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崔阿姨

有些夫妻，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些夫妻，是上辈子没有偿完的债，这辈子继续来渡劫的。就像我跟我老公，过得就不如意，关系甜淡，连陌生人都不如……

我和老公的结合，是我二舅妈和他小姨撮合的，说是知根知底，婚后日子肯定过得甜蜜。结果呢？我过了37年的AA制生活。

结婚后我才发现，我老公这人特别抠门，爱财如命，我买件新衣裳他都要唠叨半天。

后来，他找茬跟我吵架，直接说出了：“以后谁挣的钱谁花，你怀孕生子我负责，但生完孩子咱俩要一起出钱养……”

我也心气高，自尊心强，于是在结婚半年后就同意跟他过起来AA制生活。

婚后我们各自挣钱各自花，他陪我回娘家走亲戚，掏钱买了礼物，回来我都要算好还给他。

他父母过生日，我买了衣服给二老，过后也会把发票甩给他。

其实这样过日子，特别没意思，我为什么不离婚呢？

原因是我怀孕了，在80年代，离婚还是一件不怎么光彩的事，尤其是怀孕有孩子了，娘家人也都是劝和不劝分的。

于是我咬咬牙，继续跟他一起过日子，就当是搭伙养孩子了。

好在孩子争气，一路学习成绩优秀，考上了重点大学，毕业后留在外地工作，然后买房安家，娶妻生子。

前几年，我还去帮他带了孩子，毕竟退休后我在家的时间多了，天天对着我老公，心情也不好。

但是现在孙子大了，已经上初中，不需要我照顾和接送了，我就只好回来了。

我已经61岁了，虽然闲在家里，但是身体大不如前，总是感觉头晕，浑身没劲。

之前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是气血不足，要补补身子，多休息。

可是我老公，有好几次看我险些晕倒，不仅不帮忙搀扶，还说我：“一天天的就知道装病，偷懒。”

我也不搭理他，反正是AA制生活，我自个儿的退休金自个儿花，我想买药吃也好，想买肉吃也罢，他管不着。

我知道，我老公这些年抠抠搜搜也攒下不少钱，加上今年退休取的公积金，他手里最起码有30万存款，但是他不会给我花一分。

我也不想惯着他，俩人都退休在家，洗衣做饭各干各的，生活费均摊。我不占他的便宜，他也别想占我的便宜。

但是，前不久他突然说要接84岁的婆婆来家里养老，因为公公前几年去世后，婆婆身体每况愈下，已经不适合一人独居了。

我没意见，毕竟为人子女给父母尽孝心养老，是应该的。

但是，自从我婆婆住进来，我老公就开始作妖了。动不动指使我给婆婆洗衣服，端茶送水什么的。

我其实内心里是不想做的，毕竟他每次陪我回娘家，连给老丈人老岳母买的礼物，回来都问我要钱报销呢。

我父母前几年生病在床，我去伺候，他连一点忙也不帮，甚至到医院去看一眼都不想去。

他对我父母没有孝心，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对她母亲各种侍奉呢？

所以，我尽量压制心中的不满，可以给婆婆端茶送水，我洗衣服的时候我也可以顺手把我婆婆的衣服扔进洗衣机，但是像那种弄脏了需要手洗的衣服，我就单独挑出来，扔在一个盆里，给他这个孝顺儿子留着……

还有一点，我们在婆婆面前，做饭还是一直AA制的，给婆婆说的是我们俩口味不一样，吃不到一锅饭里。

前天，他同学聚会，中午不在家吃饭，就故意跟我婆婆说：“妈，今年儿子给你换换口味，点个外卖吃吧？都是你爱吃的饭菜……”

说完他看看我，我也不接腔，他就是想让我心软，主动说，我管婆婆吃饭。但是我就是不说，你想求我，就要有求人的姿态。这样说话，我不买账。

于是，中午婆婆吃外卖，我给自己做了红烧肉。

我最擅长做红烧肉了，把肉做的色泽好看，肉炖的也很软烂。

等我老公聚会回来，屋子里正飘着红烧肉的香味儿，而我婆婆，吃外卖吃的都不香了，眼巴巴地瞅着我面前盘子里的红烧肉……

我其实也于心不忍，虽然老公没有善待我，但是婆婆毕竟是我儿子的奶奶，我们俩也没有什么婆媳矛盾。

于是，我起身回厨房，拿了一个小碟子，给婆婆夹了几块红烧肉，说：“妈，你尝尝吧。”

我正准备给婆婆端过去呢，我老公就进屋来了……

他满脸红彤彤的，一看就是没少喝酒。他看了看我桌子上的红烧肉，又看了看他老娘面前的外卖，一下子就急了。

他说：“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当人家儿媳妇的样子，自己吃红烧肉，让婆婆吃外卖，你的良心呢？啊？”

我听他这么说，立马放下手中的碟子，说道：“我有没有良心，你先问问你有没有良心再说吧！前几年我父母相继生病住院，我大哥大嫂身体不好，照顾不过来，我一个人去医院守着，半个月瘦了十来斤，熬的人心脏都不舒服了，你去替我一天了吗？你去看二老了几次？

人都是相互的，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从结婚后你就提出AA制，不仅日常生活各花各的钱，连对双方父母尽孝心说，你都斤斤计较。

现在好了，我父母都去世了，剩下你一个老娘了，你开始跟我讲良心了？

这是我刚夹好的红烧肉，准备给你老娘吃的，既然你说我没良心，那我就是没良心，我一块也不给你们母子俩吃。我这顿吃不完，我留到下顿！”

说完，我端着红烧肉进了房间……

门外，我听见婆婆带着哭声骂儿子：“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儿媳妇多好啊，给我端茶送水，还洗衣服。她做的红烧肉还知道让我吃，倒是你这些哪有一点为人夫的样子啊？你没有孝顺她的父母，凭啥要求她孝顺我呢？”

我老公听了坐在客厅唉声叹气，但是我一点也不心疼，我早就心寒了，心也硬了……

这几年，我不是没想过离婚，只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而且，因为嫁了这么个自私的男人，我对婚姻对其他男人也都没有什么幻想了。

就算是离婚了，我也是一个人单过。但是呢，儿子已经结婚在外面单住，我和老公就一套房子，离婚后怎么住呢？

我不想去打扰儿子的生活，余生就这么过吧。只是，我也学着心硬了，不会对我老公抱有任何幻想，以后有时间我也出去散散心，旅旅游，不在家帮他给婆婆养老尽孝了……

写在最后

崔阿姨跟老公过了37年的AA制生活，尝尽了这个男人自私与冷漠。可是婆婆来家里养老，她老公还是想让她帮忙伺候，还因为一顿红烧肉冲她发火，指责她没良心。

崔阿姨把压抑30多年的怒火发泄出来，让老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让婆婆明白她没有义务给婆婆尽孝。

余生，她只想对自己好点，哪怕不离婚，也要一个人过得潇洒。大家说说，崔阿姨这样想对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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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过儿童图书编辑、儿童名著解析，写过企业家、养老院长、律师等名人采访稿，如今热衷生活故事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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