协议书》，三益发展有限公司将其持有福耀玻璃59,910,916股捐赠给河仁慈善基金会，均为非限售流通股，占福耀玻璃总股本的2.99%；福建省耀华工业村开发有限公司将其持有福耀玻璃240,089,084股捐赠给河仁慈善基金会，均为限售流通股，占福耀玻璃总股本的11.99%，合计为14.98%。

2、广东省和的慈善基金会由何享健个人于2013年12月创立，

该慈善基金会在广东省民政厅登记注册，主要支持教育、养老、体育、文化艺术、扶贫赈灾、环保及其他公益慈善事业。

2022年6月21日，赛意信息(16.280, -0.24, -1.45%)公告称，公司第二大股东美的投资拟将其持有的全部10.54%的赛意信息股份无偿捐赠给广东省和的慈善基金会。截至6月21日收盘，赛意信息总市值为94.42亿元，据此计算，美的投资捐赠的股份市值近10亿元。本次捐赠完成后，受赠方广东省的慈善基金会取代美的投资晋升为公司第二大股东。

3、2018年6月，万向德农、承德露露以及航民股份共同出具《关于公司股东设立慈善信托的提示性公告》：鲁伟鼎基于慈善目的设立鲁冠球三农扶志基金，并将其持有的万向三农集团有限公司6亿元股权无偿授予基金。 2018年10月8日，上市公司万向德农发布公告，称已收到控股股东万向三农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万向三农”）的工商变更通知，这意味着万向三农100%的股权已全部被鲁伟鼎先生置入“鲁冠球三农扶 志基金”。 至此，鲁冠球三农扶志基金慈善信托的设立工作宣告完成。

4、 2021年12月，安踏集团董事局主席丁世忠宣布捐赠100亿的现金和股票，成立“福建省和敏慈善基金会”，用于社会发展及公益慈善事业。安踏集团称，集团未来将投身医疗救助、体育事业、乡村振兴及环境保护四大领域的公益项目。安踏集团董事局副主席、和敏基金会副理事长丁世家先生发言表示：“‘诚信感恩’是安踏不变的价值观，自和敏慈善基金成立以来，在晋江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下，上海六院福建和敏医院各项工作也在有序推进。晋江是安踏的发源地，今年是‘晋江经验’提出20周年，我们将心怀感恩、牢记使命！”

三、国内家族信托是由别人控制你的财富，而离岸家族信托和慈善基金会是自己控制自己的财富。

国内家族信托的受托人是68家信托公司之一，可以隔离债务风险，但家族信托由信托公司控制。

家族信托是指依据中国大陆法律（包括但不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托法》）在中国大陆设立并存续的信托、基金会等组织形式，权利人希望产生家族信托实质作用的法律形式。

2018年8月21日，银保监会日前下发《信托部关于加强管产管理业务过渡期内信托监管工作的通知》（简称“37号文”） 通知明确：家族信托是指信托公司接受单一个人或者家庭的委托，以家庭财富的保护、传承和管理为主要信托目的，提供财产规划、风险隔离、资产配置、子女教育、家族治理、公益（慈善）事业等定制化事务管理和金融服务的信托业务。家族信托财产金额或价值不低于1000万元，受益人应包括委托人在内的家庭成员，但委托人不得为惟一受益人，单纯以追求信托财产保值增值为主要信托目的，具有专户理财性质和资产管理属性的信托业务不属于家族信托。

综上，请相信众多富豪的选择，即境外上市选择私人信托公司代持股份；境内上市选择慈善基金会代持股份，非常谨慎选择国内家族信托代持股份。

齐精智，财经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